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一.
张鹏飞灵机一动,说:“或许我有办法,我们先看看事态的发展吧。”
邓姐听后一愣,随后释然,看来眼前的张鹏飞的确有些背景!贺楚涵刚想问张鹏飞有什么办法,一串警笛声打断了她的话。三人望过去,迎面开来三辆白sè的捷达警车。
警车停在路边,下来十来名干警,一个个脸sè红润,很明显刚刚喝过了酒。
“让开,让开,是谁闹事啊,老子通通把你们抓进局子里!”为首的大胖子摇摆着手臂,一看就是位小领导。
“哎哟,王所长,您可是来了,这群刁民天天来闹事,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请您大驾啦!”那名保安队长立刻小跑上前,陪着笑脸说话。
“妈b的,真是吃饱了撑的!我说你刘大牙是干什么吃的,手下那么多保安连几个小小的刁民都收拾不了,李总白养你们哪!妈b的,不听话就给我打,这么点小事还劳我出手!”
“是,是,王所批评得对………”
“过来,来人哪,把不散开的全给我抓局子里去,妈b的,还反了他们!”
“这是什么警察,像黑社会似的!”贺楚涵愤愤不平地说,就要上去制止。
张鹏飞立刻拉下她,说:“再等等,”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说:“你手机有录像功能吗?”
“我明白了!”贺楚涵的反应很是机灵,拿出手机假装发短信,却是对着这帮警察按下了录像键。
一旁的邓姐没吱声,心里却竖起了大拇指。
警察一到,那些无关的看热闹的群众全散开了,只剩下和那对母子二人本家的亲戚还有一些要好的乡邻。
“你们不走是不是?妈的,好,全给我抓回去,妨害社会制安,扰乱公共秩序,每人拘留三天,罚款两千!他***,正好今年抓人的任务没完成呢!”王所长指着她们恶狠狠地说,然后拍了下肚子打了一个酒隔。
“你们让开,凭什么抓我们,你们凭什么!”一位警察上前去拉那位女子,女子和警察争执起来。
“妈的,谁啊,和警察对着干,再给我加一条袭警的罪名!”王所长笑眯眯地来到女子面前,“哟,丫头还tǐng漂亮呢,这么好看的丫头干这种事,缺管教啊,走,陪我回所里好好教导一下。”
王所长闪动一双**贪婪的眼睛,伸手就向女子抓去,“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xiōng口。
“啊,警察非礼……”女子互住前xiōng,吓得惊惶失措。
“你们在后边看着,我过去!”张鹏飞一看事态不好,那名女子有可能将要被污辱,对身后交待了一下,就跑了过去。
“英雄救美也轮不到你!”贺楚涵不高兴地跺着脚。
“住手!”张鹏飞趁警察分神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跑到了女子面前,伸开双臂挡住那了王所长。
这种情景有些诡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拦着警察,除了吃了豹子胆,那么也许是自负能管得住警察的人了。
王所长很自然地一愣,仔细瞧了瞧面前高大帅气的年青人,狰狞地笑了笑:“哟,小白脸,怎么跑这英雄救美来啦?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警察,警察办案知道不?聪明点快给我滚开,没你什么事!”
不等张鹏飞说话,只觉得手臂一热,却是那位无助的小女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女子眼睛哭红了,面容憔悴,对着张鹏飞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管不了他们的。
张鹏飞瞧见那弱小民众的眼神,心中一紧,拍了拍手臂上女孩儿的手,意思也很明了:放心,我这事我管定了!
女孩儿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神sè,心里安慰自己,没准这位帅气的哥哥真能帮得了自己。
“警察?你也知道自己是警察?你算什么警察,我看你们连土匪都不如,你还好意思说是警察,你对起得你身上的警服吗!?”
张鹏飞针锋相对,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王所长,把王所长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你……你……”指着张鹏飞气得说不出话。
“呵呵,邓姐,他到是tǐng会说话的啊!”后边的贺楚涵见到张鹏飞那正气凛然的样子,笑嘻嘻地拉着邓大姐说话。
“涵涵,严肃点!”不料却被邓大姐批评了。
贺楚涵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恨恨地想,这个张鹏飞啊,怎么老少通吃,没看出来也成了中年fù女的偶像!
“对,狗屁警察,我看你们就是土匪……受到张鹏飞的感染,身后的人群又骂了起来。
“王所,王所,您看怎么办哪?”身边的派出所民警有些打怵,不自觉地往后退。
“妈的,什么怎么办,快把他们抓起来,还有这小子,这小子鼓动闹事,单独扣起来!”
“慢,你没资格抓我,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张鹏飞一抬手,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王所长不傻,盯着那工作证的外皮看了看,额头就冒了汗,小心地说:“你……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哪个单位的,等着你们领导批评你吧!”
王所长傻在原地,吱唔着说不出什么话,身体都在发抖,他知道对方来头不善,没准今天自己的派出所所长就坐到头了!
张鹏飞不再理他,回身把女孩儿拉起来,有些心疼地说:“你没事吧?”
“大哥,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女孩儿喜极而泣,竟然抱着张鹏飞的肩膀痛哭起来。事发突然,搞得张鹏飞老脸通红。
他抬起手向一边招了招,意思是让贺楚涵她俩立刻过来安慰一下这名小女子,不然这样子令他很难堪,再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贺楚涵早就想过来了,见到张鹏飞的暗示,立刻拉着邓姐跑来,拉着小女子的手臂说:“妹妹,别哭了,没事,这事我们帮你!”
张鹏飞回头瞧了瞧那位汗如雨下的王所长,掏出手机就打给了延春的市委书记孙长青。
“您好,是孙书记吧,我是张鹏飞……”张鹏飞缓缓地把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就听“啪”的一声响,孙长青气愤得拍了下桌子。“你等着,我马上安排人支援工作组的同志!”
语气相当的气愤,他已经想好了对策,马上组织开会,拿这件事做做文章,好好的批评一下市政府那边,毕竟政府有领导责任,也让方国庆丢丢人!
放下电话,张鹏飞想了想,一阵后悔,他发现自己刚才有些心急了,按道理而言,这种事应该先和纪委的领导通气。他略想了一下,就有了办法,回身对邓姐说:“邓姐,您看是不是由您向江书记汇报一下?”
邓姐点点头,她是老油子了,刚才张鹏飞先给孙书记打电话的时候,她就皱了下眉头,深知这并不符合规距,很明显张鹏飞现在醒悟过来,所以才让自己这个分组的组长向上级汇报。
“好,我给他打电话,不过有些事情一会儿你再和领导详细说明一下。”
张鹏飞也明白了邓姐的意思,她是不想抢自己的功,而是把张鹏飞推向前面。
“谢谢邓姐。”两人之间三言两语就全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暗暗佩服着对方的懂事体。
“喂,江书记,我是小邓……”邓姐把知道的情况汇报了下,然后接着说:“下面让张鹏飞与你讲话。”
江山书记一愣,心说这个小邓搞什么名堂!
“江书记,是这样的,刚才正赶上孙书记打来电话,我把就事情和他说了,他说马上安排人过来处理,由于事发紧急,没来得急先通知您。”
江山吸着烟笑了,他终于明白了原因。如果张鹏飞不打这个电话说明情况,事后他肯定要怪张鹏飞不懂规矩的,可是通过这么一解释,也就明了了,而且还突出了江书记的地位,他肯定地说了句:“鹏飞,你们处理得很好嘛,看来延春的公安队伍有问题啊,我会向地方领导提出疑问的!”
“谢谢江书记!”
张鹏飞挂了电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正看见王所长瞧着自己。王所长也听明白了,对方的电话他听到了,什么孙书记,江书记的。
他知道如果不挽回一,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他掏出两根烟恬着脸走过来,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些。
把烟送到张鹏飞的面前,说:“兄弟,来,抽根烟,敢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张鹏飞把他的烟推到一边,冷冷地说:“省纪委巡视组!”
王所长一个没站稳,一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傻了!
张鹏飞懒得理他,而是回身来到那位小女子的身边,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谢谢你。”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淡雅,虽然是感谢却不含有半分阿谀奉承。她的眼睛有些红肿,还有些mí离,那种对社会的茫然全部暴lù出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张鹏飞认真地回答,这一刻他才发觉到自己身上责任的重大。
“你能一管到底吗?你能帮我找到爸爸,还我家一个公道吗?”女子目光如水,bō澜壮阔地地盯着张鹏飞,一脸的怀疑。
不知出于何种力量,张鹏飞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仿佛把自己的力量传送给她,“你放心,我相信世间总会有公道在的。”
贺楚涵拉了一下女子的手,笑着问道:“妹妹,你放心吧,我们一定还你个公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子啊?”
“谢谢姐姐,我叫柳叶。”
“真好听的名子,妹子,你就叫我涵姐吧,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三了……听她俩说起了家常,张鹏飞就直皱眉头,走到邓姐身边说:“邓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邓姐叹道:“原计划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一会儿我们和江书记汇报一下,看是否有必要去经济合作区管委会调查下。不过……”
“不过什么?”张鹏飞立刻问道。
“我想,没准一会儿利民集团的负责人就会和经济合作区的主任一同出现。”
“邓姐说得对,我和你不谋而合。”
这时候,警笛声响起,又一批市局的警察赶到。走下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下车看了一下后分清现状,立即跑向张鹏飞三人身前,操着浓重的朝族口音说道:“你们好,我是延春市公安局刑警队的,鄙人姓金。”
张鹏飞立刻抢先为邓姐介绍道:“金队长,这位是我们的邓组长。”邓姐自然不好介绍自己的身份,所以张鹏飞给她挂了个组长的名。分组的组长,也不算是错。
金队长立刻热情地和邓姐握手,邓姐笑了笑,就指了指身后王所长带来的那群人,“就是他们,知法犯法,我们手里有证据!”
“好,邓组长,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把人带回去审问!”
“金队,是我……我……我是小王啊!”合作区派出所的王所长看来是认识金队长,见他拿出手铐向自己走来,立刻求饶示好。
“你小子少废话,抓的就是你!”金队铁面无sī直接把他的双手给扣上了,人民警察终于lù出了公正执法的一面。
“金队,利民集团的保安队长也有重大嫌疑!”张鹏飞一扭头,看见那位嚣张的保安转身想跑,所以提醒了一句。
“过去两人,把他也铐上!”金队向手下命令道。他带来的人没两分钟就完全控制住了王所长的人。
“喂,你们干什么,合作区主任刘一水是我堂哥!”那名保安队长不满地挣扎着。
“我管他是你什么,是你祖宗我都照样抓,少废话,上车!”金队长照着他的就来了一脚。
这时候飞起一阵尘土,两辆奥迪车相继停下,下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人,“哎,刘队,请等等……等等,全是误会……”
张鹏飞扭头看向邓姐,邓姐也看向他,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猜对了……”
身高只有一米六,胖得像个球似的那位就是延春经济合作开发区的主任刘一水,刚才说话的也是他。
而另一位就是利民集团的总经理李常贵。事发的时候,两人正和朋友打牌,几人正玩得兴头上,利民集团就出了事情,李常贵接到保安的电话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对刘一水说:“刘……刘哥,出……出事了。”
“操,出啥事了大惊小怪的,天还能塌下来?”刘一水不满地说。
“公司来电话,说……说什么省纪委的去了……”李常贵说话的时候,擦了擦汗。
“什么!我们快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妈的,省纪委怎么会去你们公司!”刘一水肥胖的身体也急出了一身的汗,他和李常贵搞的那些事,他们都清楚,如果事发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两人在车上还在琢磨原因,当李常贵把情况仔细一说,一听说是因为柳家母女又去闹事才惊动了省纪委的时候,气得刘一水当场发飙:“你他妈真是混蛋,早告诉你多给她们点钱,早点把事情给处理了,你到是好,这下子可闹大了!”
李常贵陪着笑脸,给刘一水敬上一根烟,“刘哥,只要您这棵大树不倒,兄弟我就不害怕,他们怎么也应该给省里的刘书记几分面子吧?”
“妈的,一会儿把省纪委的打发走以后,你立刻把这件事解决了,砸它个几十万,我就不信她们还闹!”
“是,是……”
等两人赶到现场一看,就看到金队长正在抓人,刘一水心里暗说声不好,这才跑了过来。
“哎哟,金大队,什么风把您给吹这来了……”刘一水热情地肥手捏着金大队就不放了,然后接着说:“金队,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在平时,金队长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可今天他受到了市委书记的嘱咐,所以不温不火地回答:“这件事说来话长啊,比较麻烦,是孙书记让我过来的,我们需要回去调查。”
“大哥,大哥,你快救救我啊……”那位保安队长看见刘一水,就来了精神。
“你给我闭嘴,老实交待问题吧!”此时此刻刘一水可没闲心思管他,脑中正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事。
金队长也不想得罪此人,为他指了条路,说:“刘主任,那边的三位是省纪委工作组的。”说完,金队长就跳上车,把人给带走了。
刘一水带着李常贵奔向张鹏飞三人。三人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站在那里等着他俩呢。
“纪委的同志,你们好,我是合作区的刘一水。”
“刘主任,你好,我们下来巡视,凑巧碰到了今天的事情。”邓姐捏了下他的肥手,不冷不热地说。
“是我管理无方,我负有领导责任!”刘一水先主动承认错误。
邓姐笑眯眯地说:“刘主任,这话您应该对孙市记说吧?呵呵。”
刘一水尴尬地笑,然后才说:“欢迎纪委的同志们到合作区检察工作!”
“嗯,我们会的,有时间会找刘主任谈谈的。”
张鹏飞明白了邓姐的意思,今天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么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三人就上车回了市里,同时把那位叫柳叶的小女子带上了车。
刘一水和李常贵被晒在了利民公司的大门口。
“刘哥,怎么办?”李常贵虽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这次是省纪委下访,他不害怕才怪。
刘一水瞪了他一眼,“你慌什么慌,不就是省纪委嘛,他们算个鸟,他们也是在省委的领导下!”
李常贵点点头,暗暗地想,你不怕就好。不过要说不害怕,你小子的脑门上哪来那么多汗?扭头一看,刘一水拿出了手机。
“二叔,我是一水!”焦头烂额的刘一水情急之下只好把电话打给了省委的刘副书记。
“是一水啊,有什么事?”
“二叔,出大事了!”
“我说一水啊,你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一点主见也没有呢,慌什么嘛,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一水直接反问道:“二叔,这次省纪委下访,您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也好让我有准备不是?”
刘为民淡然地说:“这次是例行的巡视,和你们合作区关系不大,我想也没必要通知你嘛,你怕什么怕!”
“可是,我感觉他们这次就是针对我们合作区来的!”
“什么,他们找你谈话了?”刘为民神sè紧张,暗道不好。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日子张书记见到自己总是笑呵呵的了,原来这个老东西在míhuò自己,背地去端他老家了!刘为民是从延春上去的干部,延春可以说成是他多年来稳定的后方,如果这里出了事情,那么刘为民的官帽子也就坐到顶了。
刘一水听到二叔声音的变化,脸上汗如雨下,“还没有,不过我估计快了。”
“你,你……干净不?”刘为民知道问的是废话,这些年家里的古玩字画不少都是刘一水和方国庆送来的。
“叔,他们应该不会有证据的!”
“省里的事情我来负责,但是你那边一定要擦好!”刘为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坐在书桌后头有些大,他明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张书记是不会突然出招的,这一次凶多吉少。
“常贵,你马上回公司处理一下,把你事先准备好的帐目拿出来供人检察,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最好销毁!如果让我二叔知道了我们的事情,那……那他也跟着玩完!”
“刘哥,最近下家要货怎么办?”
“我说你小子真混蛋,命如果没了,还出个屁货!这段时间老实点,专心生产化肥!”
“好,我明白了。”李常贵连连点头,可心中却在冷笑。好你个刘一水,让我把材料全部销毁,那你小子还能保我嘛,你别做梦了,关键时刻那些材料就是我的保护伞……讽刺,真是讽刺啊!这就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形象,真给我们党和政府抹黑啊,你让人民群众如何看待我们!”把贺楚涵手机中的内容播放出来后,针对着延春的一二把手,纪委江山书记拍起了桌子。
“江书记,是我们延春的两套班子领导无方,我们有领导责任,我们接受您的批评!”孙长青红着脸羞愧地说,这件事的确给他的脸上抹了黑。
方国庆站在一旁没出声,心里却是恨透了公安局长。
“这不是我的批评,这是人民群众的批评!况且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我要的是你们解决的办法!”
“江书记,您放心,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方国庆拍着xiōng脯保证。
“不是给我,是给延春的所有人民,是给门外的那位伤心的小丫头一个交待!”江山书记不满地说,心想方国庆看来真是急昏了头,怎么会犯这种语言上的错误!
“是是是………”方国庆低着脑袋,连连擦汗。
“柳叶就在旁边房间,我现在很担心她的安全啊,暂时由我们保护她,公安局要问话就到我们这里来问!”江山书记说的头头是道,看似很有道理,却深深地打了延春一二把手的耳光。
这话对孙方二人来说十分的掉面子,可又无法反驳,他们只有把气撒在公安局长的身上,然后公安局长再往下拖月兑,总之最后总有一两个小头目成为替罪的羔羊。
“老金,你怎么看这件事情?”待孙方二人退了出去,江山记扭头向一句话也不说的金部长问道。
金部长笑道:“当然要依法办理,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下来啊,延春的确有很大的问题!”
“是啊!”嘴上如是说,可心里却是很鄙夷他,老官油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他江山这种胆大敢干的人当然瞧不起金部长这种靠着拍马屁升迁的干部。
………
此刻,旁边的房间内,贺楚涵张鹏飞陪着柳叶,听她讲述着父亲失踪前后的事情。
“爸爸没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我大学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弟弟也上高中了,妈妈怎么能承担起这个家!”
柳叶,这个倔强的女孩抱着贺楚涵哭了起来,听着她的哭述,张鹏飞联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的出生、身份,还有曾经过的苦日子。除了同情他对柳叶产生了一种同命相怜之感。也更加深了他要帮助她的决心。
他拉着柳叶的手,十分真诚地说:“柳叶,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管到底,我一定会帮你的,弟弟学费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谢谢鹏飞哥,谢谢……”柳叶动情地扑到张鹏飞的怀里,只不过是一面之交,这个男人如此帮助自己,这让她多日来已经冷却的心又燃起了jī情,仿佛让她对社会又有了希望。
贺楚涵也很感动,拍着柳叶的后背说:“叶子,放心吧,我们是省里下来的,当地政府都要听我们的!”
“谢谢,谢谢,谢谢你们……”此时的柳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站起来,然后双tuǐ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哥哥,姐姐,我柳叶这辈子xìng格倔,还从没给别人跪过,今天,我给你们跪下了………”
“叶子,你这是干什么………”两人立刻拉住柳叶,“叶子,不许这样,我们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
“是啊,叶子,你已经把我们当成哥哥、姐姐,就不要这样………”
三人的举动,感染了站在门口的孙长青与方国庆。两人跑过来拉住柳叶,孙长青心痛地说:“孩子,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们延春的领导一定给你个交待,一定帮你找回爸爸!”
“对,柳叶,我已经安排公安局的人全力调查这件事情了!”方国庆也跟着表态。
“谢谢两位领导,谢谢你们,我柳叶今天真的是遇到贵人了………”
女孩儿闪动着美丽的眸子,粉红的nèn脸被泪水浸湿了,几丝秀发贴在脸上显得那般憔悴、可怜。望着那美丽、秀气、单纯的脸,张鹏飞突然一阵恍惚,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子在眼前晃动。
柳叶的出现不由得勾起了他对刘梦婷的思念。
通过江书记的指示,柳叶就住在了宾馆当中。安排好柳叶,纪委的同志们在一起开了个碰头会,各组把了解到的情况一说,基本上也就定了调子,刘一水和利民集团肯定有问题!
另外,就在当天,江山书记又在门口捡到了一封举报信,信上说方国庆利用职权替儿子的承建公司拿下了几项大工程。
借着案情,江山书记重新部署,张鹏飞三人与另一组抽调的二人仍然调查利民集团和刘一水,剩下的人就对方国庆儿子的公司进行明察暗访,看看方国庆的问题。
张鹏飞听着江山书记的指示,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的延春风雨飘摇,亲眼目睹着省委张书记与延春孙国庆的计谋一点点成功,他张张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政治,这就是政治!
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江山书记给大家放了假,让大家出去转转,顺便了解下当地民情。原本贺楚涵想拉着张鹏飞陪着她和邓姐一起去逛街,被张鹏飞谢绝了,他此刻的心里有些压抑,需要独自调解……开着车行驶在延春的各条街道上。张鹏飞在北京生活久了,在延春的市中心开了一圈,就感觉在北京的q大开了一圈似的,他不禁感慨城市与城市之间的差距,也就更加下定决心在延春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把延春的经济搞起来!
仿佛冥冥中有人指示着,他开开车到了延春第一高中门前,把车停在外边,走上昔日的小山,发现小山重新建设了,山顶建立了一个小花园,,坐在里边的石凳上,往日与刘梦婷的点滴不由得浮上心头,念至此掏出手机,拔给了同窗好友吴德荣。
“您好,请问是哪位?”吴德荣声音洪亮,就知道混得不错。
“张鹏飞,”他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子。
“啥……**,你小子怎么滚回来了,在首都那地方混不下去才想去哥们来啦?妈了个巴子的!”
“滚,再***胡说,小心我踢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鹏飞心中突然间轻松了不少,这几天压力实在有些大,这一刻多少有点回到了过去的青葱岁月,校园时代。
张鹏飞由于家境特别,从小就特叛逆,总给老师惹事,曾经一起打架骂人的好友就是吴德荣。吴德荣的老爸是本市有名的黑道人物,虽然金盆洗手多年做起了正经生意,不过儿子在学校靠着他老子过去的那些兄弟依旧混得风声水起。
“哈哈……在北京那文化中心混了五年怎么说起话来还这个德行,你小子真是浪费祖国的培养,浪费同学们的信任,欠扁!”
“少废话,老子我光荣毕业了,回来建设家乡。”张鹏飞豪情万仗,这话虽说是玩笑,可也是他对自己的誓言!
“哈哈,说别的没用,晚上给你接风,喝不死你!”
“没问题,五年没见,真的很想你。”
“得,得,你拉倒吧,兄弟我都要流泪了……哎,话说你一走就是五年,妈的每年才给我打一个电话,想不到啊,你回来了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我,就凭这个今天晚上也要多喝几杯!”
昔日的友情渐渐浮现在眼前,曾经一起拎着砖头在校门口胡头里打人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岁月催人,转眼间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
夜晚,春水潮酒店的四楼包间内,张鹏飞和吴德荣隔桌而坐,旁边是明亮的窗户,俯身就能看见延春美丽的夜景,五彩的霓虹灯反射出了延春夜sè下的暧昧。
延春,北方出了名夜生活丰富的城市,行走在街边的饮食男女们相互搂抱调笑,没多久后就将相拥睡在某家酒店的标间内了。
“操,你小子怎么就回来了呢!”有些发福的吴德荣,抬手又是一拳。
这话是他说的第三遍,而他的拳头在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打了张鹏飞多少下。他连连摇头,仿佛还不相信站在面前的就是张鹏飞。
“在那不好混,就回来投靠你了,听说荣哥现在混得相当不错了,不知道能否给口饭吃?”张鹏飞开着玩笑的同时,吃疼地揉了下肩膀,心中暗道,这才是哥们啊,五年没见,感情仍然这么深厚。
吴德大笑道:“那还不好说,有我一口饭吃,就饿不死你!”
“现在搞什么呢?”张鹏飞抬头望了眼吴德荣额头上的一小块疤痕,眼角就有些湿润,那是当年打群架时,吴德荣用脑袋替张鹏飞挡下了一块板砖的袭击。
“我能搞什么啊,从体校毕业后分配到了教育局,妈的泡小妞的时候和同事打了一架,就那么自动辞职了,如今在家里帮老子做生意。”吴德荣举起酒杯和张鹏飞碰了一下,“你小子老实说,这次回延春到底来干什么了?就凭你的学问,会在北京找不到工作?”
当年张鹏飞从黑大一下子跳到了q大,吴德荣是清楚的,只知道他家里有人,当时还怪张鹏飞深藏不lù,却没想到现在的张鹏飞已经是所谓的了。
张鹏飞淡淡地笑笑,回答道:“上班了,要不然也不能回来,这次回延春的确有事情要办。”
“哦?什么工作?”
“呵呵,我在纪委,就是一个清水衙门。”
“行啊,你小子别和我装了,谁不知道纪委是个很牛b的部门啊,当官的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看谁不爽就可以整谁,看来兄弟我以后要靠着你大飞哥啊!”
张鹏飞一阵苦笑,心说这就是普通群众眼里的公职人员,都说我党一直采取亲民政策,可这亲民里头有多少是面子成分呢?
张鹏飞道:“别羡慕我了,看你都开上宝马了,身上的西装也上万了吧?这比我强啊!”
“得了吧,要不是受不了体制内的规矩,我老子还真想让我混个一官半职呢,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官场没有人可不行,每年上上下下的打点也要不少钱呢!”
这话不假,张鹏飞只好点头。
吴德荣接着问:“你在延春市纪委上班?”
“错,是省纪委……张鹏飞没躲开,肩膀又挨了他一拳,“你小子行啊,到底是怎么混上去的,现在都是省里的干部了!”
张鹏飞不想多说什么,岔开话题道:“我吃饱了,你小子还有什么安排啊?可别给我装穷,这几天压力太大了,我想放松一下。”
“操,哥们我早装备好了,吃完了我们就走,顶楼是间酒吧,我们去那喝几杯,顺便看看美女*,一夜**值千金啊!”
张鹏飞也没有多想,跟着他就到了顶楼的“梦流莺”酒吧。
“梦流莺!”张鹏飞失口叫了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这个名子让他产生一丝回忆。
“走吧,别想了,”吴德荣拉了一下张鹏飞。“刘梦婷已经结婚了……”
张鹏飞白了他一眼,满嘴的苦涩,摇摇头没说什么。
酒吧,青年人的天堂,刚一走进那修成石洞似的酒吧大门,尖锐、粗犷的金属乐器便传来了震耳yù聋的的声音。
青年男女们在舞池中尽力摇晃着身体,那些只穿着mí你裙的靓丽女子扭动着xìng感的大tuǐ、纤细的腰肢,丰翘的美tún,仿佛在发泄着对社会的不满。
**随着身体的摇动倾泄而出,夜晚的这里,便是她们随心所yù,尽情高歌的欢乐园。男人女人们互相嘻笑,*,那一对对媚huò人心的眼睛,充满了**的火焰,双方都想极力占有着对方。
一进门,张鹏飞首先感到一阵头昏目眩,拉着吴德荣骂道:“**,几年没见,真是想不到延春也有这种地方啊!”
“那你看看,延春一直开放的很啊,兄弟我在这里吊到不少马子呢!”
两人要了两杯啤酒,找了个空位坐下。吴德荣道:“大飞,这里的女孩儿开放得很,喜欢什么样的自己找,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张鹏飞四处扫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不少猎物,心中虽也有些蠢蠢yù动,但却说:“不是没能耐,是不敢,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公职人员,恐怕不好。”
“操,哪来那么多事,能上这地方的女人,就是来找干的!别告诉我你那方面不行,是不是还是处男啊?”刚说完,吴德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说:“不对,你应该不是处男了,上学的时候你和那个……”
“你***能不能不提她!”张鹏飞有些发火了,刘梦婷现在成了他心中最大的禁忌。
吴德荣一脸的惭愧,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好,好,不提,不提,我们今晚好好玩玩总行了吧?”
在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会受到感染,更何况能见到那些*luǒ的女孩儿,张鹏飞体内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那里渐渐发热壮大,**的发泄同爱情的马拉松相比,刺jī的确会来得快些,也更直接。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张鹏飞还真有了一种放纵的心思。沉默良久,他长叹一声,说:“算了吧,过去就过去了,爱情算什么,哼,她……过得还好吧?”
吴德荣也跟着叹口气:“表面上是很风光啊,她爸现在是延春的常务副市长,听说老公公是省里的一位副省长,不过夫妻生活嘛……”吴德荣yù言又止。
“你***能不能痛快点!”张鹏飞不满地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吴德荣先没有说话,而是叫来shì者说:“两杯*沙滩!”然后又对张鹏飞解释道:“这里的招牌,不喝此酒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与放纵!”
“不管喝什么,你小子先说正事!”张鹏飞瞪了他一眼。
“你啊,还是这个臭脾气!”吴德荣有些同情地说……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