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
七月初六。
初升的太阳渐渐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撕裂厚重的云层将温暖洒向大地,将一切笼罩金色之中。
铜镜里,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底,镜子里的她是那样的美丽。没有浓艳的粉底,色若梨花的面庞,敷一点淡淡胭脂,螺子黛细细描摹,勾勒出眉如远山,越发衬出睫下眸如深潭,幽黑如夜。明明是恬静得近乎清冷的容颜,却贴上了金黄色的百合花钿,于眉间静绽妍媚而妖异的光华。
碧玉纤长的青葱玉手接过银绿递来的丝绵胭脂,稳住指尖轻微的颤意,将之卷成细细的一卷,缓缓托起,轻点绛唇。清婉的妆容,蓦然大亮,似仅唇间一点檀朱,点亮了夜空最明媚耀眼的烟火璀璨无双。
“娘娘,您真美。”一旁的银绿忍不住赞叹道,
“呵呵。”唐沁雅笑笑,看着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她终于明白,为何幽王会为了褒姒而烽火戏诸侯,吴三桂会为了陈圆圆而冲冠一怒。
她终于明白“红颜祸水”这四个字的含义。太美的女人会让老天都妒忌的。
身后的桌上金黄色的凤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托盘中。银绿回身将凤袍拿在手里,道:“娘娘,奴婢为您更衣吧。”
片刻之后,唐沁雅站在那里,金色阳光射在她的身上,恍惚间,身前那展翅欲飞的凤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发出耀眼的光芒,美轮美奂。
时间恰到好处,门口,喜公公的声音隔门传入,“娘娘,文武百官已经到齐,皇上让奴才来看看娘娘准备好了么。”
唐沁雅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搭在银绿的手背上,“咱们走吧。”
“是。”
鬓间珠钗随着脚步的起伏有规律的摆动着,发出细微的脆响,殿门大开,离着很远,宇文珞寒便瞧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汉白玉阶梯朝这边走来。
起身走下台阶,宇文珞寒微笑着走向她。
“皇上。”她微微福身。炙热的眸光让她不自觉羞红了脸。娇羞的低下头。
伸出手,宇文珞寒温文而立。但笑不语。
唐沁雅缓缓抬头,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迸发出浓浓的爱意,她笑了,笑着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牵着一同朝大殿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跪地齐声道。
沿着台阶而上,转身站稳,宇文珞寒朗声道:“平身。”
“谢皇上。”
圣旨摆放在桌上,盛着金印的锦盒摆放在它旁边,宇文珞寒回眸看向喜全,示意他可以开了。
喜全慌忙上前,拿起圣旨,展开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唐氏德才兼备,温柔善良,胸怀若谷,朕倍感欣慰,今日,借此黄道吉日,朕特将后宫金印交给唐氏,希望她一如既往,母仪天下,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钦此。”
“谢皇上隆恩,”唐沁雅福身说道。
宇文珞寒接过金印,将它交给唐沁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温柔的看着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出这两句话。
唐沁雅微微一颤,接过金印的手明显一顿,她抬眸对上他亦温柔的眸子。片刻,她笑了,因为在他的眸子中,她看到了她的影子。
殿下,三个男人亲眼看着这一幕,三个男人,三种心思。
甄柏轩看着如此美艳动人的她,心中那股势在必得的决心更加坚定了。视线微微移动看向宇文珞寒,那股势在必得的决心转瞬间变成化成一股浓重的杀气,一闪而逝。
沐霖看着柔情似水的她,脸上亦挂着谦谦君子的笑容,眸色淡然如水,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
这样,是她最好的结局。
柳绍卿眸底划过一丝痛楚,别过眼。
在某些时候,有些人有些事,自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淡忘,自以为经过时间的洗礼,自己的内心已经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去面对过去。深夜,在噩梦中惊醒,沉下心,四周一片黑暗,一股强大的孤单涌上心头,那时,我们以为忘记的人和事就如潮涌般一起涌上心头。
他以为他可以坦然的面对他们,真心的绽放一抹笑容送上祝福。可当真要如此时,却发现笑比哭更难,他可以做到放手,却无法做到淡然。
心还是会痛,比上一次更深的痛。
夜晚,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美人如玉。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声声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墨色的眸子中氤氲中沾染了些许酒气。今夜的宇文珞寒有些醉了。长臂揽在唐沁雅的腰际,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下面的景色变得模糊,清晰的唯有她的脸庞。
他笑了。笑知自己醉了,回眸看了她一眼,今夜,他为她醉了。
甄柏轩坐在主位的左下方,本就透着邪魅的眸子如今占了酒气更显几分邪气。酒杯空了,身旁的婢女紧接着满上,美人坐怀,他倒也是乐享其中。视线似有若无的扫过唐沁雅,眸色深处迸发出一股势在必得的火花。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一屋子人,各有各的心思,推杯换盏换回的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端起酒杯。沐霖站起身,晃动间醇香的酒汁溢出。“外臣恭喜皇上,先干为敬。”
宇文珞寒举起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擦去嘴角残留的酒液。沐霖正色道:“皇上,外臣后天就打算回去了。不知,拜月教的事情皇上可有决定?”
“哎…….”宇文珞寒摆摆手,“朕醉了,改日再说。”
“可是….皇上。”沐霖的语气有些焦急。
没给他第二次开口的机会。宇文珞寒道:“朕不胜酒力先走一步,尔等尽兴。”说完,他转头对唐沁雅道:“沁儿,扶朕回宫。”
“是。”说着,唐沁雅起身扶起他,朝屋外走去。
“恭送皇上。”众人起身道。
看着两人相偎远去的背影,柳绍卿拿起酒杯接连喝了几杯。今夜,他也醉了。
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景轩宫
扶着他躺在床上,唐沁雅起身道:“皇上,臣妾去给您倒杯水。”
宇文珞寒摇摇头,伸手拉住她的手。“坐下,陪朕说说话。”说话间,眸色清明不少。
“皇上。您没醉?”唐沁雅回身坐下,狐疑的打量着他。
“呵呵。”宇文珞寒笑笑,“这点酒朕还醉不了。”
“那您为何?”唐沁雅恍然大悟。“原来您是……”
“嗯,”宇文珞寒点点头,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这次,各国使臣前来还有一件事要和朕商量。但朕至今没想好该怎么办。所以有些犹豫。”
“是拜月教的事情么?”唐沁雅正色道。
“嗯,”宇文珞寒点点头。“刚才你已经听到了,沐霖已经问过朕好几次了,每次朕都以各种理由给打发了,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沁儿,朕好心烦那。”揉了揉眉心,宇文珞寒一脸疲态。
唐沁雅握着他的手,轻声道:“皇上,无论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不如和我说说,兴许我会帮你想到办法呢?”
宇文珞寒也无心瞒她,遂开口道:“近几年来,星月大陆周边沿海频频受到拜月教的袭击,沿海百姓苦不堪言。最近半年来,拜月教似乎并不满足,频频攻击内陆,三国之中不少官员已经遭其毒手,沐霖与甄柏轩此次代表各国前来就是为了商讨共同对付拜月教之事。”
拜月教行踪飘忽,就连他,动作了各种关系,都无法打探出其老巢在哪,唯一确定的是拜月教的老巢是在海上的某一个岛屿上,这样一来,出兵讨伐的难度更加大了。三国中,沧月国临海,有比较完善的水军,日曜国与星澜国皆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两国的水域面积所占的比重只有沧月国的四分之一,所以在水军的训练上也没有投入太多,如今沧月国以拜月教藏身岛屿在星澜国境内为理由,不肯出兵,要使其出兵也可以,必须要星澜国行个方便,借道青州。
青州乃星澜国的第一道屏障,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此,事情便僵持下来。三国之所以能够相安无事,就是因为三国之间各有利弊相互依托,倘若打破了这个平衡,那就不仅仅是围剿拜月教这么简单了。真正让宇文珞寒头疼的症结正是这儿。
星澜国是三国中经济实力比较雄厚的国家,宇文珞寒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减免三年赋税,提倡百姓自食其力自主创业,注重与沧月和日曜的商贸往来,经过这几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有所成效,近年来,三国中,星澜国的发展速度大有超越沧月之势。相比之下,日曜国保守许多,因此,在三国中,也是实力最弱的国家,
论经济条件:星澜国在前,沧月国其次,日曜国最末。
论国土面积:日曜国在前,星澜国其次,沧月国最末
论兵力强弱:沧月国在前,星澜国其次,日曜国最弱。
论人口数量:日曜国在前,沧月国其次。星澜国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