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级商业帝国 四百七十七.

作者 : 皇家爬虫

四百七十七

1995年5月,一串翡翠珠链以3余万港币的天价被拍卖行拍出,创造了当时单件翡翠首饰的最高拍价世界纪录,引起了极大轰动。

1996年,佳士得又将一只翡翠手镯以余万港币拍出,创造了翡翠手镯拍价的世界纪录。

佳士得1997年秋拍上拍的一串翡翠珠链,共由27粒翡翠圆珠组成,该翡翠珠链起拍后竞价非常jī烈,几个买家都是势在必得,最后终于以3302万港币成jiāo,被一位东南亚买家买下,超出估价一倍多。

1997年11月6日,瑰丽翡翠首饰拍卖在万豪酒店举行。许多著名收藏家和有钱人到场,最终,一位并未到场的电话买家,以7262万港元的天价,将“双彩”珠链据为己有,从而使这串珠链成为当时亚洲拍卖史上最贵重的一件翡翠拍卖品。

在1年中国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一枚xiǎoxiǎo的椭圆形蛋面翡翠戒指以1850万港币成jiāo。

9年3月缅甸翡翠公盘原石竞拍,一块起拍价2200万元的翡翠石最终拍到了亿元。

9年12月,诸多媒体都报道了这样一个翡翠事件:“亿翡翠原石‘大地之心’亮相上海”。一块翡翠石头,竟然相当于辆法拉利。

“为什么翡翠价格会暴涨呢?”听了刘妮的介绍,张袭问。

刘妮说:“原料的紧缺是造成翡翠成品价格上涨的主要原因。过去二十多年来,翡翠的开采量相当于三百年来开采量总和的10倍。缅甸是世界翡翠的大本营,全世界超过90%的翡翠产于缅甸,但近年来高档原材料开采已近枯竭,因此再过20多年,缅甸可能将无翡翠可开采了。翡翠成了真正的疯狂石头,在翡翠原料产地,不乏一些从股市、楼市撤出的资金流入,一些翡翠原料被大量收购收藏,而作为加工企业无力购买,这也造成了翡翠成品价格的上涨。”

张袭说:“何止翡翠,几乎所有的收藏品都在涨,我去年买的一张民国时期纸币,当时是元买的,前几天卖家打电话给我,出价3元要收回去,他说北京的买家向他订购。还有钱庄票,如三泉涌庄票、顺昌号庄票、恒德号庄票、益顺德庄票等,十年前,每张20元左右我就可以买到,到去年,要多元一张了,今年则要300元到元一张了,十多年也是暴涨了30倍,清代的钱庄票,如晋德号、德胜号、庆泰隆、德胜福、台东镇、涌兴泉等,十年前只要30元一张,现在市场价都元以上。市场上的货越来越少,大多沉淀到收藏者手中了,只藏不卖,所以,好东西还会涨价,买收藏品要趁早。”

聊着翡翠、钱币收藏,刘妮感到肚子饿了。看到排队等号的食客越来越多,有些不耐烦了:“我们总不能把翡翠当饭吃吧,这样等待下去,等到猴年马月?”

“海滨人都省略过程直奔结果,或把结果当成过程,而这里把等待的过程当成了吃饭的结果,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种心理平衡呢?”张袭笑道,拿过刘妮手中捏着的号是153号了,而现在才叫到96号。这样等下去,起码还得半个多xiǎo时。

张袭站起来:“这样等下去不是事,我进去找个台。”

“能行吗?”刘妮目光流转地看着他问道。

“碰碰运气吧!”张袭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

刘妮撅撅嘴说:“你就是这样碰运气碰到我的!”

张袭怜惜地抚nòng着刘妮的披肩黑发,落寞地笑笑:“算你运气好!”

“去你的!”刘妮打了一下他若即若离的手。

“那,我去也!”张袭说着,整整衣领,朝大mén走去,他回头对刘妮说:“如果10分钟我还没有出来,你就进来!”

“5分钟!”刘妮撒娇地说,对他抛了个媚眼。

这神态风情万种,动人心旌,撩人情怀。张袭想:刘妮这样轻易就属于他,实在是太委屈她了,自己有什么值得她爱的呢?这样神不守舍地想着,已经来到mén口,两个村民装束的服务生伸手挡住他:“先生,号?”

张袭也不回答,用手指指里面,那意思似乎是“我就是里面的人”,或者“他们已经进去了”,或者“我进去找人”,或者“别烦我”、“少?唆!”他依然气宇轩然地往里走,看也不看那两个mén卫服务生。那两个服务生伸直的手困huò地软了下来。

3分钟后,刘妮走进二楼的时候,张袭正从窗口的一张台上站起来向他招手。

“你今天运气不错!”刘妮袅娜着水蛇腰姿走到张袭面前,宽舒地坐下。

“你是我的福星,和你在一起,我的运气总是不错!”张袭这样说时,他想到了吴欣然,想到了游均。和她们在一起时,他感觉自己总是不顺。

“那你娶我呀!”刘妮大大方方地双狐媚子眼睛火燎燎地在他脸上撩拨。

张袭心里一阵感动,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桌上的手,冲动地说:“我会的!”

然而,就在他月兑口而出的时候,他马上又后悔了。张袭想到吴欣然。他想,吴欣然是不会这样赤luǒluǒ地表白的。如果刘妮的爱情是火焰,那么,吴欣然的爱情就是深潭。火焰是会使人灼伤的,而深潭给人的则是深沉的依恋和无尽的思念。

“什么时候?”刘妮急不可耐地追问道,马上又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明天,明天你和我去办证!”

“明天还不如今晚呢!”张袭拍拍刘妮的手笑道:“我们现代的刘xiǎo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传统?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了,你还会在乎那一张纸?”

“再现代的nv人,都还是要在乎那张纸的。”

“我是有老婆的男人,这,你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张袭说出来的话变了调。

“是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说,你的婚姻是不幸的,你没有爱情,你正在离婚,你真希望有一个像我这样的老婆。”刘妮盯着他,嘲讽地说:“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离婚?你们男人都一样德xìng,把nv人nòng到手骗上chuáng了,就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嘘──”张袭右手食指按在嘴chún上,紧张地东张西望,“你xiǎo声点行不行,说话也不注意一下影响!”

“你干都干了,还怕什么影响!”刘妮看到他做贼心虚的样子,感到tǐng逗,索xìng更大声地说,惊起周围一圈人朝他们俩看,大家都不知道是一对夫妻还是一对情人在吵架。

“当初也是你yòuhuò的我,是你主动的。”张袭xiǎo声嗫嚅道。他不敢抬头看周围的人,生怕身边有熟悉的人看见。

“你的意志就这么薄弱呀,就算是我yòuhuò你,你也不至于海誓山盟吧!”刘妮调侃地说。

“是呀,我真没用,因为我是男人呀,在你这样年轻貌美、活力四shè的xiǎo姐面前,谁能不动心,除非他不是男人!”

“哈哈,这才算是说了一句像样的真话。”刘妮端起服务生刚刚斟上的啤酒,举起酒杯说,“来,为你的真实干杯!”

两人干了一杯。

是的,当初确实是刘妮引yòu张袭上钩的。那时张袭是何等的英姿勃发、神采焕然。当时,他是德宝投资控股公司董事长,公司不大,旗下却有6家子公司,凭着他经济学研究生的知识和头脑,还有游均的爸爸这座大靠山以及各种关系资源,他长袖善舞,走资本经营之路级市场纵横驰骋,左右逢源,公司总资产一度达到亿纵的资金达到50多个亿。他是何等风光的人物!

就是认识了刘妮后,他的客户全部被吴欣然抢走,他的项目全部被吴欣然chā手,他的投资投到哪里,哪里就亏损,他的公司逐渐土崩瓦解,他的资金被各种官司chōu走,他的人生逐渐灰败颓唐,他的奔驰车被法院封了,他的宝马车被债主开走了。

终于,一切都烟消云散,辉煌不再,他成了穷光蛋。还算吴欣然宽厚仁义,没有斩尽杀绝,只是chōu干了他的资金和事业,没有让他的负债超过他的资产,给他留了一条生路苟延残喘。

张袭失去了一切,然而他得到了刘妮。

真是因果轮回,一报还一报,祸福相依相随,有所失必有所得。

刘妮是张袭唯一的慰藉,是他消极人生的唯一亮点。如果没有刘妮的相伴,他真是生不如死。

张袭不知道,刘妮正是他这一切的致命杀手。

大学毕业的刘妮刚刚应聘进入鸿源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任总经理秘书,就被吴欣然派去执行美nv计,正是她提供给吴欣然的信息和对张袭的误导,将张袭置于死地。

也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假戏成真,她被这个倒霉男人的真诚依恋所打动,她还没有被一个如此深挚的男人打动过,甚至,她认为在认识张袭前,她并不认识男人,尽管她已经经历了两个男人。自从她为了完成任务(至少她在心理上是这样为自己开月兑的)和张袭上chuáng后,她就离不开这个忧郁的男人了。而这时,张袭已经大势已去。

刘妮认为自己对张袭罪孽深重,然而她不能对张袭言说,也不能对任何人言说,这是因为当时和吴欣然有协议的。其实就是没有那个罪恶的协议,刘妮也不能将自己人生最丑陋的这个角sè告与人知,即使是知己朋友也不能。

刘妮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对张袭的爱。只有这样,才能对这个遭受她致命打击的无辜的男人有所补偿,这样,刘妮的心理才会平衡。

在这种作为补偿的爱中,刘妮从需要到了真情的倾注。

她以为这只是一种需要,是一种赎罪似的补偿。然而,需要成了习惯,就会成为真实。一切都是宿命,一切都是缘分,一切的恩爱情仇都是冤家。有些是不可避免不可更改的。事实上,刘妮之所以最终被张袭打动,还是他们的xìng格。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一个热情如火,一个冷漠如冰,一个爽朗明个优柔寡断,一个风风火火,一个黏糊糊,一个初出茅庐,一个身经沧海。

爱情其实是一种差异,最易在xìng格不同的人身上发生。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宿命。

对于张袭,刘妮只有无尽的怜悯;对于吴欣然,刘妮只有无尽的恨。

当初,她不知道有一天会爱上张袭。那时她刚刚大学毕业,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作敢为,所以吴欣然jiāo给她美人计的任务时,她倒不是被万元的报酬所yòu,而是她心中有一种冒险的刺jī的渴求,有一种要试试自己有没有邦nv郎的魅力的念头,每一个这样年龄的nv孩子都有一种尝试的yù望──征服男人的尝试yù望,她要试试自己能不能征服目标中的男人,她要试试自己的魅力够不够。况且,当时她刚刚失恋,正在经历一场对男人的彻底绝望,而绝望的极致就是报复。

像她这样美丽动人的出sè的nv孩子是不会轻易地爱上一个男人的,即使是爱上一个男人也不会轻易地献身。然而,作为一项特工一样的工作,就成了一项富有挑战xìng的事业,她感到有一种热血沸腾的冲动,这种刚刚进入社会一切都是未知都勇于探索的冲动足以孵化出献身的悲壮感。

喝着麻辣汤,吃着辣子jī、择耳根,两人在一起,表面上有说有笑,恩恩爱爱,其实想着不同的心事。刘妮想着自己的罪孽,张袭想着吴欣然。

和往常一样,吃完饭,张袭没有回家。两人驱车到三环外的四季huā香xiǎo区,那里有刘妮的一套别墅,正是用吴欣然给她的报酬买的。在刘妮的心目中,这套别墅其中一半是属于张袭的。

和刘妮uáng上的时候,张袭突然莫名地想念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林剑风。他想象着这个让吴欣然如此憔悴的流làng画家,他们uáng上时,吴欣然是不是会和刘妮一样如饥似渴呢?

这样想着,张袭感到空前的空虚和寂寞。

白sè的霓虹灯光下,林剑风独自一人在画桌前挥毫泼墨,笔法或纵或横,或凝神屏息,或动若月兑兔,或如裂锦奔云,或如排làng惊雷,笔走龙蛇,汪洋恣肆,xiōng中块垒,笔底bō涛……画,他只是要拼命作画!披肩长发在灯光下甩动着,如luàn蓬蓬的茅草随着他出神入化的手舞足蹈而汹涌澎湃。

尽管他在“纯左岸”买的别墅已经入伙,然而,他没有心事搬家,依然住在“狗窝”。

“狗窝”里弥漫着各种异味:酒jīng味、尼古丁味、体臭味、残羹剩饭味、方便面味、臭袜子臭衣服味……各种味道hún合在一起,如有外人进来打开mén就会被从五楼熏退到一楼。只有久居其臭不闻其臭的林剑风,才会毫无感觉。

一缕缕青烟从堆满烟头的健力宝铁皮盒中袅袅升起,在灯光下缭绕着,笼罩着正在如痴如醉、如癫如狂作画的林剑风。披头散发的林剑风此时仿佛鬼屋里的鬼魅。

近一个月是林剑风创作的高产期。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读中央美院时为画商作画的速度,当时一晚最多可以画10幅,现在他有一天画了5幅。当然,其质量与那时赚钱的行画不可相提并论。有些画的质量相当高,因为这是他饱蘸着情感的艺术创造。

自从张可自杀后,林剑风几乎足不出户,不仅是爱的幻灭感让他颓废,更似乎是要闭mén思过。只不过,他把他的悔恨和忏悔融入他的艺术创造中,用拼命作画来排遣张可之死带给他的心理打击。

正画得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急促而强劲的敲mén声,将林剑风从艺术创造中惊醒。谁竟用这么大的蛮劲敲他的mén?林剑风以为是水电抄表的én金卉和三个警察én口,个个紧绷着脸,如临大敌。

林剑风心中一惊:又是警察!他条件反shè地想到那次在火车上被外地警察误抓,心里还有yīn影。从那以后,他对警察就没有好印象。

还没有等他问个缘由,警察就先开口要林剑风出示身份证。验证身份后,三个警察直接走进了林剑风的房间,寻寻觅觅。

林剑风的“狗窝”一片狼藉,地上、桌上、chuáng上、纸箱上、窗台上到处是垃圾,废画稿、废宣纸、画册、脏衣服、名家字画、古董珍玩到处都是,这里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打扫了。

警察对名家字画、瓷器、木雕、金铜佛像都不感兴趣,却对他的几块古yù感兴趣,拿起来仔细端详,又连连用闪光灯拍摄了照片。

林剑风的第一个念头是警察来查找文物走sī案了。

他喜欢买古董,尽管这些古董都是从收藏市场上买来的,但他确实难以保证这些古董里面就没有盗墓贼从墓里面盗出来的国家级文物。

林剑风对这三个警察粗鲁地破mén而入,随随便便地检查他的书画和藏品感到很不爽,如果是以前,他会发脾气的。海滨市公安局长都是他的书画收藏者,对他也要毕恭毕敬地称“林大师”,这几个xiǎo警察怎么能如此对待他?但林剑风经历过一次警察的粗暴对待,现在他也不想和他们计较,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心如止水,与世无争,任何不公待遇都能坦然承受,听之任之。

林剑风看到金卉一脸霉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卉对林剑风说:“还记得那天在古玩一条街吧?当时我带你去帮我看那块yù。”

林剑风记起来了,说:“不是没有看成吗?我们到那摊位,卖家已经不在了。”

金卉说:“卖家是被买家拉去取钱去了,问题是,后来那两个买家被人杀死了。”

一个警察对林剑风说:“我们初步分析,就是因为那块yù,这两个买家被人杀死了。所有与这块yù有关的人,我们都要调查。”

听到这里,林剑风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这就是说,金卉偶然遇到林剑风,将林剑风拉过去看yù,尽管林剑风没有看到那块yù,也是与那块yù有关的人。

显然,这种“有关”其实与那两个买家之死毫无关系,三个警察很快就得出了这一结论。

警察对林剑风提了几个问题,并一一笔录,最后让林剑风在笔录上签了个字,带着金卉走了。在他们看来,金卉与此案的关系更大一些,因为他是看到过这块yù的证人。

警察走后,林剑风画画的兴趣全无。尽管他不想介入世事,特别是不想陷入这类麻烦事中,但麻烦事还是会找到他,他为此感到沮丧。

愣愣地坐着,想了一会儿那天在古玩一条街发生的事情,林剑风想到了茗yù,想到了那块yù?,他给许克明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还没有等林剑风说话,许克明就大声说:“林大师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什么时候有空,你再带10张画来,昨天你的画又卖出了两张。”

林剑风笑道:“我现在对画不感兴趣,对那块yù感兴趣。那块汉代舞nvyù?你研究出来了吗?”

许克明顿了一下,说:“不好意思,那块yù已经被人买走了。”

林剑风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大声说:“你不是说价格出来了第一个通知我的吗?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讲信用?”

许克明说:“本来我是要通知你的,但是……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多少价出手的?”林剑风问道。

许克明又顿了一下,说:“价就不瞒你了,卖了个整数,200万元。”

林剑风听到这个价,就想骂许克明太黑心,1万元收进,转手就赚了199万元,真是一年不开ménén吃一年。但林剑风已没有这个骂人的心劲,况且,古董行就是这样,转手赚倍的买卖屡见不鲜,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林剑风说:“200万元?你为什么不卖给我呢?”如果现在这块yù放在他的面前,即使是开价200万元,林剑风也想买。

“你怎么不早说呢?你当时只出价3万元,最多出20万元,我以为你不想要呢。”许克明听到林剑风出的价,就开始后悔。他不是后悔这块yù没有卖给林剑风,而是后悔他开的200万元的价格太低了,既然林剑风愿意出价200万元,就说明这块yù至少值400万元。

“卖给谁了?”林剑风又问。

“一个老板。”许克明对林剑风说,“我已经说了成jiāo价,买家的情况就不方便说了。”

按古董行惯例,是要为买家信息保密的,不仅不能说出买家名字,成jiāo价也不能说的。

“你知道茗yù在哪里吗?”许克明又对林剑风问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林剑风说。

“你有她的电话吗?”许克明又问。

“没有。”林剑风感到奇怪:“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准备再付1万元钱给她。”许克明说。

“良心发现了?”林剑风笑道,“茗yù的一块yù,你赚了200倍,别说再付1万元,就是10万、50万元都是应该的。”

“两码事,在商言商,她当时的开价就是1万元嘛。”许克明说,“那天我要你带茗yù到银行存钱,你怎么中途开溜了?茗yù的那1万元钱被xiǎo偷偷走了。”“是吗?”林剑风听到此言,感到深深自责,“现在茗yù在哪?是我导致她丢了钱,我可以补偿给她1万元。”

“茗yù的钱被偷后,就回到我这里,刚好我这里来了个客户,带她到派出所报案去了,后来就没有消息了,我以为你当时留了她的电话呢。”

当时,林剑风和茗yù一走,许克明就后悔了,不是因为他担心林剑风会“勾搭”上茗yù,而是担心以后茗yù有了好yù就会卖给林剑风,而不会先卖给他了。

许克明之所以急忙要林剑风和茗yù离开,是因为他急于想联系买家。他首先联系的买家不是银行家和房地产老板,而是那个神秘的买家古生。这块yù他的心理价位是200万元,这是他前所未有的高价,这一天价他还是有点心虚,他不想卖给熟悉的人,首选的买家是陌生人,这样他报价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

许克明找出古生留下的名片,按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拨通了古生留下的号码。恰巧,古生说他正在古玩一条街,不一会儿,古生就过来了。

许克明给古生拿出舞nvyù?,古生一看眼就瞪圆了,嘴巴也惊诧地张开了。原来许克明还担心古生不识货这表情,许克明就知道古生是看上了这块yù。

古生横看竖看,又要过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价。

许克明本来心理价是200万元,报给古生时却成了268万元。古生略显诧异,望了许克明一眼,问可不可以先拍个照片,许克明同意了。

古生拍完照片,许克明就看到茗yù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许克明忙将yù?收了起来。

茗yù一见到许克明就哭了:“呜……钱丢了……呜呜。”

茗yù将怀里的包拎起来给许克明看,只见包底部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是锋利的刀片所划。

“1万元钱全部没有了,呜呜……这是给我妈治病的钱,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哥哥jiāo代……”茗yù一边哭泣,一边说。

许克明简单地问了一下情况,茗yù说林剑风被一个男人拉走看yù去了,就在林剑风离开的这一会儿,她的包就被人划了。

古生在一旁听完茗yù的讲述,忙说:“那赶紧到派出所报案啊。”

他看许克明在店里忙不过来,走不开,便直接带着茗yù报案去了。

但许克明没有将古生带茗yù报案的细节讲给林剑风听,他怕牵扯出他给买家古生打电话,要将舞nvyù?首先卖给古生而没有卖给林剑风的事,这肯定会让林剑风更加不爽。

林剑风对许克明说:“都怪金卉,当时他非要我去看他相中的一块古yù,没想到,我就离开了一会儿,茗yù就被盗了。”

“是什么样的古yù?金卉对自己的眼力够自信了,何必劳你林大师的大驾?”许克明好奇地问。

“其实金卉是来找你的,路上看到了我,算我倒霉,代你受过,yù没有看到,惹来一身臊。”林剑风沮丧地说,“刚才警察找上mén来了,说那块yù被两个男人买走了,后来那两个男人被人杀了。”

“哦――原来你是去看那块yù!”许克明惊诧地说,“奇了,江湖传言说那块yù和茗yù的这块yù一模一样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林剑风也感到惊诧。

“我买茗yù的那块yù4天后,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块yù来找我,问我这里有没有这块yù。我撞到鬼了!和我的这块yù一模一样,只不过舞nv的姿势是一左一右,原来这是一对yù?!”许克明说。

当时,许克明看到那块yù,心中一震:这块yù就在他的保险柜里躺着,怎么会到这个xiǎo伙子手中的呢?许克明问xiǎo伙子这块yù是从哪里买来的,xiǎo伙子说是在古玩市场上买来的。许克明又问多少钱可以卖,xiǎo伙子说他只买不卖,多少钱都不卖。而xiǎo伙子也几次问他手中的这块yù多少钱可以卖?

“yù就在你的手上,我没有这块yù。”许克明在市场上历练多年,是何等jīng明,他多了个心眼。

“这块yù有两块,一模一样,我手上的只是其中的一块,还有一块在你手上。”xiǎo伙子说。

许克明心中更是诧异,xiǎo伙子说得如此确凿无疑,俨然掌握了准确消息。

“你开个价吧,我要买。”xiǎo伙子强悍地说。

一听这话,许克明就知道xiǎo伙子不是搞收藏的,真正搞收藏的人不会这样说话。他不清楚xiǎo伙子的来历,望着xiǎo伙子,只是轻轻摇头。

“yù就在你的手上,我们有确切信息,这块是从陕西来的,是一个姑娘卖给你的,你不要装不知道。”xiǎo伙子有些急躁地说。

ǎo伙子说话有一种狠劲和霸气,凭直觉许克明感到来者不善。

他有了决定,干脆说道:“yù现在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卖出去了。”

其实yù就在保险柜里躺着,许克明不想让美yù在这种粗野的人手上糟蹋。

“谁买走的?”xiǎo伙子有些着急地问。

“谁买走的?我也不认识,也不需要认识,有人买,出得起价,我就卖。”许克明淡然一笑说。

“你是多少钱卖出的?”xiǎo伙子又问。

“268万元。”许克明说。

“那我出536万元。”xiǎo伙子说,“你能不能找到,我加一倍的价买回来。”看到许克明疑huò的神情,xiǎo伙子又说:“成jiāo后,我给你20万元的佣金。”

许克明心想,真的是撞到鬼了。这块yù268万元古生还没有接受,居然有人愿意出536万元。这是一个巨大的yòuhuò,但许克明担心这其中有陷阱。如果有人讨价还价,许克明会觉得很正常,但有人加价,或愿出超出他心理的价位,他就会警惕。

“我真的没有买家的联系方式,你看来这里买东西的都只有卖家派名片的,哪有买家自报家mén的?”许克明对xiǎo伙子说。

第二天,xiǎo伙子和一个中年人又来到许克明的店铺。自然,从许克明这里,他们依然没有找到买家的线索。

许克明对林剑风讲述了这些,但他没有说他骗了那两个买家的事,也没有说当时yù还在他的保险柜,而是说yù在xiǎo伙子来之前已经卖掉了。其实舞nvyù?是在xiǎo伙子和中年人来他店里后的第二天才匆匆出手的,他担心这yù?有什么问题,到底有什么问题,他只是直觉,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想赶快出手。

林剑风听许克明讲述的这些,第一反应就是这xiǎo伙子和中年人可能是凶手。他把这一直觉告诉了许克明,说:“你快报案啊!yù在他们手上,就是罪证,他们可能是一个团伙。”

“我又没有看到他们杀人,何必多管闲事?”许克明说。

“警方正在收集线索呢,你的线索或许有助于警方尽快破案。”林剑风说。

“这只是你的想象,但你想过没有,一旦报案,警方便会没完没了地找我,或许节外生枝,引火烧身。如果警方真的找到那两个人,又没有证据证明,那我不麻烦了?或者那两人真的是杀人犯,但他们是黑道上的,即使他们坐牢了,他们的兄弟会放过我吗?我的xiǎo命还保不保?”许克明说。

林剑风真正感受到了许克明的城府之深,思虑之细密。

这两块yù很神奇,又似乎是不祥之物。最后,许克明和林剑风约定,有关舞nvyù?的情况,双方都要保密,到此为止。

林剑风所想的是,他要收藏这两块yù。以前每当发现他喜欢的古yù,最后都如愿以偿收藏到了,有些是用自己的画换的,有些是买来的,只要给卖家送一张他的画,往往就能如愿以偿。而这两块绝品yù?,他是志在必得。

放下电话,林剑风还在想象这两块神秘的古yù,还有茗yù,以及围绕这两块yù所发生的一切。好久好久之后,他才重新拿起画笔,又飞快地画了起来。只有在绘画中,他才能抛开烦恼,才能抒发他心中的苦闷。

“丁零零──”急遽的电话铃声将林剑风从沉醉的画境中惊醒。他哆嗦了一下,手中的笔在瀑布处落下了一团墨点,他气愤地神经质地将画纸撕得粉碎,一把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两脚。

看着不停地响着振铃的电话,仿佛打量一个外星怪物,林剑风似乎不敢相信这是找他的电话。过了好久,他才提起话筒。

“剑风呀,你的病好了吗?”是陆烨嗲声嗲气的声音。顿了一下,也许只有两秒,陆烨说:“我前天买了一块yù,你过来给看看吧!”

林剑风一时没话。

“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你了。”陆烨着急地说,“快过来吧,再不过来我可就要发疯了!”

自从张可死后,林剑风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誓,永远不再和其他nv人有情感jiāo往,除了吴欣然。所以,只要是nv人打电话来,他都托病拒见。近一个月来,陆烨已经打了不下十次电话,每次来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以一声“病了”而挂断电话。

听不见林剑风的应答,陆烨不悦了,挑逗地调侃道:“不理我了?每次打电话要么不吭声,要么就是病了,是不是阳痿病?”

林剑风终于恼了,火山喷发似地吼道:“就是阳痿病,还得了艾滋病,你想找死?!”

着,他狠狠地摔下了电话倒uáng上,死一般地仰躺着。

这是他第一次对陆烨发火。陆烨不仅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经济资助人,以前他想都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对待陆烨。他只是mí恋陆烨的美貌和身体,但没有爱过她,甚至从来没有在乎过她,在他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纸醉金mí醉生梦死的堕落的nv人。现在他憎恨她,憎恨他们的关系,更憎恨他自己,因为他感到他自己也堕落了,甚至比陆烨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使他感到羞愧和耻辱。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又响了。

林剑风没有起来,他懒得动,他以为还是陆烨打来的电话,根本就不想接。

电话铃响了一会儿,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这次铃声非常执著而漫长,仿佛你不接,就要一直响下去。

林剑风实在忍耐不住了,一把抓过来吼道:“你发疯?你还没死?!”

他以为还是陆烨,没想到听筒里“扑哧”一乐:“大画家,是你疯了吧,大画家都是疯子!”接着,又是一阵爽朗明悦的笑声:“是啊──大画家,我还没死,这次差点死了,不过阎王爷不收。”

声音非常熟悉,有那么一瞬,林剑风竟听成了是张可的声音。然而,张可已是黄鹤西去。那么,是谁呢?林剑风脑子一团糨糊,竟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阎王爷说我还没有采访我们的大画家嘞,咋能收我呢?”那边顿了一下,仿佛要给他一个回忆的机会,听到他还是不吭声,才又顿地清晰地说:“怎么,贵人多忘事,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对方快人快语。林剑风记起来了,月兑口而出:“史文竹!”

他再没有称她“大记者”,因为现在已没有那个心情。

“我知道你忘不了我的,哈哈哈,果然!”史文竹开心地笑道。

史文竹无遮无挡的笑声,使近一个月来将自己封闭起来的林剑风心里开朗了一点,然而,他还是没说话,他等待着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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