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洗个脚再睡吧。”叶知秋端着一盆热水,拦住了准备要进房间睡觉的韦秀慧,笑道:“洗个热水睡觉会很舒服。”
“好!”韦秀慧微微一愣,望着叶知秋期待的脸庞很是自然地答道。
“妈,水烫吗?”叶知秋替母亲月兑掉胶质拖鞋,模着这双因为日夜操劳而过早磨出老茧的双脚,心里不由一阵心疼,这些老茧都是自己的负罪啊!后世有位老师说得很感人,父母一辈子都在为子女操劳,为子女而活着,子女有没有为自己父母做过什么?哪怕最简单的一次捶背、一次洗脚!还是简单却包含深情的一句我爱你,也许大部份的子女这一辈子都从未做过,这其中也包括上一世的自己。直到为人父母体会到父母的辛酸时,再想弥补却是逝者已矣。
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想起上一世母亲不远千里送自己上大学的情景,叶知秋不由热泪盈眶,他低着头用毛巾为母亲搓洗着脚,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洗着。
“不烫!”韦秀慧一脸幸福地望着低头认真为自己洗脚的儿子,心里一阵欣慰。
“妈,我帮你捏捏脚吧。”叶知秋洗完脚抬起头时,脸上的泪水已是被他偷偷擦拭掉,笑容满面地道。
“嗯!”韦秀慧自然而然地答道,她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感觉自己的脚被拥进一个小小的怀抱,随后一双小手略显生涩地在小腿上轻轻揉捏着、拍打着,节奏急而不重,恰到好处的传出一股舒适之感。
“妈,舒服吗?”
“舒服!”韦秀慧很自然的闭起眼,她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舒服地躺在椅子上了,自从嫁给叶家明后她似乎就很少有这种空闲,就算是有她自己也闲不住,一天到晚忙里忙外,快忘了自己其实偶尔也是需要休息的,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很香很沉,而且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秀慧,秀慧!”叶家明在房间里等了半天却不见韦秀慧进来,只好自己走出房间,看到客厅里的一幕,他不由一愣,“知秋,你妈怎么了?”
“嘘!”叶知秋瞪了自己父亲一眼,“妈睡着了,你小声点。”
“哦哦!”叶家明连连点头,有些不解地道:“你们这在干嘛!”
“自己不会看啊!”叶知秋没好气地道,随后轻轻地拉下母亲的裤脚,为其穿上拖鞋。
“我靠!怎么我就没这种待遇呢?”叶家明总算是明白过来,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把我妈抱回房去,记得轻一点。”叶知秋站起身,不容叶家明发表意见,笑着诱惑道:“平常都是老妈服侍你,今天就轮到你服侍老妈一回,服侍好了明天我给你老人家洗脚捶腿。”
“好咧!包在我身上。”叶家明俯轻轻抱起韦秀慧,心满意足地向房间内走去,心里暗自感叹,“儿子都长大了,懂得体贴父母了。”
昏黄的灯光下,叶知秋铺开作文本,在头一行工工整整地写下一个题目——给母亲洗脚。
同一时刻,韦靖打开一本带锁的精美日记本,在扉页写道:初起的萧瑟零落一地花瓣,我的心焦躁而忧郁!
日子依然如秋日的凉风,一如既往缓缓地吹着,叶知秋和韦靖两的并没有因为秋游的事件而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只不过叶知秋又一次站在了学校的升旗台上,这一次他不是上来念检讨的,他是上来宣扬自己的见义勇为和接受全校师生羡慕的目光,同台的还有救人不成反被救的美女校花韦靖。
说心里话,叶知秋实在不愿上这个台,如果自己再高点再成熟点,或许两人站在一起还颇有一点金童玉女的味道,可是此时自己九岁男孩的身材和校花同台,说得好听点是姐弟,说得难听些就是牛粪了。不过相比起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更怕如女人般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讲绝世大道理的班主任陈信国,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登上升旗台,读了一长篇早已写好的台词,随后象征性的接过学校奖励的见义勇为奖状,在一片赞叹声中退出升旗台。
之后叶知秋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做习题,所有的时间都被各种公式和单词填满,似乎彻底忘了罗沙河畔的惊心动魄,只是为了期末考这场没有硝烟地战争而疯狂准备着。
韦靖似乎也感受到了叶知秋的疯狂,同样把自己沉浸在涉取知识的疯狂浪潮中,两人无言的比拼再次引发了两大阵营的学习浪潮,另一轮以期末考试为终点的较量又开始悄悄上演,一如不知不觉来临的冬天。
在众学子匆匆碌碌地嬉笑打闹中,期末考这条大尾巴儿狼终是姍姍来临。
叶知秋依然是第一个交卷,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试卷上写的都是正确答案,不再是填鸭式的胡弄!
三天半的考试时间在学生们扳着手指头的时间里快速滑过,所有学生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交完最后一张试卷后,不管是考得好的还是考得不好的都很有默契没有再像前几次那样急着对答案,学生们讨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寒假要到哪里玩,要如何度过。
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大扫除,公布分数,发学生守册,布置寒假作业等等琐事。
整个年级排名公布时,叶知秋这匹最大的黑马正好印证了他期中考试时暗中第一的名头,这次的第一名并没有引起太多学生的轰动和猜想,仿佛就像理所当然般。
韦靖则以两分之差位居第二名,排名公布之后叶知秋也是彻底地放下心来,这场赌约终究是他笑到了最后。
学校西面的乒乓球台旁是一片小树林,此时的叶知秋正一脸笑意的站在这片小树林前,向来时的小路不停地张望,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怎么只有十块钱,不是叫你拿二十块钱吗?”就在叶知秋等得有些无聊地时候,树林里突然传出一个恶狠狠地声音,这个声音叶知秋还有些熟。
“我妈不给。”一个怯懦的声音有些讨饶地道,这个声音叶知秋也是有些耳熟,不过却都想不起究竟是谁的声音。
“你妈不给你不会问你爸要啊!”第一道声音怒骂道。
“我爸也不给。”怯懦的声音变得更小,如不是叶知秋听力尚佳,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啪!我操,我不管你问你爸还是你妈要,是骗是抢,总之明天给我补上十块钱,不然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第一道声音被怯懦的声音激起了怒火,当场甩了一马掌。
叶知秋暗暗摇头,却没有进去阻止的打算。他不是救世主,不可能碰到有人欺负弱小就出面锄强扶弱,这样他就算不被人打死也要被活活累死,只要不涉及到他周围的亲人和朋友,他才没有兴趣多管闲事。
不过从小树林中走出来的人还是让叶知秋不由一愣,那人赫然正是和他有过一些仇怨的洪烛,洪烛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惊,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虽然还有些许畏惧,不过眼中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愤恨。
“对不起,我有些事情来晚了。”就在烘烛走后没多久,韦靖也是姗姗来迟,本来叶知秋还想看看被洪烛欺负的怯懦声音是谁,却因为韦靖的到来而不得不作罢。
“没关系,我也是刚来不久。”叶知秋打了个哈哈,说着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说吧,你有什么要求。”韦靖这次来赴约是为了自己所输的那场赌约。这一次两分惜败让她很是懊恼,所以心情也不是很好,话也不愿多说的样子。
“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寸步不离地陪我一天。”叶知秋似乎也知道韦靖此刻心情极度不爽,所以也很干脆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