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口,就让父亲答应了在中洲多停留一段时间。没费什么力气得到想要的结果,韩端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怕父亲被看出破绽,勉强忍住。
能随时见到亲爱的爸爸妈妈,还有什么比这让做人子女的更开心呢?
其实之前韩端已经找专门的设计公司,拿出了可心的大楼装修方案,装修队伍也已敲定,施工时自也要聘请专业的监理公司的出面。
倒不是指望父亲能起到多大作用,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挽留的借口,以老爸的脾气,闲着怕要闷出毛病来,决计是不肯长待下去的。
其实大楼建成也不过几年功夫,只因恰逢地产低潮霍言桐没舍得卖,入手根本无需动太大的手脚,内部稍微搞一搞,主要还是改变一下外观,更适合未来需求。
韩洪升仰头而望,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幢漂亮的楼房,居然是儿子的产业了。
他却不想得这么简单,接受请求之后,就在脑子里设想如何严把质量关,绝对不能浪费了儿子的血汗钱。
嗯,以前掌握的那点知识该更新了,回头就去买几本装修和建材方面的书籍充充电,以免让人蒙骗了还不知道。
韩端只顾高兴,当然猜不到亲爱的老爹居然动着这样“可怕”的念头,一个小小的借口,居然让老爸打算重操旧业。
同样怀着“可怕”念头的还有刘想,尽管韩端的提议让他非常开心。
那边房子的租期恰好也快到了,搬到这样一个理想的地方办公,无疑对安保公司的未来有极大好处。
只是二叔刘震生好一阵子没来公司了,没了这位高参,发展压力主要在他一人身上。
也没了心思继续陪世叔逛街。本来就有很重要的事情,薇薇还等着商量婚礼地筹备呢,这下子又添了事儿,还得好好计划搬家后的发展事宜。
韩端这家伙。就知道添乱,锦上添花也得找准时机不是,激动过后,刘想突然觉得很“忿忿不平”。
陪韩端父子实属无奈,手足、妻子同样重要啊,接下来的时间该分一部分陪陪可爱的薇薇。
这会儿三人怀了各怀心思,却都不约而同地说了声“回吧!”。
自家安保公司门口,刘想满脸堆笑请叔叔稍候片刻。然后很“热情”地将韩端揪下车,诡异地拉到了一边。
“老端,搞下这么大幢楼对兄弟隐瞒已经很不够意思了,又浪费老子地宝贵时间,这些先都不提了,关键是让我二叔不拿钱替你卖命,欠了那个大人情准备怎么交待?”
“没有吧大想。自家兄弟有什么欠不欠的?”聪明如韩端也要装傻充愣。他当然知道指的什么,两人近来没少为这事儿通电话。
“还说没有?二叔为了调查失火内幕,四处奔走查找真凶。简直跟着了魔一样,连公司的事儿也不管了,害得我都长白头发了。”韩端耍赖,刘想诉苦。
韩端关心状伸手大手一只:“来,让哥哥看看白头发在哪
还不曾触到脑袋,玩笑先行:“嗨,你这大脑袋本来就没几根毛。白的黑的有什么要紧。”
“滚!”哀兵效果不明显,大想同学继续煽情,“二叔为搞清楚起火原因,有的放矢追查凶手,已经快把四大洲跑遍了。而且差旅都是我给垫的。你总得有个说法吧。”
刘想这家伙不是小气人,这么说无非是想捞点好处。韩端含糊着等看底牌:“老人家爱好嘛,长辈们地心愿嘛,咱们做小辈的还能不好好支持,垫付就垫付呗,咱兄弟谁跟谁?再说了,我不是都答应了,等你搬来我的后,免上一个月的租金。”
“什么一个月,你当着叔叔的面可是承诺不收钱的。”刘想做狂怒状,很不屑于好友的无耻。
有机会表演自己地无耻,韩端咧开嘴巴:“你还当真了,那不过是让老人家高兴。”
这两人都够有水平,好友之间讨价还价,似乎成了韩端地招牌娱乐项目,亲近的同性几乎都学会了这手。
“算了算了,两兄弟就别提钱的事了,伤感情。”刘想先“妥协”了,“不过兄弟就要成家了,你也不能就这样不闻不问吧。”
“没问题。”讨价归讨价,关键问题上韩端那是一点不含糊,“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要不你全部的家电、家具我全包了。”
讨价还价的本领刘想算是掌握了精髓,几近运用到炉火纯青,不依不饶道:“莫非咱们多年交情还比不上老夏?记得他结婚你还送了幢房子呢。”
“大想,你这样说可有点过分了,才夏那时过得困难不是?”韩端笑嘻嘻地,仍然不含糊,“好,你去挑幢房子,到时老子付钱就是,最好搬我那小区去,继续做邻居。”
表情虽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承诺实是发自内心。
刘想也笑,却不再无赖,一手搭上韩端肩膀:“老端,兄弟们的义气没得说,刚刚开玩笑的,这些东西都不用费心,家里早准备好了,我还真就在你那个小区定了房子。其实,我也是舍不得兄弟,结婚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那么多空闲在一起。”
好友的话发自内心,韩端也动了真感情,与他地肩搭在一起:“大想,大男人家别顾虑那么多。放心吧,薇薇很通情达理的,以后相聚少不了,不过人会越来越多而已。你看人老夏现在多幸福,那天还见他陪老婆逛街,幸福着呢。嘿嘿,那肚子不小了哎。”
提起老夏即将当爹。韩端表情更不正经,作悲哀状看着刘想,似乎可怜他也快进入角色。
就知道这小子没正事儿,刘想的忧伤一扫而光。终于暴露出了真面目:“前面都是随口说,老端,你看我前面为筹备婚礼搞得焦头烂额,你这做兄弟的也不出面帮帮忙,那不让人看笑话吗?再说了,今天又给我找了这么档子事儿,实在腾不出太多空陪薇薇啊,这快结婚了新郎总不在身边。她能饶得了我吗?”
好啊,敢情在这儿等着呢,韩端还是不含糊,谁让咱家有人了来着:“大想,你这就见外了吧。我老妈在老家就爱帮人张罗个事儿,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行家,明天就让她老人家过去当参谋。只要你不出嫁就天天过去。这样总行了吧。”
刘想不吭声,好小子,还没到他用“预算”呀!韩端咬咬牙、跺跺脚:“再陪上个青卓总可以了吧,结婚前随便怎么使唤。”
刘想依然没有接腔,韩端哭丧了脸:“好大想,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没闲人了,其他地人都抽不身啊。”
“你看。”然后扳着指头数,“凌零在搞一个很重要地项目。杜雪妍股市那边离不开,紫焰……,我还准备……”
“行了行了,别哭穷,再说下去我就得带着薇薇去帮你打工了。”刘想露出不怀好意地笑。上下打量韩端。“好像韩先生还比较悠闲,过来帮我出主意怎样?”
两人本来还勾肩搭背。韩端闻听这话“噌”地一下蹿出老远:“想都别想,老子忙着呢。”
这还有点喜剧效果,原也没指望你小子,刘想咧开大嘴笑了:“好啊,明天我过去接阿姨,正好我妈来了做个伴。对了,还有青卓小妹妹,正好顶替我当跟班,陪着薇薇选个婚纱什么地也不错。嗯,美中不足地就是那丫头太扎眼,容易抢了我家薇薇的风头……”
见不得一个大男人这样陶醉,韩端见事有眉目又蹿回来:“大想,你结婚我也不打算随礼了,等你搬过来以后这楼台一层就归在你名下了。”
闹归闹,两人关系摆那儿,人生在世得遇知心朋友不易,要好好珍惜,钱财对敌人当然锱铢必较,自家人就是身外物了。
“就这么定了,我走了,老爸该等急了。”刘想当然不干,韩端却不容他争执,丢下句话就往车上跑。
韩洪升还真等急了,刘想在的时候好多话没法说,这会儿正等着审问呢。
车一开动他就开口了:“端儿啊,爸爸有句话一直想问你,你哪来这么多钱?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不劳而获地事儿可不能做啊。”
韩端笑笑:“爸,您就别担心了,这钱绝对是从正路上来的。”
“不会是从你舅舅他们那儿借的钱吧?”这里面存着很深的渊源,也是韩洪升心底的痛,打心眼里不愿事情是这样的。
“怎么会呢?老爸太多心了,这房子拿下来差不多要九位数了,舅舅再大方,也没这么些闲钱啊。”
“什么?”亿元对老韩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还真就吓了一跳,这么说儿子不是亿万富翁了,自己不就成了亿万富翁的老爸了么?
韩端继续做思想工作:“老爸,紫焰那辆车不错吧,那是您儿子出钱买的,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她。”
儿子变印钞机,震惊过后韩洪升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依旧很严肃地说道:“端儿啊,爸就是怕你走上歪路,昧心钱咱可坚决不能要啊。”
就知道爸妈早晚会有这么一说,韩端也早想好了说辞:“还是跟您说实话吧,免得跟妈妈老担心。这钱是我炒股赚来地,这您可以找雪妍问,她也跟我一起干的。”
韩端索性一次性把思想工作做到位,省得以后再嗦:“知道您想问启动资金,您儿子可是中医天才啊!忘了我很早以前就开始鼓捣中药方子赚钱么?无非就是搞搞药材,然后研究点药物什么的,这您可以向骆雪华打听,她的烧伤也是我给治的,当时好严重呢,现在完全好了。正帮我打理化妆品生意呢。”
他可不敢告诉老爸名气天下的正是韩氏出品,还不知道老脑筋能不能接受这样“沉痛”的惊喜呢!
仅存地疑问都被儿子一股脑儿给解释清楚了,韩洪升还有什么好说地,剩下的就是骄傲啦。
儿子是天才。没什么好奇怪的,老韩的儿子能不是天才吗?谁家父母不认为自己地孩子是天才?尤其小时候。
自己儿子的才能不过展现得晚了些而已。当然,人总要低调一点,不能太骄傲,韩洪升还是虚心地问儿子:“端儿,那你是怎么懂中医的?这样向老爸吹嘘,韩端满手心的汗,摔下车就成仙这说法太难让人相信。还好准备充分:“爸,您别忘了雪妍的外公就是个国手,跟着他还能有错,何况我还意外得到了一本绝传地医书呢。”
韩洪升彻底放心了,儿子从小看着长大,还能不了解:“儿子,你吹得这么玄乎。老爸我最近经常腰腿疼。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这点小事情当然难不住韩端:“爸,您就放心,回去就给您熬几副药,保证药到病除,这样子给儿子打工的时候跑得也快些。”
“好小子,连老爸都算计起来了。”韩洪升笑骂了一句,心里却乐开了花。
一回住处,韩洪升马上就打电话回单位请假,说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那边人多说了几句。似乎有点难缠,他气呼呼地说当病假好了,工资该咋扣咋扣,然后挂了电话。
儿子都亿万富翁了,咱还能在乎这点小钱?说话的底气当然足。
电话内容听了个大概。李婷对丈夫太了解。什么时候做事这么雷厉风行过,跟单位领导讲话也不这样硬气:“老韩啊。怎么了这是,出去一趟回来跟吃了兴奋剂似地。”
韩洪升还没有从刚才的角色转换好,高昂着头颅:“男人地事情,女人少问。”
“什么?——”李婷声音一高,丈夫在家里可向来听自己地。“工资都不要了,难道真要指望着儿子养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们可不能拖孩子后腿。“多年养成地习惯,妻子一发威韩洪升的气焰立马收敛:“婷婷呀,端儿帮我在中洲找了份工作,替人监督装修,收入是工资好几倍呢,耽误上几天大班不要紧。”
韩洪升自觉地跟妻子撒了谎,搞事业嘛,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女人。他在路上跟儿子讨论半天,女人爱显摆,有些事还是别跟妈妈说地好,嘴不严一不留神就说出去了,越是富有越要保持低调才是上策。
“那敢情好,憋屈了大半辈子,你地那些本事也正好派上用场了。”李婷听了很高兴,口气也缓和了许多,“看看,还是沾我儿子的光了吧?”
“嘿,现在成你儿子了,端儿以前在学校捣蛋被老师叫家长的时候怎不见你抢着上了。”有了大事做,老韩的底气足得很,一不小心又跟妻子叫上了板。
经妈妈这一提醒,韩端这才想起,爸爸现在虽然只是土地局一个不管事的小科长,以前还真是学建筑出身。
他本无意多听父母讲话,奈何听力太好,自己就钻进耳朵里了。
小时候还见过老爸有监理证呢,这下好,歪打正着了,难怪邀请他当监督一拍即合,那么有信心了。沉闷了大半辈子,现在奋发也不为晚。
李婷很久没见丈夫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了,一时哪能适应,也是习惯性的一瞪眼:“老韩,来儿子这里你翅膀硬了,学会顶嘴了,咱家到底谁当这个家?”
“啊。”韩洪升泄了气,讨好地说道,“开玩笑的,咱家向来都是婷婷说了算,名符其实的一把手。”
老爸如此服从管理,韩端心中憋不住想笑,偷听长辈谈话不是好孩子所为,迈开步子打算走远些,免得衰减了老爸在心目中地“光辉”形象。
刚转了个身,就听威严的声音传来:“儿子,快帮老爸弄药啊,身体养好了才好工作嘛。”
得,在妈妈那儿没脾气,跟儿子倒挺有气魄,韩端忙没口子地答应,方子就有现成,只是家中药材不足,匆匆出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