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好像之前的小风bō就消失了,孙琴还是那个孙琴,家也还是那个家。
大家一起等着过除夕。
孙琴好动,变着huā样搞运动,小区没有篮球场,她就喊伍文定开车回学校打球,要骑着伍文定扣篮,和伍文定单挑,喊陶子来单挑,都很有成就感。
但是孙琴最喜欢的还是喊米玛打羽máo球,故意把球吊得一左一右的,看米玛负担tǐng重的样子跑来跑去,心中不禁快意得很。
不过米玛的运动神经可能真的比较好,自己开着小红车去买了件昂贵的钩钩牌运动内衣,固定住以后专心对付孙琴,不过两天就开始收拾孙琴了,笑得陶雅玲一直喊好。
米玛其实比较感兴趣的是烟huā爆竹,让陶子孙琴和她一起出去买了不少储藏在客厅阳台上,因为伍文定忙着没时间帮忙。
伍文定放假前就去雕塑系找要了一包环氧树脂粉,打算自己在家偷偷做点什么东西,结果三个姑娘都一起过节,就只好继续公开做,不过都以为他在琢磨什么事情,也没太注意。
其实就是做玻璃钢的相框什么的,伍文定先用塑泥做好东西,然后用石膏翻模,最后灌注环氧树脂,去掉模具就成了胚型,打磨上sè就算是搞定了。
他是躲在孙琴的阳台上做事的,有时对面楼的一哥们还好奇的在阳台上张望,他也点头回笑一下。
孙琴最早发现,因为是她的房间嘛,看了一眼主动要求:“我要相框!”因为一张木板上摆着一个心形的相框,一个心形的首饰盒,一个心形的风铃串,都还是泥巴阶段。
陶子是闻到了环氧树脂的刺鼻气味来看的,所以伍文定才在阳台上做。她先指定要了首饰盒才嘲笑:“玻璃钢的怎么可能撞击出声音,那个风铃完全不会有清脆的声音的,哈哈……”伍文定大失败,连忙想补救办法,最后还是跑街上找个都要收摊回家的首饰铺买了人家一套旧的高温火焰器,回来把自己收藏的几个袁大头化了,直接用模具做成银吊坠,只有上面的心形主牌是玻璃钢的,看得孙琴和陶子扁嘴。
米玛这傻姑娘还不知道自己得了最好的东西。
到大年三十晚上前终于做完了。因为他实在没停歇,陶子又偷懒不想做饭,年夜饭就是吃速冻饺子,米玛觉得新鲜,孙琴很是撇嘴,不过陶子说不做事的人没权利闹,饺子都还是她煮的。
不过陶子的蘸料实在没有什么新意,孙琴一尝就喊伍文定刚给她重新nòng过。伍文定还在忙最后的包装工序,没注意到什么过程细节,洗洗手就去厨房给孙琴搞了一小碟五颜六sè的蘸料,自己又去忙了,说再过十分钟就过来一起吃饭。
孙琴很有信心,自己不尝就推给陶子,陶子愤愤的蘸了一个饺子,咬了半个,愣了一下,大声喊:“伍文定,我也要nòng一碟!”
米玛本来尝了一个陶子的觉得也很好吃,这时也凑热闹来蘸蘸吃一个,好惊奇:“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还是用普通话说的。孙琴哈哈笑,好得意。
于是做完事出来的伍文定莫名其妙的就给陶子掐了一把,还去做了三个小碟的蘸料,不过还是倒了点酒的,他和米玛是白酒,陶子和孙琴是红酒。
伍文定请陶子做领导感言,陶子不推月兑:“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chūn节,不管以后的情况怎么样,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和和美美。”
孙琴也说:“希望大家都身体健康!”
米玛觉得是个很神圣的许愿仪式:“明年一定要生个小宝宝!”
伍文定还没来得说话,就差点给一下倒进喉咙的白酒噎住,不停的在一边使劲咳,呛到气管了。
米玛很不满,看着也笑得一塌糊涂的陶子和孙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这个事情很好笑?我是很严肃的!”
陶子还算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个时间会说,才觉得好笑,现在只顾着给伍文定拍背。
孙琴实在是被惊笑到了,艰难的开口说:“你……给宝宝喂nǎi……倒是准备好了……”
米玛一口就喝了小杯子的白酒,一扭腰:“我不管,反正今年我必须生一个。随便你们生不生。”
伍文定暂时还不能说话,陶雅玲想了几天的说辞有用处了:“伍文定还没有毕业,所以没有办法结婚拿证,那么生的小孩就没有办法上户口!”
米玛不介意:“户口拿来做什么?往我们草原上一扔,没人管你有没有户口!”真彪悍的母亲!
孙琴开始挟饺子吃了,含含糊糊的说:“随便你,不过肚子大着怎么去上学?”
米玛说:“今年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上完我就休学过来了。”
陶雅玲觉得不可思议:“你辛辛苦苦考上大学,说不念就不念了?”
米玛幸福:“也不辛苦,不过遇见阿定就不用读了,没什么用,只要有阿定就足够了。”
孙琴佩服:“您比我还想得开。”
陶雅玲很想开个会谈一谈,当年孙琴也是很大言不惭的说不是伍文定还不来这学校了。这又出现个说不读就不读的。
伍文定涨红一张脸终于恢复正常点了,自己又重新倒一杯酒:“我祝三位美丽大方的姑娘,幸福开心。”自己也一口闷了。陶雅玲和孙琴很有仪态的端起红酒杯谢谢了才抿一口。
米玛刚才已经喝了,就眼珠子一转,给自己和伍文定一起倒上:“祝你明年帮助更多的人。”本来想说普度众生的。
伍文定也笑眯眯的的接受了:“感谢你一直的帮助,一起努力。”
陶雅玲也给自己和孙琴倒上,再给伍文定和米玛倒上:“我也祝你明年学习工作更进一步。”
伍文定点头:“我要和你一起共同进步……。”
孙琴把自己的杯子倒一半给伍文定:“好好对我好,对我们好。”
伍文定庄重的点头:“一定的。”
接下来三个nv孩子就互相敬酒,陶雅玲还祝米玛早生贵子!
其实年夜饭因为只有速冻饺子,没吃多久,主要就是喝酒了。米玛和陶子喝得红彤彤的脸,孙琴则有点发白,伍文定没什么变化。
既然有点家的气氛了,就坐沙发前看看今年的chūn晚了,不过都不认真,孙琴去摆nòng她的咖啡机,米玛偷偷mōmō的在阳台上摆nòng军火,考虑怎么整出大动静,陶子斜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拿个苹果在削皮,眼睛不看电视看伍文定,因为伍文定在帮她捶tuǐ:“你别说,这样真的自在很多,不像在自己家,爸妈总是看着我,起码不能这么斜躺在沙发上吧?如果过年就更烦了,也许还要走亲戚,跟要求坐有坐相的了。”
伍文定笑:“怪不得那么多年轻人急于独立出去。”
孙琴拿个托盘装了四杯咖啡过来,现在好像对于当面伍文定和那个nv孩子单独稍微亲昵点也没有那么敏感了。
陶子熟练的拿水果刀把苹果在手里分成几块,放在茶几的盘子上:“米玛过来喝咖啡了,等会下楼去放。”
孙琴吹嘘:“我可是敢把鞭炮在手里点燃了扔出去的……”
米玛一步几回头的过来坐下:“早知道就不搬上来,就放在后备箱,等会下去放就是了。”
伍文定经验丰富:“有些还是在楼上放好玩,也可以远远的看整个城市的感觉,可惜我们这里不算高。”
米玛说:“我在成都过年看见过,成都很平,烟huā全城放起来很壮观的。”
陶子就奇怪了:“那你怎么没有放过?”
米玛郁闷:“有的是人动手放,我只是在家偷偷找小黄炮放过。”
“小黄炮?什么东西?”孙琴奇怪。
米玛比划一阵:“威力很大的,我二哥他们都是偷偷拿去黄河湾炸鱼的。”
伍文定后怕:“那是**吧,你爸也是,这么危险的东西都被你nòng到。”
伍文定到阳台看看火yào堆有好几盘几千响的鞭炮,还有数十根礼huā弹,十几盒各种地面礼huā。就自己去翻个搬家剩余的纸箱子过来把东西装上:“我们现在就下去放好不好?现在还不算人多,等会太闹了。”其实已经能听见零零星星的爆竹声了。
米玛就跳起来支持:“好好好。”
孙琴也跃跃yù试:“我去找根hún子挑鞭炮。”
陶子稳重:“我去拿相机和电筒。”
下楼以后,伍文定说:“先放一挂冲冲气氛。”自己就拆开一盘,拎着爬到卫士的车顶,车尾还有梯子,真适合。
他点一支烟,就直接拿手拎着点燃鞭炮,三个nv孩都跳远一点。
“嘭、呯、啪……”拎在他手上的鞭炮就炸起来,其实这样一般的鞭炮拎在手里一点都不危险,只要穿了长kù,溅到kù子上也没有什么力了。
米玛胆子大,也拆开一挂爬上去,伸手在伍文定嘴上拿下烟点燃,结果炸响之后还是被垂下来的火光吓一跳,随手就一扔,两脚在车顶上跳。
孙琴还是有点怕:“我也要上车顶去!”
陶子不介意:“你爬上去,我给你们照相。”
米玛过来接应孙琴:“你把那箱都递上来好了。”
分量还不轻,孙琴先推举上来,自己再爬上来,都有点喘气了。
过一阵陶子看上面欢乐,也爬上来。
先放礼huā弹,胆子大点了就开始把地螺陀之类的点燃了扔出去,关键是都喜欢在伍文定嘴上拿烟来点,伍文定只好含了三只烟在嘴里!
一阵放火爆炸行为以后,带着一身的硝烟味,四个人才乐呵呵的回楼上。
等全国上下都在chūn晚满怀深情的迎接除夕钟声倒数的时候,三个nv孩子都分别去洗澡出来,跟伍文定在阳台上看热闹了,一瞬间的漫天烟huā和闪烁红光,间杂着消防车的呜呜声。
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