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超级商业帝国 六百三十六.

作者 : 皇家爬虫

六百三十六.

“好样的,就这样多漂几回。”艾梦瑶说。丁小凡就退离池边,两脚轻轻一点,伸展两手,慢慢地漂到池边,如此反复,离池边一次比一次远,漂得距离也一次比一次长。

艾梦瑶说:“好了,我们可以练习蹬腿了。好,漂起来”

丁小凡憋了一口气,靠着池沿,将脚轻轻一点,伸展双手,向前漂去。他企图按艾梦瑶教的办法蹬腿,但他不得要领,两腿一动,连手也跟着胡抓乱扒拉起来,一时慌了手脚。艾梦瑶紧跟两步,说:“手伸展,别动,别动。”说着,她用两手捏住他的两个脚趾头,把腿拉直,抖动抖动,说,“好,放松,放松,收腿,好。翻脚,蹬夹这样,直到他憋不住气,才站起来换口气,歇一歇再练。

一会儿,宿善果游到他们身边,问丁小凡:“怎样,这教练?”

“非常称职。”丁小凡瞅一眼艾梦瑶,表扬道。

“丁主任悟性很高,学得非常快。”艾梦瑶夸奖说。

“行了,不要互相表扬了。”宿善果说。接着,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在水中说笑了一会,宿善果问丁小凡:“是继续学呢,还是留到下一次?”

“今天就到这儿吧,”丁小凡说,“看来小艾也累了。”

“也好,下次想学,直接找小艾,”他又对艾梦瑶说,“由你负责,直到把他教会为止。”

“行,只要丁主任想学。”

“那就太感谢了。”丁小凡说。

“好吧,上水”宿善果说。

上水以后,他们冲了一子,穿好衣服,出了游泳馆,沿着一条曲曲折折的碎石子铺成的小路,来到一栋二层小楼里。这是餐厅,装饰得清爽雅致,明亮宽畅。他们进了餐厅,有两个年轻人候在那里,向丁小凡问了好,宿善果介绍说,这是他的两个部门经理,一位姓王,一位姓侯。丁小凡和他俩握过手,互相客气了一番,就上餐桌了。不久,大家就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直至酒醉心迷,方才罢休。

那次以后,丁小凡没有和宿善果联系过,也没有和艾梦瑶联系过,正当他为马莲沟的事左右为难时,艾梦瑶找上门来了,他想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他接起电话,和艾梦瑶聊了几句,问道:“你们宿总在不在呀?哦在?好,我一会儿过去。”

他放下电话,下了楼,叫上小胡,直奔善缘公司。

他进了宿善果的办公室,宿善果坐在老板台后面的摇椅上,晃来晃去。见丁小凡进来,把身子向前倾了倾,眯缝着眼,冲着他笑。他示意丁小凡坐下,丁小凡在沙发上坐下来,宿善果发话了:“像这样,有空了过来走走,呆在机关上有什么意思呀”

丁小凡说:“这阵子有点忙,”他在想,如何向宿善果开这个口呢,是开门见山好,还是拐弯抹角好。想想还是开门见山好,于是就说:“那天我说过,如果有什么善举,我会来找你的。碰巧,有这样一件事,想着可能和善缘公司有缘,就跑来找你,不知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给不给面子,那得看是什么事了。”

“是善事。”

“你直说好了。”

丁小凡就说了资助马莲沟打井的事。

宿善果收敛了脸上的笑,沉默了一会儿,问:“需要多少?”

“打一口井二十多万,至少需要打两口井,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吧。”

“你这就叫我为难了。”宿善果十分认真地说,“要是三万五万的,我连眼都不眨一下就给你了,可你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咬住我的喉咙,就要往死里咬,我还怎么还口呀”

“我想不至于吧”丁小凡说。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可是私人企业,每一个子儿都是一把汗水一分心血挣来的,不像公共财政,花起来不心疼。”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丁小凡说,“你不听人说吗,像你们这些暴发户,都为富不仁,要你们出点血,无异于与虎谋皮。”

宿善果沉默无语,丁小凡的目光从那一溜儿书架上扫过,落在那个偌大的地球仪上。他站起身,走过去,将地球仪轻轻地转了一下,瞅一眼宿善果,说:“我听说,在国外,企业家是把捐助弱者,回馈社会当作自己的义务的。捐与不捐,捐多捐少,成为一个企业有没有社会责任,一个企业家有没有文化的重要标志。况且你和别的企业家不同,还是位善男信女之善男呢”

宿善果抬眼看看丁小凡,说:“你这是激我呀?”

“没有那个意思。我看宿总也是位有思想,有文化品位的人,且又胸怀祖国放眼世界,有感而发而已。”丁小凡环顾四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宿善果叹口气,对丁小凡说:“真拿你没办法。”说着,他拿起电话听筒,拨了一个号,说:“嗯,是我,你过来一下。”少顷,艾梦瑶推门而入。她走过去和丁小凡握握手,互相说了几句问候的话,就过去站在宿善果的对面,问宿善果有什么吩咐。宿善果向丁小凡努努嘴说:“这里来了位慈善家,你看怎么打发呢?”

艾梦瑶笑笑,什么也没说,他望着丁小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转过头,对宿善果说:“宿总的意思是……”

“丁大主任要给马莲沟村打两眼井,要我们掏腰包呢。”他一本正经地对艾梦瑶说,“你抽空和他到村里去一下,看到底需要多少。”

“是现在吗?”

“时间你们定。”

丁小凡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忙说:“就最近几天,我把手头紧迫的事处理一下,马上就去,这样好吗?”

艾梦瑶也笑笑,说:“悉听尊便。”

宿善果问丁小凡:“这样如何?”

“我替马莲沟的父老乡亲谢谢你了。”说着站起来,向宿善果深深地鞠了一躬。

宿善果忙说:“行了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稍停他说,“那天以后,再也没见过你的面。今天来了,就不要忙着走,我们找个地方放松放松,如何?”

“这就够感谢你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这多不好意思呀”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去哪里呢?哎,小艾,丁主任的游泳学得怎么样了?”

“那次以后再没有见过面,丁大主任有没有另请高明,我就不知道了。”艾梦瑶说。

丁小凡忙说:“没有没有,以后有机会再向你请教吧。”

“听你的意思,今天没有这个雅兴?”宿善果问。

丁小凡说:“还是以后吧。”

“好吧,以后就以后。今天呢?”宿善果稍加思索,“我们去书静园喝喝茶,如何?”

“你执意要去,我也只好客新世纪瑶说,“你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就走。”

艾梦瑶出去以后,他俩又说了会闲话,估模着车到楼下了,他们也往楼下走。他们刚到楼下,艾梦瑶开着车就到了。她在丁小凡面前停下来,下了车,赶忙开了后车门,把丁小凡让上车,自己拉开前边的门,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去。宿善果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直奔书静园。

书静园位于市区边缘地带的天龙潭景区内。

天龙市南靠祁连山,北接腾格里和巴丹吉林两大沙漠,市区建在戈壁沙漠之中,天龙潭景区全部为人造景观,是戈壁滩上一片人造绿洲和人造湖泊。中心地带为数个曲曲弯弯的人工湖,用造型别致的石拱桥连接起来,层层相叠,环环相扣,既有天然野趣,又是人文景观。湖泊四周,绿树成荫,绿草茵茵,是天龙市民休闲娱乐的最佳去处。

书静园是仿照江南私家园林建造的,就坐落在天龙潭人造树林的一隅。时至初秋季节,秋风从湖面上掠过,丁小凡感到丝丝凉爽。低垂的柳枝,依然深绿。刚刚剪过的草坪,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青草的味儿,大片的松柏,显示着繁密茂盛的风采。

他们进至园中,停了车,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走过一段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来到一个四合院里。这是一处幽静的地方,小小的四合院,四面是一间一间的小屋子,整个院子顶端,被网状纺织物罩着,既能透进淡淡的阳光和缕缕微风,又挡住了强光,感到特别舒适。

院落中央放着一张精致的桌子,早有一位姑娘侯在那儿,问他们是在院子里坐呢,还是坐到房间里去。宿善果征求了一下丁小凡的意见,丁小凡说新世纪瑶见他们暂无话可说,说道:“你们男人家,到一块儿,总要感叹这感叹那的,与其在这叹来叹去,不如到那湖边转转。”

宿善果看着丁小凡,对他说:“我懒得过去,你要想去,就和小艾过去转转,我在这里闭目养神。”

丁小凡说,好。说着他俩站起身,出了四合院,一同前往湖边。到了湖边。此处立着一块大石,上书四个大字:渔舟唱晚。有一条曲曲折折的水泥小桥,一直通到湖中的一个小岛,小岛上立着几个大小不等的亭子,亭子依小岛地形而成,错落有致,别具风格。艾梦瑶就迈步走过小桥,上了小岛,在一个亭子里站下来,左顾右盼,欣赏湖中美景。丁小凡却在在渔舟唱晚这儿站下来,看着艾梦瑶,微风吹拂着她的秀发,飘飘逸逸,和她那匀称的身段、观景的举止,共同构成了一座艺术雕像,天然去雕饰,浑然天成。她向丁小凡招招手,示意他也过去,丁小凡给她打了一个手势,就站在原地,注视着她,她的两眼就像一泓清泉,清亮透彻,不见一点瑕疵。又像一轮明月,柔和流畅,不觉一点棱角。不禁在心中暗暗地赞叹了一番。

过了一会儿,艾梦瑶从小桥上走过来,丁小凡不禁朝她看了一眼,心想这么美丽漂亮,聪明伶俐的女性,但愿在利欲横流的商场上,她能独善其身。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她,不料她也正在看他呢,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了个正着。他俩都有点不好意思,艾梦瑶灿然一笑,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俩沿着曲曲折折的湖边,悠闲地踏着碎步,说着一些双方都想说而平时不便说的话,说着说着,就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话题从克隆羊多莉扯到未来的人类,从航天员杨利伟扯到太空探索,从海湾战争扯到印度洋海啸,从天圆地方说扯到弦理论,从眼前的小院扯到浩渺的宇宙,你一言我一语,是那样的超月兑,那样的投机,那样的无拘无束。两人都觉得非常惬意,不知不觉中,又环绕到书静园门口,他俩相视一笑,便进了书静园,宿善果正躺在躺椅上睡觉呢。

丁小凡叫醒宿善果,宿善果揉揉眼,问艾梦瑶几点了。她说差不多六点了。宿善果于是叫来服务员,叫她上菜。

菜都是素菜,其中野菜居多,色泽新鲜,做工精细,吃来别有一番风味。艾梦瑶频频从各盘子里夹点菜,放到丁小凡面前的小盘里,暗中瞅一眼宿善果,宿善果正抿嘴笑呢。丁小凡说声谢谢。宿善果笑着说:“丁大主任你就知足吧,她跟我这么些年,都没有给我夹过菜的,而你……”

“哎呀宿总,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艾梦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宿善果的小盘子里,说,“丁主任不是咱们的客人吗,关照他吧,你说我偏着他;关照不周,你又要说我不会招待客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合宿总的意呀。”说着佯装生气,撅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宿善果哈哈地笑了,他说:“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边说边夹了菜,送到她的面前。

艾梦瑶瞄一眼丁小凡,丁小凡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她便笑笑,说:“这还差不多。好吧,丁主任,将就着吃点。”

丁小凡答应着,慢吞吞地吃起来。他不经意地看一眼艾梦瑶,两人相视一笑,心头萌生一丝蜜意。

星期五下午是党政机关的学习日,学习完之后就成了自由活动时间了。有权有势的,多被别人早早地请去过周末。没人请的,要么乖乖地回家,要么三五人凑凑份子,出去自娱自乐一番。吕四权在肖明轩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霍海的身上,心想就是在这颗树上吊死,也死得其所。一到周末,就想着法子请霍海去过周末。这天学习时,他就给市委组织部门工作的老乡童湘仁发了个短信,要他看看霍海在不在办公室。不一会儿,童湘仁来了短信,他一看,只一个字:在。

学习还没有结束,他就从会议室溜出来,给霍海打电话。寒暄两句就问下午有没有安排,霍海说没有安排。

“那就凑几个人,出去放松放松?”吕四权小心地问。

霍海倒也痛快:“行。”

吕四权就给童湘仁打了电话,让他在那边等着,一会儿去接他。最后吕四权问:“你说放哪里合适?”

童湘仁说:“天龙潭风景区如何?”

吕四权想想,说:“天龙潭就天龙潭吧。”

吕四权放下电话,抽开抽屉,随意拿出一沓子名片,从中找出天龙潭风景区一家名叫荡春园的休闲娱乐中心的名片,拨了一个电话,定了座,叫上秦寿,一块儿下了楼,拦了一辆出租车,到市委楼下,先给童湘仁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往楼下走。之后吕四权下了车,上楼去请霍海。

进了霍海的办公室,见他也没啥大不了有事,玩弄着手机,大概是在翻腾谁的电话号码。他抬眼看看吕四权,说声现在就走?吕四权说没事了就走吧,早点儿过去娱乐。霍海说那就走吧。说着他收拾了手机,和吕四权一块儿下楼来。童湘仁已经下来,坐在车上,见霍海下了楼,他和秦寿慌忙下车,迎上前去,笑嘻嘻地与霍海握手,霍海挥挥手,就和他们一起上了车,奔天龙潭风景区。

进了书荡春园,女老板就迎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职业型的微笑,她和他们一一握手后,就问霍海,怎么个安排法。霍海就向吕四权努努嘴,说:“今天那位是主人,你问他。”

老板就转向吕四权,吕四权说,你先拿玩的家伙,他转向霍海,问道:“打一会儿扑克呢还是搓两把麻将?”霍海就说随便玩会儿,什么都行。吕四权就对老板说说:“那就搓两把麻将吧,后面的节目按你们的老规矩办,吃的侧重于野味,其他的,就按你们的程序走。这样可以吗?”老板说一切都按你的吩咐办。她往前走了走说,麻将在这儿,自动的,玩起来挺方便。

麻将桌就摆在四合院里,自动的,看上去十分精致。吕四权把霍海让到上座,其他人都依次坐下来。吕四权熟练地按动牌桌的电钮,自动洗好的牌从四个长孔中升上来,桌面上打过的牌从中间的圆孔中沉下去,不用费时费力地码牌,也免得一些不规矩的人作弊。牌升上来后,霍海问大家:“怎么玩?”大家就说,还是书记定吧,书记怎么定怎么玩。霍海说那怎么行呢。吕四权心知肚明,就说:“三报包,临门一脚,码子嘛,还是一二三吧。”

童湘仁问:“你的一二三是怎么价的一二三?”

吕四权回答:“就是平胡一百,自*二百,包庄三百。”

“是不是有点大了?”霍海说,“我们这是娱乐,可不能搞成赌博啊”

吕四权就说:“玩的小了大家不操心,就这打一会儿,输赢也不大,弄得好些,就平了。”他说着,给每人数了十张扑克牌,放在各人的面前,当作筹码,于是每人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凑到一块儿,叫做锅底,放在一个地方,好最后结账。

霍海对吕四权说,你给咱们找个庄吧。大家都说还是书记先坐庄,霍海推让了一番,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摁了色子按钮,牌局开始了。

上手不久,霍海就和了,别人就给霍海扑克牌,他边收边说:“俗话说打死不和头一把,看来今天的输家就是我了。”别人就笑而不答。

打了两圈,霍海自*两把,吕四权给包了两庒,自*一把每人两百,三人六百,包一庒三百,霍海一共进了十二张扑克牌,换算成人民的币,就是一千二。吕四权刚好输了一锅,就掏出十张人民的币,从霍海手里买过来十张扑克牌,继续打下去。

打牌打到开饭时候,战争结束了,他们结了账,一清点,自然霍海是大赢家,进项三万有余,大家都说霍书记福大造化大。吕四权输了两万多。但不管赢家还是输家,都达到了目的,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玩得都很高兴。

大家依次上过卫生间,洗了手,回到餐桌旁,菜已上桌了。第一道是红烧嘎啦鸡,此为野生鸡,叫起来嘎啦嘎啦的,故而得名,它红烧出来,比拳头大点,吃起来有滋有味,实为不可多得的美味佳倄。第二道是野蘑菇炖狗肉,第三道,第四道,均为野生动植物,别具一格。主菜完了,上了一些精致的素菜,为下酒菜。接着就推杯换盏,敬起酒来。吕四权坐东,自然是他先敬酒。他端起酒盘,让姑娘把里面的酒杯斟满酒,先给霍海敬:“这杯酒,敬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霍海推让了一番,就喝了一杯,又和吕四权碰了一杯。接着大家起而互敬,在觥筹交错中,不知不觉都有了几分酒意,吕四权给那姑娘递了个眼色,姑娘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进来四位浓妆艳抹的小姐,按吕四权的安排,每人拽一位先生出去,进入下一道程序。

到了歌厅里,一对对临时鸳鸯勾肩搭背进了包厢。吕四权先点了一首秦腔,说是给霍老板点的,霍老板就和那个小姐上台来,挺着那个大肚皮,放开噪子吼了一首秦腔,接着吼了一首京剧,大家就在各自的包厢里拍手叫好。

唱了一会儿歌,就没人唱了,音箱里传出流行的歌,弥漫在歌厅中,掩盖了包厢里的欢声笑语。

第二天是周六,公仆们休息。吕四权打电话找来了秦寿,对他说:“你听没听说过,天龙市境内有一种什么**石头,比他**玉石都贵重?”

秦寿想想,摇摇头:“没有,没有听说过。哎,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霍书记说的。昨晚我送他回家,他家摆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石头,我看着好奇,随便美言了几句,不料他说市内什么地方有一种石头,比玉石还贵重呢。问我今天有没有空。我当然不能说没有空。他就说到那个地方找找,兴许能真的找出什么宝贝呢。可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你来,你也不知道,那怎么办呢?”

秦寿歪着头想了想,说:“有一个人知道。”

“谁?”

“丁小凡。”

“有道理,都说他是天龙市的才子,又是本地人。”

“但不一定能请得动。”

“说是霍书记的主意,他敢不去?”吕四权说着就打了丁小凡的手机。不一会儿,丁小凡就来到了局里。

吕四权说明他的意图,丁小凡说:“哦,你说的是一种化石。颜色如胭脂红,质地精细,色泽鲜艳光亮。不仅有科研价值,而且收藏价值极高。我只听说过,但没有见过。”

“大概位置你能不能找到?”

“大概在焉支山里的佛石崖一带。怎么,你对它有兴趣?”

吕四权笑笑,故作神秘地说:“不是我有兴趣,是有个人有兴趣。”

丁小凡说:“大概是位玉石爱好者吧?”

吕四权轻轻地摇摇头。俄顷他说:“这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是市委的霍书记?”

丁小凡说:“哦,霍书记还爱好这个?”

“是呀,他现在正等着我的回话呢那就只好由你带路,跑一趟你说的这个佛石崖了。”

“我也是听说,谁知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呢。”

“这就只有碰运气了。运气好,自然就能找到。”

“要是运气不好呢?”

“那就尽人力吧”吕四权有点不好气地说。说完,他拨了一个电话,说我们局里丁小凡知道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走,听你吩咐。那头说现在就可以去了。他打完电话,对丁小凡说,“那就烦劳你,陪霍书记进一趟焉支山了。”

于是丁小凡打了小胡的手机,小胡赶到局里,开出越野车,拉上丁小凡、吕四权一起赶到霍海的楼门口,拉上霍海,一同前往焉支山佛石崖一带。

这是一条峡谷,两边是高高的土石山,两岸峭壁上长有稀疏的灌木和青草,被雨水冲掉植被的地方,露出一层一层的岩石。他们下了车,霍海观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嶙峋的峭壁,显出一种神秘的神色。吕四权左右看看,问丁小凡:“这就是佛石崖?”

丁小凡环顾四周,点点头:“是的,是这里。”他说着,上去模模那些岩石,看上去连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他就从车里拿出钢钎、铁锤什么的,用铁钎撬了几下,那石头就哗啦哗啦往下掉,他弯腰捡了几块,也没有发现哪怕有点儿异样的石头来。霍海也拿起锤子之类,在崖壁上敲打了一阵子,又在敲下来的石头中找了一阵子,怎么也没有找到那比玉还值钱的石头。他们又换了一个地方,敲敲打打,拾拾捡捡,不觉已过中午,什么收获也没有。他们互相通通气,就地吃午饭。

小胡从车上取下吃的喝的铺的,找了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打开塑料布铺上。吕四权打开一瓶水,给霍海浇着洗了手,然后和丁小凡互相浇着洗洗手,都在塑料布上坐下,小胡打开吃的,有凉拌猪肘子、干炸鲫鱼、牛肉罐头、黄瓜西红柿、饼子馒头、啤酒饮料。他们吃了一阵子,霍海看上去有点累了,吕四权有点讨好地说:“霍书记是午睡惯了的,要不在车上迷糊一会儿吧?”霍海点头表示同意。小胡开了车门,霍海上了车,他重回到塑料布上,摇摇头笑笑。丁小凡说:“你笑什么呀?”

小胡说:“我怎么想怎么可笑,你说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什么贵重石头,你们这纯粹欺负人家书记嘛。”

吕四权不好气地向小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声音小点,说不定霍书记听着了呢。然后小声对他说:“书记平时工作忙,这也就是让书记出来散散心,放松放松,找不找得着石头倒是其次。你明白吗?”

小胡就又笑笑,什么话也不说了。他收拾了一下杯盘狼藉的塑料布,自己先躺下来。吕四权有点焦急地转悠来转悠去,转悠了一阵子,他问丁小凡:“你说这种石头到底有没有呀,不会是传说吧?”

丁小凡说:“书记这么上心,想必是做过一番考证的,就耐心地找吧,也许真的能找到呢。”

吕四权又问:“你说书记找这个东西能干什么呀?”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丁小凡说着,也躺下来,两手枕在头下,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闲了眼不说话了。吕四权摇摇头,也倒头睡了。

到平时上班时分,霍海从车里出来,吕四权他们也翻起身,站了起来。吕四权问道:“霍书记,就这样找呀?”

“再找找看吧,既然来了,就坚持到底吧”

于是,他们又敲敲打打起来。敲打了两个多小时,仍然什么也没找到,谁也露出疲惫之状,手上也打起了水泡。于是就失望地往回赶。回来的路上,他们就这天的行为议论开了,吕四权问霍海,这到底是一种什么石头,它有什么用呀?霍海笑而不答。过了一会儿,他凑到吕四权的耳边说:“你要是能找到它,拿到省城和北京,都是极好的礼品。”

此后的路途中,吕四权一直琢磨着霍海的这句话,琢磨着这次行动。不知霍书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想起来,霍海曾经对他说过,他的事,需要在省上找人,攀不上主要领导,只少也要在要害部门找个要害人给市上的主要领导施加压力,否则,光靠霍海一伙,后果难料。他看一眼霍海,霍海闭了眼假寐,脑袋在车后座上滚来滚去,好像向他暗示着什么。

车子一路颠簸着,他一路琢磨着,赶到家,他也琢磨出了一条明晰的思路,接下来就是付诸实践了。

第二天,吕四权跑了几家银行,把几个存折上的钱取出来,集中到一个银行卡上,就乘班车进了省城。他在省城跑了几家大型的珠宝店,买了几块红宝石原料,兴冲冲带回天龙。

他在兴奋与焦急的等待中又琢磨了一个礼拜,琢磨着怎么去见霍海。下班以后,他找来一个破纸盒子,装上那些宝贝,镇定一下,拨通了霍海的电话。客套两句,他说:“哦,是这样,霍书记,前几天我们进了趟焉支山,顺便到佛石崖去了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托你的福,我们刚到那儿,就碰到了几块石头,正如你说的,不同寻常,就把它带回来了,不敢肯定,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种石头。这会子你出去不出去?哦,不出去,那我给你送过去你看看,如果就是你说的那种,就放下,如果不是,以后再找,只要这地方真有这种石头,我想总会找到的。”

霍海说,那你就来吧。吕四权就去了霍海的家,进了门他把装着宝贝的纸盒子往茶几上一放,从中掏出一块,递到霍海的手上,说:“就这,你看看,是也不是。”

霍海接过石头,拿在手上掂量掂量,举到眼前,转身朝着窗户,透着阳光,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他懂得珠宝常识,一看就知道是从市场上买来的珠宝原料,并且价钱不菲。心想这个吕四权,还挺有心机。但不管怎么样,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如果一语道破天机,不说无情无义,人家脸上也挂不住呀于是,他说:“嗯,就是就是,就是这种,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吕四权就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阵“发现”宝石的“经过”。霍海也就相当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或肯定。他说了一些客气话,就把宝石收起来。笑眯眯地对吕四权说:“这可都是为了你,也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书记说哪里话。”他的脸稍稍有点发热,“我那事儿,让你操劳了。”

“客气话就不说了,最近我抽空去趟省上。你也注意点自己的行为,不要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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