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天湖别居“万剑莲池”外的山径小路上,我和雨妍仙子边走边谈。将自己拿来骗胡青牛那套说辞,添油加醋的再说了一遍。说完后,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见过那个莫须有的“老太婆”。
我说完后,见雨妍仙子一脸沉思的样子,心头不由得一紧,赶紧岔开话茬:“还未请教仙子和我师父她老人家是何关系,你好像也会魅舞?”
“她是我姑姑。几十年前,被奸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雨妍仙子长长地一叹,“想不到‘弹指红颜老’居然将我们百花谷千百年来第一美女,变成了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我干咳两声,顾左右而言他,“仙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我的天湖别居。”说完后,御剑遁去,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你若是能在天亮之前赶到我的天湖别居,我便传你剑法。”我张口欲言,突然一枚丹丸直射我的口中。
我陡然一惊,吞了下去。我面色大变,心头百感交集,“这妖女一定是识破我的骗局,借用毒药害我。”那丹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从咽喉滚落,转瞬间通达全身。
我觉得丹田蓦地升起一股热火,如草原大火般席卷全身,热力从丹田直贯胃部、肝胆、心脏、咽喉,最后直冲脑顶。那股热力汇达头顶,便如当头一个焦雷,在头顶炸开。我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口呼喊,一道紫色的气体竟然从口中喷出。我又惊又奇,只觉周身无处不热,低头看去,双臂皮肤竟如波浪般起伏,仿佛下面有惊涛骇浪一齐涌动。
皮肤迅速由白转红,再转紫。如此反复了一顿饭的工夫,那股奇异的热力在周身周转了七遍,方才逐渐淡却下来。皮肤也逐渐转紫为红,又由红转为正常肤色。但丹田仍能感到一团热气在上窜下跳。
我精神大振,神采熠熠,只觉周身充满了力量。他心中惊喜交集,忍不住大叫了三声。叫声洪亮,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于山壑之间犹为响亮。崖顶林鸟惊飞鸣叫。我大为得意,想不到刚刚病怏怏的自己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是我的剑莲丹,有洗筋伐髓神效……你服用后,妖力会更加精纯,对以后剑道修炼大有好处,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吧。”脑海中传来雨妍仙子的声音。
“剑莲丹!果然是好东西。看来这雨妍仙子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呀,以后跟着她说不定能捞到不少好处哩。”我心头暗暗盘算着,脚步也不由得放快了许多。
山顶一条石径蜿蜒而下,想来就是山脚下那条石道。
我沿着石径朝上走了颇久,依旧没有看见任何房子。周围尽是松树,苍劲挺拔,月光斜斜照下,人在松间月下行走,飘飘欲仙。
又过了个把时辰,突然听见淡淡的汩汩山泉声。我心头暗暗欢喜,“沿着泉水往上走,定能找着天湖别居。”当下循声觅去。高山上无井可汲,更无河水。若有人家居住,必在山泉附近。
我穿过一片低矮的松林,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前方巨石错落,青草夹生,一道清澈的山泉叮叮咚咚的流将下来。我顿觉口渴,跪在山泉边,双手掬起一捧水,喝了起来。泉水极为清凉甘甜,由唇入月复,立觉全身清凉,精神大振。
沿着山泉往上走,山泉汇聚,成了一条山溪。两边松树渐少,竹子倒越来越多。溪边草地石隙长了一丛丛茂密的绿竹。我虽然素来极喜竹子,又好管乐,但眼下心头急着赶路,实在没有心思在这里流连。
抬头望了望天色,再过个把时辰就要天亮了。
我的心头不由得急了,“若是在天亮之前,还没有找到雨妍仙子的天湖别居,只怕这辈子也难再有机会亲近如此绝色佳人了。”想到这些,脑海一片混乱。
又飞步朝上走了许久,山溪右拐,在巨石之间蜿蜒盘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气喘吁吁的出了巨石阵,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个极大的湖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差点喜极而泣,此时离天明不过一顿饭功夫了,天上的启明星若隐若现。
此处想来便是雨妍仙子口中所说的中峰天湖。湖水清澈,松竹四合,对面竹林憧影中依稀可以看见有亭阁楼台。我大喜,想必此处就是雨妍仙子居所——天湖别居。
当下我不由得加快脚步,绕湖向亭阁处走去。亭阁皆取松树原木与竹子建成,未施脂漆,也无勾心斗角,流檐飞瓦,仿佛只是随心搭建,随手架成,但月光下瞧来,素面朝天,别有风味。
我沿着亭阁,走过长廊,绕过竹楼,登上松木高台,极目远眺,未见有任何人影。当下又走入后面的庭院之中。庭院仅有三进,围墙也不高,但是屋中寂寂,空无一人。只有风吹竹影,月舞西墙。
“雨妍仙子,你在么?”我情急之下,大声呼喊。我在庭院中站了半晌,心中怅惘,不知何去何往,突然隐隐听见东南方传来若有若无的萧声。
箫声寂寥悠远,淡如月色,但那曲调跌宕回旋,苍凉刻骨……听了片刻,我更加心醉神迷,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定是雨妍仙子暗中引路。”我心里一阵兴奋,当下循声觅去。
穿过一片竹林,沿着一道矮矮的竹墙朝东南走去。箫声越来越近,那悲凉之乐径直打入我的心中。
我再也按捺不住,发足狂奔。
萧声渐转高亢,如午夜潮生,浪急风高。陡然急转而下,萧瑟如秋风,淡泊如冬雨。曲声越来越淡,略有回旋,余音袅袅,终于复归寂寥……
我越过竹篱,转过亭阁,大叫道:“仙子,是你么?”
眼前湖水澄清,月轮荡漾,湖边小亭,有一缕焚香,袅袅而上。我四下打量,竹影婆娑,松枝横空,夏虫如织,亭中一个玉人亭亭玉立,却是一个身穿绿衫的女子。
在百花大会上我见过她,是绿罗仙子。
绿罗仙子见我走来,放下洞箫,清丽绝俗的容颜让我不禁一呆,虽然在百花大会上见过这位仙子,但那时只不过惊鸿一瞥,不敢细看。
缓了缓神,拱手行礼:“花奴陵枫见过绿罗仙子。”
绿罗轻轻颔首,淡淡的说道:“刚刚七妹跟我说有位贵客临门,想必就是陵公子吧!想不到公子堂堂魅舞传人,竟然会舍身为奴,实在让绿罗百思不得其解。”
我干咳几声,“我这次来百花谷只为了取回师父留下的东西,不想声张,还望绿罗仙子能替我把守这个秘密。”我信口胡诌一个借口。
“嗯。公子放心,绿罗绝不会把公子是魅舞传人的身份说出去的。毕竟在妖族,可是有很多妖怪都垂涎我们百花谷地镇谷绝学——问天魅舞。”绿罗的话让我心头一松,“想不到随意找个借口都能蒙混过关,看来人品还不是一般的好。”
“对了,雨妍仙子呢,怎么没看到她?”我不想再纠缠问天魅舞这个事情了。“言多必败”这个千古不变的教训,可是一直都在警示着我。
“七妹已经去百花楼向各位姐妹请安了,特意请我来招待公子。公子既然能在天亮之前赶到天湖别居,那七妹自然会依照约定,传授你剑术的。”绿罗仙子似看穿我此刻的想法。
“如此甚好。仙子,平日里也住在这里么?”我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这里环境清幽,最适合我的修炼法门,所以我一直住在这里,也算得上这里的半个主人了。”绿罗语气淡淡地回答道。
时间在我们有一搭无一搭的问话中流逝,天际一道金光洒落,天湖之水像被镀上了一层黄金,金光灿灿,流光溢彩。
我呆呆地望着眼前美景,“若是能在这里修炼,那该有多好啊!”
突然,天际云雾翻滚,几道人影从天而降,色彩缤纷的衣服宛如天边彩虹,飘逸出尘的气质好似仙女临凡……绿罗豁然起身,迎了上去:“姐妹们都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