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温敏,我警告你,别对我有什么幻想!”
温敏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声音微大的说道,“薄绍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
“自恋?”薄绍辉有些愣。
温敏抱了叠好的衣服,起身朝更衣室走去。薄绍辉无聊的跟进去,手中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此时目光逡巡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事情,你就问?”
“为什么拒绝蒋擎勋?”
“他当时说愿意娶我的时候,让我感觉,是我在逼婚。”
“就因为这个?”
“还有他的家庭。我和他的爷爷,还有妈妈在路上遇到过几次。特别是蒋擎勋的爷爷……”温敏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怕自己和孩子进了蒋家受气。
“他爷爷自认为高人一等,其他人都是阿狗阿猫,根本就瞧不上。”
温敏虽然没有在说什么,不过蒋擎勋也能够猜到老爷子那样子。
“……”
“你不用搭理他!”
“……”
“要不,我们培养培养感情?”
“我对心里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不感兴趣。”温敏很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态度。
说完,温敏走了出去。
……
薄家和蒋家是邻居,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这让温敏觉得很别扭。她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蒋擎勋的母亲,蒋母每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敌意。
蒋家的冷,让温敏感觉自己真的是嫁对了人家。薄家人心情很好,女乃女乃脾气大点,讲究的东西多点,但是心肠很好。妈妈更是心直口快,对人热情直爽。
温敏每天早早的起床,伺候着这一大家子人,不是因为薄绍辉给自己的钱,更是因为她真心的喜欢着他们。
……
艳阳普照,薄绍辉背光而立,正在车子旁等候着去做医院做检查的乔温敏。每一次的产检,薄绍辉这个男人都会抽空陪着她去医院。这让温敏在一群孕妇之中,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怎么这么慢?”
“去那么早做什么?”
“产检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还要回来做饭。”
“乔温敏,你又不是我家请来的保姆,让我妈去做就是了。”薄绍辉的视线越过乔温敏的肩膀,喊道,“老妈,我娶个媳妇是回来疼的,你这个做婆婆的,别老是把她当丫鬟使唤。我会心疼肝疼,加肉疼的。”
温敏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抿着唇笑。
婆婆圆圆的脸,躺着短发,有点想樱桃小丸子里的丸子妈。
“你这个臭小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呵呵……”
“我啥时候使唤你媳妇了?”
“呵呵……老妈,晚饭你自己做吧,我们要去过二人世界。”薄绍辉冲着乔温敏招了招手,“媳妇,上车,我带你去产检!”
“妈,我晚上会回来晚一点……”婆婆打断了乔温敏的话,“去吧去吧,一顿晚饭嘛,这工作我都干了十几年了。”
“那我们先走了。”
“路上慢点啊。”
“嗯。”
……
车子离开了薄家,在去医院的路上开着。
温敏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薄绍辉的无名指上并没有戴婚戒。温敏瞬间清醒。她差点被这个男人的嘘寒问暖所麻痹。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切险些让她忘记了,他的心有所属,还有两个人之间婚姻的契约兴致。
“薄绍辉,有些逢场作戏,你不需要演的太入戏。”
薄绍辉薄唇紧抿是下颚线条紧绷,口吻听起来慵懒,“你觉得我砸逢场作戏?”
“难道不是吗?”
“……”
“薄绍辉,我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是,我们的婚姻实质你最清楚。等我生完孩子,我不介意和你发生性关系。但,我不想和你玩感情游戏。”她不想受到伤害。
“你怎么知道会受到伤害?”
“我受不了男人的自私。心里惦记着一个,床上躺着一个。说得难听一点,这跟一边做婊子一边立牌坊没什么两样。”
薄绍辉停了车子,手肘横在她的座椅上,侵近她,距离近的有些放肆。
“你要干嘛?”
“害怕对不对?”
“你别无聊。”
“我们两个心里都有人!如果我心里惦记着一个,床上躺着一个,你何尝不是如此?”
“我没有!”
“是吗?”薄绍辉明显的不相信。
车子缓缓的发动,薄绍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纠缠下去。
……
去了医院,做了常规检查。温敏不明白,现在生个孩子怎么这么麻烦吗。需要检查这个,检查那个……以前生个孩子,也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好在,都是薄绍辉替自己跑。
检查结果要几天之后才出来,温敏和薄绍辉离开。
……
阳光甚好,温敏坐在车子里,晒着太阳,头脑昏昏的,有点想睡觉。薄绍辉见她这副慵懒欲睡的样子,提议道,
“时间还早,温敏找个地方晒太阳去,好不好?”
“去哪里?”温敏正有此意。
“呵呵……”薄绍辉冲着她神秘一笑,并未多解释。
……
五星级酒店一楼的咖啡厅。
旋转门,里面栽种着很多的绿色植物,大叶子的植物靠着窗户,浸润在阳光里,绿色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红色的柔软的沙发,咖啡色的桌子。
温敏不喝咖啡,怀孕了之后,更是直接不碰了,她却喜欢这里的氛围。
大大的玻璃,干净到了透明,坐得离窗户近一些,可以看到窗外湛蓝的天空,轻柔的小提琴声传来,温敏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消磨一个下午的时光。
“这里不错吧?”
“挺好。”温敏喝着橙汁,满意的说道。
温敏正要问,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蒋擎勋一身正装,姗姗来迟。
温敏正坐在一棵巨大的绿叶植物后面,蒋擎勋没注意到她。温敏透过叶子的缝隙却能够看到蒋擎勋,听到他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蒋擎勋对早已经来到的女伴说道。
两桌子靠的非常的近。
蒋擎勋的女伴,温敏看不到,只能够看到后脑勺。她的头发染成了咖啡色,大波浪的披肩的头发,闪着光泽。
“我也刚来。”
温敏知道那个女人在撒谎,她至少早来了半个小时。因为温敏喝薄绍辉坐在这里,聊天就聊了半个小时。
“蒋先生,听说还开了自己的公司。”
“是。”
“是做什么的?”
“小生意,不值得一提。倒是时小姐,听说年纪轻轻就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喜欢,就开着玩。爹地妈咪不喜欢我在外面抛头露面,说女孩子家,还是早早嫁人,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这个时小姐说话轻轻柔柔的,始终腰背挺直,不娇柔不造作,一看就是良好家教教养出来的女人。
乔温敏也渐渐的明白了对面是怎么回事。
听说蒋擎勋最近十分热衷相亲,看来这个女人也是蒋擎勋的相亲对象了。
“时小姐喜欢小孩子吗?”
“很喜欢!”
“我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
“我有个女儿,快三岁了。非常的顽皮,也被我惯的无法无天的。我很头疼,我未来的妻子和我女儿相处不好。”
“我听说过蒋先生有孩子。”她的声音低郁下来。
蒋擎勋风度翩翩,看着时小姐的眼神专注而好奇。
“时小姐,我喜欢你能够诚实的回答这个问题,否则以后我们会很麻烦。”
“蒋先生,我们结婚了。我是说如果。你的孩子可以交给老人带吗?等孩子大一点,送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去。”
蒋擎勋眼中专注而好奇的目光消失,他只是轻轻一笑,喝着面前的咖啡,却明显的走了神。
温敏后来听到他们用法语交谈,间或还有温敏听不懂的语言。他们谈哲学,谈历史,谈到当今的政治,军事……女孩子同样的学识渊博,应答入流。
温敏却听出了蒋擎勋的不耐烦。
这个女人出局了!
敏敏是蒋擎勋的心头肉,那个女人居然要把敏敏送到国外的寄宿学校去。蒋擎勋那种变态的恋女情结的男人怎么能够忍受。
“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
蒋擎勋也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给她拉开了凳子,很优雅的告辞道,“我待会还有个应酬,不能送时小姐了。”
“没关系。”
“那拜拜!”
“拜拜!”
蒋擎勋冲着时小姐微微一笑,离开了酒店。
温敏一直专注的听着他们说话,此刻蒋擎勋离开,她这才收回了注意力,却看到薄绍辉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她瞪他一眼,也不说话。
从窗户看出去,就看到了蒋擎勋正在打电话。他始终微笑着,温敏从来没有见过蒋擎勋居然会笑的这么……她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印象里,两个人除了最初的恋爱阶段,一直都处在吵架或者冷战的状态。
他经常绷着一张脸,或者憋着气。
他不会绅士的对自己。心情不爽的时候,半路上让她下车,一个人走回家,是常有的事情。还会让她滚蛋!
可是,刚刚那样子的男人,她觉得陌生。
他的风度,他的教养,在他举手投足,言谈举止里,时时处处地自然流淌出来,让人感觉到舒服,却又让温敏感觉到了紧张。
与他交谈的时候,他睿智而安静的眼神注视着你的时候,你会深刻的感觉到,那是一个男人内在教养的力量与美观。
怪不得,蒋家人会反对他们在一起!
她缺少也许就是这种称为“教养”的东西。
……茶壶的嘴不可以对着人,只能对着自己。酒桌上的礼仪,座位上排列上的学问,待人接物的一些小技巧……蒋擎勋曾经有意无意的说过自己,她却大大咧咧的一笑而过。
她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又不在自己的身边……没有人教给她这些东西。
“不甘心就去夺回来!”
“他让我很自卑!”
“自卑什么?”
“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也没有教养!”
“切,那有什么。”
“你和胡可欣在一起的时候呢?有没有我的自卑感?”
薄绍辉的脸上出现了异色,他看着杯中的咖啡,认真的思索着。温敏拖着腮,看着玻璃窗外的风景,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些会影响心情的事情。
“经常会自卑!”他开口说道。
“……”
“可欣生活中有很多的规矩,比如吃饭的时候,说话的时候,聚会的时候……反正是规矩一大堆。那个时候,喜欢她,什么都顺着她。还专门上了礼仪课。”
“……”
“就是这个样子,腰板要挺的直直的,看着女生的眼神不能太邪恶。”
“什么样是邪恶?”
“你觉得我看你的眼神,有没有**果的想要把你扑倒的**的意思?”
“没有!”
“那就是邪恶和没有教养。”
温敏抿嘴笑个不停。薄绍辉也跟着笑了出来,“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和你在一起也很放松!”
两个人看着彼此,尴尬的气氛酝酿开来,然后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哈哈一笑,就这么化解着不正常的感觉。
“我们走吧。”
“好!”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薄绍辉提议离开。
薄绍辉的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她的腰上,两个人一起走下酒店的台阶,刚刚下了台阶……薄绍辉的另一只手忽然自后用力拖住她的脖子,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将她揽近,低视着她的目光带着压迫感,
“你……怎么了?”他有些不对劲,薄绍辉轻轻的说,“替你报仇!”
报仇?
温敏还没有反应过来,唇上就感觉到了一阵柔软。
他吻住她,一开始便疯狂的辗转,啃咬,带着惩罚却又疼惜的力道。
温敏大脑瞬间空白。她没有闪躲,更没有回应。脑子里还在闪烁着两个大字“报仇”?
停车场刚刚开出来一辆黑色的车子,长长的车身,线条流畅。车子半路上停下,孤独而又静默。
车子上的人,直直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你紧紧握着的方向盘,僵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