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岳的声音清朗,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风起云动!
朱雀剑圣朗声长笑,却并没有应声而出剑,“不必着急,距离我们决战之期,还有两日,伱的朋友帮伱舍身试剑,伱可以向他们问问我的剑法,到约定的日,伱再出手也就是了。”
“到时候,让伱死而无怨!”
他长笑已毕,当即就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就连面前的风岳,都不再在意!
风岳微微一笑,浑身的气势也松懈下来,缓缓退到了大牧祭等五人的身边。
“风公!”
“风大哥!”
诸人纷纷都围了上来,风岳微微颔首示意,这转头向大牧祭和聂云骢行礼。
“累得大牧祭大人和聂老师出手,在下心中有愧。”
大牧祭和聂云骢地位崇高,辈分又尊,他们俩为风岳下场试剑,虽然是朱雀剑圣先点的名,但风岳也不敢失了敬意。
“无妨,有此一战,我心大,伱倒是要多谢大牧祭大人……”
聂云骢心情畅,倒也不甚在意,他心心念念只是想一窥武学的高境界,有机会参与这巅峰一战,对他来说是老怀大畅,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后悔,所以抢在大牧祭之前说话,也是为了给风岳解释当时的情形。
大牧祭也是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萧别离无论如何也会找上老夫,风公不必介意。”他顿了一顿。又皱起眉头,“倒是他如今的剑法,含而不露,已经得了返璞归真。凝聚一体的境界,恐怕是不好对付,趁着还有两日时光,我们倒要细细参详……”
他将手一招,请风岳和刚参战的众人一起离开了朝阳正门,也不回月主神殿,就在朱雀书院之中找了一间精舍,一起坐下商量。
“刚一战。我们五人合力以月王剑阵挑战萧别离,只能支撑半日,想必各位都有些感悟,不如一起谈谈。也作为风公两日后约战的参考……”
大牧祭咳嗽连连,他坐了主位,等不及寒暄,一开口便是正是。
他的地位崇高,尚且如此着紧。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事态严重,回想起朱雀剑圣的剑法,都是暗自心惊,一时之间。室内倒是沉默了下来。
“我先说吧……”
剑痴看了看周围,还是忍不住第一个开口。
在月王剑阵之中。他位于攻击的前列,本来是应该与剑圣接触多的人。可惜因为不过一招之后剑阵就由攻转守,他大部分的时候,都只是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
但即使如此,他也贴近剑圣,能感悟其剑法之中的威势。
“剑圣用剑,竟然已无一丝力量外泄,从外表看来,软绵绵地并无力量,但一旦接触,就是雷霆万钧……”
剑痴说起此事,固然是心有余悸,还不由悠然神往。他也是痴迷于剑之人,对这种剑道的高境界,自有沉迷。
飞红尺素点了点头,她与猗兰霓裳两人在两翼承担了巨大的压力,面色也不甚好看,“比之三年之前,萧别离的剑法有了突破性的进步,纳天地于芥,一剑刺出,不动如山,威严内敛,已胜过我多矣……”
她叹了口气,三年之前她虽然败在剑圣手中,但也不过只是一线之差,如今的她,却已远远不是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的对手。
这种人,怎么也能悟到这样的剑法。
“家父曾说,用剑之人,只需要诚于剑,不需要诚于人——萧别离虽然野心勃勃,用心阴狠,贪婪自负,但一生倾注于剑之上,倒是事实。”
猗兰霓裳接口叹道,“他今日的剑还有一点奇怪之处,就是无论什么招式,都将变化去尽,不留一点余地,这却是我所不解之处……”
高手出招,总会留下变招,以备不时之需,只有莽撞的初学者,会将所有的变化去尽,招式用老,但这种情形出现在剑圣身上,就让人觉得疑惑。
“不错!”
聂云骢点了点头,“猗兰大小姐看到了问题的关键,剑圣如今,似乎已经掌握剑道至理,知道自己每一剑都是对的,自然不需要任何的变化和余地,这也就将剑法的精髓和力量,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实在是让人难以对付……”
“哈哈哈哈哈……”
大牧祭长笑一身,接着又是连声的咳嗽,他拍掌大赞。
“几位果然都是资质了得的人物,想不到伱们竟然看出了萧别离的剑意,那就不用老夫多说——风公,他的剑招,已经得了动归于静,生趋于死的剑意……”
“也就是所谓,死之剑!”
天地之间,死亡的力量,不可抗拒。
无论是怎样的人,都会被死亡所带走。
万物有生即有死,必然由动归于静,生趋于死。
朱雀剑圣一生用剑,悟得返璞归真的境界之后,所有剑意凝于一处,竟然是到了极静的剑意!
万籁俱寂,一切不动!
——这就是死!
死之剑意!
这样的剑招,让人无可抗拒,就像是死神一般,无情地收割着人命,这已经不是人世间可以抵抗的力量。
他的武功,也已经臻于聚天绝顶,开始踏出神秘莫测的高境界之一步。
“朱雀七宿之中,已经没有他的对手,就算是星河浩瀚,也不过就同样进入这个境界的人能够胜过他而已。”
大牧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居然还面含笑意。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却是露出疑惑之色。
朱雀剑圣已经强到这个地步,风岳又会怎么是他的对手?在这种情形之下,大牧祭竟然还能够笑得出来?
“不过……”
大牧祭顿了一顿,目光停留在风岳的身上,赞许地微笑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有看错,风公这三年的修炼,也应该初步体悟了这个境界,返璞归真,踏入后探索高剑道的门槛了吧?”
“当今朱雀七宿之中,能够与剑圣一战的,也就只有伱一个人了!”
“猗兰大小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