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村,已没了这店。
“来人,将燕公子留下!”
轻缓的声音飘出,外头十二名男宠却已听得清清楚楚,立即蜂拥而出,将已经走出房门的燕瑾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夜很静,风轻轻的吹着,走廊上的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十三张出色的脸庞形成了一场视觉盛宴。
燕瑾勾起了一笑,“你们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好酒好菜地备.上!嚅”
四处看了看,最后燕瑾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无醉阁楼上。
“让你们的画珧公子到无醉阁吧!”
说罢,燕瑾已经施展了轻功朝着无醉阁的方向掠去紧。
屋子内已经醒来的画珧本该再继续扔点东西的,可听着燕瑾离开的声音只得起身。
这男人今晚可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的喊他喝酒,就不能挑个风光明媚的白天?
虽然花前月下也不错!
看在长得好看的份上,他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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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醉阁楼挂满了灯笼,一片温馨的亮意,就连这深夜的寒气也驱逐了不少。
一盏一盏悬挂着,安静地绽放它该有的光亮。
六名俊秀少年手脚麻利地开始布置这里的场景,另外六名俊秀少年端来了数样美味的菜,还搬来了不少这王府里珍藏的有些年头的桃花酿。
燕瑾看着阁楼随处可见的珍贵花草,眼见开得正艳的紫惊天,层层叠叠的花瓣带着一种傲然的气韵,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人正确来说并非司徒珏而是苏流年。
或许是因为换了灵魂的缘故,那些气韵都变了。
司徒珏始终与苏流年有所差别,尽管苏流年居住于司徒珏的身子。
真是神秘稀奇从未听闻的一件事,可当苏流年跟他说起的时候,他却不知怎的完全的相信,甚至是一点点的怀疑都没有。
只是听到她说司徒珏已死的时候,心里真正的感到一阵难受。
折下紫惊天,他想这一朵珍贵的紫惊天若是戴在她的发上一定极为美丽。
燕瑾等他们上好菜之后,而楼下画珧一身华美素雅的白色绣纹长袍,月色衬得他的身姿更为飘逸,确实如神祗一般。
他踏着月光而来,潇洒而俊逸,一身爽净的他倒是不见刚.起.床的惺忪样子,甚至连发丝也梳得整齐,看来他是梳洗之后又换了干净衣袍才过来的。
上了二楼,画珧看着手中拈着紫惊天的燕瑾目光带着惊艳。
“人比花娇!本少爷一直觉得这紫惊天素雅而不失高贵,可与你这么一对比,当真失色许多,黯然无光!”
燕瑾眼神阴翳地朝他望去,冷冷一笑。
“死.变.态,本少爷长得好看,心里自是有数,用不着你每回都牢记着!”
啧——
这什么人,他反倒觉得自己半夜入了狼.窝。
今晚或许真不该过来。
画珧笑了,入了座后,嗅了满满花香中,那清楚的桃花香,沁人心脾。
“这大半夜的不睡,跑来寻我喝酒,深受什么打击了?”
他喝了一口,见燕瑾背对着他站着,笑道,“不是要喝酒吗?杵在那里作什么?”
燕瑾入了座,看着桌子上那一小只酒盏,而地上摆了好几坛便让人抱了一坛过来。
他将手中的紫惊天往桌上轻轻一搁,拆开之后,仰头灌了几口,酒香的味道充斥在鼻间,带着微微的辛辣。
画珧见他这么不要命的喝法,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了哀愁与冷漠,他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燕瑾,寻思了下,他也让人给他抱来了一坛。
“你这么喝倒是爽快!”
说罢也仰头灌了几口,四肢百骸顿时觉得畅快,就连之前的睡意也冲淡了许多。
燕瑾又灌了几口,淡淡地笑了。
“这酒虽好,奈何解不了愁!”
“借酒浇愁,愁更愁,有心事便说出来吧,大半夜的,本少爷看在你的姿色上,替你分忧就是!”
画珧轻笑,借着这一屋子上的灯笼将他的脸瞧得清清楚楚,眉目如画,眸子如这星辰,又如那清澈的溪涧,眼尾微微上挑,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独特风.情。
他的薄唇形状优美,若是笑起来双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此时他垂着双眸,长长的浓密睫毛刷出了一排淡淡的阴影,却显得落寞。
“她死了!”燕瑾突然说。
画珧微微一愣,突然不明白他所说的他是哪个他。
一个能让他纠.缠不休的人便是苏流年,一个对他纠.缠不休的人便是花容宁澜。
不论是纠.缠或是被纠.缠,时日一久多少有些感情,若是死了,伤心点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早就隐约晓得不是她,可不管她是谁,这几年的相处,大爷我还是沦陷了!”
凄凉一笑,燕瑾抱着酒坛又喝了几口,直到见底。
画珧将手中喝了一半的酒坛子递了过去,燕瑾接过喝了几口,将酒坛往桌子一放,拿起一旁的紫惊天,轻嗅着它独特的芬芳,勾起笑意。
看来他所说的是苏流年吧!
死了?
“苏流年死了?”画珧问道。
她怎么可能会死,就是她想死,花容墨笙也不会让她死的!
手中的紫惊天突地掉落在桌子上,燕瑾阴沉着目光如利剑一般朝着画珧冷冷地望去,唇角处的笑容变得残忍,他一手揪住了画珧的衣.襟。
“你说谁死了?大爷告诉你,就是你死了,本大爷也死了,她都不会死的!死.变.态,你胆敢咒她,信不信本大爷揍烂你的猪头?”
面对他的冲动与愤怒,画珧只是笑着,拉上燕瑾的手,突然地与他靠得极近,近得彼此的呼吸纠.缠一起。
画珧眸子里笑意一闪,而后就这么凑了上去,薄唇贴上那一片细致的柔软。
他第一个吻的人是花容墨笙,第二个吻的人是他燕瑾。
对于温玉居的十二名男.宠,偶尔模模小手搂搂小.腰,自然是有的,可若再进一步,那便没有了。
他心中已有明月,他人再好欣赏就好。而燕瑾于他
那唇上的触感一片温润的柔软,带着酒香的味道,燕瑾顿时就清醒了过来,睁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与自己如此近距离的画珧。
而他的唇
他含笑的双眼
下一刻,燕瑾松开了揪着对方衣.襟的手,一下将画珧推了开来,双手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唇。
“死.变.态,你你你你”
他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画珧笑了,看着对方错愕的神色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一开始吻上他的唇,心里还有些后悔,可此时见对方如此神色,连那些哀愁伤心神色全都被震惊所替代,突然觉得这个吻也算是值得了。
轻轻的相贴,没有纠.缠.不.休的缠.绵,可效果却是相当好的。
画珧甚至轻.佻地舌忝.着.唇,淡淡一笑。
“味道不错,含着酒香,柔软甜蜜!”
下一瞬间,一记拳头已经挥了过来,这一回画珧并没有来得及躲开,右边的脸已经被一拳头狠狠地砸了下来。
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燕瑾冷冷一瞪,薄唇压抑地吐出一个字。
“滚——”
十二名清秀俊美的少年将目光一致移到了画珧的身上,见画珧朝他们点头,这才纷纷下了楼。
那一记拳头一点都不留情,砸得画珧的脸一片生疼,甚至唇角还出了血,画珧却是笑着,挥手擦拭去唇角处的血迹。
“难道还没有人吻过你?”
真打他啊!
他这一张脸可是除花容墨笙打过,其余人瞧见了都舍不得打的。
燕瑾以手背狠狠地擦,最后甚至拆了一坛酒来洗,浑身说不出的怪异,这个死变态竟然亲他的嘴。
他想起在陆江城花容墨笙的别院中,花容宁澜也曾这么亲过他,不过那一次花容宁澜被他打了个半死。
而苏流年似乎不曾主动亲过他,甚至连司徒珏也不曾如此。
可他竟然让两个男人给.亲了,这什么世道!
燕瑾狠狠地瞥了一眼画珧,阴沉一笑。
“死变态,有本事你再过来亲大爷一下,大爷非把你往死里揍!”
“罢了,此时疼着呢,待不疼了再说!”
他努了努唇,只觉得唇角一阵如.撕.裂的疼意,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此时再亲,他怕被揍的就是左边了,到时候整张让他引以为傲的俊脸可就要变成猪头脸了。
有必要被他亲了一下,就这么又擦又洗的吗?
画珧舌忝了舌忝唇,偏要惹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滋味,看得一旁的燕瑾一阵发颤。
今晚,他当真不该来!
就是一个人喝酒,也比与他喝酒强,起码不会有人把他当女人看待。
画珧又拆开了一坛,喝了几口,或许是因为这酒的缘故,伤势倒也没有那么疼了。
他轻轻笑着,看着一脸阴狠歹毒的燕瑾,此时若有刀剑只怕不是这么相安无事地坐在这里。
“你这么晚过来不就是为了喝酒吗?摆这么一副恶狠狠的姿态做甚?”
虽然他生气的样子别有一翻韵味,但那一股满是冷意的目光让他看着还是有些不大舒服。
他画珧毕竟不是花容墨笙,忍耐不了那么许多。
一抹残忍的笑意浮起,燕瑾看着他目光淡淡的,而后起身。
“本大爷今晚这酒可是喝腻了!”
他酒量还好,喝了两坛倒是没有醉意,离开之前不忘抓起搁在桌子上的那一朵美丽的紫惊天。
画珧见他转身转身离去,就要走到楼梯口的地方这才出了声。
“可你不觉得心情没那么悲伤了?不觉得都让这愤怒代替了?比你喝酒还有效果吧!这不就是你今夜来找我的目的吗?”
脚步微微一顿,燕瑾并没有下楼,而是背对着画珧。
画珧又道,“你也是个尊贵的人物,何不归于原来该有的位置,为一个女人如此,你值得吗?”
原来他都知道!
也是,跟在花容墨笙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精明得很,尽管他再如何掩饰,可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
见燕瑾无动于衷,画珧抱着酒坛喝了一口。
“过来吧,今夜本少爷陪你一醉解千愁!不就一个吻,本少爷吻.过的男人如过江之鲤,你做什么放在心上,莫不是你心动了?”
“我呸——”
燕瑾终于出了声,回头怒道,“本大爷对你心动?就凭你?”
但最后,燕瑾还是坐回了原位。
这一夜,他们两人喝掉了十几坛,酒坛一只只歪倒在一旁,两人皆有了七八分的醉意,倒是忘了刚才那不开心的一幕。
燕瑾嗅着那紫惊天的香味,忽而一笑,轻叹一声,朝着桌子一趴,几乎是醉了过去。
画珧放下了最后一坛酒,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燕瑾,而他今晚喝了不少,酒量再好,但这桃花酿的后劲挺大,此时也昏昏沉沉的。
瞧见燕瑾那微微轻颤的睫毛,暖暖露出一笑,低低呢喃,“你说你,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怎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情字,真是谁沾染上了,就会变得卑.贱,变得不认得自己!”
他自己也染上,奈何放不了手,也放手不得,他舍不得放!
花容墨笙是个会让人上.瘾的男人。
更何况他们从小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来的生活,对他来说已是分割不得。
很小的时候,他就想着不论男女,这个男人他是要定了。
他心疼他的身世,心疼他所受的一切,心疼他此时的仇恨。
再过不久,就能解.月兑.了。
是否可以回到小时候
“咚——”
的一声他倒了下去,碰到了桌子上的酒坛,酒坛滚动了几圈碰在了那几道未曾动过的菜上,倒是没有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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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近中午的时候,画珧醒来后,见着自己已经回了床.上,脸上被燕瑾揍过的地方一片生疼,就连龇牙咧嘴也觉得动不得。
醉酒之后他倒不会觉得头疼,眼一瞥看到窗子前站着的那一抹玄色的身影。画珧想笑,但也笑不出来,不过那一双清澈的眼里还是染上了笑意。
“墨笙”
花容墨笙噙着温和素雅的浅笑转了身,见画珧的右脸似乎红得更为厉害,甚至带了点淤.青,倒是不见得.肿,便道,“被哪个野.男.人给打了?”
野.男.人
尽管疼,但画珧还是一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哎呦——你存心想让我疼吧!”
他轻捂着自己发疼的右脸,只觉得刚才那么一笑,扯疼了伤。
干脆下了床朝着铜镜的位置走去,低头一照,只见右脸虽然不至于.肿.起.来,但是一片发红还有淤青。
唇角处也有一些些的血迹,这燕瑾动手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不就是亲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非,这一记亲吻还是他的初吻?
花容墨笙见他如此,摇了摇头,保持着刚才的笑容,却是走到他的身边。
明明是想查看他的伤势,只不过却是起了心眼,突然用里一戳他的右脸疼得画珧叫出了声。
“你谋杀我啊!明明知晓我疼,你还戳我的伤!”
画珧捂着脸大叫出声,见对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却也只有无奈地笑着。
见画珧疼成那样,花容墨笙一笑,“活该!就你这副样子,怕谁都知晓你对那野.男.人做了什么事情!”
“你这是在吃.醋?”
画珧反问,“昨日半夜燕瑾跟死了老婆一样的神色,大半夜将我拉起来喝酒,见他如此,就是凑上去亲了他一下,结果他竟然一拳头给揍了过来!还真一点都不留情的!”
想到昨夜的情况,他们两人喝醉之后往桌子上一趴,他醒来之后便在这里,那么燕瑾呢?
想到花容墨笙向来与燕瑾不对盘,便问,“燕瑾哪儿去了?”
那么十几坛的桃花酿喝下去,不醉才怪,他知道燕瑾是真的醉了。
花容墨笙却是轻.勾.起他的下巴,见画珧右脸淤青成那样,摇了摇头。
“你说你这一张脸过几日怎么带兵?还是戴个面具吧,瞧瞧这副尊容还未上战场就这样子,如何让将士服你?”
一阵轻笑着,又道,“不是对本王死心塌地的吗?怎么这会又担心起燕瑾了?”
画珧这么被他轻.勾.着下巴着实有些扯疼右脸的伤,但也忍了,干脆往对方身.子一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燕瑾那模样长得好,你也晓得我的性.子,见不着好看的男人受苦!”
说到他带兵之事,也差不多了,到时候难道顶着这一副尊容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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