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是数百年的老城,在大齐国也算得上数得着的城池。这里不比南方大理那里人烟稀少,单单保定府四周就有十多个县城,人口上百万,比大理一共个郡的人差不了多少。
保定城城墙高十二米,用青石磊成的,非常坚固,上面也很光滑,而且预备了大量的城防武器。城墙上,数万军民正在用饭,不过这味道可真让人难受,因为不远处就是用大锅熬的人粪尿,只是大家已经习惯了,依然吃着馒头。这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年青将军走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边走边吃。
“吃完了,再搬点石头上来已经不多了,还有你们几个,巨弩的玄应该是上好的,怎么办的事情。”这个将军虽然没有发怒,但是大家都怕他。
“是,韩将军。”
众人看到当将军都是边走边吃,哪里还会坐下来吃东西,纷纷起身干活,士兵们整理兵器,民壮休整城墙。大家纷纷朝韩将军问好,点头致意。韩将军是大齐保定府的将军,叫做韩泰,和皇帝是一个姓,但是没有什么关系,能当上将军靠的是实力。只是目前的情况很不妙,保定府一带原本有五万精兵,但是皇帝要进攻大秦,要派韩泰去。韩泰说保定防卫也很重要就没去,但是只留下了一万士兵。结果西征大军刚刚和大秦军交火,北方的匈奴蛮子就杀到了,冒顿单于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马蹄了,非要攻城不行,接连三日,匈奴兵伤亡万人,守城的士兵也伤亡两千多,民壮伤亡六千多。
“将军,我们能守的住吗?”一个十七八岁的民壮问。
“能,一定能。咱们虽然兵少,但是人多啊。保定府二十几万人,加上外面来的难民五十多万呢,二十万男人还是有的,和匈奴人有的一拼。只等咱们的大军一回来,他们就完了。”韩泰说。
“就是,匈奴人不也是牧民吗,咱们也一样行。”民壮们纷纷嚷道,现在已经征集了两万民壮。
“一定行,大家放心吧。要记住,城破了不仅仅咱们的性命没了,咱们的妻儿、咱们的房屋财产都没了。死战到地,城在人在。”
死战到底,城在人在。死战到底,城在人在。万声的欢呼,欢声雷动。韩泰的鼓动还是很有效果的,很多人纷纷高兴的嚷嚷。
韩泰带人在城上走了一圈,回到了家里,年轻漂亮的妻子道:“刚才听城上民壮喊的挺响,想来这一仗没多少问题吧。”
韩泰摇摇头,喝了一口水,吞下口里的食物:“问题大了,敌军可是匈奴主力冒顿单于亲自率领,现在还有十四万大军,据说昨天又投靠过来了一万多。往年匈奴人攻城没什么经验,最多有几把梯子,今年可好、耧车、投石车都有了。”
“咱们人不是多吗,可以把民壮都征集起来。”
“唉,我在城墙上那么说是让大军安心的。匈奴人生活在草原上,从小就开始骑马射箭,四周都是狼等野兽,就算是普通的牧民都要战天斗地的,而且经常的部落战争让他们全民皆兵,咱们哪里行啊,都是种地做生意的,未经训练的民壮也就是帮帮忙,你让他们杀人,比杀了他们还难。”
正说着,外面牛角号,呜呜的响起。士兵来到门口:“将军,匈奴人又开始攻城了。”
“走,登城。”
韩泰快速的带领着亲兵来到了东面城墙上,只见潮水般的匈奴人已经下了战马手里拿着腰刀圆盾,架起了云梯。当先几十架高崇入云的投石车已经点燃了药石,拿着钢刀的壮汉,把绳子一砍。
“砰砰。”一下几十个弹丸落向了城墙,不过准头不大,只有一小部分落到城墙上面,更多的落到了城外和城里,城墙里面的民居着火了,烈火熊熊。几十个士兵被飞来的巨石砸死,后面民壮们看了很是慌乱。
第二轮的石炮过来的时候杀伤的人更少了,士兵们都躲起来了,外面只有少数的人观察,只是投石车更精准了,许多城墙里面的房屋都着火了。
毕竟匈奴人不喜欢用这个武器,打了五轮之后,匈奴人的号角一响,最少上万人的队伍开始冲锋。依旧还是老套路,盾牌兵夹杂弓箭兵。冲到城墙府,弓箭兵停下来了,和守城士兵开始对射。匈奴人的箭发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不断的有士兵被射死。
云梯一架接着一架的往城墙上树,守城士兵拿着长木棍往下就掀,只是匈奴弓箭手盯的很准,许多的士兵被射中。
一口一口装满热油的大锅从城头上面倒下去,“啊。”一梯子的匈奴人浑身是火,惨叫非常的难听,不多久空气里就是烤肉的香味和臭味。
韩泰一连九箭射死了九个匈奴百夫长,把弓箭交给亲兵,不再射箭,开始指挥士兵。
攻城进入了疯狂状态,匈奴人在南城墙也开辟了新战场,云梯往城墙上一架,刀盾兵开始爬墙。城墙上拿着长杆子的士兵立刻就去掀翻梯子,可是身子刚刚弹出来一点点,噗噗,弓箭射中了。城墙下精锐的匈奴弓箭兵,弯弓射箭,十有七八能射中城墙上士兵。
韩泰手下的士兵还好说,但是民壮就不行了,看到前面射死的人太多立刻有些惧意,开始后退,丢石头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匈奴人就冲上来了,当先登城的是一个千夫长,勇猛万分,手中一把鬼头刀,肩膀上还有一支羽箭。
“杀。”两个士兵挺枪便刺,这个千夫长暴喝一声,鬼头刀一下子把两杆长枪全给砍断了,刀光一闪,两个人头落地。
千夫长杀大砍大杀,转眼间十多个大齐国士兵被砍死,至于这里的几十个民壮早就下傻了,跑去别处了。好在千夫长并不离开,只是守住身后的云梯。
看到这里乱轰轰的,显然是匈奴人已经爬上城墙了,韩泰大怒带着亲兵队伍杀了过来。
这个千夫长非常的得意,匈奴兵作战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奖励金币一千,美女十名。而且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身后已经上来了五六十个兄弟。
这时候韩泰到了,手中一把大刀,刮风一般。身后三百亲兵沿着城墙涌了上来。城墙并不宽,只能容许四五个人同时作战,千夫长这个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并没有继续扩展,而是守着云梯等候更多的兄弟。不过韩泰可不等他们了,大刀砍翻了十多个匈奴兵,奔着牛高马大的千夫长砍了过来。
“死去。”韩泰暴喝一声,大刀横劈。
“当。”千夫长举刀招架,一下震的千夫长虎口流血,再一刀千夫长的鬼头刀就飞了,一个漂亮的刀弧滑过,千夫长的脑袋就飞上了天边。
大齐兵发狠一阵猛杀很快灭掉了城墙上的士兵,把那个梯子也給掀翻了。不过好景不长,别的地方又有匈奴人爬上来了,韩泰又带人杀上去。如此三番五次的,勇猛非常的韩泰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
“将军,兄弟们顶不住了,让预备队上吧。”副将说道。
韩泰大口大口的喘气:“再等会,两千预备队是咱们最后的底牌了。拿我的宝剑带领预备队去把城里大户人家的家丁护卫还有镖局武馆的人全部集合过来,胆敢不听着当场格杀。”
“是。”
城外一处高坡上,大纛旗下,冒顿单于身边数千精兵。马上,冒顿单于面色平静的看着厮杀的战场,说道:“传我命令,开始进攻北门。”
“是。”
围三留一,这是匈奴人攻城不二的方法,一阵猛攻敌人就会从城里跑出来,出了城那再强的步兵也就成了骑兵的菜。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保定城的四个城门早已经被韩泰下令封死了,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性。
又是五万民壮登上城墙,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匈奴人进城人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大家慢慢习惯了战斗,麻木的把石头块、巨木等等守城武器往城墙下丢,双方死亡人数急剧攀升着。
冒顿身边一个军师模样的人道:“伤亡太厉害啊,不能这么进攻了。”
“不行啊,真定府那里咱们的先锋军失利,我是想把这个保定府給灭了,抢些东西大家好回草原去。如果什么东西都得不到,回到草原我的位置就危险了。”
军师多聪明的人啊,很快就明白了,单于不过是借着攻城来损耗这些部落的力量,攻陷城池大家都有钱花,都有钱赚。回到草原他冒顿依旧是大单于。要知道草原上是实力为尊的,小部落听大部落的话。各部落的酋长又是独立的,也就是说冒顿能直接领导的无非是他的部落,至于其他的部落首领无非是听从调遣而已,他们都是相对独立的。
城墙之上,韩泰血染征袍,锐利的眼睛漏出了疲惫的神态,对身旁一个老亲兵说道:“二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恐怕今天保定城是守不住了,我的妻子就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