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苏流年的事情,看来已经传了开来。
花容丹倾自是想要让世人都晓得他只喜欢苏流年,但是如此一来必定给她带来灾难。
皇室无情,他怕皇上会对苏流年下手,还是
那一个人,他始终不愿意希望她会如此。
因为在他的心中,一直以来,他都将她最为美好的一面记于心中茆。
花容丹倾敛去心中的疑虑,他道:“儿臣是已有心仪之人,时机还未成熟,暂且就不告诉父皇了,等待时机成熟,儿臣必定如实以告!对于七王妃,儿臣没有非.分.之.想,几次去过七王府,也是因为七皇兄,或是几位皇兄过去,儿臣也去凑个热闹罢了!”
不能将苏流年拖入这淌浑水中!
否则,恐有生命之危蚊!
皇上点头,带着几分疲惫,“既然如此,那就好,你下去吧,朕累了,什么事情等改日再说。”
“父皇”
见他要走,花容丹倾又出声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皇上问道。
“请父皇成全儿臣吧,别下圣旨,儿臣与秦家结亲,双方都有利益可图,奈何儿臣当真对权势不喜欢,只想找个简单的平凡的女子。”.
知道今日不给他一个承诺,那是走不了。
他本可挥袖而去,但是对于花容丹倾或许是因为他母妃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他自身的优秀,皇上并没有离去。
他道:“这事情你倒也别急,朕再找时间与你母妃说说。难道朕还会逼.死了自己的儿子不成?你下去吧,别动不动隔几日就来跪着求见朕的,甚至以生命来威.胁,什么一个时辰不见,跪一个时辰,一天不见,跪一天,若是数月不见,有命活着,那就跪上数月,或是数年!叫你母妃知晓了,不知又该在朕耳边叨念多久了!”
这是他的退让,再多的承诺,就没有了。
然而有他这话,花容丹倾只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些,至少这一道圣旨暂时是不会拟下来了。
其余的就靠他母妃如何了。
商谈结果,只怕不容乐观,但不论怎样,他都会想法子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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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入了房门之后,立即将房门给死死地关上。
问琴四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倒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此时苏流年正在院子里给花容墨笙洗衣,那么一大堆的衣物,没半个时辰那是洗不完的。
找了个上茅房的借口她便先回了竹笙阁,直接朝着苏流年的房间跑了进去。
听从青凤的指示,花容墨笙命令她先找床.底.下,问琴立即朝着床.底.下的位置钻进去。
果然看到了里面有包袱,还有一只檀木盒子,将檀木盒子拿了出来,只见上面干干净净不落任何的灰尘。
看来这一只檀木盒子不是经常被拿出来,就是刚放进去不久。
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进入眼帘的是一堆美丽珍稀的首饰,平时倒是不曾见苏流年戴过。
她记得这些都是王爷赏赐的,问琴也只见过一次,后来这些东西便都不见了,她自是不好意思询问,没想到都被藏到了这一只盒子里。
将珍稀的首饰一个个拿了起来,果然看到了最下面的地方有一串好几把的钥匙,再往下被钥匙压到的就是一个信封。
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问琴心里一惊,这这这
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是谁的休书呢?
难道王爷给王妃的?
但也不像啊!
起码那字迹绝对不会出自花容墨笙的!
问琴立即将钥匙拿开,拿出压箱子底的信封,从里面模出了一张纸张,大致看了一眼内容,当真是休书,而且还有王妃的印章,甚至连王爷的印章都有。
那上面的字迹她一眼就瞧出是苏流年所为,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之后,问琴睁大了双眼,捂着嘴巴。
王妃这回也太大胆了吧!
竟然
竟然想要休掉王爷!
虽然内容大致是以贬低自己,赞颂王爷,但这也太大胆了吧!
忍不住的,问琴开始为苏流年担忧。
花容陌生让青凤交代她的,莫非拿的就是这一张纸?
她将休书折好,藏到了袖子内,将信封放回原来的位置,并且压上钥匙,又将那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一件件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了原位。
这才把檀木盒子推入了床.底.下,心惊胆战地出了房门直接就朝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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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问琴求见!”
青凤轻敲了下书房的门。
“进来吧!”
话音一落,便传来了花容墨笙轻咳了几声。
“奴婢问琴拜见王爷!”
问琴朝他行了礼,而后从袖子内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露出一副我家主子料事如神的得意笑容。
“王爷,奴婢当真在王妃的床.底.下找到这个东西,是有盖了王爷的印章。”
想到里面的内容,问琴笑得有些勉强。
花容墨笙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那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便道,“呈上来。”
“是!”
问琴点头,恭敬地将纸张程呈了上去。
花容墨笙接过,将纸张打开,首先看到的便是右边最为显眼的两个字:休书!
果然如他猜测的相差不多,真的是休书!
“本王妃苏流年奉皇上之命嫁与七王爷花容墨笙,自成亲以后情感常不合,无法做到鹣鲽情深,实在是愧对皇恩浩荡,加之本王妃心胸狭窄,性情倔强,不曾悔改,实在不配再当王妃,甚至犯了七出,善妒,无子,顶撞夫君,不曾替王爷分忧解劳。承蒙王爷厚爱,一切忍之,不曾提起休妻之事,本王妃已觉再无颜面,愧对王爷的厚爱,故立此休书。此后,各自婚嫁,各生欢喜。一切恩怨烟消云散。”
花容墨笙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倒是难为她了,把自己写成这样,却是赞颂起他来了。目光落到左侧的字,苏流年,还有属于她身份的王妃的印章,包括他常用的印章。
那一日前来他书房目光一直盯着书案上的印章不放,原来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心胸狭窄,性情倔强,不曾悔改,顶撞夫君,她倒有自知之名。
问琴心颤地偷偷地看着花容墨笙的表情,然而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只是笑着,一如既往地笑着,温润浅雅,似是心情很好,又是暗藏狂风暴雨。
她在心里偷偷地祈祷着,可别发怒啊!
否则这一回王妃可就不好过了。
花容墨笙将休书又看了一遍而后折叠整齐藏回了怀中,拿了张纸用碧玉青鸟镇尺压好,提笔模仿着苏流年的笔迹,在干净的白纸上缓缓写着。
边写边笑,看着问琴心里越是发慌,王爷看了休书之后,竟然没生气,这与常理太不符合了吧!
虽然她总瞧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问琴战战兢兢地为苏流年祈祷。
写完之后,花容墨笙看着自己的笔迹,当真是第一次写过这么丑的字。
苏流年那一手字写得还真是丑,他第一次模仿一个人的字迹写得如此吃力,或许不能称之为写,而是画!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便寻个时日,好好地教她何为写字,只怕这些字一般人还看不懂呢!
吹了吹纸张上的墨迹,最后他将纸张折叠成那张休书的样子,递了过去。
“把这张纸放回原来的位置,可不许让王妃看出她的东西有被动过的痕迹!”
“是!王爷放心!”
问琴接过,忍不住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她料想的那般可怕,还是此时的风平浪静是狂风暴雨的前兆?
花容墨笙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吧!
他必须在复仇之前将兵器拿到手。
唯有兵器在手,这一场复仇之路,才会如虎添翼。
他忍了这么多年,一切都将会结束。
花容墨笙不会白死!
他会用那些人的鲜血来祭奠他们。
想到此,他从怀里将纸张拿出,在柜子里找出一只带锁的盒子,打开了锁将那一纸休书放了进去,而后又锁上。
敢休他,这么快就想要离开他,觉得可能吗?
他花容墨笙的女人,至死都必须在他的身边,除非,是他先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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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夕阳总有几分凄凉之色,但也美得朦胧。
夕阳下,苏流年的双手浸.泡在木盆里已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双手早已浸泡得发红。
还剩余一件长袍,洗完之后,今日的浣衣就算是完成了,只要晚上花容墨笙沐浴时,替他小心擦洗后背即可。
如果日子一直这么平静过着,倒也不差,也是她心之向往的平静。
可惜了,不过是一种表面上的平静罢了。
她能感觉出来花容墨笙想要做一件大事,需要用到兵器的,只怕真是谋反。
莫非,他想自己称帝?
真傻,难道他不晓得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会很孤独吗?
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孤独?
她野心没那么大,只想要快乐平安,有钱,不会挨饿,有点小势不受欺负,有个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免她忧苦与流离。
花容墨笙带给她的日子,一开始是步步惊心,后来是狂风骤雨,她当真承受不起。
花容墨笙就这么看着她一身简单的打扮,却是清丽可人的模样,浸泡得有些发红的双手正在他穿过的袍子上揉搓着,倒是洗得挺认真的。
最后见她将衣物洗净后,一件一件地晾晒好。
动作倒是挺娴熟的,看着她已经习惯了。
待苏流年洗完之后,用脚将洗衣板与几只木盆踢到一旁的时候,花容墨笙这才走了出来,清雅一笑,朝她走去,握上了她发凉的双手。
“本王给你捂着,就不冷了!”
“谢王爷!”
苏流年朝他一笑,并没有缩回手,只是目光带有几分冷淡。
给她捂着就不冷,那做什么还要她来洗这么多的衣服呢?
真把她当成洗衣机了?
见她神色略冷,花容墨笙又道:“若是之前,怕你早已一手挥开本王了,本王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只要你安分地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可曾为难过你?”
苏流年当真抽回了手,其实她还是有些眷念被他握在手里的感觉,他的手带着淡淡的暖意,皮肤很好,细腻而光滑,触感很好。
为难或不为难?不能不承认,花容墨笙当宠溺过她,纵容过她,可惜,他不肯交付真心。
而宠溺与纵容,她不稀罕,一个男人不掏心掏肺给你,只给你宠溺与纵容,却说无法把心给你,无法爱是上你。
这样的感情,她要来给自己添.堵吗?.
想到终归是要一别的,苏流年便道,“王爷,兵器之事,我当真不晓得,你娶我,只怕是白娶了,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晓得我并非真正的司徒珏。”
就这么急着想要摆.月兑他?
他曾多次救她一命,她就打算帮他得到兵器之后就离开,当作是报恩?
如果她不肯帮,他自是还有其他的法子,只不过双方必定死伤重大罢了!
他虽然狠毒,却并不想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
“此事,你倒不必担忧,本王自有法子,只要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司徒珏的。”
顿了下,花容墨笙又道,“本王过来找你便是为了这事情,既然你已知晓本王想要得到司徒家最后的兵器,那么过两日,与本王离开王府,对外宣称,本王还是养病中。”
司徒家最后的兵器,是件隐秘之事,他与画珧也是意外得知,甚至连皇上对于此事还未听闻。
如此一来,倒是少了些人来阻拦他。
听他这么说,苏流年反倒明白了,兵器一事,花容墨笙必定是有把握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
刚回到王府没几日,就又要离开,倒也好,呆在这里,时刻都有人跟着,她不自由得紧。虽然,她们的跟随是为了她的安全。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司徒珏的一切我不过只了解这个大概,再说,又要去哪儿寻找兵器?可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图纸?”
莫非这一趟出去寻找兵器,犹如寻宝贝一般?
想到他所说的只要她是司徒珏的身份即可,莫不是这其中有一定的玄妙?
比如说进入某个藏着兵器的石门,必须用到司徒家后代的血才可以?
这么一想,还真有些玄妙了!
花容墨笙见她甚至连藏宝图都给想出来,忍不住一笑,揉了揉她光洁的额头。
“傻瓜,去了不就便知,本王寻个时间与你说,反正你已上了贼船,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还怕你下了贼船不成?”
苏流年沉默了,她就是上了贼船所以才一直不敢吱声,对别人说出他的谋划。
但其实
苏流年也知晓为何不敢对外说,那是因为,她不想有一日花容墨笙的计谋被别人发现,那便是谋反的罪名。
那是要被诛杀的!
与花容墨笙毕竟也算是夫妻一场,她不想他落了这么一个下场。
轻叹一声,她道,“王爷,可明白高处不胜寒?”
那个位置,或许适合花容墨笙来做,他的计谋,无人可及,想要谋.反,也许真可以一举成功,但是自古以来哪个帝王真正快乐过?
况且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是用多少白骨换来的?
花容墨笙一笑,看着西边一点一点被吞没的余辉。
夕阳在被完全吞没的时候,他将苏流年搂在了怀里,心里衍生出许多的感叹,“你可愿意同我生死与共?”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但他就是想问,甚至连自己也不懂得怎突然有这样的感叹。
似乎他未曾有过,未曾如此纵容过自己。
只是怀里的人儿却是摇头,“不愿意!”
苏流年反手抱住让她觉得温暖的身子,又道,“生死与共,那必须是双方没谁都不行的程度,爱到骨子里去!而我与你,离那距离还差远了,试问,我若死了,你可愿意陪葬?”
他若不愿意,凭什么他若死了,她就要去陪葬了?
难道她的命就那么低.贱,只够陪葬的份?
不过转念一想,她一开始来到这里,在他们心里的印象便是个低.贱的奴.隶。
花容墨笙反倒笑出了声音,“不愿意!”
他花容墨笙岂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生命,他本可以哄她,但是此时哄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你不愿意付出,凭什么就得我来无私地付出?”苏流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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