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着,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傻瓜,我怎会舍得剥你的皮呢?只是真被你吓了一跳,可知道那一日我心如死灰,只怕你会出了什么意外,此时见你好好地便足够了!”
所有的惊吓,因担心她的身子,而后一病不起,这些都没有什么,只要她活得好好的,活得自在,就足够了。
“我在这里很好,他们都待我很好,把伤养得也差不多了,在这里看到熟悉的人,真好!”
苏流年笑着,从他的怀里将小脸抬起,眉眼弯弯地藏着笑意惚。
花容丹倾见着那张明艳的小脸,离自己那么近,近到让他想要低头一亲她的柔软,却也知道此时两人的身份在他摆明了态度之后,便再也不可能了。
但庆幸的是她没有喊出那一声小叔!
此趟,他自是专门为她而来温。
“咳!咳咳!”
站在一旁的明晓见场面变成这样,让皇上看到那还得了,当即出来制止。
“十一王爷一路上风尘仆仆,皇上已经让人在这里准备了十一王爷休憩的地方,此楼为长青阁,虽地处偏僻些,但也因此而显得幽静,皇上知道十一王爷向来喜爱幽静,便择了这一座阁楼,此时里头住的还有花容王朝的九王爷,九王爷去了安宁王那儿,晚上的洗尘宴,便会参与。”
花容丹倾点头,将苏流年松了开来。
“本王清楚了,此时确实有些疲惫,你们便都退下吧,晚上本王会携带流年赴宴!”
“这”
明晓有些为难,“今晚皇上自会亲自携带流年姑娘入宴!流年姑娘,你说是吧?”
明晓一笑,此事皇上亲自当着她面说的,也只有询问当事人了。
苏流年点头,“放心吧,不就是一个宫宴,晚上自然是与皇上一并入宴,十一王爷刚到这里,想必已经累极,我与十一王爷是旧识,许久不见,此时再见自是有不少话想说!你们便先下去吧!”
明晓道,“既然十一王爷已经困倦,有什么话,不如改日再说,流年姑娘的身子还未全好,可吹不得风,受不得半分劳累,还是先回流年阁楼休息一会,皇上正与摄政王商谈政事,晚些便会过来。”
“明晓大人有心了!若是流年想要休息,长青阁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之地,流年,你说是吧!”
这燕瑾的心思,他还能瞧不出来吗?
苏流年立即点头,也不理会明晓直接拉上了花容丹倾的手入了阁楼。
夜香在一旁干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制止,也不清楚自家的主子跟这个妖孽一般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可以长得这么妩媚风情,高贵明艳,举手投足之间,都让人着迷。
若让皇上知道自家的主子牵着别的男人的手,那不晓得又该是怎生一番狂风暴雨。
夜香见自家主子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赶紧也跟了过去。
外头的明晓张了张嘴,心里一阵悲壮:皇上,属下尽力了!
总不能让他再入阁楼把人给拖回流年阁楼吧!
他有这个心,也必然有这个胆子,只不过后果如何,他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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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阁楼虽然与流年阁楼有些距离,但是苏流年闲来无事也会上这里来逛逛。
几次之后,对于这长青阁楼倒也熟悉了。
花容宁澜对于这里并没有什么不满的,若说唯一的不满便是距离景天宫殿实在是太远了!
皇宫本来就大,若想从长青阁走到景天宫殿,那也要花上半个多时辰的时间。
阁楼亭台应有尽有,听闻这一处地方,很早以前是一位皇帝宠爱的女人所居住的地方,后来那女人在双十年华便香消玉陨。
那位皇帝悲伤之际,让人封了这一处阁楼,几十年来,这一处阁楼一直空着,直到先皇登基没有多久,便解了那一道禁忌。
只不过也一直没有人入住,直到花容宁澜的到来。
但不得不说,这一处阁楼历经上百年的历史,依旧色彩鲜明,不见半分的沧桑。
建设风格与花容王朝的有些不大一样,但也别有韵味。
苏流年带着花容丹倾来到了二楼的地方,花容丹倾就这么一路跟随着,目光泛着笑意停留在苏流年握着他的那一只白玉般的手上。
此时她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五指纤细修长,如玉雕琢,掌心内是一股淡淡的暖意,如暖玉一般温润舒适。
这一路上的疲惫,皆因她这样的一个举动,全数消散。
苏流年,放下你真的很不容易,可是除了放手,还能有什么法子?
纵然不能够得到,但能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能成为最特别的存在,于他来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总比将来见了面尴尬!
虽说不见兴许可以压制住那早已溢满的情感,可若不见,他撑得过来吗?
二楼的地方早在花容宁澜入住之后便每日有人打扫卫生,此时花容丹倾所住的地方,换了新床新被。
所有的东西几乎是焕然一新,除了几件价值不菲又符合房间内风格的老古董,被留了下来。
两人入了房间,苏流年在房间内转了个圈,将里头的一切都看得真切,才问,“你来这里的日子便在这里住下了。有什么需要便跟宫女太监说上一声,燕瑾给你派了八名宫女与四名太监,侍卫也有八名!我住在流年阁楼,离这里远了些,你要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我会跟侍卫说上一声!”
花容丹倾自然清楚她在这里受到的待遇,信里一一写了个清楚。
便也点头,笑道:“看来燕瑾是贼心不死,怕我对你旧情难忘,把你我住的地方隔了那么远!”
苏流年有些窘迫,最后也只是一笑。
“这一处九王爷先入住进来,我本跟他提议让你住流年阁,那地方很大,燕瑾便说你与九王爷是兄弟,来了自然要住这里的。”
不过安排花容宁澜入住这里,她自是清楚燕瑾的心思,让花容丹倾入住这里,她也是知道燕瑾的心思。花容丹倾看着屋子内的一切,满意点头。
“都挺好的,看得出来花费了些心思!”
一切都是崭新的,布置也是按照他所喜欢的风格,素雅清新,带着古朴气息。
两人入了座,这才有了好好打量对方的时间,花容丹倾见她比起之前的气色要好上一些,心里也多少有些欣慰。
“见你伤势好了不少,真好!”
只是他心里的愧疚永远也不会消除,这些是德妃带给她的伤害,而德妃纵然已经与她断了关系,但终归是生他的母亲,这一点,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还疼吗?”
他想伸手去抚那残留下的伤疤,但也知道这么做并不合适!
而且只会给苏流年想要逃避他的机会,不如就此,两人有如多年朋友,又如亲人。
苏流年摇头,“不疼了,这些时日每天都在喝药,擦药,病痛都好了许多!倒是你,消瘦了不少,怎没有多休息几日,这么急着就上路?”
只怕花容丹倾接到她的信的时候,没过两日便起程了吧!
那时候的他是否已经身子恢复了?
此时见他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苍白,但精神倒还算是不错,依旧如记忆中的他一样,风华绝代,风情妩媚,高贵耀眼,人群中,只需一眼便能认出是他。
“闲着也是闲着,你信中不是说了临云国大好江山风光明媚吗?这不急着过来见识一番?过两日,你带我出去走走吧!想来你在这里,燕瑾应该也鲜少有时间过你出去吧!”
一个帝王,每日需要处理的政事并非一般,燕瑾看着虽然爱玩,但处理正事,却也是极为认真负责的。
苏流年欣然点头,“那是自然!不过许多地方我也还没有去过,改日出去,正好一块儿走走,这些时日燕瑾忙着政事,本来打算今日与花神医出去走走的,但被燕瑾告知你快到的消息!”
花神医
可是她在信中曾提到的那名燕瑾从民间给她找来的医术高明的大夫?
见花容丹倾沉思着,苏流年忙道,“那花神医名为花竹,是临云国的人,我曾在信中有与你提起过,便是燕瑾从民间给找来的神医,医术挺高明的,我一身的病痛让他调养了一个多月,倒真的好了许多,包括我脸上的伤疤身上的伤疤,便也是用了他自己研制出来的药,才减淡了这么多的伤疤,你可不晓得我当时那一副样子,可谓是人见人怕,鬼见鬼发愁!”
她照镜子都需要勇气,此时虽然一脸伤疤还未尽数消除,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想到她一身的伤,花容丹倾神色一黯,将来那些伤疤会好,可留在他心中的伤痛与愧疚却永远也好不了。
但花容丹倾也知道苏流年不会要他的愧疚与道歉,甚至她认为这一切与他无关。
很快他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道:“我倒觉得不论你什么模样,总是最美的!对了,怎么不见七皇兄?可是有事没来?”
从他入宫之后,便没有见着他,又见燕瑾对苏流年的爱护,那便只能说明
花容墨笙不在这里!
花容墨笙
这一回换成苏流年神色一黯,而后带着几分担忧,她摇头。
“从九王爷过来,知道他的消息之后,便等了他一个多月,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也不晓得他去了哪儿?”
她本打算去找他,可是燕瑾这边她也放心不下,永宁王的野心已经那么明显,包括今日摄政王过来找燕瑾便也是因为永宁王的事情。
而此时花容丹倾来了,她自不能现在就扔下他,毕竟花容丹倾是因她而来。
再说她等到此时自也有自己的用意,花容丹倾兴许知道花容墨笙去了哪儿?
或许,他可以给她指点迷津!
就任凭她一人去找,普天之下,花容墨笙在哪儿,想要寻找,并不容易!
花容丹倾眉头一蹙,这不可能啊,按理来说花容墨笙早该已经寻来了。
从他将手中的权势地位一并交给花容玄羿之后,解散了白衣卫,便消失无踪,甚至连画珧的踪迹也成了疑云。
他本以为花容墨笙会在第一时间去寻找苏流年,却不料花容墨笙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越想越是可疑。
花容墨笙并非那么轻易可放弃的人,他连皇位仇恨一并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在最后,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一并遗弃?
见花容丹倾神色凝重,苏流年心中的不安袭涌上来,她慌忙抓住花容丹倾的手。
“怎么了?是不是墨笙他他出了什么事情?”
她越想越觉得可疑,花容墨笙说过死也会带着她,可这一回,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找过来?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没办法过来
见她慌张,花容丹倾急忙反握上她的手,摇头,露出一笑。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情,七皇兄怎会出了什么事情,可能路上耽搁了,或者还有什么其余的事情还未做完,才会如此。怎么不往好处想呢?”.
“可是”
因为心中的慌张,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花容丹倾抬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流年相信我,七皇兄不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他还有你,以我这几年对他的了解,若一日他没有把你妥善安放好,便不会让自己出事,明白吗?七皇兄这人便是如此,他从不会轻易给出承诺,可若他给了你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也因此,将苏流年交给花容墨笙,他心中纵然不甘,却也是心安的。
他第一次见到花容墨笙为一个女人如此,放弃了已经得到的一切。
尊贵的身份,人人艳羡的权势,那明媚的大好江山,如锦似画,可他却是说扔就扔,洒月兑至此。入临云国的皇宫之中,苏流年第一次盛装打扮。
一息绣着牡丹的宫装,典雅美丽,明艳可人,甚至带有几分端庄的味道。
发丝高高绾起成髻,点缀上美丽的贴花,缠绕上几圈与宫装色彩相互映衬的细小珠子,最后还把那一支紫惊天的簪子斜斜插上。
除此之外,夜香的手很巧,还特意给她画了个堪称精致的妆容。
巧妙地将她脸上那一道道交错的伤疤遮掩住,也不晓得她是抹了多少的粉,反正还真一点点的瑕疵都见不着。
苏流年惊叹于夜香的手灵巧,夜香则是惊叹妆容后的苏流年,美得如仙子下凡,那样的气韵竟然是她从为瞧见过的。
宫中的宫女或是之前先皇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娇艳,可没有一个如她这般,清雅月兑俗,如不染尘世。
甚至那一身红色的牡丹宫装穿在她的身上并没有丝毫的不妥,几分高贵,让人不敢直视。
原来脸上的伤疤尽除去,她家的主子竟也是个比天仙还要美丽的女子。
莫怪皇上倾心以对,把她当宝贝哄着。
却鲜少有人知道燕瑾看上苏流年并非因她的姿色!
戴上精雅的耳坠,修长白皙的脖子上也戴上条珍珠链子,并且手镯也一并戴上,一身名贵,价值可谓连城。
圆润美丽的指甲上,夜香小心翼翼地涂上蔻丹。
苏流年看着自己十个指甲上通红一片,眉头轻蹙,突然笑着问道,“不觉得这么涂上,很像个厉鬼吗?”
还一身火红,花容丹倾一身红色衣袍只让人觉得高贵明艳,而她一身红色,总觉得更像个厉鬼!
虽然她这张脸画得一道伤疤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因此明亮了许多。
夜香听到她的形容忍不住一笑,“主子可别胡说,奴婢倒觉得主子今日的打扮真的很漂亮!可把全天下的女人全都比下了!”
平时自家的主子总是素颜以对,脸上还会涂上膏药,一开始只觉得那张脸很是狰狞可怖。
后来慢慢接触多了,觉得自家主子性子平易近人,待下人极好,从不苛刻,而脸上的伤疤也逐渐褪去,才发现如果那些伤疤全数去掉,自家的主子应该也是个清秀佳人。
没想到今日上了妆,竟是个天仙一般的美人。
“得了,一会全天下的女人可都要过来挠我这张脸了!”
苏流年笑了起来,吹了吹了手中还未干的蔻丹,才道:“夜香,你这一双手还真是巧,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
夜香摇头,“奴婢只是尽量将那些伤痕遮掩住,若主子的伤好了,这一张脸可便是如此美丽,让人瞧了都觉得羡慕!”
特别是那微微上扬的眼尾,盛满了风情!
苏流年大大咧咧地笑着,许久没有这么盛装打扮过,还真有些不大自在。
“皇上驾到——”
随着外头明晓的声音响起,房门便被推了开来,明晓有些没大规矩地笑道,“皇上,请——瞧瞧我们的流年姑娘打扮得如何了!”
燕瑾明显心情很好,抬手一敲明晓的脑袋,“让一边去,朕有眼睛自己会看,无须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