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晓萌在母亲的陪同下去了趟县医院,在回来的路上,戴晓萌靠在母亲的肩上,望着绿绿的江水,以及纯净的蓝天白云,她的内心充溢着一种无可名状的焦虑。她不知道,这种焦虑是每个孕妇必然要经历的,还是只有像她这样未婚先孕的女孩子所特有的。而作为母亲,戴妈妈很贴心地拍了拍放在她肩上的戴晓萌的手,“傻孩子,别担心了,妈会给你做主!”
戴晓萌木木地坐直了身子,捉住母亲的手,有些惶恐地望着母亲,却又下意识地低头逃避着母亲的眼睛说,“妈,这个孩子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什么……”戴妈妈从女儿憔悴不堪的样子里,读到了危机,“为什么呀?你不喜欢程思哲吗?还是他家里人改主意了,不同意你们交往下去?”
“都不是!妈,我不确定这个孩子是程思哲的!”看着母亲颓然而惊恐的目光,戴晓萌冷冷地说,“妈,你打我吧,骂我吧!谁让我这么不争气呢!求求你,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戴晓萌在母亲眼睛里看到的一种失落和绝望,那种绝望如苍茫的暮色让戴晓萌内心颤动不已,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安慰母亲的悲哀。母亲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转身背过脸去,直到上了岸,直到回到家进了家门,她也没在和戴晓萌再说一句话!而迎接他们的,是戴西川和程思哲喜出望外的两张面孔,母亲理也不理他们,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硼”的一声关了门。
戴晓萌知道,母亲揪着那颗心,而比戳在刀尖上还难受,她呆呆地望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她想哭。
“晓萌?怎么样?”程思哲欣喜地牵起戴晓萌的手,两个人并肩走进房间。只留下了愣愣地戴西川,戴西川看了一眼妻子,和女儿以及程思哲分别离去的背影,抓了抓头,“咦,这娘儿几个,唱的是哪一出啊!”
这时候,戴晓军双手捧着嗡嗡震动着的,程思哲的手机,傻呵呵地向戴西川叫,“嘿嘿,爸,快看!这个铁老鼠又叫唤了!”
戴西川从儿子手里一把抢了过来,有些笨拙地翻开盖子,上面显示着Marienthal(马瑞安),望着程思哲和戴晓萌的方向,正要按下红色的挂断键,但又稍微琢磨了一下,按了另一侧的绿键!可他并不知道要将电话放在耳边上,像他的傻儿子一样双手捧着电话,把嘴过来说,“哎,你是……小程家里人吧!我是戴晓萌的父亲呀,咱们得赶紧把俩孩子的事情定下来了,我闺女的肚皮都被你家孩子给搞大啦……”但是,因为离听筒太远,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记得他大喊,“喂,喂,你说话呀!你们可不能不认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