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车内音响调频出的音乐萦绕于耳旁,似在倾述着无限的忧伤,缠绵缱倦、伤感惆怅,如雨中散落的薄愁,浮云片片飘于丝丝寒意的风中,空余一曲相思泪默落在尘埃……
冯晓柔一直望着车窗外,城市建筑与树木交替的从眼前闪过,却什么也没有进入她的眼中,直到他的车子停了下来,她才从慌乱无措的愧疚不安中回过神来。
郝启文默默无语的转过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柔和而专注,微微拧起的眉心带着一点隐忍和落寞。
无声的下车走到冯晓柔的车门旁,优雅的为她打开车门,轻轻地柔声说道:“下来走走吧。”
冯晓柔点点头,轻咬了下嘴唇,踌躇不安的钻出车子。看着他清寂的背影,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
这是一块属于旅游区域范围外的无人地段,四周是安静的,只有浪花涌上海滩撞击着岸边礁石发出的“哗,哗!”的声响;撞裂的浪花悬浮在空际似细雨、似朝雾、似暮烟的飞沫升落,并带着一股特有的腥气与咸味。
远处太阳已敛起了耀眼的光芒,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火球,挂在远处海面的上空,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深蓝的海水、金色的沙滩,都被染上了这种泛着金色的火红。
郝启文面朝着大海深处遥望着,思绪似也延伸到了未知的远方,一丝和煕如春风般的温暖笑意渐渐浮现在他的嘴角:“这里是不是很美?现在已经入冬了,如果是其它的季节,在海滩的不远处还会长有许多葱绿的树木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那时会美的更加夺人心魄!
在这里看着远方水天一色的天空和海洋,才能深切的感受到人类是多么的渺小,所谓的权势富贵、功名利禄,都会在大海的覆盖下淹没,一切的烦恼,在看到大海的广阔时,你也会变得心胸宽阔、舒心气爽,这里是我心中的一片圣地,避开世俗烦恼的一片圣地!”
忽然,他转过身,目光湛湛的盯着她,眼里似有星光在闪烁:“现在,它也属于你,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以后都能够陪伴我一起来这里分享天地的广阔、海洋的壮硕与澎湃,陪我一起直到我们都两鬓斑白时,还能够相伴到这里看落日夕阳,听海浪潮涌,闻鸥鸟吟唱……?”
“我……”躲避着他那灼灼的目光,冯晓柔垂下眼睑,慌乱地攥紧双手,本已想好的措辞在这一刻刹那间在脑海中遗忘,她不知所措……
看着她慌乱无措的眼神,郝启文星点般闪耀的黑眸黯淡了下来,他的心在阵阵地抽紧,隐隐的作痛,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我……原以为……”她重重的喘了口气,“我原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但直到立维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离不开他,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他声音喑哑:“晓柔,难道在你的心里,没有一点点可以容纳我的位置吗?知道吗?我已不可避免地爱上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心一阵阵地绞痛,他有一种感觉,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双唇紧闭,原本柔和如春风的眼眸中似飞过一抹痛楚。
“启文……”冯晓柔注意到他幽暗的深眸中似深锁着一层雾气,唇微微地颤抖着,他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面对着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男人,她才知道这份无奈和心痛她是如此地无能为力。
“对不起……”她叹息着,眼中涌起一片泪雾。如果知道会对他产生如此大的伤害,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和他试爱,原来爱情来时可以毫无理由的,让人无法预料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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