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赌,海军那帮人昨晚喝了一大瓶*药,憋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把火泄给英国佬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我的个乖乖,一个多小时的持续炮击,我耳膜都快震坏了,岸滩上的英国佬,想必也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是吗?可我怎么认为,*药是女人吃的,按理说一大帮男人构成的海军第一支援舰队火力那么旺盛,肯定是吃伟哥了,哪儿会是什么*药”
“管他们吃没吃药,嘿嘿,我只知道,这曾经风光迤逦的伊斯特本小镇,肯定是面目全非,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复以前美丽风光了”
打赌,是德国人的一种生活习惯,尤其是在这即将登陆的士兵队伍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各样的交谈声、打赌声,围绕着海军的一个多小时炮击已经产生了很多种打赌方式,而当德国空军的大批轰炸机呼啸而来,他们又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空军会不会比海军更为凶猛的暴虐英军,答案自然不用人揭晓,离登陆船只二十多公里外的海英军岸防滩头上那震耳欲聋、爆炸连连的盛况,已经可以告诉所有打赌的德国士兵,戈林元帅的空军蹂躏英军阵地的疯狂劲儿不比海军弱。
日耳曼民族是一个讲究秩序的民族,他们在工作中讲究效率、注重纪律并且一丝不苟,勤奋和自律让每一个德国人都很举止端庄、做事准时,而在具体的工作分配当中,又讲究严格的任务划分,也就是让每一个人、每一样东西都有他(它)应有合适的归属和位置,这一切的一切当然也都体现在了这次登陆行动当中。
德军只选择了两个登陆场,安排了两支海军火力支援舰队,让两个空军航空队做空中火力支援,每一个登陆场的登陆部队也都有各自明确的责任和任务完成时间表……因而无论是在从伊斯特本到贝克斯希尔的15公里宽的登陆场,还是从哈里奇至克拉克顿的19公里宽的登陆场登陆战前的海军炮火准备以及紧随而来的空中轰炸,彼此之间的时间间隙很短,而为了保证这种良好的时间秩序,德国海军为两支火力支援舰队特别安排了候补力量,也就是各有两艘重型巡洋舰担负炮击舰队候补战舰,随时准备加入战斗以保证按时间完成打击计划。
当然,德国海军的炮击计划提前20分钟完成,这倒不是因为德国海军各参战舰艇顾惜火炮身管寿命,或者是偷工减料、节省宝贵的炮弹资源,而是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对英军的岸防体系就做了一个较大范围的估算,一个半小时的炮火准备时间是以英军岸防体系较为严密为基础,而事实证明,匆忙建设的英国海峡岸防工事完工率不足,反击能力也不大,严谨的德国人自然不会将宝贵的炮弹继续浪费在无谓的炮击中,至于空军的地毯式轰炸,那对付的目标可不是岸防火炮之类的。
德国空军的轰炸按时到来,且由于海军的炮击提前了二十分钟完成,所以借着海风的帮助,萦绕在英军滩头阵地和岸防火炮群等目标上空的烟尘终于消散了不少,月光如水银一般光亮静静的照射在坑洼密布的海滩上,比老妇人的脸颊还要难看无数倍的坑洼像是被史前巨兽的打铁锤,狠狠的敲打了无数次一样,潮起潮涌的浪花扑倒在那些东倒西歪的木桩和三角水泥墩上,溅起一串串浪花。
滩头阵地早已失去了炮击的价值,但轰炸的价值还是存在的,至少海军的炮击没有彻底清理掉那些沟壑纵横的坑道网,谁也不知道英军是否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坑洼沟壑里,设下了一个个巨大的坦克陷阱,亦或者是成片成片的反步兵地雷,当然,英军也可以利用这些坑道,稍加修整后就可以成为阵地战中的必备利堑壕,如果在拉上一些铁丝网,简直就有一种回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堑壕对峙战的风范,可惜的是,现在是武器更为先进、战争更为残酷的第二次世界大战。
呜呜呜,一串串航空炸弹从密集编队飞行的一架架轰炸机肚子里落下,带着死亡的尖叫声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抛物线坠落下来,没有采用触引信的这些炸弹,大多都是落地后,生生将沙地砸出了一个个坑,在这才在引信的正常工作下爆炸开来,掀起一股股热浪和强大的冲击波,把之前就已经是面目全非的海滩涂鸦得更为丑陋。
爆炸的火光、升腾的焰火、翻滚的硝烟,对于在海面上静候登陆部队出命令到来的德国陆军士兵们而言,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压根儿就是无心睡眠的,命令固然有效,所有人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但英军阵地上那此起彼伏的爆炸,是难以让人入睡的摇滚乐,不断闲聊的众人却现自己没有丝毫的睡意,反倒是越吹越有精神了,一个个都穿着单衣、裹着棉被,侧耳倾听来自英格兰岛上的爆炸交响曲,并抒各自的感慨。
上等兵弗里奇总是给班里其他战友一种老不正经的感觉,一天到晚就像是新兵一样乐活自在,全连里再也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活泼的上等兵,众人聊完了海军的表演,对于空军的轰炸还都抱着一份聆听欣赏态度的时候,他已经按耐不住的表自己的意见了。
“嘿,我说兄弟们,咱们千辛万苦训练了好几个月,海上适航训练,我可是吐了好几天,人都瘦了一圈儿才能在摇晃的船只上适应下来,登陆演习也是一周一次,难道就是为了冲上海滩去,给英国佬收尸?可我怎么认为,我们去了也是白去,估计英国佬早就被炮弹或者航空炸弹给炸得毛都不剩了”
“去他娘的,我才不给英国人收尸呢,估计现在被炸得只剩下肉了,又焦又臭,还有一股子被吓出来的屎尿味儿,别提多恶心了,不给他一梭子子弹才是人道,要想收尸,等咱们的坦克,那履带碾压过后,什么残肢断臂都他的都成肉饼,也用不着收尸了”
汉克瑞斯参军以前,是他那开屠宰场老爹身后的一个跟班,一天到晚就学着怎么杀畜生更为快捷,参军前,已经拥有了单人屠杀17头健壮公牛的纪录,人也如同一头牛一样强壮、脾气更是像牛一样暴躁,一副天生的大嗓门愣是可以喊出高音喇叭的震撼效果,其参军目的也比较另类,众人嘴上都是挂着为了日耳曼民族、德意志帝国复兴等等,而他则是为了体验体验,杀人和杀牛究竟有何区别,现在他早已懂了,从攻入法国那会儿就相当明白——军队是杀人的机器,更是杀戮中的霸王。
于是乎,汉克瑞斯成了全连最称职、战绩最高的机枪手,也是唯一一名单人就可以玩转MG-42通用机枪的莽汉,要知道MG-42通用机枪可是德国毛瑟公司以中远距离目标和压制敌方火力而研的一款7.92毫米口径的气冷式通用机枪,使用两脚架采用弹链供弹或配备75弹鼓即可以作为班用轻机枪使用,若使用重机枪的三角架配备300弹箱,即可作为重机枪使用,成为营连的支援武器及火力压制性武器。
这款机枪可是已经出了名的大杀器,采用和大规模列装德国陆军的毛瑟98K步枪一样,使用相同的弹药也就是7.92乘57毫米子弹,采用从共和国引进的成熟的金属冲压技术设备生产,因而机枪看起来相当粗糙,简直就像是几块铁片和一根钢管凑合而成的破烂武器,一开始并不被世人看好。
但当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自治区政府能向交战双方不停歇般的提供大量的通用机枪,并且还性能优秀,已经给德国人证明枪械制造采用金属冲压技术的可行性,德国早在第一次中德技术贸易期间,就从共和国购买了先进金属冲压技术方面的资料好设备,之后研出来的这款优秀的德国国产通用机枪,被证明了它不仅结构简单、拆解方便,而且对地形和气候的适应能力很强,寒冷、酷热、沙尘、雨季,无论在哪儿,都能像撕碎布匹一样出‘咑咑咑’的声音。
MG-42通用机枪设计理论射为每分钟800至900,最高射达每分钟1500,可有效覆盖800米至1000米内的目标,也正是因为它那可以过每分钟一千的恐怖射,当该机枪以这种恐怖射倾泻子弹的时候,人耳已经无法分辨单个的枪声,一种类似高转动的电锯的“嗤嗤嗤”声便成了唯一的节奏,因而许多人都将这种机枪取了一个名字——“撕布机”,而其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因为高射并且采用气冷冷却,必须迅更换枪管以确保射击继续。
在德国陆军编制中轻机枪组是三人组成,观察员、射手和装填手,战时使用使用易于迅转移的两脚架MG42,配75圆形突击弹鼓,作为一挺高射机枪的射手,必须有坚定的意志和敏锐的判断力,否则75的弹鼓一梭子下去就没剩下多少了,还怎么为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掩护?因此,德国陆军对机枪手的要求之严格远过了普通步兵,除了要熟悉这款通用机枪的性能以外,还要像对待自己的妻子一样呵护它、保养它,在战斗时,决不能以每分钟1200的射浪费子弹、浪费枪管寿命,要以每分钟500左右的射点射。
汉克瑞斯能一人完成配一挺MG-42通用轻机枪,也就证明了他并不是一个只会玩弄机枪搞大屠杀的莽夫,他对屠杀的艺术的追求既然能从杀猪宰羊过渡到杀人方面来,他对屠杀这项艺术的追求是有目的、有头脑的用他的话来讲,他之所以能对枪械了如指掌,就是因为当初他和父亲第一次学习如何杀死一条健壮的公牛时,他父亲让他对手中的各式刀具了解清晰一样。
以前是屠杀畜生时候,能做到“人刀合一”的汉克瑞斯,进入军队后很快就各式枪械打成一片,做到了“人枪合一”,而经过重重考验,进而让上级部队同意让他这名身强力壮、枪法精准、意志坚定并且深谙枪械原理的“屠夫之子”,以一个上士的身份单人配一挺MG-42通用机枪,而且他还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上床睡觉都会抱着自己的机枪睡觉,还大言不惭的声称这是夫妻之间的“大被同眠”。
德国空军的轰炸机仍然还在轰炸,就像是把整个弹药库给搬来了一样,不眠不休的一个劲儿的狂轰烂炸,生怕德国国防军自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登陆作战遭受到重大失败一样,多炸掉一个目标是一个,“一颗炸弹的再贵,也挽回不了一名士兵的生命”,中国防务出口公司劝慰德**需部门应大量购买中**火的话,给此时此刻的德国空军演绎到了完美的境地。
因为在共和国部队,据说“宁愿浪费一吨弹药,也不愿让一人受伤”,那爱护生命的程度比德国国防军更为厉害,这当然也是共和**队打一仗下来,军费就是个天文数字的缘故,现在德**队也被“感染”了这种精神,海军可以用一个多小时来疯狂炮击,德国空军自然没有道理过来打完酱油就回去歇息,愣是要猛烈轰炸,要让英**队意识到自己的快要被炸回石器时代为止。
终于,连绵的爆炸声还在继续的时候,船舱里每一个舱室都安装的广播喇叭响了起来,哧哧的杂音后,响起了起床的命令,对抢滩登陆已经演练过无数多次的德国士兵们,比以往任何一次演习都更为兴奋的快整理着装起来了,实战带给人的刺激和海空军的倾情表演,已经让他们按耐不住自己上台卖弄的心情,作为班里一大火力支柱的汉克瑞斯,自然也抱着他那挺没上子弹的“老婆”起床了。
没有人洗脸漱口,每人只得到半壶温开水和一份只能让人感觉七成饱的早餐,抢滩登陆作战是一项非常耗费体能和**的极限运动。不仅随时有丢掉性命的危险,还有会被直接淹死或者累趴下的恶果,所以对水分和营养的补充就显得极为重要,讲究工作安排细致入微的德国陆军,自然而然考虑到部队官兵的实际需求,所以这一次的早餐,每个人竟然有一个鸡蛋,而且还被命令必须吃进肚子,无论是否讨厌这种食物。
一次简单而又丰盛的早餐过后,汉克瑞斯等人又去领取弹药物资了,事实上他们早就领取回来,只不过都以连队为单位统一封存在一个地方,避免兴奋过度的士兵们擦枪走火,作为班里力气和体格最大的汉克瑞斯,自然要担负很大一部分的物资搬运任务。
德国陆军一个步兵班战术基本是建立在班用机枪之上,以配备相当数量的步枪兵来协助挥火力,所以汉克瑞斯所在的步兵班只不过是多了一个能单人特许配置机枪的步兵而已,因此步兵班由1名士官担任班长,另配9名士兵。班长和副班长装备两支MP40冲锋枪,普通士兵装备毛瑟98K步枪,所以汉克瑞斯需要为班长和副班长,将四个冲锋枪弹袋装满,也就是12个弹容32的弹匣,
步兵班里分为机枪组和步枪组两个组,分别由班长和副班长带领。机枪组由一名携带MG-42通用机枪及一个75弹鼓和部分清理工具的射手,一名携带四个75弹鼓、一个300子弹弹箱和两根备用枪管的副射手,以及一名配备毛瑟98K步枪并携带了两个300弹药箱的步兵一同组成;六人制的步枪组则由副班长带领,每个人以一杆毛瑟98K步枪为主要武器,在腰部配备一个90子弹的弹药包,身揣3枚手榴弹,另有刺刀、医药急救包、水壶等物件。
汉克瑞斯原本也是步兵组里一名士兵,但他却配置了一挺MG-42通用机枪,因而按照常理是要跟随在机枪组里行动,可往往他都跟在步枪组里,在以往很多次战斗中,他都用及时、有效的火力,挽救了步枪组战友的性命,因此全班都对他这么一名上士机枪手倍感亲切整个步兵班也因为多出了他这么一挺像狙击枪一样精准射击的机枪而战斗力高出其他步兵班不少,所以有幸成为了批登陆部队中众多步兵班之一。
“屠夫,等一等”
正肩背、手提着大堆弹药往回走的汉克瑞斯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熟悉的声音当然让他知道是谁敢这样大声叫唤,立马转过身来,只见风尘仆仆的少校连长笑呵呵的走到跟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支烟递给了自己,不过他直接把烟夹在了耳后,知道这会儿并不是抽烟的时候。
“连长,找我有什么事?”汉克瑞斯直接问道,当初他能单人装备一挺通用机枪,施里芬连长的功不可没。
“是这样,根据团部要求,我营是第一批试探性的登陆部队,需要探明敌方现存火力情况和位置,责任重大、风险也大,我们自然就有必要好好保护部队里的无线电通讯兵,他们能引导海军战舰炮击和空中火力支援……”施里芬连长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所以,我想让你暂时月兑离原步兵班,前去保护一名无线电通讯员,你也可以说他是支援引导兵,也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没问题,就是你身后的这名上士?”
汉克瑞斯毫不犹豫的直接答应了下来,瞅了瞅跟在施里芬连长身后的那名背着电台,手里端着一杆半自动步枪的士兵,脸上白白净净的,像是一个大学生,但瞅了瞅那双手,却知道这白面生也是杀过人的,保护这么一名枪法很好的军校毕业生,危险并不大,再加上自己又没有理由拒绝上级的命令,所以聪明的汉克瑞斯立马答应了。
“不,不是,需要你护送的,一会儿出时候,我会在登陆艇里把他送到你们班,然后,然后你就一直保护他,就算你的那些兄弟都阵亡了也必须坚持下去”施里芬连长厉声的说道。
汉克瑞斯头皮有些麻,保护白面生自然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可自己要保护的竟然不是这么一个人,心里略略有些失望,但嘴上还是没说,赶紧一个标准的军礼敬上,随即便大踏步的回到船舱里,将这件事儿给全班战友说了一通,果然没出他的意料,除了自己,包括班长在内的9个兄弟都赞成把这名通讯兵暂时编入本班,用全班的性命来保护这作用巨大的无线电通讯兵,班长毫不犹豫的让上等兵弗里奇来帮助汉克瑞斯。
很快,各种小事、杂事都完成之后,汉克瑞斯所在的连队很快就分为两艘登陆艇在船舱里准备了,所有人都略略有些紧张的半蹲在登陆艇里等待着两栖登陆舰缓缓靠近海滩,然后舰艏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到来,紧张、忐忑、所有的情绪都与汉克瑞斯无关,因为他现上等兵弗里奇连长给他派来了一个没有右手手臂的无线电通讯兵,汉克瑞斯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连长会让一个已经为了帝国复兴事业奉献了自右手手臂的少尉通讯兵,跟着自己一个只会玩弄机枪、专研杀人技巧的大头兵,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参加战斗,略略的紧张感和生疏感也随着彼此之间的小声交谈无影无踪,再加上极其富有活力的上等兵弗里奇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所有人似乎都忘了这一会儿就要抢滩登陆了,生与死也许已经就在几分钟之后见分晓,都对这名客串无线电通讯兵的少尉来历赶感到稀奇。
细聊才知,这名失去了右手手臂的少尉可是个无线电引导高手,对空中轰炸引导和海军战舰炮火引导都相当娴熟,专业技术精湛,之所以会失去右手手臂,那是因为在一次登陆演习中,上级要求空中火力引导必须精确到位,结果这名师长愣是要亲赴前线观看效果,结果少尉轰炸引导得非常精确,那被设定在一个难以现的山坳内的敌人要塞重炮被成功端掉,可这次演习用的是实弹,猛烈的爆炸所掀起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杀伤半径太大,以至于兴起的师长要站起来观察效果如何,为了保护师长的安全,少尉当即就把师长给推倒,自己也顺势倒下,结果右手手臂被横飞的弹片当场削掉。
如此一次极富戏剧性的经历,让这名原本可以以残疾为理由而退役的少尉结识了师长,他不愿退伍的求战热情自然在师长的帮助之下实现了,于是乎这名对战争有无比向往之情的好战分子,竟然和同样嗜杀的汉克瑞斯成为了临时搭档,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纯粹的巧合。
巧合归巧合,战争的节奏已经在历史的滚滚车轮带动下不可阻挡的展下去了,德国空军的轰炸机群已经离去,逐步靠近滩头阵地的两栖登陆舰缓缓打开了舰艏的舱门,一瞬间黎明之前那淡淡的光亮照射进来,一艘艘相继启动的登陆艇很快就驶出了船舱,载着一批或紧张、或兴奋、或平淡的士兵一路笔直的直扑那早已被炸得一片狼藉的海滩。
炮击,没有。机枪火力封锁,也没有。
原本以为抢滩登陆之时,英军守卫部队能比历次演习之时更为犀利、更为猛烈的火力阻击登陆部队的靠近,那漫天的弹雨、呼啸而来的炮弹、此起彼伏的爆炸、爆炸掀起的海浪,一切的一切最为惨烈的场景都在汉克瑞斯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当他们真正在登陆艇里,抱着武器呼吸着咸湿的空气,鼻尖感受到的是空气里那令人作呕的硝烟味儿和焦臭,可等待中的枪林弹雨却没有到来,涌入耳朵的是哪登陆艇大功率引擎的嗡嗡工作声和浪花翻涌声,就连登陆艇上那名操作着一挺大口径重机枪企图以火力掩护陆军兄弟登陆的海军士兵,也没有开火的意思。
近了,近了,汉克瑞斯像以往多次演习的那样,从出之时就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并乘以登陆艇的度,估算着距离滩头阵地的位置,他知道距离海滩越来越近了。
“狗*养的,英国人都睡着了吗?这他-妈都几点了,也该起床放水了”登陆艇的驾驶员爆了具粗口,立马赢得了舱室里所有陆军兄弟们的大拇指称好示意。
“那就给他娘的一梭子”
上等兵弗里奇立马说道,可他的嘴巴似乎太臭了,话音刚落,天空中就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呼啸声,竟然是迫击炮的声音,汉克瑞斯还没有急着责骂弗里奇一句,空气中已经响起了英国陆军那布伦式轻机枪和部分中国制重机枪的声音,哒哒哒的重机枪可都是米的大口径,稀稀拉拉的枪声和威力不大的迫击炮炮弹爆炸声,和原本想象中的强火力网有着天壤之别,零星几颗打在登陆艇前装甲挡板的重机枪子弹也出啪啪的碰撞声,溅起一串火花。
“咚……咚……”
一艘艘登陆艇上的大口径重机枪也开火了,也不知道是断断续续胡乱点射,还是其他缘故,总给汉克瑞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尤其是重机枪开火的声音,不过那欢悦中跳落开来的一枚枚金黄色的弹壳,叮铃铃的落在船舱里,那清脆的声音倒是很能够让汉克瑞斯找到一种杀戮的感觉。
正当汉克瑞斯估算着还有五十米左右就能冲抵海滩,然后登陆艇放下挡板他们就一鼓作气的冲上滩头去,可登陆艇驾驶员却在此时高喊道——“不能前进了,前面有三角水泥石墩”
汉克瑞斯立马感觉不妙,耳朵里却传来一个从东方传来的特殊叫骂声——“我草”,赶紧扭头一看,原来是他要保护的少尉通讯兵叫骂出来的,没有右手手臂的他只背负着一个步话机,长长的天线还处于折叠状态,左手握着一把手枪,眼神中那股子杀气,很有些令人憷的感觉,汉克瑞斯猛然意识到,自己没有和白面生作伴,或许是对的。
一阵乱想间,登陆艇稍稍后退,挡板猛然放下,轰然一声中砸在海水里,溅起一阵浪花,顶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立马作势要冲出去,却没想到突然而来的一梭子子弹当场就让其中两个人胸前爆开了血花,幸亏是轻机枪的子弹,穿透力不强,刚才的那一梭子是重机枪扫来的,估计那两名士兵的胸口已经是一个大窟窿,跟在后面的也要倒霉。
没有迟疑,多次的演习经历告诉每一个德军士兵,必须尽快离开登陆艇,必须以最快的度冲上海滩,汉克瑞斯也不例外,他端起自己的MG-42轻机枪,长长的弹链早就挽在左手手臂上,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出去,冰冷的海水眨眼之间就让淹没至他的膝盖,尽管身体强壮,但在如此之深的海水里前进,他依然有一种步履维艰的感觉,而跟在他身后的通少尉通讯兵,也咬着牙一个劲儿的猛冲。
机枪扫射,在德军舰炮炮击和飞机轰炸之下依然幸存下来的那些英军半埋式机枪碉堡都露出了邪恶的射击孔,一挺挺机枪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样无情的收割德军的生命,往海滩冲击的士兵中不断有人中弹倒下,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周围海水,在黎明之前的黑夜里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
费尽一番周折,累得已经有些喘粗气的汉克瑞斯终于和少尉抵达了海滩,两人相当在一个机枪长点射到来之前,默契的扑进了一个巨大的弹坑之中,吃了一嘴泥沙的汉克瑞斯立马大声叫骂到——“狗*养的英国猪,你爷爷来了”
“伤亡还是不小啊”
倚在弹坑边沿,少尉回望了一眼海滩外的短短五十米距离,一路上倒下了不少德军士兵,好在英军射击中的机枪碉堡不多,经过多次演习的德军士兵避弹技巧也很好,整个先锋营还是有很多人成功抵达了海滩。
海滩并不是绝对的安全之地,在登陆作战中,反而有相当巨大的危险,趁着机枪扫射间隙,汉克瑞斯和少尉赶紧向前转移,而刚刚他们滞留的那个弹坑,果然在迎来一梭子重机枪子弹后,又被一枚炮弹给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