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地想要将他挽留,却又不知该如何将他留住,情急之下,伸手从后面将他抱住,小脸埋在他的后背,无声地抽泣着。
傻瓜,他不过是有自己的用意罢了,真会舍得这么离开吗?
花容墨笙握上她紧紧抱在他腰上的手,却还是让自己的语气淡漠了些。
“你连个伤口都不肯让我看,那便是不信任于我,既然如此,我留下来做什么?”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墨笙愀”
苏流年贴着他的背摇头,“我我怕你会嫌弃我,很丑的,我看着自己都觉得害怕,我怎么敢让你看到我那么丑的样子墨笙我不是你不愿意让你看墨笙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我等了你这么久,我什么都没有了,惟独剩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羞.涩,毕竟没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过,但是她更害怕让他看到她身上的伤疤。
乌黑的一片还未月兑落的结痂占.据.了她背部还有腿.上大片面积,连她自己瞧见了都感到恶心,她怎么敢让他看到呢焓!
万一嫌弃她了怎么办?
苏流年的双肩剧烈地抖动起来,带着无助,泪水已经打湿了他后背的衣袍,起先还是呜咽出声,最后便哭出了声来。
听着她无助的哭声,花容墨笙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疼,他是将她逼迫得太紧了,失去记忆的她,同时也敏.感起来,容易无助。
他怎么就舍得让她如此呢?
带着自责,花容墨笙掰开她的手,转身将她整个纤瘦的身子都抱在了怀里,任她在怀里哭泣。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年年,就算你变丑了,还是我的年年,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明白吗?不就是身上多几块疤,这有什么?我那边有很多好的药,再丑的伤疤,我也有法子摆平它们!不许哭了,知道吗?”
他轻声哄着,却发现她犹如个孩子,越哄便哭得越是委屈。
“别哭了,我再不凶你就是,也不离开你了,你若是觉得委屈,就打我,好不好?不哭了!”
花容墨笙哄了些时候,苏流年才逐渐缓了下来,抽噎着抬起小脸,满满的都是泪水,双眼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脸,离开之后,他打横将她抱起,两人再一次一块儿窝在床上,相依偎着。
“你真的不走?”
她轻声问出,豆大的泪水又滚了下去。
“你不哭,我就不走!”
他轻笑着,以手指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变得这么爱哭了?
却不管是失去记忆前的她,或是失去记忆后的她,都是他的苏流年,极易牵动他的心弦。
苏流年听到他的话,立即抬手擦去泪水,吸了吸鼻子,努力地点头。
“嗯!我不哭了,你别走,我就不哭了!”
见她一副认真而期盼的模样,就是他想走,也走不了。
罢了就陪她几日。
若是此时离开,他也不放心,这样的苏流年怎么能让他安心地离开?
花容墨笙轻拍着她的背,“我不走,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可好?”
苏流年点头,整个人撒娇一般地埋入了他的怀中,眨了眨双眼,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内衫褪去,果然看到了她本是雪白的大.腿.上被一大块伤疤给给取代,巴掌大,两旁还有被撕裂开的痕迹。
想来是摔落悬崖时刮上的,必定伤得不轻,否则不会留下这么狰狞的伤疤!
苏流年没勇气去看,闭着双眼,握紧了拳头,却突然感觉到大.腿.上的地方有一阵温热柔软的触碰,她吓了一跳睁眼去看,竟然瞧见花容墨笙竟然正在亲吻她那丑恶的大.腿。
她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没,甚至不敢去相信!
这么丑的伤疤长在她的身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勇气去看,而他真的不嫌弃,而且怜爱地亲吻着。
“墨笙墨笙,别这样,好丑,好难看!你别这样”
他一点一点地亲吻着那一块丑陋的伤口,好一会才抬起脸,风华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眸子里带着疼惜。
“傻瓜,不丑呢!放心,不用几个月的时间这块伤疤就会消失不见了!”
这么一大块的伤口,当时她一定很疼吧!
“真的?”她怀疑地问。
“自是当真!”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匀称且修长的双.腿.上,见除了那一大块伤疤还有一些小些的疤痕,但大部分小点的伤疤已经留下了浅些的痕迹,可在那一双白皙的腿.上还是让人觉得甚是明显。
“除了这里,还有哪儿?”
“后背!”
她轻声道,见他并没有露.出嫌恶的神色,苏流年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一开始她还担心他会嫌弃。
花容墨笙轻转过她的身子果然瞧见了背部上一条长长的伤痕,发黑的结痂带着几分狰狞可怕,怪不得她会害怕,会怕他嫌弃。
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那上面的伤疤,很长,比他的手掌还要长些,虽然已经结痂但依旧没有掉下来。
此时时候不到,还是等它自动月兑.落到时候再上些药,便没大碍。
“还有其它地方吗?”
花容墨笙出声询问,目光落在剩余的那一件肚兜上,若是放在以往他二话不说直接扒了,可是现在的苏流年他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会惊吓到她。
苏流年摇头,紧紧揪着那剩余的一件肚兜,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暴.露出这么多的肌肤,只让她觉得双颊泛红,以往他们是否经常如此?
否则这个男人怎么月兑.她的衣服动作如此娴熟,一点都不亚于她。
花容墨笙见此,将放在一旁的内衫拿起,替她穿上,而后两人躺下,被子一拉,被子底下的两人紧紧搂在一起。
“早些睡吧,我陪着你睡!”
他轻笑着,凑近她的唇瓣落下一吻。苏流年红晕未散,又见他有这样的举动更为娇.羞,露出一笑,轻点着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最后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没有睡意,她怕睡着了,再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
花容墨笙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揉揉她一头长发。
“睡吧,我又不走,保证天亮你醒来看到的还是我!”
苏流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细致地将他的容貌看了又看。
吸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她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忘记你了!墨笙,对不起!我曾把修缘误以为是你,我那时候脑袋肯定坏了,就以为他是你!尽管修缘一直与我说他不是,可我就是固执地以为他是!”
这事情他也有所听闻,但此时见她好好地难得的不想去计较那么多。
“我倒是想要计较,但见他救你数次,特别是这一回,毕竟也都过去了,修缘也没那胆子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窥视或许有,但若谈论再深些的,修缘有那心思,也没那胆子。
可是她有胆子对他做出那些事情啊!
苏流年苦着脸,一想到问画经常在她身边提起那群野男人,想来花容墨笙一定很容易吃醋,还是别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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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流年,燕瑾最喜欢你了!”
“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流年,燕瑾最喜欢你了!”
“”
一路上精致的笼子内一只色彩华丽的鹦鹉欢快地叫着,而提着它的正是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燕瑾。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苏流年所住的映风阁楼走去。
这一只鹦鹉他可是亲自训练了些时间,才教会它说这两句话。
一来苏流年若是觉得无聊,可以逗这只鹦鹉。
二来这鹦鹉每日闲着就喜欢大喊这两句话,就算苏流年不喜欢他,起码也提醒了她,他燕瑾最喜欢的就是她了。
入了映风阁楼,没找着苏流年,倒是先见着问画,这个他本以为是花容宁澜派来的细作,没想到竟然是花容墨笙派来的细作,他立即没好脸色。
“奴婢拜见燕公子!小姐还在睡觉呢,不如燕公子在这等等吧,奴婢去给燕公子泡杯茶水。”
“不用了!你出去吧,爱上哪儿上哪儿!本大爷找流年有事!”
燕瑾看了一眼手中的笼子,此时鹦鹉似乎懂得他的心思,高声喊道:“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流年,燕瑾最喜欢你了!”
问画一愣,看着那只鹦鹉,但一想到房间里面的人,神秘一笑。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见她笑得一副神秘的模样,燕瑾轻蹙了下眉头,想到苏流年见到这只鹦鹉可能会觉得惊喜的模样,心情瞬间如沐春风。
走到苏流年的房间前,他轻敲了下房门,里头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声音。
“进来吧!”
燕瑾一愣,手中的笼子差点就掉了下去,那是什么声音?
他绝对不会感到陌生!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个极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花容墨笙!
他立即推开了房门,朝里面走去,果然瞧见床.榻.上花容墨笙正含笑朝他望来。
而他的怀里赫然躺着的就是苏流年,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藏在他的怀里,从他这个方向来看,就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你你你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又活过来的?花容墨笙还不把流年放开,你这登.徒.子,信不信大爷我灭了你全家?”.
花容墨笙笑了,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窝在他怀里安稳沉睡的苏流年,目光朝着燕瑾望去。
“你觉得我花容墨笙会怕你一个区区临云国吗?临瑾,说不定,将来你我还有合作的机会!”
“你——”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此时燕瑾倒也不会觉得太惊诧,必定花容墨笙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他身为临云国的皇帝,来到这里看到他们内乱,也只是袖手旁观,越乱自是越好。
他甚至有过野心,想一并连花容王朝也吞了。
但是这花容王朝也并非那么好吞的,一个花容墨笙能把局搅成这样,这淌浑水他还是别淌好,否则,只怕要玩火**!
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一回事,此时他这行为又是另一回事!
“花容墨笙,还不快把流年给放开,竟然趁她失去记忆吃她豆腐,你是不是男人啊!”
这几日看着苏流年成天捧着他的画像看,他都看得快要内伤了,此时又见他们这么亲密地睡在一起,他燕瑾真的内伤了!
“我是不是男人,年年比谁都清楚”
他笑得几分邪魅与挑衅,而此时苏流年在他的怀里动了几下,而后睁开了双眼。
瞧见花容墨笙依旧在,朝他露出一笑,明媚而单纯,看得花容墨笙心中一动,凑近她的脸亲了一下。
“我说了,等你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我!”
“墨笙”
她轻声呢喃,万分娇.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后小脸继续埋在他的怀里,原来这便是幸福。
在自己所爱的男人怀里醒来,是如此温暖,如此幸福。
她不知道以往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今日却是她有记忆以来最为幸福的一日。
“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流年,燕瑾最喜欢你了!”
一声带着略为沙哑的声音欢快地响起,将燕瑾的视线拉了回来,也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否则他真想一个拳头朝着那男人揍去。
燕瑾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努力地做到看不到眼前那暧.昧的一幕。
他很自然地走到了床.边,面带微笑。
“流年,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听到那一声奇怪的声音,苏流年已经从花容墨笙的怀里抬起了头,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只见燕瑾一身月白色长袍,提着一只笼子,笼子里有只色彩斑斓的鸟,刚才那声音应该就是那只鸟叫出来吧!“好漂亮的鹦鹉!”
她喊出了声,眼里带着几分浓郁的兴趣。
见她有兴致,燕瑾立即点头,直接把花容墨笙当成了空气朝她走近,甚至是在床前蹲下了身子。
心里暗暗告戒自己:我燕瑾能忍!
他眉眼微弯,咧出一笑,双颊上的酒窝特别明显,是很漂亮的梨花酒窝。
兴许是受到苏流年的注目,鹦鹉立即又高喊,“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流年,燕瑾最喜欢你了!”
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啊!
花容墨笙全当笑剧看,见苏流年竟然露出兴趣的目光,淡淡地笑着,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不就一只鹦鹉吗?改天我送你许多,喜欢什么颜色的都可以!”
而后目光一抬,朝着在他看来恬不知耻的燕瑾望去。
“燕瑾,你这行为不觉得很是可.耻吗?当着本王的面大清早的入本王的卧房勾.引兼调.戏王妃,就算你是临云国的帝王,那也太伤风败俗了!”
燕瑾无所谓一笑,笑容底下更多的是认真。
“大爷就是这样的格调,七王爷要是不爽可以立即滚出这里,别以为流年失去记忆就那么好欺负,你当初娶她可是没安半个好心眼!还不是为了你的利益所在?哼!再说了,流年失去记忆,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说说她跟着你的这些年来可有过过好日子?哪一次不是弄得满身是伤满心疲惫?七王爷,你若真对流年好,那就该离她远些,别把她当棋子耍,你若不要,想要她的大有人是!起码我临云国的皇后永远只为她留着!”
一旁听着的苏流年疑惑地朝着花容墨笙望去,而后又朝着燕瑾望去,她摇头。
“燕瑾,不是那样的,墨笙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你别让他离开,我不要他离开”
好不容易才盼他过来,若是走了,这回她该去哪儿寻找?
花容墨笙安抚着她的情绪,低声道,“乖,别听他胡说,我不会离开的!”而后几分凌厉地朝着燕瑾望去,“她情绪不稳,你还是出去吧,本王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哼哼!你等着!”
燕瑾怒极反笑,正要离开的时候又想起手中的笼子,便道,“流年,这鹦鹉你先养着,你想让它说什么话,就教着它说,这两只鹦鹉可是百里挑一,学得极快!”
而后他一阵风出去了!
花容墨笙抢过苏流年手里的笼子放到了地上,将她重新往怀里一带,蹭了蹭她的脸笑得一脸的满足。
“年年,以前我是有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若不是由一开始如此,也许便不会有今日你我在一起。”
命运便是如此吧,明明不可能相扯的两人,可现在扯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