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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
上工的路上，小明跟在黄叔叔的身后问：“黄叔叔，今天我们真的要到离飞机很近的田里去干活吗？”
“是的，今早上让你看飞机看到够去！”
“呃——！”小明高兴地喊。“不过队长说了，那里没耘过的田已剩不多，估计只够我们干一个上午，下午，我们还得回到离飞机场比较远的那地方去。”黄叔叔补充说，回头一看却不见了小明，小明已跑到后边将好消息告诉山陵他们去了。
七点多的时候，太阳离开山头还没多远，小明他们小组的同学已经来到了飞机场边儿上、距离飞机停放地点不远的那片水田里。那架双翼飞机昂着头，远远地停放在离他们几百米远的红瓦房子前的那片草坪上。从老寿山的山脚到飞机场边，一层层的水田好似一道道的阶梯，在这儿干活，飞机的起飞降落他们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小明显得非常兴奋，干活时，老拿眼睛瞟着飞机那方向，生怕错过了那飞机的一举一动。
“别担心，飞机一起动，马达声大得震耳欲聋，你还怕它跑了不成？”黄叔叔笑着对小明说。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什么总是思想开小差，眼睛硬是喜欢东瞭西望，在课堂上他也经常是这样，所以他老是挨老师逮来点名批评。”林加揭小明的老底。
“不要东讲西讲人家坏话好不好？这里又不是在课堂上，我眼睛爱看哪儿就看哪儿，你管得着吗？”林加的话让小*里老大不舒服很是不爽，不高兴地顶了一句。
“嘿呀，好好看住你眼皮底下的水田，把野草杂草拔干净。”林加好心开导。
“我硬不爱啊，点啊（你能奈何我吗）？”小明有心要与林加抬杠，心想，你越是爱讲我，我就越是要做出一边去，气死你活该。于是小明依旧是一边耘田一边拿眼睛东看西看。林加能拿小明怎样？他无可奈何地笑笑，低下头继续耘着他自己的那份田，想了想又转过头来看看小明，刚好与小明对上了目光，小明得胜般地朝林加扮了一个鬼脸，林加摇摇头笑笑，不经意浏了一眼小明的腿下，突然脸色大失：“哎呀！看你后边，那儿有条蚂蟥！”林加一脸的神情紧张，他伸出右手，用手指着小明的小腿后方。其它人听到了林加的喊声，一个个直起身来，先是看看林加，然后自觉地、或者是不自觉地抬起自己的左脚，又抬起右脚，看看自己是否也被蚂蟥叮咬了。只听有同学喊：“哎呀蚂蟥！它巴到你腿上了！”大家扭头看去，原来是余青在喊，她看到一条蚂蟥正牢牢地巴在简华的左腿侧边上，蚂蟥的肚子已经有些微微鼓起，看样子已经叮咬了好一阵子，吸了不少的血了。简华慌忙抬起左腿，“哎呀呀我的妈呀！快点快点，哪位快点帮我把它弄掉！”喊声里带着哭腔。
“我来。”黄叔叔大步趟着水走了过去。
小明原本不打算相信林加的话，心想，我正在跟你这家伙沤气呢，你这个人经常总是依依妖妖的（依依妖妖：没一点儿正经），说话一时真一时假，鬼才会上你的当。可是那边闹喳喳地一折腾，小*里不由一阵发怵，心想，昨天下午已有两个同学被蚂蟥咬了，现在又挨了一个，得啦，宁肯信其有吧。小明直起了腰，扭过头来朝后边看，“它在哪里啊？”小明问林加。
“呢，呢，它正在你背后的水面上，一拱一拱地朝你游来，马上就要巴到你的腿上了！”林加一脸严肃一点儿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两只眼睛死死盯住小明的两腿后方。
小明急忙向前跨了一步，然后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紧张地打量着原来站着的地方。
“哈——骗，骗，骗得一条大狼狗，天天帮我守门口。”林加拍手大笑。
“鬼打你都好！我实知道你是骗人的。”小明气得直骂咧咧。
女同学那边，黄叔叔帮着简华忙乎，其它同学也围过来观看。黄叔叔叫简华扶着别人的手，抬起被蚂蟥叮住的腿，又叫余青往简华腿上的蚂蟥吐了一口唾沫，蚂蟥被口水一碰，立刻缩成了一团，黄叔叔用手把它扯了下来。“咿呃，肉酸呃！”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蚂蟥的一头被黄叔叔掐在三个手指当中，另一头拼命地来回左曲右扭想从人的手中挣月兑。“黄叔叔，你打算怎么处置它？”余青问。“找根棍子或者是草杆，从它的捅过去，将它从里往外翻肚皮翻过来，然后拿来晒太阳。”黄叔叔说。
“哦，怪不得以前我经常在田边地头看到人家把蚂蟥翻了肚皮晒太阳，血淋淋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肖妍说。
“唉呀呀我的血！它还在流着呢！一滴血一碗饭呀！”简华哭丧着脸，直咧嘴巴。
“用手按住伤口，按久一些，等一阵子就能止住血了。”黄叔叔安慰说。
男同学这边，山陵对小明说：“小明，你还是用眼睛看着水田干活吧，小心别把秧苗也给扒出来了，而且，有蚂蟥时你也可以早些发现呀。”
“哦，哦——”小明做了个鬼脸，拖长了声音回答。
大伙儿一边干活一边议论起了蚂蟥。
“我一直在心里奇怪，心想为什么总不见蚂蟥来咬我。”柳兰说。
“怎么，你想它啊？”肖妍笑道。
“没有啊，我只是感到奇怪，本来我已经在心里边做好了准备，准备这次来农村起码挨蚂蟥咬上几口，所以我总是很在意地左顾右盼，结果都那么久了，还没有遇上过一条蚂蟥。”柳兰说。
“喂喂，人家说啊，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你说它啊？等下子它马上就来找你了。”余青笑道。
“打你这张乌鸦嘴！不过你还别说，我真的是很心惊惊蚂蟥的。”柳兰说。
“听人家讲啊，蚂蟥很滥生的（滥生：生命力很强），用刀把它剁成几截，每一截照样可以变回一条蚂蟥来。”余青说。
“是的，我也曾经听人家说起过。”肖妍说。
“后来有人不信，他把一条蚂蟥拿来剁得碎碎的，然后扔到一个水桶里，没想到过了几天，整个水桶里密密麻麻地都是蚊子般大的小蚂蟥，原来是那些剁碎了的碎片，每一片碎片又重新变回了一条小蚂蟥。”
“咿呃我的妈呀，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柳兰说。
“没有这么神吧？”肖妍不信。
“不信？不信你可以拿一条来试试。”
“试个鬼，不用说模它，看到它我头皮直发麻，全身肉都紧了。”
“哼，还有更加神的呢，”余青越说越来劲，“听人家说啊，你把蚂蟥放到火里烧成了灰，再把这些灰放回到水里，这些灰照样也会变回无数个小蚂蟥来。”
“哇，这简直也太神了，你是不是发大啊（发大：夸大事实）？我都有点不信了。”肖妍说。
“嘿呀，都有人亲眼见过了，你爱信不信。”
“那把蚂蟥拿来翻肚皮晒太阳呢？它会不会死啊？”
“只要你不让它重新见水，如果见水，它肯定会翻生（翻生：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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