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8日晚,在燕都那聚集着众多中央机关的曾经的皇家园林内,龙烈血与周念平主席一起在湖边漫步走着,园林内的景致此刻多少有些萧瑟,少见绿意,挂在树枝上的冰棱也融化消逝了,到处光秃秃的,但那掩饰不住的春天的气息,还是顽强的从几根树枝枝头豆芽似地的女敕叶中显露了出来。
作为晋中央委员,中央调查局局长兼唯一能以委员资格出席高主席团常委会议的只向主席负责的国家安全顾问,龙烈血如今也有了随意进出这块共和国权力核心区域的资格,成为了这里的一员,并在主席办公的益年堂旁边,有了一间自己的小院作为办公室。
第一次拿到印着自己名字和照片的出入这片所在地的那代表身份的红色证件,第一次在自己的座驾上挂上能直入中央军委禁地的通行证,第一次知道自己被分配了一套燕都某小区的别墅公寓时……龙烈血感慨万千。
晚上气温有点寒,不过园林湖边那装点得宜的灯光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几分暖意,龙烈血右手上搭着一件厚厚的大衣,跟在主席的身边,主席的秘书则在二十多米外,缓缓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园中有梅,却已经褪去红妆,恢复了本色。
看着那株立在道边不起眼的梅树,老人停下了脚步,在梅下驻足,看着那梅花,细细品味。
“你知道主席的诗词我喜欢的是哪一首吗?”周念平问龙烈血。
能被周念平称为主席而又以诗词著称的,实在没有第二个人。而此刻老人驻足梅前,龙烈血如果真不知道答案,那就是太蠢了。
“卜算?咏梅吧!”龙烈血微笑着说道。
“嗯……”老人点了点头,一下来了性质。张口变吟唱出整句诗词。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
老人声音洪亮,带着一点家乡口音,这首“卜算?咏梅”一吟出来,抑扬顿挫。别有一番韵味。
“主席这首词道尽了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应有的高尚品格,我从年轻时就很喜欢,还把这首词做成书签随身携带,迎春而不争春。是我年轻时的座右铭!”看着眼前的梅花,老人似乎很是感慨,继续往前走了两步,老人偏过头来,“主席的诗词你喜欢哪一首?”
“念奴娇鸟儿问答”龙烈血回答道。随后也吟道,
“鲲鹏展翅,
九万里,
翻动扶摇羊角。
背负青天朝下看。
都是人间城郭。
炮火连天,
弹痕遍地。
吓倒蓬间雀。
怎么得了,
哎呀我要飞跃。
借问君去何方。
雀儿答道:
有仙山琼。
不见前年秋月朗,
订了三家条约。
还有吃的,
土豆烧熟了,
再加牛肉。
不须放屁,
试看天地翻覆。”
主席听了,笑了笑,嘴里把这念奴娇的后一句叨念了两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后周主席开了口,“到了老了,做到主席这个位置上之后,我的座右铭又多了一条,四个字,是一个成语,庖丁解牛,别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话听的说的人都多,但各有其解,有些完全狗屁不通人云亦云,h国的国情就是人多,俗话说人多就嘴杂,这嘴有两个用处,一个是说话,一个是吃饭,个个都要说话,那就是思想复杂,这个个都要吃,那就是利益复杂,复杂的就难统一,难以统一的就难以实行实践,难以实行实践的就不能给这个国家带来真正的改变,或者因为复杂而导致实行实践得不够深入难以坚持,就不能给人民带来真正的好处,h国的问题,很多就坏在复杂这两个字上,很多东西,明明很简单的,但都是人为把它搞复杂了,结果一复杂就死了。一个东西,开始的时候很简单,后来人多了,嘴多了,就分了流派,就有了纷争,就让人难以抉择,难以实践,难以深入,就把人的心思弄乱了,儒学是这样,佛学也是这样,治国之道也是这样,儒学学到简单处,就四个字,推己及人,佛学学到简单处,也是四个字,阿弥陀佛,推己及人就是仁道,阿弥陀佛就是涅槃,可这个世上真正能做到推己及人的人有几个,真正能做到一心不乱念阿弥陀佛的又有几个,儒学佛学的经典成千上万,道理千千万万,法门万万千千,一个人一辈都难看过一遍来,不用说实践与深入了,所以大家都静不下心来专心实践的深入,所有大家都做不了圣人成不了神佛,因为什么,就是因为选择太多,大家都把时间和精力放在选择与辨别上了,没时间实践了,西方有个理论,叫奥姆剃刀理论,我觉得很好,这个理论概括起来有八个字——如无必要,勿增实体。能用简单的方法完成的,就不要再选择复杂的方法,能用简单的方式来实现的决策过程,就不要再追求复杂全面,h国的问题,很多时候,就是缺少这么一把剃刀,很多人把简单的问题弄得复杂了,让人深入不了,实践不了!当年h国决定出兵朝鲜抗美援朝的时候,很多人争论不休,但在主席眼里,整个朝鲜半岛,就有一把剃刀,那个剃刀的刀锋就是三八线,美国过三八线,我们就打,不过三八线,我们就不打,决策依据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复杂的考量,结果打,和美国人打,和几十个国家的联合**打,这一打,几十万h**人马革裹尸埋骨他乡,却也一下找回了中华民族失去了100年的尊严和地位,还有大国气概,让炎黄孙扬眉吐气!上次总理到翡冷翠,你跟总理说了要解决h国的问题,就五个字,为人民服务,很好,这把剃刀也把治国之道说透了……”
“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要简单,但不能太简单!”龙烈血在旁一边接口,一边把大衣批到了身上老人,“简单是智慧,太简单则流于片面粗暴,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很简单,但要把这五个字落到实处就不简单,因为人民的面前站着一头头不讲道理的蛮牛,而所有领导者的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把薄薄的剃刀,这把剃刀,很锋利,是您手中所执掌的权力,但也很薄,稍有不慎就容易挫折,让蛮牛疯狂起来顶撞践踏旁人,所以,您要学庖丁,治大国如庖丁解牛……”
周主席赞赏的看了龙烈血一眼,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又有了的认识,“权力这把剃刀是锋利的,也是容易折断的,作为一个领导,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这么一把剃刀,想要这把剃刀年深日久仍然光亮如,那就要学庖丁的解牛之道,而庖丁的解牛之道其实就是从阻力小处入手,循序渐进,后自然神遇而牛解,国家的一切改革,也遵循着这个原则,三十年前h国的改革从农村拉开序幕,那是因为当时农村的阻力小,那里的蛮牛少,所以条件成熟,五年前把yn定为改革开放实验区,也是基于同样的道理!”
龙烈血明白,这是主席在告诫自己,以自己今天的地位,权柄越重,所做事情,越不要锋芒太露,越要谨慎柔和,从小阻力处入手,这是这位在政坛经历了一生风雨老人的金玉良言。
“谢谢主席教诲,我记住了!”
老人笑了笑,两人继续走着,“你的那个国力学的研究成果和上次演习时所讲的经济增长的源动力观点很有开创性,赵耀光总理上次和我说起来,评价很高,以单独的dp作为一个地方发展与官员成绩考评的标准,经过这些年实践下来,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对许多地方的官员来说,也颇有束手束脚的感觉,任你萧何再世,管仲重生,胸中有良策妙计千万,dp搞不上去,那也要被人踩到烂泥里,这些年不少地方上的同志对以dp作为地方成绩唯一的评价标准,也有不少看法,这个标准,不仅不能完全对地方官员的能力,成绩和地方发展水平做出全面客观评价,还导致了各地同质化的发展思路,互相拆台,恶性竞争,搞些歪门邪道钻空,造成很大的资源浪费。也没有让老百姓确实体会到国家经济增长所带来的益处,体会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党校的教授前些年就已经有人建议中央启用加科学客观全面的地方和官员政绩的考核标准,这次大会后,中央已经准备试行启动的地方和官员考核标准,现在已经征集到不少方案,正在做评估,你的那两个观点都入选了,一个标准是用地方常住人口基数乘以地方人均消费指数来计算,另外一个标准是用国力学的几个要素来计算,都不复杂,都有很大的可行性,成为标准的可能性很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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