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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不周山第三层碧霄界荒漠古城
羽老人意味深长地回忆着,苍老的脸颊不时微微抽搐,眼泪滚滚花落……[.br/>都说人越老就越爱哭,其实没错。人老了回忆就多了,心里所要承受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压得自己越来越喘不过气……
当那些积压许久的回忆如同洪水一般一泻而出的时候,他还剩下什么事情可做?
能挽回的早已挽回,未挽回的如今只能空声叹息,一切往昔,都如挥之不去的云烟,围绕在他的周围,驱之不散……
海神与和尚二人愣愣地听着,许久没有说话……
对于眼前那心狠手辣、为了生存,不惜坠身成魔、不惜连自己的爱徒都杀死的羽老人,他们从不曾想到,他会埋藏着一段如此悲伤的过去……
“那你的孩子……你找到了吗?”沉默了许久,忽闻和尚禁不住地问道。
羽老人并未反感,轻轻摇了摇头,苦苦地一笑道:“没有……将近百年了……我那女儿是**凡胎,只怕即便是当时侥幸逃过了劫难,也早已腐朽,化作了满地的浮尘……”
他说着又凄凉地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这几十年来我却没有一日不想念她,没有一日忘记过她……我还记得她的名字,还记得她的左肩头上,从小就有一块朱砂色的胎记,那胎记很漂亮,就像是一朵杜鹃花,所以当她降生的时候,我便为她以那胎记为名,叫做娟儿……”
“杜鹃花?”一听这话,海神顿时变色,赶紧挣扎着站起了身来,又朝着羽老人惊声呼道:“你说……你说你的女儿……左肩头上有一朵形如杜鹃花的胎记?”
“没错……”羽老人又点了点头,再度老泪纵横……
三人都不再说话,苍茫地沙漠古城之中,只剩下风沙在不住地哀嚎……
“顾羽呀顾羽……顾羽呀顾羽……”忽然,海神摇了摇头,一阵苦笑,“报应啊……真是报应啊……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这是什么意思?”羽老人擦去眼角的泪痕,立时皱眉问道。
“我问你,你的女儿是不是叫顾娟儿……”
“没错,我已经说过,她降生的时候,是以肩头的胎记为名……”
“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啊……”海神再度一阵苦笑,忽然俯去,将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苍山雪抱了起来,随机一把拉住苍山雪肩头的衣物,猛地一拉,“咔”地一声,便将她肩头的衣襟撕破……
只见苍山雪雪白的肩头之上,一朵朱砂色的杜鹃花图案,清晰可见……
“啊……”羽老人一见,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挥双臂立时从空中飞身落下,“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苍山雪的身前,惊声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她……她就是你的女儿啊……”
“不……不可能……不可能……”羽老人惊得立时倒坐在地上,连连摇头惊呼,但是仔细往像苍山雪肩头的胎记,果不其然,更当初自己女儿娟儿身上的胎记简直一丝不差……
“这不可能……怎会如此巧合?不可能……不可能……”
“顾羽……亏你在魔朝中教导了雪儿多年,却连她的身世都一无所知……真是可悲……真是可笑……如今你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羽老人也不回答海神的话,只是不住地自言自语道,“若是我的娟儿还活着,至少也有七八十岁……怎会……怎会是个如此年级的小姑娘?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有何不可能?”海神冷哼一声,随机又接着说道:“自第一次屠魔战争之后,魔族实力一落千丈,地裂魔君为扩充魔族战力,因此在第二次屠魔战争进行之时,便授意我等族人在人间四处招兵买马,并将人间具有潜力的孩童带回魔朝训练,以便扩充我魔朝战力,正因为此,才使得我魔朝在第二次屠魔战争之后,地裂魔君被神族诛杀之时,未造成被神族全灭的惨状,为我魔族保留了战力……这一在人间寻觅人马的习俗,便也一直延续了下来……”
羽老人听得脸色苍白,顿了顿,只闻海神继续说道:“人间的孩童初到魔界,并不适应魔界中的瘴气,若不设法让其适应,便会因为吸入瘴气过多而被毒死,因此所有被选中的孩子,都会在进入魔朝之前,经过特殊的身体改造,也便是你刚才说过的七七四十九日轮回蚀身之苦……如此一来,他们便可以安全进入魔朝,并且延长续命,将对我魔朝的效忠发挥到最大极致……”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羽老人一愣,急忙惊声呼道:“你的意思是……当初是你们将我的女儿带走?”
“没错……当初将雪儿带入魔界的,正是我……”海神点了点头,眼眶再度红润了……
“当时四处战乱,也正是神魔之间圣战的初期,三界众生民不聊生……我身为魔朝大臣,授地裂魔君之命,前往人间寻觅具筋骨尚佳的孩童,带回魔族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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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年间,四处硝烟战火不断……
“哇哇哇……”火光冲天的村庄之内,忽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声……
这村庄早已没有了曾经那安静祥和的模样,无数身着着石青色盔甲的兵将们手持着刀剑长矛、高举着火把,见人便杀、逢屋便烧,村中数百村民早已死伤大半,一个个接连倒在腥臭的血泊之中,含恨而终……
“此乃敌国地境!为示我朝神威,决不能放过一个敌国子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大将军手中挥舞着银光闪闪的宝剑,不时地朝着四处奔走追杀的军士们厉声呼喊着,“杀!杀!杀!全给我杀光!全给我杀光!”
就在那将军的呐喊声中,将士们更加起劲了,沾血的刀锋毫不留情地斩在普通百姓们的身体上,发出一阵阵狰狞地笑声……
“不要啊……不要啊……”只见不远处,几名狂笑的军士正将一名怀抱着孩童的女子从房屋中拉扯出来……
那女子不住地失声痛哭,不住地挣扎,却哪里有与这么多身高马大的兵将抗衡的力气?没过一会儿,便被那几名军士从屋子中扯出,押到了那骑马的将军面前……
“大将军,您看这女人如何?”此时只闻一名军士朝着那骑马的大将军拱手拜到……
那将军朝着垂泪的女子扫视了两眼,不由地冷冷一笑,“嘿嘿,这小娘子可真够白女敕的,不错不错……”
听那将军如此一说,那军士赶紧又笑道:“将军,连日征战疲劳辛苦,小的刚抓到这小娘子,正准备献给将军您解解乏呢……”
“哈哈!兄弟们有心了!兄弟们有心了!”那将军哈哈一笑,这便翻身下了马来,随机朝着那几名正压制着女子的军士们喝道:“兄弟们,将她带回到屋子中去,老子先好好的轻松轻松!待老子舒服完了,这娘们儿随你们处置……”
“多谢将军……”那几名军士一听这话,立时齐齐应道,随机便又拉扯着那女子,朝着之前将她拉出来的房屋之中走去……
此时却闻那拍马屁的军士又凑到那将军的身前嘿嘿笑道:“将军,她怀中那孩子该如何处置?若是一并带进去,只怕哭声不断会扰了您的兴趣呀?”
“恩,说得对说得对……”那将军晃了晃脑袋,随机抬手拍了拍那军士的肩膀,冷冷地笑道:“一个尚且不会走路的小孩子,难道你还收拾不了吗?扔进火里烧死便是了……”
“得令……”那军士又一拱手,这便转身又朝着那正被军士们拽入房中的女子快步跑去,趁着那女子不注意,一把便将她怀中哭声不断的孩子抢夺了过来……
“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女子心中大惊,立时如疯了一般地挣扎,却还是被几名大汉生生拖入了屋子中……
“将军大人,您请好好享用……”此时只见那军士又朝着将军挥了挥手,这便抱着痛哭的孩子朝不远处一间正熊熊燃烧的火堆走去……
走到那火堆前面,那军士望了一眼怀中的孩子,不由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孩子呀孩子,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托生错了地方!我送你再去轮回,下辈子你可千万要托生在个王侯将相的家中,以免再受这种苦了……”话刚说完,那军士立时托起孩子,便要扔进火堆之中……
“且慢……”忽然背后有人惊呼了一声,那军士一愣,不由地停下了手,回身向后望去……
回头一看,却见又一名军士已经朝着他快步跑了过来……
“赵匡胤,你要做什么?”那军士眉间一振,不由地朝着那追上来的军士呼道……
说话间,却见那名唤赵匡胤的军士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前,一把便将他手中的孩子抢夺了过来,随机怒声喝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做出这种事情来,已经算是伤天害理了,这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杀死?”
“呵?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来悲天悯人了?给老子滚开……”那军士一瞪眼,这便又要将赵匡胤怀中的孩子抢过去,谁知道赵匡胤非但不给,反而一掌将那军士向后推出老远,那军士脚下一个不稳,“噗通”一声就一坐在了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
“你……你个狗东西敢打我?我可是你的上司!你要造反不成?”
那军士一边叫骂,一边站起身来,立时又指着那赵匡胤的鼻子骂道:“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快将这孩子给我,不然老子定你个叛徒罪名,现在就宰了你……”说话间,那军士“唰”地一声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顶在了赵匡胤的赵匡胤的脖子上……
一见这架势,赵匡胤不由地眉间一震,望了望眼前那嚣张跋扈的军士,又望了望怀中那早已啼哭得声嘶力竭连连作呕的婴儿,忽而叹了一口气,指得将孩子又朝着那军士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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