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们保我能联我。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从他削薄的唇瓣间吐出来。
很轻,却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的砸在苏怜妤心上……
“寂生……”
她还是笑着,小手拂过他黑湛的眼睛,声音有着颤抖的温柔,“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流言蜚语,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只要你告诉我你没有做过,我就相信你……”
这一双神秘幽暗的眸子,已经融入她骨髓的每一角落,生了根,发了芽,温暖了她曾经阴霾的天空,可如今却引痛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陷入黑暗的深渊……
他冰冷的指,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这张挂满泪痕的容颜。
她那么深情的凝望着他,星眸充满熠熠之光,泛着晶莹的灼亮,那么平凡的一双眸子,因为执迷不悟的深情凝望,竟然变得楚楚动人。
第一次,她纯澈如水的眸子,令他衍生一种罪恶感,心底淌过一丝刺疼。
第一次,他想把自己的罪恶给掩藏起来,可他漆黑的眼瞳紧缩了一圈,拳头松了紧,紧了松,身体紧绷的近乎僵硬,终究还是在她泪眼婆娑的注视下,缓缓启唇——
“是我做的!”
“轰——”
有一种比死亡更深的绝望,不断的往她血液里灌,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压抑着,隐忍着,想阻止泪水的滑落……
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又一滴,一串一串又一串……
“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颤抖的唇瓣,泛著一抹苍凉的伤。
“因为昭儿!”他阴冷的面容,有着决绝的残冷,“苏天悯那个禽兽强暴了我的昭儿!”
“我爹地不会那样做的,他那么的畏惧我的大妈,在我大妈的威慑下,他平时连桑拿都不敢去洗,怎么可能强暴顾昭儿?!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她被他的话再次刺激,哽咽着为苏天悯辩解。
“我亲眼看到苏天悯跟昭儿上床!后来才知道昭儿被人给下了药,她是被人陷害的。可当时的我极其自负,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听不进去她的任何解释,导致孤苦无依的昭儿伤心之余投奔美国的远亲,却被卖到野蛮的非洲部落。那里的酋长玩腻她之后,又把她转卖给雇佣军团,她被虐的体无完肤,现在她的病痨就是那时候落下的……要不是苏天悯那个老东西,我的昭儿根本不会遭致如此磨难,你说,我该不该弄死他,嗯?”
一字一句,他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清晰无比,却足以冻结她晶莹剔透的泪珠。
“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然后一步一步看我陷入你早已布置好的圈套,让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你再狠狠的抛弃我,让我名誉扫地,成为人人喊打喊骂的贱女人,你在一旁看着我在绝望的地狱边缘挣扎……看着我痛苦的流泪,看着我歇斯底里的为你疯狂,你会觉得自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对不对?”
她眸子空洞,语气轻轻柔柔,代替说出他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对!”他狼狈的转移自己的脸,不看她隐忍的目光。
“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眼泪放闸的洪水,心脏的部位疼得直抽气,“你的报复计实施的非常完美对不对?看到我苏家家破人亡,你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吧,为了一个顾昭儿,你将一个完整的家庭害的如此支离破碎,你的爱好伟大啊好伟大……”
“任何伤害昭儿的人,都该死!”
她的疯狂,令他眸中拂过一丝阴霾,竟然产生一股莫名的怜惜,想将她抱在怀里,却被她给狠狠的推开,他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竟然被她给狠狠的推了出去!
“伤害昭儿的人该死,哈哈哈……她是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所以她理应生活在你的保护和宠溺之下,顾昭儿是人,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是有人生有人养的活生生的人啊!她受了委屈受了磨难,你千方百计的帮她报仇,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那被你伤害的人呢,他们该去哪里找人为自己平冤申雪?我苏家被你逼得破产,爹地被你的报复给弄得死无全尸,金姨也发疯被关进了疯人院,我的姐姐现在更是臭名昭著,连踪迹都找不到……你对我们的报复,你说,我们该向谁去讨回公道?”
她嘶喊的声音沙哑而歇斯底里,泪水,染湿了苍白的面颊,脑袋闪过一丝疼痛的晕眩,差点倒了下去,幸好,及时扶住了雪白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自己……
樊寂生被她激烈的言辞竟然给驳的说不出话来,俊美的容颜有着片刻的苍白。
看她虚弱的身体颤抖的几乎要晕过去,他逼近她,想强制性的将她抱到大床上让她休息,可伸出去的手却被她冷冷的躲了过去,女子那一双涔白的唇瓣,只吐出五个字——
“你的手,好脏!”
他猛然间掀开沉默的眼皮,暴怒的揪住她的发丝,“你敢再说一次?!”
脏?
她竟然敢说他脏?!
“你知不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她迷乱的眸对上他狠戾的眼,突然对他甜笑。
樊寂生沉默不语,将她的头按倒自己胸前,不看那张绝望的小脸。
他只感觉这个女人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紊乱了,但想到那个无缘相见的孩子,他的心还是避免不了一阵抽搐的缩痛。
“……我们的孩子没了,就在你把我送给死囚糟蹋的那一天,我们的孩子流掉了……寂生,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好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它是不是黑色。我被那么多男人轮番糟蹋,你有没有觉得有一丝丝的心痛,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点点的愤怒?你有愧疚的感觉吗?从来都没有吧,你那么爱顾昭儿,为了她,你甚至把自己的灵魂都卖给了魔鬼,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厌恶的丑女人产生愧疚?”
她在他的怀里哧哧的笑,好像疯了一样不停的说话。
“你给我闭嘴!”他猩红着眼,掐住她的脖子,不想再让她疯言疯语。
她越说话,越让他冷硬的心,裂开疼痛的缝隙,他真的再也无法忍受了!
“……咳……我最近一直都在做噩梦,梦到我们可怜的孩子那血淋淋的小身子,他娇女敕的肌肤被男人给捅的惨不忍睹,浑身都是血窟窿,他哭喊着叫我妈妈,说他被强暴妈咪的坏蛋给撞的好痛,要我救他……寂生,你有没有梦到我们的宝宝,他浑身都是血,好可怕,你会不会也做噩梦,嗯?”
她仿佛被梦魇给困住一般,不断的说着话,滚烫的泪珠滴到他的脖颈上,还有那血淋淋的疯言疯语,彻底触痛了樊寂生的脑部神经,他浑身不可抑止的震颤——
“够了!”
他噙着冷硬的笑,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一把狠狠的扔进大床上!
“呲啦!”
内心的怒火和愧意焚烧着他的灵魂,他一把撕碎她原本就衣不蔽体的衣裳,她洁白的身躯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上面还残留着别的男人肆虐的痕迹,又想到她被死囚给强暴的画面,他完全变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
“就算你脏了,那你也是属于我樊寂生的女人!从你成为本少小老婆的那刻起,你的身上已经印上我的烙痕……本少最讨厌和别人共用同一样东西,偏偏你又被弄脏了,那本少就把你洗干净!”
他阴狠的笑,将浑身**的她压在身下,三下两下的解开自己裤头,把她的大腿叉开到极致,狠狠的刺了进去,猛烈的撞击着!
苏怜妤强忍住一阵比一阵更强烈的屈辱的呕吐感,凝望男人这张英俊如神祇的脸。
这一张她迷恋了三年的脸,还有这一双邪魅放电的鹰潭之眸,笔挺高耸的鼻翼,一遍又一遍吻过她的唇,此刻,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求求你,放了我吧……”她痛的发颤,理智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那么清醒过。
“好!等你的肾脏救了昭儿的命,我就放你离开……”她的话,让他的身体猛地一沉,眸子里寒光直泛,心被狠狠撕裂着。
她第一次求他放开他。
以前她强忍着他对她的千般侮辱,万般玩弄,也要留在他的身边,可此刻,她却万念俱灰的求他放了她……
隔着仇恨,无法言爱,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恨他吧,恨比爱更让他好受一点。
“樊寂生,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狠?我不会恨你,因为你不配!总有一天,我会忘了你,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他的话,终于让她完全的绝望。
原来,他救自己,只是因为,她对他心爱的女人还有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
他的胸口,被她的话给割出一个大洞,越来越冷,仿佛跌入十八层冰窖,令他笑的无比的苍凉。
箍住她的头部,他狠狠的吻了下去,撕咬,舌忝噬,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把她的甜美要永远嵌到自己的身体深处……
“好,到时候我也会忘了你,与其在一起无果的纠缠,倒不如忘了彼此……丑小鸭,这是我最后一次要你,真的是最后一次,原谅我……”
他苍凉的眸光掠过一道淡淡的凄然,心,绞痛的无法呼吸,最后一次吮去她眼角绝望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