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倒也清秀,带着几分月兑俗的味道,只是这么一身打扮让他显得几分儒雅。
实在不大像个大夫!
而且还如此年轻!
见明晓称呼苏流年为姑娘,花竹便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
“见过姑娘,草民花竹斗胆揭了皇榜入宫为姑娘看病,将来还希望姑娘好好配合草民,草民一定替姑娘调养好身.子!惚”
这么一个清秀的男子给她看病,倒也养了眼,之前那一匹太医老的老、丑的丑。
也不晓得燕瑾是否故意让那些又老又丑的太医来给她看病还是怎的?
进入皇宫这么些时日,见过的两个好看的男人一个便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燕瑾,另一个便是燕瑾的小皇叔安宁王温。
当然眼前的明晓也是清秀俊郎型的,瞧着倒也是养眼。
可她知道有一个男人如何风华绝代,淡雅月兑俗地活在她的心中,如此鲜艳。
那人一身玄色长袍,高贵美丽,随意一站便已是这世间的一抹亮色,足够叫一切失色。
苏流年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神色几分淡然地开口,“那么请问花神医此时想要做什么?把脉观色或是其它?”
花竹朝她走近了几步,见她脸色苍白,双眼带着淡漠,他抬起手覆上她的额头。
一群人被他这么大胆的动作给整懵了,就连苏流年也被他这样大胆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虽然是轻探她的额头,但是古代不都提倡男女授受不亲吗?
就算是大夫看病人,那也不会这么直接,况且在其他人的眼中,她的身份是特别的。
见旁人就要发作,花竹却已经将手移开。
“姑娘得罪了,草民只是想探探姑娘的体温,并没有其它的想法!”
“不是可以隔着纱娟吗?”一旁的夜香终于反应过来。
明晓也被对方这样大胆的举动给吓到了,若是让皇上看到那不直接砍了他!
花竹却是不将此当一回事,在明晓就要开口之前,淡淡地道:“隔着纱娟纵然是个好法子,但却不能更好的让草民知道姑娘的体温,姑娘身子偏寒,可用针灸配合药材治疗,若姑娘无异议,草民此时便能给姑娘针灸!”
针灸
苏流年瞬间就睁大了双眼摇头,回想到之前失去记忆的时候花容墨笙让她喝下了那七朵连地心兰的药,而后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
吓得花容墨笙想用针灸的方法,幸好她醒来及时,否则那么长的一根银针扎下来,还不把她给活活疼死。
“需要扎针的话,花神医便不用医治本姑娘了!哪儿凉快哪儿去吧!”
目光朝着明晓望去,“明晓,送他离宫,本姑娘着病不需要治!”
体寒,不易受.孕,那又如何?
以花容墨笙的医术他一定可以医治好,否则当初也不会让她喝下那些药了。
“这”
明晓有些为难,毕竟难请一个神医,敢揭得了皇榜的人除了那几分胆识,也必须有一定的把握,否则这存心就是找死!
虽然眼前这人真有几分不怕死!
“主子”
夜香见她不肯好好配合也有些为难,但见苏流年态度坚决,也知道今日怕是自己劝说不了。
可若神医说了需要针灸,那就必须用到,否则哪儿好得了!
“不用说了,送客!有什么责任我撑着,等皇上下了早朝,我自会与他说明一切!”
苏流年见此也有些急了,万一这些人急起来,加上燕瑾若是下了话,那么只怕她真要被扎上那么几针了!
花竹清亮的眸子泛出点点笑意来,“莫非姑娘是怕扎针?”
“废话,我若不怕扎针早就扎了!你这哪儿来的就哪儿走吧!”
她直接承认,想扎她针?
想都别想!
不过这个花竹倒还真有几分胆色,他并没有因她的话而露出任何不悦的神色,反而极有耐心地。
“姑娘别怕,草民学了多年的医术,扎个针而已,只要扎对了穴位并不会难受的!”
“又不是扎你,你自然不会觉得难受了!”
扎的可是她啊,好好的做什么让人扎着玩?
“草民相信自己的医术,姑娘倒不必担心!”
“我不相信!明晓还不送客!”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明晓也知自己拿这个大小姐没丝毫的办法,唯有先妥协,等皇上下了朝,皇上自会想法子对付了!
便冲着花竹道,“既然如此,花神医请吧!”
花竹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流年,丝毫不为她脸上的伤疤所震惊,只是到了这个时刻才突然开口,“等等除了针灸也并不是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所以说你刚才是在耍我?”
苏流年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眼前这个名为花竹的男子,倒不如表面上瞧着的那么简单。
不卑不亢,淡然自若,却又似乎胸有成竹。
明晓与夜香听到花竹所说的还有其它的法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花竹摇头,“姑娘莫要误会了,草民并无此意,只是草民觉得针灸更有利于姑娘的病情,但若姑娘不喜针灸,那便用药材好好调养!”
苏流年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扎针喝药就喝药,她之前喝的还不够多吗?
花竹见苏流年的脸色缓和了些,才道,“劳烦你们两位出去,草民需要对姑娘把脉,但却需要安静,不能被打扰!”
“这”
明晓有些为难,他们两人出去了,留下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内,别说皇上不放心,就是他想着也不放心啊!
不过是把个脉象而已,有必要如此吗?
一个个生怕她被眼前这男子给怎么了?
也不看看此时她这一副尊容哪个有男人会有这样的胃口!
她笑了起来,问道,“怎么?你们还担心我吃了这花神医?出去吧!”
明晓一愣,随即开口,“姑娘!您太奔.放了!”
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欢!
“谬赞!”
她轻笑着,也朝着夜香说道,“出去吧,我还不至于对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下手!”
“呃主子,您晓得奴婢与明晓大人并非是这样的意思,奴婢是担心”她看了看花竹,总还是觉得不大放心。
“你们担心花神医想对我不轨?”
苏流年卧在床.上泛起笑意,“我这一张脸在这里也就皇上不嫌弃,你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如你们皇上一般吗?”
明晓看了看,又想了想,但见夜香沉默,抬手一拍她的脑袋,而后一脸正经地开口,“属下并不觉得姑娘丑,倒还真挺漂亮的!”
难得让他去夸赞一个女人,明晓的脸上微微地泛起了红晕。
夜香捂着被敲疼的头,立即跟着点头附和。
最后,明晓与夜香还是先出去了,屋子内一下子就剩余苏流年与花竹。
气氛瞬间变得怪异了起来,苏流年忍不住抬头去看,只见花竹也正朝她望来,目光死死地盯在她的脸上,犹如想要将她看穿一般。
苏流年心里觉得诧异,毕竟与对方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会有这样的目光?
她轻咳了声,“花神医也不用这么瞧着我吧,虽然这张脸真的很不好看!”
都已经花成这样了,之前没被她吓到,此时剩余两人,莫非便被吓着了?
花竹收回了目光,而后摇头,“流年多虑了!我只是觉得你脸上的伤好好医治一定能早日恢复,皇宫内生肌的药材有许多,这两日我给你配上一副药,好好擦着,过些时日这些伤疤也就消失了!”
苏流年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感到高兴,反而轻蹙起了眉头。
刚刚还一口一个姑娘、草民的叫着,此时他们一出去,就直接称呼她的名字,甚至连自称也都改了!
虽然这么称呼着她听着也顺耳,但是对方的态度还是有些奇怪了。
可苏流年没有再多想,毕竟只是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多谢了!不是要把脉吗?”
床.边有一张凳子,花竹坐下,见苏流年已经将受伸了过来,他接过她的手,白皙修长的玉指轻搭在她的脉搏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手臂。
只因这样的一个动作,两人靠近了许多,苏流年只嗅到一股似是浓郁的药香,药草的味道,很是独特,让人嗅着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这个男人的身上真是好闻,不过这一身药香,想来是他从小到现在被药草染上的。
花竹把脉把了很久,久到苏流年有些不耐烦,但抬眼的时候所瞧见的是花竹安然淡定的样子,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就连他的神色从给她把脉开始便是这样的。
莫非这个神医是把不出来,还是
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让对方为难着。
“那个似乎很久了,不晓得花神医可把出什么异常吗?还是没救了?”
苏流年查看着对方的神色。
这一回花竹淡定不了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还真是好玩,若是没救了,那皇帝可是会放过我?放心,这并不是无药可医治,你若想要孩子,好好配合我,便一年半载你这疑难杂症便能靠药治好,不需针灸!”
苏流年苍白的脸微微一红,眉头轻蹙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谁说我想要孩子了?”
这男人在外人面前还算个书生模样,怎么到了自己的面前就自来熟了?
还好好地配合他,配合他做什么?
见他收回了手,花竹也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
“难道你不想给皇上生几个孩子?皇上待你有情有义!”
苏流年拿眼乜斜眼前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越是觉得看不懂他。
“花竹,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也所以说我们还算是陌生人。”
实在还不到讨论要不要生孩子的程度吧!
“你却忘了,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我得了解你对这方面的看法,方能晓得如何对症下药,方能晓得你是否肯好好配合。”
花竹敛起了笑意,又道,“每日我都会过来督促你把药给喝了,一年半载你这病若是没有痊愈,只怕皇上不会放过我,为了我的生命,为了将来的繁荣富贵,还望你好好配合!”
一年半载
一个月的时期到了之后,若花容墨笙还没有过来寻她,她自会离去,留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只不过是想要把这一身的病养好些。
毕竟此时她这身子确实虚弱得紧。
“你若是神医,便给我开点药,让我恢复些力气,成日窝在这个地方,真是浪费大好时光!”
花竹点头,“那是自然,你且放心,只要是我花竹想医治的,便没有医治不好的病,只不过也需要病人好生配合!”
“既然如此,那你退下吧,我睡一会儿,把门带上就成!”
说着苏流年也不管是否还有人,身子一缩,舒服地躺了下来。
花竹只是一笑,替她拉好被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等到花竹离开之后,苏流年睁开了双眼,这个花竹未免也太大胆了,是他本性如此,还是
总不能第一眼就瞧上她吧!
自认为此时这一张脸当真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而后她想到了他的手那么轻轻地抚在她的额头上,竟是无端生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苏流年没有多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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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瑾下朝之后,听到的便是明晓带着几分气愤的禀报,他眉头一蹙,这个死神医竟然敢趁机吃苏流年的豆腐!
安排他住在流年阁楼似乎不是个明确的选择,是否得再重新安排一处地方。
在流年阁楼搁置出来的一间供花竹研究药草的屋子内,找着了正在搭配药草的花竹。
见着有人过来而且还是当今圣上,花竹朝他轻颔首。
“原来是皇上来了,不晓得有何吩咐?”
燕瑾打量了一下四周,好几排木柜,为了方便,他便让人从太医院将部分药材取了过来,此时那些木柜里一格格放的皆是药材。
也正因此,这个屋子内被熏染上了一股药香之味。燕瑾打量了一番,这才将目光放在花竹的身上。
“朕听闻你今早去给流年看了病,结果如何?”
思量了下,花竹道,“回皇上的话,草民一早确实已经去看过流年姑娘了,把了脉象,病情不算严重,草民有把握医治得了!流年姑娘之前身子受过伤,除食用了那七朵连地心兰引起的体寒,她之前也受过寒气侵入,才会如此。但只要流年姑娘好好配合,草民有把握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将她调理好!包括流年姑娘身上的外伤,草民已经开始搭配药材只要她肯坚持用,很快那些伤疤就能褪去,还原原来的模样。”
流年姑娘
昨天才喊娘娘,今日就改了称呼,是否他不在的时候便直呼其名了?
燕瑾虽不满花竹对苏流年的称呼,但是见他有把握医治好苏流年一身的伤与病,心里一宽,还算是满意。
“她之前吃了不少苦,心里忧虑了些时日,才导致如此,朕要再近日看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你好好给她看病,若是好了,朕重重有赏!”
“请皇上放心,草民既然敢揭了皇榜,便是有足够的信心!”
燕瑾点了点头,“但是你也需谨记一事,朕今日听闻了些风声,你虽是大夫,但还是该记得那是朕的女人!她名声若是有丝毫的受损,朕非要了你的命!”
花竹轻笑着,依旧自若淡然。
“皇上请放心,草民已经有喜欢之人,自然不会再去招惹皇上的女人,草民心仪的女人可是凶巴巴的,草民哪儿有胆子去招惹别的女人!”
喜欢之人
瞥到花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暖了些,不像是假话,燕瑾才松了口气,只要别想占苏流年的便宜就成,随他喜欢什么人去!
燕瑾在屋子内走了几步,回头见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的草药,一些草根,还有已经晒干枯的叶子,散发出特别气味的树皮等。
他走近,拿了一块树皮嗅了嗅,又去抓了一把晒干的花瓣。
大部分的药材他还是认得出来的,功效也都熟悉。
“你忙吧,具体怎么医治流年,这两日你把药材与用法写好,给朕过目再说,记得一定要万无一失!”
他可不想为了去掉这一身的病,又因为喝了那么多的药而留下另外的后遗症。
花竹颔首,“请皇上宽心!草民这两日的时间便能将药配齐但是请皇上过目,若皇上没有意见,再煎给流年姑娘喝。”
燕瑾点了点头,便要离去,只不过走到门边的时候又回过了头看着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花竹,又问,“花大夫,朕记得你昨日还称她一声娘娘的,怎么今日就换了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