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云影眼眸里抵抗的目光,还带着恼怒的恨意,他伸手拉过她,附在她耳边嘶声道,“我讨厌不听话和自作聪明的女人!”.
云影一怔,也不挣扎了,眸光沉静,如一潭死水。
“是吗?抱歉,我就是那种让你讨厌的女人!”
“你……”慕晋霖大怒,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将她的头昂起来。
这张脸楚楚动人的时候几乎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他会看到她如此冷酷的一面,他心里像是蓄着一团火,只想将她焚烧,最好烧得连渣子都不剩刻。
他突然扯开唇角,浮出残忍的笑,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李沁正准备上车,一拉开车门,看到慕晋霖正吻下去,吓得立即将门关上,自己缩了回来。
云影只觉得全身瑟瑟发抖,发梢的雨水还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可慕晋霖丝毫不顾这些,他扳着她后脑勺,强势的舌撬开她的唇,她拼命扭着头,他冷哼了一声,肆意蹂躏着她的唇瓣噱。
充满男性火热的大掌丝毫没有闲着,扯开她的上衣,当露出白皙的一截香肩时,他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你…痛……”云影缩着身体,又冷又痛的样子,让她牙齿都开始不停指挥,上下哆嗦起来。
慕晋霖眼眸里全是冷光,仿佛嗜血的兽,非要将手中的猎物一点一点的凌迟掉才甘心一样。
他身上的大衣全部淋湿,直接坚硬而冰冷的磨蹭着她娇女敕的肌肤,云影恨恨的咬住他的舌,唇间都闻到腥甜味道时,慕晋霖依旧纹丝不动的任由她咬着,最后,云影吐出来时,唇角泛着鲜血。
她冷冷的笑了,笑容绝美得如风中吹打过的罂粟花,慕晋霖舌忝了舌忝唇角的血丝,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突然喃喃道,
“我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鹰隼的眸子第一次有了不确定的困惑,娇媚如水的她,冷艳绝情的她,他越发的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让他的心没来由的多了几分陌生感。
云影别过头去,将自己衣领整理好,然后傲然的看着他,冷冷道,“慕晋霖,我以后不会和你再相见!过去那几天,请你最好忘记!”
“你能忘记?”他的目光锁着她,挑眉反问。
云影笑,笑容几分哀凉,“那些我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何来忘记与不忘记!”
“滚——”
他突然低头一声大喝,震得整部车似乎都在哆嗦起来,车顶上的雨滴依旧是噼里啪啦的撞击着,发出的刺耳声响根本没有阻碍这冷厉的一声大吼。
“滚——我让你滚——”
慕晋霖此时才真正爆发出自己全部的情绪,他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再多见一眼,他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云影的肩膀还是颤了一下,收回目光,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下车去。
站在车门外的李沁也被淋得湿透,听到慕晋霖连续两声大吼,他既不敢去和云影说话,也不敢上车,只好愣愣的站在那里。
闪烁的霓虹灯还在雨幕中散发中它暧昧的光彩,身边不时有匆忙的人相互奔走着,仿佛这人间的离别与相逢就是这般稀松平常,抬头相逢,低头离别。
人心最是凉薄,原来亦是如此。
云影赤着脚踩着一滩一滩的积水,什么疼痛都忘记了,一股酸涩之意卡在喉间,她原本想唤他一句,“仲祺……”原本想柔声说几句解释的话,可到头来,却是无从开口,无法开口。
云影抬手擦了擦自己的泪,脚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到,她弯体,紧紧抓着自己的脚踝,借着迷晕闪烁的路灯,她看到一滩浑浊的水内,似乎有更浓郁的东西渐渐漂浮开来。
她痛得紧蹙着眉心,却始终是不肯让自己叫出一个字,甚至是落下一滴眼泪,这**的疼痛,她忍受过千万回,从来都不会觉得痛。
倒是如今,这心口扯得慌,是她不曾有过的。
想想,她真是傻!
慕晋霖暴怒过后,冷冷坐在车厢内,一双鹰隼的眸子却是紧紧盯着后视镜里那个独自走在冷风夜雨里的女人,看到她突然蜷着身子蹲了下去。
他的手猛然落在车门把手上,一股想要下车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可手掌落在车门把上许久,他还是选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收了回来。
甄佑良撑着墨黑的大雨伞就站在云影前方,黑影如神砥,带着黑夜里与生俱来的神秘与阴暗,深邃的眸子倒映出某个蜷缩在雨中的身影,眉心紧锁,揪成一团理不乱的情结。
他哪里见过那个高傲的女人如此狼狈的样子,他捧她在掌心,任由她用自己的高傲来践踏自己的一汪深情,任由她冷冷的拒绝自己,一次二次,甚至不管多少次。
可此时,她居然为这个男人将自己弄成这样。
云影似乎感受到前面的目光,她抬起头,雨水打得她睁不开双眼,但她还是清晰的看到,甄佑良站在伞下,她恨恨的看着他,是前所未有的恨。
甄佑良上前几步,直接将她拉了起来,然后抬眼看了停靠在前方的那辆军用吉普车,他唇角浮出一丝诡异的笑,手中的伞兵滑落,他挺直着脊梁站在那里,双手扣住女人的双肩,一低头,炙热的吻无所顾忌的印了下去。
车里的慕晋霖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着在雨中热吻的两人,他眸心有酸楚之情涌出又滑落,紧捏着拳头,他强迫自己从后视镜那一方收回目光。
李沁亦看到这一幕,他快速跳上车,立即将车开走了。
云影有些慌乱,她根本没有料到甄佑良会来这一招,她像发疯了一样的咬他,咬他贴上来的嘴唇,往死里咬。
甄佑良吃痛的叫出声,终于放开了她。
云影双唇颤抖着,仿佛风中凌乱的落叶,她下意识就转过头去,慕晋霖的车已经缓缓开走,最后消失在雨幕中,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茫然无措。
甄佑良模了模自己的嘴唇,看她狼狈的样子,看她慌乱的样子,看到她这样,他都觉得可怜,他都替她可怜,于是,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讥诮,弯身拾起雨伞,强势将云影搂在怀里。“他都看到了……”他揶揄的说,像是得胜了的孩子,带着几分挑衅而得意.
云影像是被激怒了的刺猬,双眼猩红,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混账,如此捉弄我,你就开心了吗?”
“是,我开心,我特别的开心,我想告诉全世界,我今天捉弄了你和慕晋霖我无比开心,宋云影,我他妈见不得你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你有本事,你对他像对我一样?你他妈不要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祖宗一样……”
“啪……”的一巴掌,云影扬起手掌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甄佑良脸上。
甄佑良双眼阴沉得可怕,雨水顺着他深邃而完美的五官缓缓流下,多了几分暗夜里诡异的阴沉,可云影根本不惧怕这些,她突然笑了起来,很温柔的笑,然后用很轻的字,慢慢的说——
“甄佑良,我告诉你,这些我愿意,我愿意这么做,我愿意在他面前低眉顺眼,我愿意在他面前做孙子,你能将我怎么样?”
甄佑良唇角猛地抽搐起来,他觉得,他被这个女人气得都快面瘫了。
云影冷哼了一声,低头退了一步,伸手指向甄佑良,还止不住颤抖的双唇却是吐出绝情的话来,“甄佑良,自此你我恩断义绝,我警告你,以后别来找我!”
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甄佑良一瞬间像是被钉子钉在原地一样,他竟然挪不开半步,竟然没有勇气再上前,只能看着她拖着受伤的腿一拐一拐的朝前走去……
突然,消瘦的身体软软泥一样倒下,甄佑良看到,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一把将云影搂了起来,怀里的女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顿时慌了,沉声大叫她的名字。
“宋云影,你给我醒醒……”
暗黑的天像是要塌下来一样,甄佑良月兑下自己外套,快速套在云影身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处,迎着下得越来越大的夜雨,他抱着她快速奔走在雨幕里。
慕晋霖的车已经远离了喧闹的市区,正超督军府驶去。
李沁看着坐在后面紧绷着神色的慕晋霖,犹豫了好久,这才试探的问,“督军,我们要不折回酒楼吧,我怕那几个日本药商还等在那里!”
沉默,死一般寂静的沉默。
李沁讪讪的闭了嘴,便没有再说话。
没想到慕晋霖却是冷笑起来,只听他不疾不徐道,“既然我出来了,就没想过再得到那笔生意,如今回去,也是枉然,只怕那笔生意已经落入甄佑良手里了!”
李沁听罢,突然叹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的说,“督军,不值啊!”
慕晋霖紧捏的拳头因李沁说出的那三个字猛然一紧,他向来是个锱铢必较,赏罚分明,对势在必得的东西绝对不放手的人,可他,今晚,却是破了戒。
“李沁,不许多嘴!”他冷冷的喝了一声。
“是,督军!”
回到督军府,慕晋霖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内,浑身湿透的他,此刻根本感受不到冷意,一盏晕黄的灯光,佣人送进去的几瓶酒,墙上便倒映出一抹斑驳的身影,无比寂寥与落寞。
“快,快取干净的衣服,提热水进来!”甄佑良抱着云影刚下车,他立即朝自己房间奔去,见到匆匆而过的佣人,他大声指挥道。
比较呆板的佣人愣在那里,他立即恼怒的大声训斥道,“还不去做事,还愣在那干吗?”
佣人退了两步,细着嗓音问,“四少爷,您是要男人的衣服还是要女人的衣服?”
“女人的……”甄佑良低头看了一眼云影,扔下三个字,头也不回的朝里屋奔去。
突然,长长的走廊上出现一抹黑影,一双阴沉的眸子在黑夜里更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
甄佑良将云影放在自己床上后,看到她手脚冻得冰凉,而脚心处还有血丝渗出来,他顿时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冲出房间的门,朝着前后左右大吼起来,“叫医生,听见没有!”
甄家的佣人很快就被他急促的大吼声吓得乱成一团,叫的叫医生,抬澡盆,拧热水,拿干净衣服毛巾的,在他房间进进出出,差点撞到一起。
门口出现一抹清瘦的身影,暗黑的影子被廊柱的灯光拉得老长,远远看上去,像是鬼魅一般,又幽深又轻飘。
甄佑良正用毛巾替云影沾着头发上的水珠,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慢慢靠近。
直到身后的男人轻飘飘的叫了一声,“四弟……”
甄佑良这才像是被吓到了,突然回过神来,一看到甄信良站在自己身后,他身体立即站得笔直,将云影拦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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