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摇头一笑,“这可多委屈你呢?放心吧,我在这里安全得很,再说了,我可随身带了不少**药呢,这东西好用得很,之前”
想到那一次是花容墨笙谋划出来的绑架,她恍惚了下,又道,“就是那次你收到断指的那一次,我被花容墨笙派人掳走,后来就是利用你给我的迷.魂.药迷倒了对方,才得已逃.月兑!”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了好几包,眉眼含笑,“应该是正货!”
花容丹倾拿起,打开了一包,看了看粉末的色.调,点了点头。
“是正货,不过用的时候小心些,可别吸入。陵”
不过有这些用于防身,他还是不放心!
苏流年重新将几包**药往怀里一塞,想杀死司徒珏的人甚多,一个人在外,自然得靠自己了。
再没有那八名白衣卫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了,再没有那个会说她的性命只有他有资格可以取走的男人守护在她的身边了狺。
想起那一道圣旨,苏流年道:“算了算,婚礼就剩余十日了!你与秦明朗如兄弟一般,对他的妹妹应该也有所了解吧?”
想起那事,花容丹倾心里一沉,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慎重地道:“不会有婚礼,你也晓得这一桩婚事,不过是场利益联姻,秦家掌权兵符,我若与秦家结亲,便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但这是我母妃的野心,一个母亲想对自己的儿子好,我无法去反驳她,毕竟母妃是真心疼我,可她忽略了一点,秦家小姐,我并不喜欢!”
花容丹倾:“皇家有太多这样的联姻了,流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娶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圣旨一事,你别去操心,我一定能处理好的!”
目光看似楚楚,却是异常坚定,苏流年认真地看着花容丹氢,眉眼中含着点点的笑,最后点头。
“好!我相信你!不就一道圣旨,你还摆不平?”
见她终于笑了,花容丹倾这才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她会误会,可也怕她不误会。
重新执起筷子,夹了块鱼肉,细致地将上面的鱼刺挑干净了这才放回她的碗里。
“这鱼味道鲜美,你多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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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上,苏流年拗不过花容丹倾的固执。
花容丹倾当真让人搬来了一张软榻放置于屋子内,上面铺好了一.床柔软的被子,看着虽然没有床大,可倒也算是舒坦。
苏流年拗不过,只能任他,只不过睡前还是去他那边瞧了又瞧,深怕睡着的时候硌到了背,或是深夜冷,被子薄。
熄了烛火,黑暗中花容丹倾忍不住一笑,却是怎么躺着也睡不着。
他爱的女人与他就隔了一堵墙,两人之间隔了这么近的距离,他真想打开这一堵墙看她沉睡的模样。
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如此容易满足?
就连一墙之隔的距离都能觉得幸福?
就连粗茶淡饭也觉得幸福?
只因为有她!
苏流年翻了好几次身并无丝毫睡意,忍不住坐起了身,因为外头风大,窗子紧关着,屋子内在熄灭了烛火之后,陷入了一片漆黑。
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房门外,花容丹倾尊贵的身子就躺在那一张软榻上,她想想就觉得有些委屈了他。
宁愿那个睡软榻的人是她!
如此折腾了大约快半个时辰,苏流年才躺了回去,迷迷糊糊中睡去,睡得并不沉,半醒半梦之中,她甚至觉得似乎有双眼睛在暗处中盯着她看。
那种感觉有些熟悉,苏流年忍不住醒了过来,感觉几乎在她清醒之后,顿时消失。
环视了四周,漆黑一片,只好模着黑下了床点燃了古铜荷花烛盏上的蜡烛,屋子里亮了起来,此处一望,一切如常。
门窗关得严实,那么感觉中那一双似在注视她的目光哪儿来的?
莫非是做梦了?
似曾相识,让她只要一想到,心里面就剩余酸楚!
折腾了会,倒也没什么睡意了,拿着蜡烛悄悄地开了房门。
烛光下,看到花容丹倾已经睡下了,躺在那张软榻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双眼闭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残留于唇畔处,睡得倒是安稳。
见他被子虽然盖着,可是大半个肩膀包括手臂都露在外边。
苏流年只得先把蜡烛往一旁放去,放轻了脚步声,走到他的身边,将他的手臂拿起,轻放于身侧,拉起被子盖了个严实。
重新回了房,熄灭了烛火,往床.上一躺,被窝里逐渐暖和起来。
而睡在外边的花容丹倾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之后,悄然张开了双眼里面荡漾着笑意思。
半夜,来给他盖被子,可是担心他感染风寒?
心里,还是有他的吧!
花容丹倾暖暖一笑,继续闭上双眼。
在这里睡,环境虽然不如他的十一王府,但他晓得今晚必定是个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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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丹倾被宣进宫陪他母妃用膳,苏流年在浇完一个院落的花草之后,裹.了.胸,换了一身男装,关好门窗便出门了。
春天的气息很浓,垂柳已经抽出了新芽,新枝依依,随风飘动。
古桥流水,风景如画。
寻了个台阶而坐,春风迎面吹来,倒是舒坦得很。
行人络绎不绝,见她独自一人坐在石桥上,也有好奇地望上几眼。
他人的目光在七王府她早已就锻炼出来,倒也不觉得奇怪。
皇城一带果然繁华得很,就连路过穿着都比其他地方好上许多,眼尖地瞥见前方的一家红菱馆彩带翩然。
只是一眼,就晓得那是做什么行业的。
姑娘们花枝招展地在外迎接,但是被拉进去的客人却不多,显得有几分冷清。
苏流年觉得有趣,又见自己的穿着打扮,怎么说也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当即浮起一笑,起身模了模怀里,除了那些防身的东西,还有几张银票。
抬步下了石桥,朝着那一处红菱馆走去。看到俊俏的少年,那些姑娘自然是蜂蝶一般迎了上来。
对方抛了个眉眼,搂上苏流年的手臂。
“好俊俏的公子呀,奴家可最喜欢像公子这样细皮女敕肉的!”
苏流年一笑,“大姐,你这妆都掉了!”
说真的像这样的姿色往大门口一摆,能有什么看头的?
还不把客人给吓跑了。
难怪这红菱馆看起来这么不济,冷清得很,一群姑娘都可以去拍蚊子了。
那姑娘勉强一笑,伸手抚了抚脸上,有些尴尬,“公子奴家这就去补妆!”
说罢,帕子一挥遮住了脸,念念不舍地离去。
见几个姑娘又缠了上来,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儿侵.袭而来,苏流年稍微退了退,扬唇一笑。
“把你们的老鸨喊出来!”
“老鸨的姿色可有我们姐妹好?公子您可真是重口味呀!”
一名女子娇俏一笑。
苏流年也跟着一笑,“姑娘,您这副尊容只适合去当烧火的丫头!”
论姿色,说真的跟起那念卿楼相比,确实是云泥之别。
没有容貌也该有个身段,那一身胭脂芬味也当真呛鼻得很。
被她这么一说,那姑娘脸色一沉。
“公子说的什么话?三年前,奴家还是这里的红牌之一呢!”
红牌之一
苏流年微愣,而后一笑,对着那些莺莺燕燕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想要赚大把的银子,去把你们的老鸨找来!”
“哎呦——好俊俏的公子呀,听闻您找奴家?”
一位看起来已近四十的女子,挥着纱绢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苏流年一看,这女人长得还真有几分味道,年纪虽然比那些姑娘大了,可当真是风韵犹存,那腰倒是细得很。
苏流年一笑,“你就是这里的老鸨?本少爷找你商谈赚钱之事,不知老鸨您可有这方面的意愿?本少爷倒是不强迫你!”
“这”
来了青楼不找女人反来商谈赚钱之事,老鸨将对方打量了下,而后心中有了注意。
“既然公子有这份心,那就里面谈去吧!”
老鸨见着那群女人群拥了上来,便道,“你们这些还不快去接客,这贵公子可是你们伺候得起的?”
姑娘们扫兴而又不舍地止住了脚步,倒是苏流年回头冲她们一笑,跟上了老鸨的步子。
红菱馆看起来有些年代了,色彩褪色了不少,里面的布置色彩过于浓烈繁杂,胭脂味儿还重得很。
苏流年一路走去,观望了些,而后跟着老鸨上了二楼的一间屋子。
房门一关,老鸨招呼苏流年入了座,自己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亲手沏了茶,才开口,“小女娃,你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真想走这一条路?我虽然喜欢钱,馆里也欠长得好看的姑娘,但是良心还是有的,我这馆里的姑娘自个儿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水准,可你来这里,那就太糟.蹋自己了!”
原来这老鸨早就看清楚了她的身份,只不过却是猜错了她的用意。
再怎么不济,她也不会把自己卖.身于青楼,那不是丢死花容墨笙的脸吗?
尽管现在两人毫无关系!
苏流年一笑,“老鸨儿,你猜错用意了,我并非如你所想那样,你宅心仁厚,我来是想买你这红菱馆!你开个价格吧!若是合理,我便买了!”
“这”
老鸨一愣,原来做的是这一桩买卖呀!
“说实话,卖掉这红菱馆我还真舍不得,这里的姑娘都命苦得很,沦.落风尘之路,我若是把这红菱馆给卖了,我那些姑娘可怎么办?”
苏流年虽然更想只买这楼,毕竟这里的姑娘实在不是支潜力股,但也清楚沦.落风尘的女子本不是自己愿意的,不过是命运如此。
若她只买了这楼,那些人确实无去处,思量了一番,道,“不如这样吧,我当这里的老板,你还当这里的老鸨,姑娘还是这里的姑娘,如何?也就是说,我给你钱,你给我做事,每月看赚取的多少,你拿分成如何?我看你现在生意冷清,到时候与我合作了,必定可以拿到翻上几倍的钱财!不过,你这红菱馆说真的也就这几层楼价值高些,我希望你这价格别开得太高了!”
只要在她设定的价格左右她都能同意,但若是相差太多了,她还能找下家!
老鸨算了算,有些心动,毕竟这个红菱馆这么撑着实在不容易,如果能改变局面,大家又能赚到钱,倒也不亏。
更何况这些姑娘的颜面是越来越残,越来越是掉价,再不春风一回,都该去当烧火的丫头了。
老鸨想了想,最后抬手伸出了个食指在苏流年的面前摇晃着。
“这个数如何?”
“一千两?一万两?”苏流年问。
一千两,是便宜些,一万两那就比她预算的高了许多。
虽然许多青楼红牌的初夜价都能叫得挺高的,但是红菱馆的姑娘们着实没法子与他人相比。
就是这楼层的价格也没值多少钱,不过地点倒还是可以的。
老鸨摇头,“姑娘,你想得太天真了,我这姑娘虽然不算是顶极的好,可人数也是可观的,再说当年建这红菱馆我花了多少的银两,我要的不是一千两也非一万两,而是白银十万两!少一个铜板我都不卖!”
十万两!
这都可以买多少个顶极花魁了!
她剩余的钱也就能凑合个一万五千两出来,再多的就没有了,再说就连一万两她都嫌弃贵!
还不如自己去重新购置楼房,找些漂亮的姑娘来,一个姑娘的价格也没多少银子。
苏流年淡然一笑,“你如此没有诚意,这生意不做也罢,这样的机会,我想有很多人愿意与我合作吧!你的十万两那是个天价!若这里是念卿楼,十万两,我还当真买!”
她知晓的有名青楼不多,也就一个花容墨笙作为幕后老板的念卿楼,虽然不愿意提起这名,但此时迫于有个强烈的对比性!
“这”老鸨也知自己这个价格那是相当高,但是谁不想赚钱?
“姑娘价格咱们还能好好谈,但是也不能让我亏了呀,我这红菱馆可也红过,只不过姑娘跟别人跑了!要不九万九千两如何?这九可是个好数字呢!”
现在的红菱馆虽然不景气,姑娘有更好的出路,她也是女人懂得沦陷风尘的可悲,虽然摇钱树一棵一棵地跑了,剩余的一些充当只能去倒茶水的丫鬟。
才导致现在的红菱馆成为这幅光景。
九万九千两?
少那一千两做什么?
苏流年自知这样谈生意是谈不妥的,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便起身,有礼道:“打扰到老鸨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老鸨见财主就要走,心里一凉,急忙起身上前拉住苏流年。
“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这要不我再减减价如何?”
“是不是想说九万八千两?”
苏流年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反问。
老鸨尴尬一笑,但是想到这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扭着细腰走到了苏流年的面前。
“那姑娘你就开个价吧!只要价格别太离谱,我便答应就是!”
苏流年见此走回了原位,盯着好一会儿桌子上那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
出门在外,身份特殊,他人端来的茶水,她一般是不会饮用的,得防个万一,况且这个地方还是青楼,稍有不慎,便有危险。
看着折回来的老鸨,苏流年掂量了下,问道,“你买一个烧火丫头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三两!”
“那你买一个倒茶水丫头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大概也要五两吧!”
烧火丫头没个姿色倒是无所谓,能劈柴烧火作饭就成,反正一天到晚窝在厨房内。
苏流年又问:“你这红菱馆有多少个姑娘?”
老鸨想了想,将自己馆里的人数了一便,才道:“十五名姑娘,烧柴火的两名,丫鬟五名,壮丁三名,还有我一名,共计二十六人!”
苏流年问:“除你之外,他们可有卖.身契?”
老鸨点头,“自是有的!没有卖.身契,哪日他们跑了我找谁要银子去?”
“二十六人!”
苏流年点头,“你这馆里的姑娘确实差强人意,不算是烧柴火丫鬟的价格,一个姑娘就算个倒茶水丫头的价格五两来说,你那十五名姑娘也就是六十两的价值!再算上烧柴火的丫鬟,一个三两,三个九两,还有三个壮丁,壮丁能干活,一个就算是五两,三个壮丁价格十五两!总共是八十四两,有请价格我给你算上一百两,当然了,这不包括你!”
想讹她?
除非她愿意!否则休想占她的便宜。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