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再说了,为了让你顺利离开七王府,我并没有与他们说娶你是为了帮你离开,他们一个个都认为我娶你是将来要封你为后的,总不能让他们这一群将士认为他们的皇帝大婚之夜就让你给踢了出去吧!”
轻哼了一声,燕瑾又道:“如此一来将来我的脸面也不大好放吧!人多嘴杂,也不晓得回到临云国之后,便被传为什么样子了!”
苏流年一听,此话说得还真有那么些严重,她自然知道燕瑾为了保这个秘密,所以并没有与旁人说起这事。
此时他们皆认为她是燕瑾的新娘!
所以一个个确实把她当未来皇后一般看待着惚。
苏流年想了想,又见燕瑾如此规矩,一个人缩在那角落,留下一大块的位置,想来燕瑾是不会强迫她的,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快睡吧,你一身是伤,别说碰不得,我可没兴趣哼!”
他轻哼一声,便将整个人闷在了被子内温。
真没兴趣?
他若没兴趣,就不会这么想方设法地爬上她的床了。
更不会想着一展雄风的事情了。
更不会在看到刚才那隐约可见着的美丽沟壑,便该死地起了反应。
更更不会此时小.月复依旧一阵炙.热,某个地方正亢.奋着,他知道那是欲.望!
而他此时正缓慢地呼吸着,想着赶紧平复下心中与身子上已经被点燃的欲.望,否则等下一个把持不住做了什么事情,苏流年还不把他恨死!
没兴趣
也是!
瞧她此时这么一身的伤,谁有兴趣看呢!
也就花容墨笙不嫌弃她的伤,敢对着她的脸又亲又吻的!
突然想起她,心里挺是难受的,此时天色已晚,他是否已经睡着了?
还是忙碌着宫内的事情。
但也或许
此时他睡不着吧,毕竟她苏流年离开了七王府,按照花容墨笙的脾气,只怕此时的七王府已经是人仰马翻了!
她将嫁衣月兑下放到一旁,又将头发上的簪子取下,一头美丽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垂落,香气更甚!
躺在角落边的燕瑾只觉得一阵幽香袭来,深深呼吸了口气,只觉得沁人心脾。
这么熟悉的味道,也只有她的身上有!
突然想知道她正在坐什么,燕瑾偷偷地转头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美丽的眼睛。
只见苏流年此时正背对着他解开了万千青丝,乌黑浓密的秀发柔顺地散落下来,香气盈满了这马车内的空间。
他吞咽了口口水,只觉得一阵蠢.蠢.欲.动,那好不容易叫他压下了些的欲.望,此时又叫.嚣了起来!
眼见苏流年就要转过身来,燕瑾吓了一跳,立即转过头继续闭目,若是叫她发现了他的心思,那今晚他就只有睡帐篷的命了!
苏流年也不再觉得怎么,不就是躺下去睡一觉吗?
她大不了把燕瑾当空气就好!
于是被子一掀躺了下去,只觉得一阵冰冷让她没敢再乱动,就这么安静地躺在被子内,等待被子赶紧暖和起来。
突然就想到了前些日子花容墨笙担心她冷,总是在每晚给她暖床,等她窝在被子内的时候,只有感觉到一阵阵舒服的暖意,还有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桃花芬芳。
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来了!
她发现今日离开只不过一个白天在加一个晚上,她已经无数次地想起他了,每做一件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能想到他的好。
花容墨笙待她好,她知道,而她不能忍受的是他最后的选择。
既然不能让他放在心尖上,那便离去吧!
况且她的存在只能让他为难,只能束缚了他的自由!
苏流年在心中缓缓地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半分睡意。
这一日,如此漫长,但终归是要过去了
希望明日开始,便是新的一天,她会有一个新的心境!
也希望花容墨笙在她离开之后,一切安好!
也希望燕瑾,还有救过她无数次的修缘,与花容宁澜也一切安好!
燕瑾见身边迟迟没有动静,小心翼翼地翻过了身,这才瞧见苏流年规规矩矩地躺着,他这么一看只能看到她美丽的侧脸。
脸上明明好几道伤疤,可在他的眼中,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
这个时候他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挪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而不是这么隔着距离偷偷看她。
在燕瑾的心中,今日便是他的新婚之夜。
只有迎亲队伍,有凤冠霞帔,还有他一身喜庆的新郎服,此时马车内的一切皆也是一片喜庆。
虽然没有拜堂,可在他的心中,苏流年便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想要好好守护的人儿。
燕瑾抬手轻弹了两下,马车内高高悬挂着的两盏灯火立即灭了下来,马车内陷入一阵黑暗。
外头一片安静,因为这马车内有他们的皇上,与他们未来的皇后,将士们一个个入了夜便各就其职。
该睡觉的睡觉,该守夜的守夜,一个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惟恐打扰到了马车内的一对新人。
马车内一片静谧,静得可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燕瑾最后没有忍住,还是先开了口,“流年,你冷吗?”
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被子尽量往她的身边拉去。
“还好!”她轻声道。
一躺下来冷意侵袭,不过此时确实好了许多,被窝内已经有了淡淡的暖意,就是她的手脚还是一阵冰冷,叫她有些难受。
平时花容墨笙都会将她的双手放在他的怀里取暖,双.脚不介意她一脚冰冷,就这么缠住她的双.脚,给她取暖。
“我睡过去一点点好不好?我只是怕你冷,绝没有其它的用意!你若不相信,我用我一辈子的幸福跟你发誓好了!”
“我不冷!”
苏流年回了话,而后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
这无疑就是直接拒绝了他的靠近!
燕瑾也知道今日能与她一同躺在一张床.上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也不急于求进一步的接触,于是满足一笑。
“你若冷了,便告诉我一声,还有被子拉过去一些,我这边还有许多,早点睡吧,虽然露宿于荒山野外,但是你放心,有我在,而且外头上百名将士他们都是我精心细挑出来的!”“我不怕!燕瑾睡吧,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是我怎么也算是在逆境中度过来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娇贵!”
她轻笑着,暗夜中翻了记身,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她知道在燕瑾的身边,他会保护她的周全。
这个男人可以给她温暖与安全,如果一开始没有遇上花容墨笙
没有如果,因为她爱上了他!
一次次告戒自己花容墨笙是罂粟,一旦染上便会上瘾.,可最后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陷了进去。
“可在我的眼里,你便是全天下最为娇贵的人,我恨不得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给你,只要你愿意,我愿意给你你想要的!甚至流年,倘若有一日你不喜欢我当皇帝,这个皇位也是可以被我舍弃的!”
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有她苏流年来得重要!
他绝对不会犯了跟花容墨笙一样的错误,将权势仇恨放在了第一位!
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暗夜中燕瑾的双眼是如何的美丽与明亮,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又是如何的诚恳。
“燕瑾,谢谢你!”
她由衷地感谢,唇角微微一弯,勾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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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繁星,月儿弯弯半藏于云层之中。
夜色并不明朗,一道暗色身影孤独站于百花之中,空气中带着百花的香气,还有桃花酿的芬芳,浓郁醉人。
这一个月,对于苏流年他可谓是寸步不离,如今她这么离去,剩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孤独。
没有她的房间,一室冰冷,他进去作何?
醇香的桃花酿一口一口地灌下,夹杂着百花的香气,浓郁繁杂的香气中,他甚至清楚地嗅到了一股属于紫惊天的幽香。
目光微微转柔,花容墨生起身走到那一片紫惊天的身边,伸手正想摘下的时候,手就停在了那里。
长在花枝上的紫紫天一盛开可保持大半个月才会凋谢,一旦离开了花枝绽放的时日只有三日,三日之后便迅速凋谢,花瓣全数落了下来。
他看着紫惊天的气韵,想到的全是苏流年的姿态,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哀乐,还有她一身素雅衣裳的模样。
最为美丽的便是她穿着一身淡紫衣裳的时候,那气韵高贵清雅,却又不失俏皮,活月兑月兑就如个仙子下凡,婉若这紫惊天的模样,一眼望去只觉得惊艳。
他就这么蹲在这一片紫惊天的身边,嗅着空气中的幽香,想起这个时候的苏流年会在哪儿!
花容王朝土地如此广阔,通往临云国的路只要出了几个边境就有许多条道路可通往,甚至也可不用走那些道路。
一片荒芜之地,通过几座林子,只要能达到临云国,那些都是路。
这一个晚上,她会怎么度过?
可会有一点点的想念他?
浑身还是伤,刚刚结痂不久,可别一路上碰着了又裂开。
这每日的药浴她又该如何解.决?
难道放任着不管?
若是跟着燕瑾离开,燕瑾可会注意到这一点?
她背后的伤疤向来都是他亲自上药,她一个人怎够得着后背?
她是否会让别人给她上药,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一想到会有别人取代他的位置,他就满心的嫉妒与无奈。
“苏流年,你真舍得离开?是我给你的不够多吗?可我努力地想要对你好了”
但是他能给出的承诺必定会做得到,待过几个,便能许给她一个安稳幸福的未来,可她始终不肯再多等上几日。
帝王之位是孤独的,他承认之前这个位置对他存在着诱惑,那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寄托,报深海大仇,夺回本该属于他的。
不论是他的,还是他皇兄的,他全都要要回来!
而如今,一切已经到了尾声。
今日当他走在高高的玉阶上,承受着那些臣子给他的朝拜,手捧帝王玉玺,如此高高在上,可他感觉到的只有冰冷的孤独。
甚至几次望了望身边,习惯性地以为只要他转个头或转个身,苏流年就会一直站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当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地方,心里一空,满心想念的是站在他身边的人此时正在做什么?
将宫内的一切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画珧便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七王府,回到七王府时夜色已经很浓了。
一翻询问,这才知道花容墨笙回了竹笙阁楼,此时正在竹笙阁楼的园子内。
远远走去,就看到一道暗色不明的身影蹲在那里,前面正是一片开得正艳的紫惊天。
一想到紫惊天,画珧忍不住想到苏流年,想到花容墨笙送给苏流年的那一支簪子,心里有些涩味!
但或许是因为这一阵子对她的成见少了些,倒也不能否认苏流年的气韵确实不错,与紫惊天的气韵几分相似。
女人最为重要的是容颜,苏流年虽然一张脸被鞭子抽花,可她从不遮掩,依旧素脸朝天,更别说会用纱巾遮一下了。
他更不曾见过花容墨笙对她此时的模样有分毫的嫌恶,有的只有不曾对他出现过的柔情蜜意,让他瞧得心里忒不是滋味。
他一步步朝着那一道蹲着的身影走去,最后立于对方的身后。
“墨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明日可还有不少的事情呢,再说你母妃一事也该提上去了,明日你便去拟一道圣旨吧,虽然过于急切了些,但是你若不想要这个皇帝,一切速战速决!等到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跟我回去吧,爹他一定很想念你的!”
这一切,他也希望可以赶紧过来,不论将来如何。
“你说年年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她一身的伤可有上药?上的又是什么药?这么冷的天,她身子骨弱,一身伤势还未痊愈,这么的夜晚她怎么挨过去?她是否真的上了燕瑾的花轿?”一听到身后的熟悉的声音,花容墨笙一连串地问了出来。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他猜测不出的事情。
越想去猜测,便越是往不好的地方想,越想越急,越急越乱。
一下子就把画珧给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回来这里是来看他,而不是同他谈论那女人的。
苏流年能离开,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花容墨笙本也不觉得画珧会给他什么话,又道,“我还真后悔了,若是今日不去登基,她是否还在?”
“她的心若真在你这边,真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不会趁此离开了,说到底苏流年也并非那么喜欢你吧!否则怎么就不能体谅你的难处?她明知道你的血海深仇不得不报,为何还要在心中衡量自己与仇恨哪个对你来说更为重要?墨笙,如果我是她,承受再多的痛苦,也绝对不会因此埋怨你,离开你!你又何必为了个不值得你爱的女人如此伤神呢?你看看你今日的状态,怎能为了一个女人丢下行了一半的登基大典?若非那些大臣都还算忠心与你,此时只怕已经闹开了!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路,你比我还清楚这并非儿戏!”
一想到今日的场面,他就这么神色慌张脚步慌乱地离开,甚至不吭一声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他花容墨笙向来隐忍,向来沉稳,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极好,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可是此时,他还掩藏得住吗?
百米开外,都能感觉到他的孤独,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冷意。
这是他来到皇城之后不曾出现过的状态,那么温润的笑意,此时虽然还如此挂着,但已经变了味道,唇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变得自嘲。
他虽不喜欢成天戴着人皮面具的花容墨笙,但是见他因一个女人而卸下这面具,心里也是很不舒服的。
如此看来,苏流年在花容墨笙心中所占的位置不得估量。
“谁说她不值得我爱了?是我多次伤了她的心,也是我的所做所为逼迫她离开的。”
花容墨笙轻叹了一声,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态,目光不离眼前那一片紫惊天。
嗅着那独特的幽香又道,“你说年年几次无助的时候我在哪儿?你说她生命有危险的时候我又在哪儿?我为了复仇,满心只有仇恨,只有这已经到手的帝王之位,而将她放置在什么地方?”
苏流年在他的身边吃了太多的苦了,他想要给她的本该是幸福而非痛苦!
而他错了,一直错得离谱!
花容墨笙轻笑了起来,几分落魄,他缓缓站起身,转身面对着站在他面前的画珧。
“此事若了,我便去找她,画珧,那时候你也回去吧!皇城并非是个好地方!”
寻找苏流年几乎将整个皇城翻了一遍,不止没有苏流年的消息,就连上一代帝王与他后宫的女人,包括花容锦颜一个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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