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微微动了下,卷曲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缓缓睁开眼,脑海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无神的眸子如木偶般看向别处。先是银绿,正在打瞌睡,思绪渐渐汇拢,唐沁雅略微吃力的抬起头抚模银绿的脸颊,不禁心疼,想必这几日给她吓坏了。
银绿一下子蹦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她,片刻,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娘,您总算醒了,我都要吓死了。”
“别…”嗓子干渴难耐,像是冒火般,冒出的声音嘶哑及其难听。“别哭了。”
银绿连忙起身倒杯水,喂她喝下去。喝完水,嗓子里舒服多了,神智也比刚刚清醒很多,侧目打量周围,入眼那么陌生,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她不禁问道:“这是哪?”
银绿瞬间停止了哭泣,脸上浮上一抹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言语。“娘娘,您先别问那么多了,身子要紧,其他等养好身子再说。”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一股不好的感觉升起,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这……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娘娘,等您好了,您自己去问吧。”银绿如实说道,
她确实知道的不多,她是奴婢,主子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有些事情也由不得她问东问西的,只要是对娘娘有益就行。
这时,门开了,慕容银月端着刚熬好的稀粥进来,“你醒了?算算时间你也该醒了,是不是饿了?”他一边说一边盛出一碗粥,端给她。“来,刚熬好的粥,趁热喝了吧。”
“你是谁?”唐沁雅支起身子,眯着眼看向他。冷言道,眼神中充满戒备。
神情,语气,与宇文珞寒如出一辙。慕容银月不禁摇头苦笑。“你不愧是寒的女人,这副鬼样子简直和他一模一样。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说着,他把粥交给银绿,“喂她喝了吧。她身子虚,需要补充体力。”
“嗯。”银绿点点头,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吹。“娘娘,虽然奴婢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娘娘放心,他不会害咱们的,娘娘的毒还是他给解的呢。”
唐沁雅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片刻,微微张开嘴,边喝边说道:“你的名字就那么见不得人么。连说都不肯?”
伶牙俐齿,就连生病还这样嘴里不饶人,这是慕容银月对她的第二个印象。
“慕容银月。”他简单说道。“你好好在我这养着。等过段时间,寒就会来接你了。”
寒?听他叫的这么亲密,唐沁雅也渐渐放下戒备,普天之下谁敢直呼王的名字。这个男人既然敢直呼他的名字,想必和他关系匪浅。自然也不会害她。
她稍稍放下心,随即问道:“我现在在哪?”
看这屋里的摆设,虽然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和黄花梨家具,但绝对不是皇宫,皇宫注重的是奢华,这里讲究的是简约,就像这间屋子,及其简单的陈设,一张黄花梨雕花桌,一个紫檀木的衣柜,丝质山水画屏风。虽然这里每一样都价格不菲,但过分简约,绝对不是皇家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