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离开了三日,那么他这些时日赶来岂不是白赶了?
“他们去哪儿了?”安宁王问。
“小的不知!但是听闻是什么岛的!”
“连云岛?”安宁王问。
“是是是!正是这么一座岛!”那下人立即点头甯。
连云岛
已经离开三日,花容墨笙又有伤在身,此趟去连云岛必然也不会太赶,如此说来他一路追去应该还能追上。
只是钶.
皇上派了那么多人寻他,这一路又要追赶还要躲避他们的搜查,能不能追得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若是追不上,他倒也可以独自去了连云岛再说!
这连云岛也算得上是一处好风光了!
他本以为凭花容墨笙的伤势怕还会在七王府里休养一段时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了。
就差了三日,否则
那也能同时过去,一路上一人多无趣,且还要躲避皇上派来寻他的人。
安宁王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
※※※※※※※※※※※※※※※※※※※※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
下了早朝,花容丹倾一身官服,回了十一王府便听得烈炎道,“王爷,有贵客在王府内等候,属下已经给他安排了住处,就在泼墨阁。”
贵客?
花容丹倾一时间倒也没有想过会是谁,但一下子就否认了秦明朗。
此人与他相识多年,来他王府自然是当自家一般,且烈炎也不至于会把他当成贵客,平时与他交好的人并不算多。
“是谁呢?”花容丹倾问道。
“王爷去了自然知晓!不过王爷怕是见了之后得大吃一惊。”烈炎倒是卖了个关子。
花容丹倾也没有多问,淡淡一笑,倒也不急,先回房内换下了一身官服,换了一身绯色长袍,又重新梳理了个头发,戴上玉罐,于红玛瑙簪子固定好了,这才起身出门。
泼墨阁如名雅致,里头更是藏了不少花容丹倾所画的图或是书写的字。
他走进去的时候,只见到一名身穿素雅白衫的男子立于挂在墙上一副桃花美人画像前。
那一副桃花美人画像,画像中的人物自然是他心仪的女子,只有一个背影,漫天的桃花,而她单薄的身子立于桃树下,一身浅色青衫长发如墨披散而下。
而此时立于画像前的男子一身雪白,身形几分清瘦颀长,倒有几分熟悉,只是
那一头乌黑如墨的发丝,让他有几分不大敢确定。
“阁下不知阁下是”他开了口。
那白衣男子转过了身,花容丹倾一看,有些错愕。
“莫非十一王爷已经忘记了在下?在下乃是修缘!”
修缘轻笑道,却已经不再如以往开口闭口皆是小僧,或是施主。
眼前之人确实是修缘,清秀俊雅,发丝乌黑如墨,素雅的木簪子束发,简单的装扮可见一身的风华。
花容丹倾确实吃惊不少,泛起一笑,“我倒不曾想过你会如此,怎束了发,莫不是还俗了?”
他当真没有想过有一日修缘会还俗,如今束了长发,且那一传佛珠不再挂于身上。
见到花容丹倾的目光与疑惑,修缘在心里一叹:凡心已动,佛离他已经越来越远。
唯有还俗。
修缘只是一笑,“六根已不似以往清净,且凡心已动,再难修行,便入红尘俗世。”
他也终于知道师父当年与他说过的话,此历了这一劫,他可修成佛,若是历不过
唯有还俗。
心已懂得思念,懂得牵挂,懂得欲.望,懂得贪.恋,他已经与佛无缘,不如入了俗世。
他回过头,看着墙上的那一幅画,抬手细致地抚上那一道纤细的身影,指月复带着无数的眷恋。
犹记得她的气息,她的拥抱,甚至是她的贴近。
修缘道,“你画得真好,纵然只是简单的几笔,便已经将她的身姿勾勒出来,栩栩如生。”
花容丹倾眉头轻蹙,听得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带着几分缱绻。
凡心已动,入俗世红尘
这凡心已动
莫不是他也对苏流年动了心思?
花容丹倾怎会不晓得那样的感情?
他道:“明知得不到,你又是何苦?倒不如一心向佛。”
“已无此心思,何苦自欺欺人?倒不如此时来得洒月兑!”
修缘回身,又道,“刚从祈安城回来,这些时日便在你这里暂住几日。等过几日再回祈安城。”
他在祈安城开了处医馆,以行善为目的,那祈安城至从上回百姓暴.乱,伤势无数,一座古老而美丽的古城几乎成为废墟。
经过这一年多的时日,离开祈安城的百姓大部分已经回来重建住宅,但医馆不多,且药材抬价不少,他那一处医馆倒也能帮上一些百姓。
花容丹倾点头,“这王府这么大,我一个人住着也委实无趣,你就安心在这处住下吧!
烈炎倒也会安排,修缘喜静,这泼墨阁确实适合修缘居住。
“那就多谢了!”修缘道。
当日晚上,花容丹倾为修缘准备了一场洗尘宴,虽只有二人,桌子上的美食却也不吝啬,可谓应有尽有。
以往修缘来此,皆是以清茶素食招待,此时他已经还俗,便也没有那么多顾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却也不乏好几道精致的素食。
“这是我朝宫内盛产的桃花酿,称为御酿,你定然是没有尝过。”
花容丹倾谴退了下人,亲自为修缘倒了杯桃花酿,一时间酒香萦绕。
修缘举起酒盏,露出一笑,他确实没有尝过,或者该说他从还俗之后还未碰过酒。
虽然有吃过荤,但因这么多年的习惯,他一般还是以素菜为主。
将酒盏移到唇边,浅尝了一口,只觉得有些辛辣与甘甜,还有那香醇的气息在口中弥漫开来,吞咽下去更是可清晰嗅得那一股类似桃花的芬芳。
因为没有对比,所以不清楚这酒的口感如何,但是单凭这香醇怕是没有其它的酒可比得上了,否则也不会被称为御酿,只有皇室的人才能饮得上。
第一次喝酒还有觉得有些这气味强烈了许多,他饮惯了清茶与泉水,只那么一口只觉得脸上微微泛热,怕已是熏红了一片花容丹倾瞧见他如何有些忍俊不禁,“慢慢尝,第一次喝酒总是如此,不可太急。”
说罢他举杯朝他一敬,浅酌了一口。
修缘又尝了一口这才放下酒盏,只觉得呼吸之间的酒香特别馥郁,几乎可以醉人。
“以往只是远远地嗅着这酒香,此时一尝离这香气如此近,才发现原来这桃花酿的香气如此馥郁,呼吸之间肺腑皆是酒香。”
花容丹倾勾起一笑,“我记得第一次喝酒那年我才八岁,嗅着这味道好闻,以为这酒也没有大人说的辛辣,反而觉得甘甜,一口气喝了一坛醉了三日。那时候可没少被几位皇兄取笑过。”
说完,他夹了一只鸡腿放到修缘的碗里。
“这是叫化子鸡,尝尝看,乃是叫化子吃的,流年喜欢吃这一道菜,我便也喜欢让王府里的厨子做几道出来。”
修缘看着碗里的鸡腿,夹起来咬了一口,只觉得满嘴的香滑,配上这桃花酿当真是回味无穷。
原来如此美味,怪不得她如此喜欢吃,以往清修,他向来皆是素菜野果充饥。
修缘问道:“再见她,可好?那一段时日她在临云国,燕瑾待她定当极好。”
“自是极好,燕瑾甚至将帝王令给了她,在皇宫内无人胆敢对她不敬,燕瑾后宫除了太后与几名太妃,倒再无其它女眷,一个个对她也算是以礼相待,倒不曾为难。”
唯一想要为难她的,曾是他最亲近的人,此时想想恍若一梦。
唯有死对她才是最好的解月兑。
只是时常想起,若当初那一剑扎在他的胸.膛上,那连青诗会是如何?
修缘一笑,“她是个好姑娘!”
此话花容丹倾自是极为认可,苏流年犹如一颗石头,在他们这群人的心中激荡起的涟漪,一生也抚平不了。
而有一点他没有料到,修缘会为一个女子入了俗世,明知得不到,他还执着于此。
饮尽了剩余的酒,他又斟了一杯,才道:“前些时日七皇兄带她去了连云岛,连云岛的岛主并不待见流年,但是有七皇兄在,我还是安心的,七皇兄定然不会让人欺负了流年。”
虽然一桌上的山珍海味,但苏流年习惯了素菜,他吃的素菜更多的不放油。
此时这一桌子的菜虽然丰盛,于他来说却还是油腻了许多,吃了一些,又喝了两杯的桃花酿,整张脸因这酒布上了红晕。
带着三分的醉意,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饮酒,第一次有了醉意。
晚膳用完,花容丹倾让人撤了一桌子大部分并没有动过的佳肴,沏上了一盏清茶。
修缘喝了几口茶水,清醒了几分,朝着花容丹倾露出一笑。
烛光摇曳中,他一张脸如上等美玉一般,泛着漂亮的色泽,一头乌黑的发丝更为他添色不少,就连坐在他对面的花容丹倾也觉得眼前是一幅现成的画,却比画上更美上三分。
此时的他看起来虽是已经还了俗,可是这么一看,依旧是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往后你可有其它想法?”两人静默许久,修缘问道。
往后
花容丹倾自是已经想过。
他喝了一口清香的茗茶,才道,“临云国有摄政王一生未娶,一心扑在政事上,我若效仿他倒也不以为过。更何况,我相信七皇兄能让流年幸福,将来或许还有机会能够再见。花容王朝经过这一翻颠覆,必定更为繁荣昌盛。”
心已有了牵挂,他又怎会去对别的女人敞开心怀来接纳?
一生不娶
他走过许多个地方,虽然还不曾去过临云国,对于临云国那一位摄政王却也是有所听闻,为人正直,对于朝政更是忠心耿耿,天下难寻。
自是也听闻他一生未娶,也无子嗣,更因为让帝王信任。
正因为如此,燕瑾从登基之后,一直在外的时间居多,便将朝政交给了摄政王。
花容丹倾问道,“倒是你呢?可有其它的打算?”
“我在祈安城那里有一处医馆,过些时间便动身回去,此次过来,乃是听闻你们在寻我,后来才知花容墨笙受了伤,但知他此时伤势好转就够了!本来还以为过来可见他一面,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苏流年离开之后,花容丹倾一病不起,当时他过来看了他几日,配了不少的药,但因是心病难医,修缘只让他放宽了心,而后便离开了。
一路行走,最后到了祈安城,见民不聊生,一座古城形如废墟,心中怜悯便在那里开了处医馆。
那一处医馆虽然赚不了多少钱,去的人皆是看不起病的普通百姓,但药材大部分都是到山上挖采,倒也费不了多少本,又请了几个大夫帮忙,每日收入虽然不多,却也积少成多。
花容丹倾询问,“可有想着入朝为官?你若有此意向,我倒可以向皇上举荐!”
修缘摇头,“多谢王爷美意,我便留在祈安城吧!”
※※※※※※※※※※※※※※※※※※※※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
走廊处,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在笼子里走动着,梳理了下羽毛,听到有脚步声立即振奋开来,冲着来人一声声地高喊道:“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到这声音,花容丹倾露出一笑,朝着那只挂在走廊处的小明彩走去。
当时苏流年离开七王府,花容墨笙无心于这一只鹦鹉,且忙于政事,再之后退位,人也失踪了,他瞧着这一只鹦鹉无人照管,便让人给带回了十一王府。
起初这小明彩很是怕生,一声也不吭,或是耷拉着脑袋一副很是受伤的样子。
倒是后来养熟了这小明彩也渐渐好动起来,只不过见到陌生人还是会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可见到他总能高声几声。
“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头顶上被燕瑾拔去的毛早已经长了出来,色彩斑斓,光滑明亮,极为好看。
燕瑾倒也喜欢这小东西,每日让人好吃好喝供养着,甚至一日梳洗一次羽毛,保洁干净。
“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是嗅到熟悉的气息,小明彩拍着华丽的翅膀又高喊了几声。
“可惜她听不到!改日得了空教你学更多的话,等她回来了,再把你还给她。”
“听不到听不到!流年千岁千岁千千岁!”
花容丹倾见此笑了开来,笑骂了声,“聒噪!”
“聒噪!聒噪!”小明彩模仿得倒是惟妙惟肖。
花容丹倾回了房,带着几分的疲惫,烛火间他走到挂在房间内的那一幅如真人一般高的丹青水墨画像前。
他房间内大大小小挂了不少的画像,皆是以苏流年为主,一颦一笑,不曾错过。
而眼前这一幅画却是极长,里头的苏流年画像如真人高度,一身淡粉,撑着花色油纸伞,正从古石桥的方向走来,旁边是杨柳依依,桥下是湍急流水。
画像的人与风景一切栩栩如生,仿佛苏流年正要从画中走来,旁边的杨柳更是如有风一般,那湍急的流水更似能听到流水的声音。
他看着那娇俏的女子,笑靥如花,仿佛不知忧愁,不知生死,不知离别。
目光转柔,他的目光盯在那一处柔美的眉目之间,若说他画了这么多年,最为满意的也就是这一幅了。
因为画这画像时,他用了自己的感情,用了自己的真心,只想仔细地将她描绘出来。
万分柔情,缱绻不休。
“流年,只要你过得好,我便能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你一定要幸福。”
他所求不多,以往的一切,便足够他来回忆了。
只是想到不能在一起,这是他的遗憾。
只恨当年他没有干脆一些,先一步带她离开,今日便是另一个场景了,他会成为这个天下最为幸福的男人。
这一晚,修缘喝了酒,早早地就睡了,他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在万念悬崖下的那一间屋子,苏流年依旧将他误认为是花容墨笙,腻在他的怀里娇俏地笑着。
他梦到她说,“花容墨笙,墨笙,你为什么成光头了,把头发蓄起来可好?你一头青丝绾着簪子或是玉冠束发都是最好看的模样!谁都比不过你的。”
于是他就想着该要束起长发了,就为了那一句在她心中谁都比不上他。
她还说,“墨笙,我脚疼,你抱我出去走走可好?外头的花开遍了山野,我们去挑一朵最美的为我戴上。”
于是,他满心欢喜地抱着她走出了小木屋,朝着那一条小路走去,果然看到了遍山的野花开了一片,姹紫嫣红,迷了他们的眼。
可每一朵却及不上她的笑靥。
最后他将苏流年放在地上,仔细地挑着花朵,从里头挑出一朵如桃花般的粉色野花戴在了她的发上。
※※※※※※※※※※※※※※※※※※※※我是霰雾鱼的分割线※※※※※※※※※※※※※※※※※※
今天一更6000字,更新结束!~修缘出来啦~~在评论区看到几位亲的猜测,都猜对了!~欢迎阅读:《倒霉穿越:小姬无人宠(全剧终)》一句话简介:被欺压久了,小姬大怒之下,大笔一挥,一封休书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