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信和胡雪岩果然不负所托,烟花爆竹作坊年前三天就开工了,作坊用地最终是由赵祯亲自划拨的,在城东一个禁军营地旁边,烟花爆竹用的火药虽然跟军用的有所不用,但配方依然尽量保密,这事赵祯和皇后都挺热心,特别从将作监调去了一些熟练的工匠。
御使们都如今都放假在家,这事也没有收到什么弹劾的奏章,眼看年关在即,这当口许清本不想进宫,但得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娘子,总得进去谢恩才行。
天章阁里,赵祯和曹皇后排坐其上,许清老老实实上前大礼参拜道:“皇后懿旨,将清平郡主下嫁与微臣,皇恩浩荡,臣无以为报,祝陛下与皇后新年吉祥安康福寿延年”
赵祯哈哈笑道:“子澄啊,有你这么谢嗯的吗?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想把朕和皇后打发了?”
“难道陛下还想让臣带点……”许清惊愕之下这回可说漏嘴了。
“许子澄,你瞎说什么,朕富有四海,还巴望你那点谢礼吗?”
“,陛下富有四海,自然看不上微臣那三瓜两枣,臣,失礼,望陛与皇后恕罪,不过陛下,臣那话说得虽然轻飘飘的,但常言道,礼轻情义重,臣对陛下一片忠心,那是重如泰山啊”
“哈哈哈子澄起来吧,这新年还没到呢,你不用提前来讨喜朕与皇后。”
许清确有让这俩夫妇乐呵一下的意思,见赵祯这么说,也就谢恩起身,曹皇后这才开口道:“夏宁侯,哀家将清平赐婚于你,你可要善待她,清平身世凄苦,你可不能再伤了她否则别说八贤王对你不客气,哀家也饶你不得”
“微臣托天之幸,能得郡主下嫁,岂能不知好歹,皇后放心,臣一定善待郡主,若有怠慢之处,皇后尽管拿臣是问。”
许清答完向上首望了一眼,心里不禁多了些诧异,曹皇后虽然还是原来那淡雅的模样,但眉梢眼角却多了些掩饰不住的春情媚态,那如雪的肌肤里透出隐隐的红润,如同一株含露带娇的菊花,那种成熟的妩媚风情让人一见难忘。
许清不敢多看,接着开口道:“皇后,关于扶助寒家学子之事,臣已在京华时报作了一些宣传,如今烟花作坊也已开起来了,想必不出正月,这资金就能收拢回来,少则也有几十万贯,如此一来,这扶助的群体就大了,如何管理这些银钱,如何切实的做到把这些钱、发放到那些真正需要扶助的寒家学子手上,还望皇后早拿个主意”
曹皇后一听,这下倒愣住了,几十万贯?她真想不到许清这弄钱手段如此高明,这短短一个月,他竟能弄出几十万贯来,就连赵祯也为之动容,这能帮助多少人啊?
曹皇后一时也为难了,她真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变得这么复杂,望了望赵祯迟疑地问道:“官家,这一下子来了这么一大笔钱,臣妾一时也没有主意,官家看看如何是好”
有许清在,他既然想到了这些问题,在赵祯看来,自然也有是解决的办法,赵祯根本就懒得再去多想,直接问道:“子澄啊你不要藏着掖着了,说吧,这事怎么处理才更妥当。”
“臣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这事许清不想参与其中,所以这个问题如何处理,他还真没去细想过,在他看来,曹皇后本身就是个很有决断力的人,自己不必多费心思,就算有主意他也只打算偷偷跟清平郡主说。
“你再不说,信不信朕收拾你”
赵祯不满了,瞪着他轻叱,许清说没有主意,他信那才怪。
“臣……好吧,陛下,皇后,臣真没细想过这事,现在临时说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当是给皇后拾遗补漏。
这资金将来会越来越大,所以,首先得成立一个部门,专门管理这些银钱,关键处是防止有人从中渔利,贪污挪用。
另外就是申请扶助人的身份核实,杜绝那是冒领、虚领、多领救济款的事情发生,最好能再成立一个负责监督的部门,这些人不用太多,平时也不参与到日常管理中去,就象朝廷的巡察御使一样,只负责监督银钱的落实情况。
同时经常走访地方,了解那些接受救济者的情况,对那些未得到救济、却又急需救济的百姓,也要做好模索排查工作。
再者,如果将来救济基金越来越多后,不必只限于救济寒家学子,对那些生活无依的百姓,一样可给予相应的扶助,这样可以使更多的百姓渡过饥寒,使大宋少些作奸犯科之人。”
曹皇后听得频频颔首,许清虽然没有给出详细的施行方案,但有了他这些提醒,曹皇后心里已经有了个底,如何去做,心中条理也就分明多了。
谁知赵祯再度叱道:“直说不就得了,下次再这样,朕把你明年的俸禄也给罚了”
“不可陛下啊臣不敢了,您饶了臣吧,你已经罚了臣八个月的俸禄了,再罚下去,臣连请轿子的钱都没有了,这眼看两门亲事都订下了,却没轿子抬进门,陛下臣可是家里的独苗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子澄你……你,哈哈哈”
上首连曹皇后都笑得如花儿绽放,赵祯就更不用说了,连句话也说不完整。
许清出得皇宫,溜着弯儿回到家时,发现自家门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看那些车边下人的装束,似乎与普通的东京百姓有些差别。
“这是谁来咱们家啊?”许清一边把马儿交给厮,一边问道,这几天接近年关,街上行人如织,车马如流,坐车出门常会遇到交通拥堵的情况,所以许清得以骑马出行。
“回大官人,来者说是高丽使臣,管家说大官人不在家,让他改日再来,他非在门前等着,官家只好将他请来厅中奉茶了。”
“嗯,知道了去吧”
许清向来不准家里下人摆什么架子,许安也是个和善的老人,这大冷天让人在门前等候的事,许安确是做不来。
许清来到前厅时,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在厅中奉茶,几个随从则静立于外,厅中摆放着不少的礼品,估计没有自己点头,许安不敢乱收下,才这般摆于厅中。
那男子一身着装几与汉服无异,软脚幞头,交领大袖儒袍,只在腰带等处的饰物上有些许分别,若走在街上,从装扮上很难看出他是高丽人来。
“外官高丽使臣朴永志,拜见夏宁侯”
朴永志那天在大朝会上见过许清,此时一见他走进厅来,马上起身给他来了个九十度躬身揖礼。
许清回了一礼说道:“贵使前来,恰逢本官出门,家人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贵使见谅”
“不敢,不敢,是外官事先没有行拜贴,来得鲁莽,还望夏宁侯恕罪。”朴永志说着又是躬身揖礼。
许清脸上笑吟吟的,极为谦和,一样又复回礼,咱们是礼仪之邦嘛,这礼节上可不能弱了咱们汉家的名头。
但躬身行礼的朴永志没有瞧见,许大官人那眼角的笑意,总带着些狼外婆的味道,他对高丽人可没有太多好感,如今瞧朴永志执礼恭谨,还带着一大堆礼物上门,常言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且看看再说
两人落坐后开始海阔天空的闲扯起来,许清不急,求人的不是咱,从圣人之道,扯到高丽风情,朴永志倒是个健谈之人,许清突然问道:“我听说贵国有个医术高明的徐长今?”
朴永志摇头表示没听过。
“那李英爱您听过吗?”
摇头
“那武腾兰呢?呃,这个好象不是你们高丽人,抱歉抱歉”
朴永志疑惑地问道:“夏宁侯是从何处听说这些的,外官真没听过”
切你听过才见鬼了,徐长今少也得四百年后才爬出娘胎呢消遣完朴永志后,许清懒得再和他兜圈子,笑吟吟地说道:“贵使今日来访,不知找本官有何事?若是没事……”
眼看许清一副送客的样子,朴永志终于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又施礼道:“夏宁侯,是这样,外官听说上国在润州兴建了一个大船厂,如今海船已出海,敝国想求助于夏宁侯,希望能购买几艘海船,还望夏宁侯给与方便,此事若成,外官一定另有重谢”
这嗅觉不错嘛,看来朴永志把海船的事,打听得**不离十了,一找就找到了正主来,高丽对大宋的贸易同样依赖极重,想弄些海船倒不奇怪。
但这事嘛,混你的蛋吧,徐长今没带来也就算了,连高丽公主也不送几个过来,就想要海船,一边凉快去咱们大船大船商品拉到高丽去倾销不好?
“贵使想必也知道,这海船嘛,有些困难,如今船厂各个股东尚且不够分,贵国想买,看来唯时尚早啊而且,船厂虽是本官筹办,但现在并不理事,作不了主啊,对此,本官只能说抱歉了”
作不了主?朴永志在心里暗叹一声,这海船你作不了主,怕这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
“夏宁侯,请您务必帮帮忙……”
朴永志好说歹说,许清就是不松口,却也不把话封死,只说以后再说,朴永志就差没下跪了,最后只得无奈告辞而去,大概是回去考虑夏宁侯爷想要点什么才肯松口吧。
许清看着大厅里堆放的礼物,啧啧,龙眼大的珍珠两大盒,几百年的高丽参十支……不错,不错,唉,朴永志啊就是少了几个高丽公主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等把公主送过来,爷必定不会吝啬,没龙骨的海船总会给你们一两艘的嘛
今天要回老家过年了,家里没装网线,预置每天又只能发一章,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