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玲笑嘻嘻的跑到画面前,转身摆个一样的姿势,换来各种各样的相机一阵照,自带相机的还是不少,那一刹那,还是很有明星拍照的风采。
宾客们的掌声很热烈。
老冯还是点头鼓掌:“欧洲有这么个表演项目了,我应该能想到的,不过,他什么时候学的?”
老陈却有点不同看法:“这样?艺术性不够吧?就是个表演?”
张成嘿嘿笑:“他这拿来玩玩书法可能还有点噱头。”
艺术家嘛,永远都是看法各异的。
陶雅玲有兴趣:“我也要画一幅……”
伍文定有准备,自己伸手把黑板背后掰过来,同样大小的黑板并排这刚才的头像。
陶雅玲接过服务员的大笔,笑:“格子里是胶水?”
伍文定点头:“调配了一下,有点稠,你要用点力。”
陶雅玲明白:“那我就画个简单的!”
提起笔,略微思索一下就开始在大黑板上挥舞,这时的背景音乐是英国老牌歌手艾尔维斯?科斯特罗的《SHE》,沙哑而略带感伤的音乐流淌在大厅。
孙明耀感叹:“这学艺术的就是会搞浪漫啊……”
张思琪送个白眼,你一大老粗懂什么浪漫
伍文定这次就凑趣,陶雅玲画一笔,他就撒一把粉末,画面呈现得也就很明快了。
其实就是一男一女的背影,牵手……淡淡的背影……随手的,漫画形式。
掌声很持续的送给美女艺术家,到后来陶雅玲画一笔就整齐的响一下掌声,伍文定嘛,这撒银粉的配角就忽视了。
最后陶雅玲看右上角有片空白,顺手就画了个1,伍文定撒粉……
陶雅玲在下面画个桃心……伍文定再撒粉。
全场就明白了,年轻人们还一起喊:“U!”
陶雅玲最后一挽,伍文定一撒,果然是个U,乐成一片。
卢青脸上都泛起轻快的笑容,掉头看看自己的丈夫,也带着笑容。
米玛表扬:“老伍表现还是不错……外婆,您喝点这个鱼翅盅。”
外公乐呵呵:“年轻人的花样真多,来来来,吃乌龟了!”
乌什么龟,就没有这号的,那大壳子是螃蟹!葱姜炒膏蟹
徐妃青赶紧弄个蟹腿过来,给外公挑开硬壳,最近陶雅玲借口尝婚宴,姑娘们可没少吃这些好东西。
孙琴就专心给黄丹挟菜,钱姨也不能少,这边挟了XO焖红斑,那边就盛点红枣雪蛤羹,慢慢熟练起来以后,还觉得有点得意洋洋了。
伍文定本来打算最后深情拥吻一下新娘的,看看场面又变得这么喜乐,就小心的把新娘子抱起来,服务员赶紧接过笔,在一边叫好声中,主角退场,前后要换三套衣服呢。
于是所有宾客开始大吃
这么贵的婚宴,居然不提供饭后麻将娱乐,也不提供晚宴,进行了一系列敬酒劝酒以后,婚宴在吃喝中完毕。
陶雅玲后来终于有点泛呕,伍文定干脆就自己在门口陪着长辈送客,舍不得让老婆吃苦,卢青看了倒是又点点头。
陶雅玲舒坦得很的靠在休息室沙发上,米玛也过来靠在沙发里打算午睡一下。
陶雅玲笑:“又不是你操办婚事,难道你也觉得累?”
米玛点头:“你办婚事,我们帮你招呼长辈,也不轻松吧?何况之前你准备婚事,我们还不是出力了的。”
陶雅玲嗤笑:“也对,每次试菜,你都出力最多……”
米玛嘿嘿笑,懒得说话。
陶雅玲看看就俩孕妇:“小青和孙孙呢?”
米玛挥挥手:“一块送妈回家去了,别说话,瞌睡了……”
陶雅玲就靠回沙发上养神。
徐妃青自然是在后面陪着黄丹和外婆坐,话不多,体贴的帮外婆理头发。
外公中午多喝了两杯,还是兴奋的哼哼:“一马……离了……西凉界……”一手拿烟,一手直摇晃,有点嗨。
黄丹一直靠在车门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开车的儿媳妇,有时转眼看看坐另一头的另一个儿媳妇,想摇头,又摇不起来。
孙琴试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观察着的:“妈,您靠一会儿?还有一会才能到呢。”
黄丹想一想才说话:“小青是办了婚礼的?”
徐妃青点头笑:“七月份……回老家办的,没今天请的人多……”
黄丹转头:“小琴呢?你什么时候办?”她也在尝试着对儿媳妇们改变称呼。
孙琴纠结:“我明年才毕业呢,起码都得明年七八月去了。”
黄丹点点头,靠回椅背上不说话……
到了家楼下,黄丹对徐妃青说:“你先送外公外婆上楼去,我给小琴说几句话。”
徐妃青点头笑眯眯的扶着外婆,照看还在哼小曲的外公上楼。
孙琴略微有点紧张,把驾驶座向后滑一些,挺正式的转向婆婆,尽量带点真诚和诚挚的目光。
黄丹以前在工厂也还是当过车间主任什么的,对这样的谈话倒是驾轻就熟,只是面对的是自己儿媳妇,也有点慎重:“我就喊你小琴了……对你们,除了小玲你们三个儿媳妇,我还需要有个熟悉和了解的过程,所以我现在会表现得比较谨慎一点,但是我想说,我在尽量适应你们。”
孙琴本来听见黄丹喊小琴小玲,心里正在想米玛不就是小马?听见黄丹后面的话,又有点伤感,脸上表情变了变。
黄丹一直看着呢:“我还是那天那句话,伍文定是我和他爸没有教育好,才导致现在的情况,我先给你们道歉,毕竟这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孙琴难得的咬下嘴唇,点点头,没说话,忽然又摇摇头:“他还是做得很好了。”
黄丹有点骄傲:“伍文定的性格,其实是向着我的,对很多东西都新奇,爱好多,喜欢学习,可就是一直有点由着性子……”
孙琴抬头看婆婆:“我也是有点由着性子,还好他一直迁就我。”
黄丹点头:“所以我才找你说说话……上次你们来,之后我自己就想了很多,也联想到我自己,今天上午你又来接我们,我也看着你,觉得也许小玲在工作上学习上的劲头和想法很合我的心意,但是说到性子,可能你才和我一样,也应该心里有点疙瘩,所以我更觉得想给你说说对不起。”
孙琴一下子就有点眼泪要涌出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有些情绪,总还是需要有个宣泄口,瘪嘴皱眉的使劲想控制。
黄丹可能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容易波动情绪,赶紧伸手在车后座上扯点纸巾,伸手帮孙琴擦擦:“别哭,别哭,我就是想给你说说我……”
孙琴拿纸巾按住自己的眼睛,忽闪着看婆婆,被调动开的情绪总算有点压住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泪水。
黄丹靠回椅背上:“我和伍文定他爸结婚的时候,心里也有点疙瘩,他人挺不错,可是有点闷,就喜欢看看书,结婚以后也没什么追求,我这看不顺眼那看不顺眼,总想催促他,最后我这性子就越来越急躁,经常使性子吵架,最后终于离婚了……”
孙琴听得认真:“伍文定从来没有给我们说过。”
黄丹点头:“他爸就认为我是看不起他民办教师的身份,才一狠心下海的,我其实是看不得他那股随遇而安的温吞劲,所以后来我也带职下海,想和他比着劲看看谁的能力强,最后运气不好在深圳被骗得七荤八素,差点坐牢,那些年也就没有管好伍文定。”
孙琴听得聚精会神:“妈,您胆子也真大,我爸说那些年做生意很多人都坐牢了。”
黄丹感慨:“伍文定他爸就坐了半年的牢,就因为在一个县城去卖巧克力瓜子,说是投机倒把。”
孙琴嘿嘿笑:“我爸坐得多!”您这能比么,七哥那时是把坐牢当勋章的。
黄丹回到正题:“今天看见他爸,我也有点感慨,他现在好了,我也很高兴,应该说……”带点调皮的腔调:“他这成功也是我当年逼出来的,不然他就永远是那个呼朋唤友谈论诗词歌赋的酸溜溜的臭老九!”
孙琴被这个腔调打动,呵呵笑:“伍文定果然是向着您这性子,也这么……嗯……活泼。”
黄丹点头笑:“我给你说的意思就是这个,你也是个活泼的性格,应该现在还是喜欢他,可结了婚的日子,就是过日子,就得慢慢的平淡下来,既然开始了,就慢慢去适应平淡,不然……”
孙琴有点吓一跳:“妈……没这么严重的。”
黄丹摇摇头:“情绪就是一堆沙子,慢慢累积的,一天也许就几颗沙,根本注意不到,偶尔心情不好,就是一堆,也许有一天突然就发现是一座沙山,改都没法改了。”
没等孙琴说话,黄丹继续:“我后来和他爸是复过一次婚的,情绪上已经合不来了,再后来我也结过两次婚,却总爱拿别人和伍文定他爸做比较,没他有文化,没他照顾家……所以我现在一个人,有时也会想想,当年,如果我没有那么使性子,相互适应一下,也许家里不会太有钱,但是应该还是比较温馨的,起码伍文定和我要亲得多……”
孙琴总算是听明白了,有点感动,有点得意自己的额外待遇,又有点感触,脑子想得挺多。
不过伍文定的性格终究还是有个来源的,黄丹的调调真的和他差不多,在孙琴多感怀的时候,一句话就打消了情绪,破涕为笑。
“平时伍文定和他爸亲不亲?”
黄丹问的时候,有点小肚鸡肠的样子,眉眼间真有伍文定贼眉鼠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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