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里的洗手间内,他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头放在了冰冷的水管下,任由冰冷的水从他的头上流过。
袁唐风所在单位的全称是“ZH国国家科学院申海化学物理研究所”,行内人士都把它简称为申化所,申化所是国内燃料电池研究机构中最核心的研究单位,就算是在国际上,它也是同行所瞩目的目标。
申海的十二月,是申海这个地方一年中最冷的一个季节,水管内未经处理的自来水有多少度?也许是三度,也许是五度,这样温度的冰水,足以让一块烧红的钢铁冷静下来。但这样的水浇在袁唐风的头上,却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袁唐风抬起了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双痛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在里面,燃烧着痛苦与愤怒。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内一声无声的嘶喊,痛彻心扉。
就在昨天,他们所的领导告诉他,要他今天在J国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访问团访问他们所的时候,让他与“访问团的J国专家”做一个“技术交流”,据说,这是“访问团的J国专家”点名要的。
原本作为一个科研机构,作为一个专家学者,与国外的同行拉拉关系,适当的做一点“技术交流”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一次,却与以往有些不同。
因为所领导要他“把你研究的那个固体氧化物高能燃料电池所取得的成果好好的和那些J国专家交流一下。”
袁唐风开始的时候没有多想,他只是把自己前一个月刚刚公开发表在一本国际刊物上的研究论文翻了出来,改头换面之后就弄出了一个发言稿,就算是对这些用公开资料弄出来的东西,袁唐风也小心翼翼逐字逐句的看了好几遍,在确认自己不会在这篇发言稿中泄露什么东西的时候,按照所领导的要求,他把他的发言稿拿给了所领导过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唐风却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他们的所领导看着袁唐风所做的那个报告,不到五分钟,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把袁唐风的那个发言稿放到了桌上,努力的在自己肥肥的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语重心长的对袁唐风说,“唐风啊,我看你的这个发言稿有一点问题啊!”
“啊!是哪里有问题。”
开始的时候袁唐风大为紧张,他还以为是所领导在他的那份发言稿中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的数据或字眼,要知道,像他们这种搞研究的,有时候,泄露出的某一个数据或是有关研究进展的字眼,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价值。他们的竞争对手,极有可能就凭借那么一小点东西就能模清楚他们的研究方向,窃取他们的研究成果,从而超赶上来。由袁唐风主持研究的固体氧化物燃料电池(SPFC),:上已经取得了重要突破,作为一种未来能源,固体氧化物燃料电池有着及其广阔的军用以及民用价值,市场前景及其广阔。就算把它称为镇所之宝也不为过。
领导的话却让袁唐风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这个……我是说你的这个发言稿是不是……是不是太含蓄了一点,我觉得好多应该体现在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体现出来嘛,用这么一份东西去唬弄我们的J国客人,也太小家子气了,我们应该把我们最好的研究成果拿出来让他们看看嘛。毕竟人家远道而来,我们也应该显示一下我们的大国风度嘛!”
J国客人?我们小气?要体现大国风度?给他们展现我们最好的研究成果?袁唐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震惊的看着他们的所领导。袁唐风的领导很不自然的躲开了袁唐风的视线,他那肥肥的身子在椅子上扭了扭。
袁唐风在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激动,那些研究成果,要保密都还唯恐措施不够严密,而他的所领导却让他去把那些东西大方的拿出来,去和J国人做技术交流?
袁唐风愤怒的拍了一下他们领导的桌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把我的研究成果拿出来和他们做技术交流?在这个方面,我们的技术已经比他们要先进了,一旦我们把我们所掌握的底牌亮出来让他们知道,用不了几天,那些无耻的J国人就会超过我们,我们就会失去领先的优势。”
看到袁唐风拍了桌子,他们领导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领导也拍了桌子,“袁唐风,请注意你的态度,请注意你在和谁说话。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访问团是我们的客人,不是你所说的什么无耻的J国人。他们这次来是和我们做技术交流的,请注意,是技术交流!我们以前不也和他们做过技术交流吗?”
领导最后着重的那个语气让袁唐风怒极而笑。与J国人的技术交流?那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凡是他们领先我们的技术,他们都想方设法的封锁、保密、他们何曾与我们交流过呢。他们的冶金技术何曾与我们交流过?他们的磁悬浮技术何曾与我们交流过?他们的仿真机器人技术何
们交流过?他们的机床技术何曾与我们交流过?……?别的技术不说了,就说景泰蓝和陶瓷这两项传统的民族工艺吧,看看现在的国际市场上,卖这两样东西最多的是J国人还是ZH国J国人在把我们的这两项技术用及其卑鄙的手段“交流”过去以后,其直接后果,是造成了我们整个国家这两个产业的没落。难道这样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这样的教训到底还要来多少?当我们的专家学者到他们国家去和他们做技术交流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呢?不要说什么技术了,他们就连研究进展都跟我们保密。他们那些先进的实验设施也完全对我们封闭,他们对他们的接待人员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有着严格的要求。这就是领导口中所谓的技术交流吗?
贼要来了,难道我们还要大方的打开了自己家里的箱子,把自己家里仅有的那一点传家之宝拿了出来,让贼来参观品评?这个问题,就是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都知道该怎样回答。而我们的有些人呢?也许用愚蠢和无知都不足以形容这样做的性质了,把这样的事放在一个家庭中,旁人也许会当作笑话来看。那么把这样的事放在一个国家里呢?那就不再是笑话了,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愚蠢和无知两个词可以概括的。那是在卖国!利用国家的政策漏洞在卖国。
袁唐风已经说不出话来。
领导以为他已经妥协了,就放缓了语气,“你也别有什么想不开,除了你以往,研究所内的其他几个小组也都会把他们的成果拿出来,这是提高我们研究所国际知名度的一个机会。既然是访问团的J国专家点名要你发言,你就把你研究的那个固体氧化物高能燃料电池的研究成果给他们展示一下,那些在论文上已经发表过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出来了,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对那个高能燃料电池在薄膜氧化稳定氧锆制备技术方面的突破很感兴趣,你就在这方面和他们做一下交流。这次交流活动是所里交给你的任务,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你在外国友人面前展示自己才华的一个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了,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袁唐风没说话,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他们领导的办公室,在他开门的时候,领导叫住了他,他没有回头,领导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上级领导看到了我们研究所的成果,很高兴,我们申化所今年有一个院士的推选名额,很多人都在看着呢。你的贡献比较突出,我看好你,希望你好好把握。”
“砰!”袁唐风关上领导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在用力关上领导办公室房门的那一瞬间,袁唐风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前一段时间会有J国的企业主动赞助研究所的领导到J国去做什么考察?
为什么研究所的领导考察回来后谈的最多的是J国的女人与红灯区?
为什么所里面开始传闻所领导的妻子和孩子已经出国了?
为什么在所领导出国考察回来后不久,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的访问团就接踵而至?
在所领导奴颜婢膝的坚持要把所里面领先J国人的研究成果跟J国人做“技术交流”的时候,这一切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
“砰……砰……砰……”
袁唐风所在的洗手间的门被人用力的敲着,洗手间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敲门的声音也震醒了沉浸在一片愤怒与痛苦中的袁唐风,袁唐风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头发潮湿,双目通红。与刚才不同的是,袁唐风通红的双目中,多了一种决绝。
“袁组长,现在轮到你做报告了,领导要我来催你快点过去。”声音是他所领导的研究小组里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的。
袁唐风打开了洗手间的门,那个年轻的研究员被袁唐风的样子吓了一跳,“袁组长,你……”
袁唐风摆了摆手,“我没事,我们走吧!”
那个年轻的研究员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看着一脸平静的袁唐风,有些犹豫的问了袁唐风一句,“袁组长……我听说……我听说……是不是你要把你的那个研究成果跟那些小鬼子做‘技术交流’?”
袁唐风平静的笑了笑,“你跟了我也有一年时间了,我一直忙着在做研究,有很多东西我都来不及教你,在今天,我将教你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那个年轻的研究员抬头,眼睛里有疑问。
袁唐风没有说,他只是叫这个年轻人在这里等一下,他回实验室拿点东西。
袁唐风去了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他的手上,空空如也。
“我们走吧!要不然我们的客人都要等急了。”他微笑对那个研究员说道,随后就向所里面的报告厅走去。
那个年轻人呆了呆,紧紧跟上了袁唐风的脚步。
申化所的报告厅不大,这个报告厅现在却用来招待来申化所做技术交流的J国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访问团一行人。
当袁唐风走进报告厅的时候,里面
经等他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了。看到他来了,所领导I压抑着一股怒气,但当他通过翻译与他旁边的“J国客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又变得满脸笑容,他对他旁边的“J国客人”说道,“看吧,他来了!”
袁唐风的确来了,他径直走到了会议厅的讲台上,那里有一个黑板,一个投影仪,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瓶水,在他的身后,高高的挂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面用两种文字写着这样一句话:
“热烈欢迎J国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访问团一行。”
司仪对袁唐风作了个简单的介绍,会议厅里响起了掌声。
袁唐风的双目缓缓的扫过会议厅,研究所里的很多同行都坐在会议厅的后面,刚才发过言的现在那里一脸苦笑而无奈的坐着。坐在下面的J国人中,好多人手里要么拿着录音机,要么拿着个本子,要么拿着照相机,还有的,干脆拿了一个摄像机。这些J国人此刻表现得谦虚而好学,但袁唐风知道,这种谦虚只是他们装出来的,为达到目的,这些J国人常常会不择手段。在此刻,不要说是谦虚,就算拉一滩屎出来要他们把屎吃掉,他们之中也会有人跑出来把你拉的屎舌忝干净了。而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以后,他们就会反过头来,用百倍千倍的残忍手段来对付你。历史已经多次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所的领导和几个“J国客人”正坐在第一排,互相之间很亲密的在交头接耳,前面的J国人似乎有人发现了袁唐风两手空空的就站在台上,在和翻译耳语一阵,翻译又和所领导耳语一阵以后,所领导不顾风度的从第一排走到台上,放低了声音问袁唐风,“你是怎么搞的,你做的发言很重要,我们的J国朋友对此很看重,你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两手空空的就到台上来发言了呢?”
袁唐风笑了笑,“放心吧,我要说的都记在脑子里了!”
所领导狐疑的走下了讲台。
袁唐风试了试桌子上的麦克风,效果很好。
他开始发言了。
“刚才,我们所的领导走到前面,问我是怎么搞的,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两手空空就来发言了呢。他告诉我,我们的J国朋友对这次的技术交流很看重,我的发言很重要。”“我告诉他,我要说的都记在这里了。”
台下的人发出一阵哄笑,大家都以为这是袁唐风故意搞的一个小幽默。因此很配合的发出了笑声。
“也许在坐的很多人已经认识我了,也许很多人还不认识,我今天呢,就先向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袁唐风,这个袁,是我国历史上明朝的抗清名将袁崇焕的袁,我很有幸,和他老人家共一姓。”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袁唐风”,丢掉粉笔,“这个唐风呢,是我爷爷跟我取的名字,我爷爷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三个,他听村里的读书人提到‘汉唐雄风’这四个字的时候,觉得很好,就给我取名叫唐风,我原本还有个哥哥,叫袁汉风,已经为国家牺牲在南疆战场上了,我现在还没有儿子,可我爷爷却已经为他的重孙取好了名字,‘袁雄风’,我爷爷现在身体一直很好,年轻的时候他当过兵,曾经背着一把红绸大刀夜奔60里,奇袭过小鬼子的营地,砍过鬼子~把砍过鬼子脑袋的大刀现在家里还留着,没有一点锈,我爷爷每天都拿出来舞一下,保养得很好……”
台下的一些J国人的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袁唐风的所领导一边向他旁边的J国人解释着什么,一边向袁唐风打着眼色。
袁唐风完全把他们当作了空气。
“我从小的时候就抱着爷爷的大腿听我爷爷跟我讲他年轻时打鬼子的故事,我一直很羡慕,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为国杀敌,可惜,我的这个梦想是实现不了了,我哥哥他却实现了。我是家里读书唯一还成点气候的人,大学毕业后国家把我送出国门深造,当我在国外要毕业的时候,我爷爷一个电话就把我叫了回来,他对我说,‘小二头,你是国家培养的,你可不能忘本,要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在外面被老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糊了眼睛不想回来,那你就是汉奸,你爷爷我就是做了鬼也不饶你。’听我爷爷这么一说,我不想当汉奸,也不想让我爷爷死不瞑目,所以我就回来了。要是我不回来的话,我爷爷就要把我逐出家门,把我的名字从家谱上划掉,不认我这个孙子,所以我就回来了。”唐风笑了笑,“你瞧,你要我当汉奸,不说别的,我首先对不起的就是我这个名字。”
所领导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
“不过让我值得高兴的是,我回来后,还可以为国家做点事,还可以遇到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志,老江,老王,老李,小杜,小赵……呵呵,人太多,我就不一一说了。我们的领导昨天要我把我研究的那个高能燃料电池在薄膜氧化稳定氧锆制备技术方面的突破在今天跟在坐的各位J国同行交流一下。这个研究成果不
人的,它是我们研究小组经过无数个日以继夜的奋斗,是我们所有研究员的心血结晶,它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而我们的所领导却要我把这个技术拿出来与J国的访问团做技术交流……我现在只想对我们的领导说一句话……”
袁唐风平静了一下心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报告厅中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袁唐风用一根手指指着坐在第一排的所领导,突然之间爆发了……
“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祖坟被屎淹了的杂交狗杂种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这些小鬼子给了你多少好处,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领导,你要当汉奸,你要卖国,你要去舌忝J国人的,甚至你要把你老婆送到J国去做妓女我都不管你,可你要让我用所里面的研究成果去做你所谓的那种技术交流,老子告诉你这个狗杂种,你这是**和头都插到了你的里——没门!我就不信你这个狗杂种还能真的变成条狗把老子的**给咬了去。还有你们这些小鬼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技术交流’?我‘呸’!你们就是一群男盗女娼的低等贱种,老子还穿的时候就从我爷爷嘴里知道你们这些***是些什么货色了,还来我面前装B!不论你们给了这个狗杂种多少好处,我告诉你们,我的那些研究资料刚刚已经被我删除和销毁了,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字。技术交流?交你妈个B!**你J国人的十八代祖宗。**你女乃女乃个熊的!”
在袁唐风突然之间破口大骂的时候,报告厅里所有的人都像被施展了传说中的石化魔法一样。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口水流下来都不自知。那个**所领导和那些J国小鬼子的脸色就像变色板一样,红了黑,黑了绿的……而研究所里面的其他工作人员则在心里暗暗叫爽。刚才叫袁唐风来报告厅的那个年轻研究员已经知道袁唐风究竟要教给他什么东西了。
一下子话说得太多了,袁唐风扭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通过麦克风,所有人都可以听见袁唐风喝水时喉头抖动的声音。放下水,袁唐风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骂过人了,但愿我的国骂水平还没有退步,我的发言到此结束,谢谢!”
反应过来的所领导第一个抖着肥肥的身子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脸色狰狞,袁唐风拿起桌子上麦克风的那个重重的纯金属底座,掂了掂,起码有三斤重,随手就把那个底座砸在了冲上来的那个狗杂种的脸上,门牙飞溅,血花四射,那个狗杂种倒下了。袁唐风吐了口口水在他身上,“忘了告诉你,除了研究之外,打篮球也是我的长项!”
一个腿短身短的J国人哇哇叫着,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被袁唐风一脚踹在了小月复上。
报告厅中的混战开始了……
由于报告厅中别无长物,就连里面的椅子也是固定的,因此,拿着一个话筒金属底座的袁唐风占了很大的便宜。
那些J国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技术交流”最后怎么会变成群殴大会,当第一个J国人向袁唐风冲过去的时候,局势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了。那些坐在报告厅后面,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研究员们,此刻个个就如同吃了伟哥一样,得煞是凶猛。
早已经倒地的那个**所领导,在混乱中,也不知道被多少黑拳黑脚踢中,满脸血污的他,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
混战开始三分钟后,才有一个机灵点的家伙想到找帮手,他冲出了报告厅,对着外面院子里的保安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小鬼子在报告厅里发疯打人了,申化所里长了一根鸟的男人带上家伙快来帮忙啊!”
不得了……
那些提着橡胶棍的保安一听这话,全部卷起袖子就往报告厅里冲,在那些保安冲到报告厅后三分钟,在一阵惊天动地鬼哭狼嚎的叫喊之后,报告厅里的“暴乱”终于平息了……
那个年轻的研究员提着两个J国人的摄像机一脸兴奋的走了过来,“袁组长,不用担心,小鬼子摄像机里的带子已经把整个过程都记录了,是他们的人先动手的,我们只是被迫还击。妈的,打一架正好,大家早就憋着一口气了,乘这个机会,刚好把小鬼子偷偷模模记录的那些东西处理掉,绝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带回去,靠他们那几个人的脑子,我们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我看他们能记多少东西?”
看着那些躺倒一地个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石川岛岩井重工株式会社访问团的“代表”和所里的那个狗屁领导,袁唐风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他吃国家饭的历史从今天起算是正式终结了。
今天还真是平安夜啊!
袁唐风暗骂了一句,平安个鸟!
嗯……不过刚才骂人的感觉也挺爽的。
当袁唐风在申化所内“奋战”着的时候,龙烈血刚到申海,正从那架编号为MU5891的飞机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