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得找点窍门,当初泡q群的时候,那个花狐狸怎么说的来着?好像经验不少呢!
第一是要胆大脸皮厚,别人不敢追,你敢追,别人不好意思说的话,你要好意思说。
第二要百折不挠,碰一鼻子灰,揉揉洗洗,然后再上,再碰一鼻子灰,揉揉还上,只要用心深,铁杵磨成针。所谓好女怕缠郎。
第三,第三是啥来着,忘了,实在想不起来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呀!
不过,露一手让这丫头瞧瞧自己的本事,总是没啥坏处的。
想到这里,姬丹一拍矮几:“有了,我要写篇赋送给李家小姐。”
尉僚一听,满头的黑线直窜,啥,你要写赋?这一年来,新鲜玩意你倒是搞了两样,阴谋诡计咱也没少鼓捣,可就没见过太子你写过什么辞赋?你不是晕了吧!
姬丹才不管他,对鞠功道:“鞠卿,你去找一方白锦,笔墨也要,快点!”
鞠功是听话,但关键这话说的让他懵里懵懂,只好问道:“太子,要写东西,也该是用书简刀笔,何用白绢?”
姬丹一愣,随后道:“我要给李家大小姐写东西,岂能用书简这沉重之物?直接写在白锦上岂不是更轻巧?”
虽说白锦贵重,但堂堂将军府,对贵客来说,要这点东西还不算什么,不一会东西齐备,尉僚执笔记录,姬丹随口朗诵,一篇由三国曹植名篇《洛神赋》改头换面而来的姬丹大作《梅花仙子赋》随即面世!
写的完毕,尉僚手捧这白锦,再细细看上两遍,真是喜出望外。没想到呀,自己随侍太子一年多,只是知道太子心思智计不凡,宽仁大度,还真不知道太子还藏了这么一手!
就这篇赋,普天之下,除了太子,也就楚国宋玉或可为之,李牧虽然不凡,怕也无此才思。况且,此赋一出,连当时的失态也都有了掩饰之词。高,太子实在太高了。
姬丹看尉僚激动的神态,心里也是得意,幸亏我还算爱好文学,要一般人,谁背的出这个长篇情书!
鞠功在旁凑趣:“太子,这赋有了,总要让小姐知道是你写的吧?”
姬丹笑道:“没错,鞠功,还是你想的细。”
怎么落款呢?有了,所以姬丹拿过笔来,琢磨了一下,执笔写了“大燕姬丹作于代郡李大将军府”十三个楷体字。
尉僚和鞠功看了大吃一惊,这写的是什么?倒也是字,可笔画用意和如今各国流行大是不同!
尉僚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了:罢了,看来在太子当初梦中,天帝给太子不知道传授了多少东西,只是这一年委身在秦,太子不好流露太多而已。
三人刚忙活完,侍女前来回话,道是自家大人尚未回来,天到午时,请贵客用饭。三人也感觉饿了,随让人把饭送来客房自用。
天近傍晚,李牧回府,请姬丹过去饮宴,闲聊几句,姬丹便托故退出,留下尉僚和鞠功和李牧去谈正事。
三人不着边际的闲聊几句,瞧个空子,尉僚笑道:“某在魏国,久闻大将军文才武功,翩然众人之上。更有爱女,乃是人中龙凤,大将军真是有福之人!”
李牧听尉僚夸奖自家女儿,这是他的心尖子,如何不喜,掀髯大笑,道:“不瞒先生,小女酷似其母,美貌和婉自不必说,单论才学心智,也就是一女子罢了,若是男儿,出将入相,等闲事儿!”
尉僚举杯恭喜,李牧一饮而尽。尉僚又问:“不知哪家公子有幸,得大将军青睐?”
李牧乃是玲珑剔透的人,见姬丹躲了出去,留下尉僚提起此事,大概也猜到点意思,遂摇头微笑:“此事不提也罢,小女让老夫惯得坏了,这几年,多有郡中子弟上门提亲,小女一概不应。依老夫看,非是才学卓越之士,怕是难如小女之眼。”
李牧这话说的明白,女儿还没许人呢,但要找才学卓越的人。
尉僚又试探道:“看来令爱要等大将军万里挑一,为她选一佳偶!”言外之意是这事你当爹的说了不算?
“拙荆早逝,老夫公务繁忙,哪里管得了许多,这家中事都是小女打理。至于何者为良婿,还是要小女自择!”李牧笑眯眯的只是往女儿身上推,嘿嘿,老夫是谁?竟想从老夫这打开口子,还是先过我女儿那一关吧!
尉僚话凤一转,道:“真是好姻缘难寻,令爱如此,我家太子也是如此,大王一直想为太子择一良配为妃,太子入秦,虽纳了秦国宗室贵女,但要说日后为燕国之后,恐还难趁大王之意。”总打边鼓不成,那就直接点一点:我家太子和你女儿,我看这次是个机会。
李牧笑道:“贵国太子才识高绝,又是一国储君,岂无良配?先生莫急,莫急!”
尉僚顺杆就爬,呵呵笑道:“能得大将军吉言,不论我家太子,还是令爱,必定是良缘得配!”
尉僚一语双关,打的什么主意,李牧如何不晓得,当即摆手笑道:“先生客气了,姻缘之事,只有局中人自觉,你我吉言也罢,冷眼也好,却是无用”
尉僚也明白了,只要女儿乐意,李牧自是支持。女儿不喜欢,老头子绝不促成。哎呀,还是太子看的透彻呀
尉僚笑眯眯,道:“大将军说的是,两情相悦,自是良配。我家太子感念大将军盛情,特做赋一篇,送于大将军。”说着,从怀中取出那方白锦。
旁边侍女取过,送到李牧身边,李牧抖手打开看时,白锦之上,乃是一篇“梅花仙子赋”
“余从咸阳,潜归大燕,越太原,入雁门,止于大将军之舍,休于梅花湖之畔。睹一丽人,于高台之上。乃援从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有神,湖池有仙,然则主上所见,无乃梅花仙子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象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李牧未曾读完,已经是拍几大笑:“太子高才,做的绝妙好辞!”
李牧明白,这篇赋说是献给自己的,可怎么看,这也是在向自家女儿表达爱慕之心。呵呵,太子还是蛮有心的。
再看到最后十三个字,李牧很是惊诧,问道:“尉先生,这最后一十三个字,既不是赵字写法,也不是燕字图样,却是什么来历?”
尉僚心里得意,昂然笑道:“不瞒大将军说,我家太子英才天纵,综合天下各国文字,自创一套书法。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书写,除了在下,怕是无人认得全!”
李牧和姬丹昨日一会,虽觉姬丹见识高远,可也真么想到姬丹居然能凭空创出文字,这可是古圣人的境界。当下心里也是叹服。赶紧收起白锦,对侍女道:“这篇赋文辞绝妙,正可明月之下,举灯细赏,你去送于瑛儿好好收了。”
那侍女捧了白绢,径自下去。李牧心里高兴,和尉僚连番对饮,后又舞剑助兴,尉僚见过了李牧这一关,也是欣慰,直到想起姬丹自在客房无人陪侍,这才尽欢而算。
姬丹的身份,除了昨日饮宴伺候的侍女僮仆外,府里的上下并不清楚。只知道这是家主的贵客。
当李瑛在湖边见到姬丹失礼,薄怒离开以后,李瑛立刻让侍女去问,此人是谁。
当那些侍女的回报,此乃昨日刚到的家主贵客时,李瑛不由摇了摇头:什么贵客,又一位徒有其表的贵介公子而已。
对于姬丹的失礼,李瑛在下了高台之后,早就扔到一边去了。
这些年,为自己美貌所惊,不知所措的,见的还少吗?
所以,姬丹的形态就像一块小小的云彩,只是在李瑛心里闪了一下,然后就不知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直到看到了那方白绢。
白绢上的字很雍容,但比起自己来,还是要差上一点,这个,李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那绝妙好辞,当真是让李瑛欢喜不已。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
读到这里,李瑛心里欢喜之中,夹杂着一丝甜蜜,还有点害羞。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才子呀,居然能写出如此美丽的辞赋。
父亲为什么把这篇赋给自己送来?难道父亲有意把自己……?
李瑛的心里有点乱了。
冷风从门窗缝隙悄悄地钻进来,却被火盆中的炭火暖的热了,搅动闺房中的香气悄悄地流转,,灯火闪烁之下,李瑛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梅花仙子赋,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却没注意到,父亲悄悄地来到这里,站在门边,满是慈爱的注视着自己可爱的女儿。
这么美丽的女子,你不想收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