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州到浙州,先走水路,再走旱道。中文网水路就是坐船从鉴江顺流而行,要航行近十天;然后再走差不多五天的旱道,这才能进入浙州城府。
——生活在天统王朝这般的世界,交通始终是个大问题,出一趟远门,动辄十天半个月的旅程,耗费时间实在太多。俗话说耗费时间就是耗费生命,况且旅途寂寞,驰驱劳球,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能令人愉快的事情。
一直以来,陈剑臣都想找个体例把交通问题解决失落,一劳永逸通用的马匹固然不得算,千里马都不敷看,所谓“千里马”其实也就是说着好听,不成持久,并且,骑马急速波动同样欠好受。
在陈剑臣看来,最好的赶路体例就是像修士那般飞天遁地啥的。不过详细问过婴宁之后,陈剑臣这才知道修士的世界也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修士基本快速赶路的体例,诸如风遁土遁什么的,又或者贴神行符之类的辅助道具,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耗费一定的法力,不适合走远路。至于传说中的“腾云驾雾”始终还停留在传说阶段,不说一般人,普通修士一样没见到,估计要修为到法相这个品级才能施展出来。
就算施展出来,一样要耗费不菲的法力,皆因速度总是和损耗成正比。神仙之所以被叫做“神仙”不就是法力高深嘛。法力可当自来水使,自然能飞得更高,更快了。
婴宁还说了一种赶路的好体例,就是叫陈剑臣降服一头成妖飞禽,坐着飞,速度自是快速异常了。
飞禽,还要成妖的?
这起码需要鹰那一种级别才行,可遇不成求,也就说说罢了。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
船只升帆,披荆斩棘,起航顺流而下。
这艘船是书院花了大价钱包下来的,乘客不多,就是顾学政,两位先生,以及他们几名书童仆从,和萧寒枫、陈剑臣主仆,总共十八人。
除萧寒枫外,顾学政,先生们,陈剑臣都有贴身书童。另外每位先生还带了两名仆从,而顾学政除书童仆从外,另外还有四名精悍的侍卫堂堂一州学政大人,身边岂能无人?
寂寞的旅途从登船的那一刻,几乎就开始了—
两位先生倒好雅致,每天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几乎天天都在走棋,藉此打发时间;而顾学政甚少出来,在船舱内闭门不知干啥,归正很少在陈剑臣与萧寒枫面前说话,估计要连结距离,显示官威。
剩得陈剑臣和萧寒枫两个闲来无事,萧寒枫就在浸婬他的图画妙笔,屡有立异之作,然后拉陈剑臣过来欣赏,给意见。
对此道,陈剑臣并没有太多的兴致,究竟?结果是过来人嘛,见过了猪爬树还稀罕猪走路?更何况有婴宁在呢,不得把小书童给带坏了。所以更多的时间,陈剑臣更情愿呆在船舱中,红袖添香,其乐融融。
起航第五天,傍晚时分,天有意外风云,突然乌云滚滚,雷声如鸣,不多一会就下起了大雨,天地白茫茫一片。
风云幻化,鉴江马上波澜汹涌,惊涛拍岸,船只飘展上面,犹如一片落叶,起伏波动,很是波动。摇晃得厉害之下,不惯坐船的人只怕就地要呕吐出来。
陈剑臣不曾遇到如此阵仗,担忧船只会失事,便想走出来看看,不过被艄公拦住了:“这位公子,你还是留在船舱中吧,外面风急雨大,你出去后只怕有危险,如果不小心被风浪卷入江中就麻烦了。”
其实水对陈剑臣而言早就不再具备什么危险性,无它,只因他服食了避水珠避水珠为原鉴江河神丁隐所送,不过那时陈剑臣并没有吃,而是等和婴宁一起后,让她检检验证过完全没问题了,他才吞食失落。
味道腥腥的,其实不算好吃,吃进去以后,似乎也没有明显的转变,至少没有当初食用大罗果那时候那般大反应,问婴宁是何故?婴宁回答道:“公子,这避水珠乃天地奇物,极难遇到。不过它的作用只限于对水免疫,其他并没有什么效果。”
所谓“对水免疫”其实不是说滴水不得沾身,而是不管在江河还是汪洋中,都能做到如走陆地,没有任何呼吸上的问题。说白点,一颗避水珠就等于一个水肺,并且是永久性的。
吃了避水珠,陈剑臣就具备了鱼儿的呼吸系统,固然不怕失落进水里去会被淹死。不过这样的事情陈剑臣固然不会随便和他人分辩,所以在艄公善意的劝说下,终是没有走出去。
那艄公年约五旬,一张黝黑的脸布满了风吹雨打的痕迹,他望了望天,忽而长叹口气,说道:“今年的雨水只怕不会少。”
终年走船的,对天时转变具备一种无以伦比的经验。
后面陈剑臣听见,不由好奇问:“雨水多会怎么样?”
艄公摇摇头:“雨水多,鉴江乱。古有传说风闻,鉴江为龙,龙遇大水便腾空,它龙王爷腾空上天就高兴了,但每每这个时候都是鉴江决堤,水淹两岸,灾民如潮。”
听着,陈剑臣微微一皱眉:前世他熟读很多历史,知道大河决堤泛滥的严重性,不过穿越以来却不曾听过这一茬,更没有遇到过。如今听老艄公一说,就觉得其实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在自己身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过……
此时风急浪狂,这艄公无暇多说,赶紧跑出去辅佐了。
在船舱内,陈剑臣凝神望着外面时不时飞起来高过船舷的浪头,悠然一叹。
这一场风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半个时辰后就风收雨停了,咆哮的鉴江渐渐平静了下来。
而后数天,一直平淡无事,水路坐完,又开始坐马车,轿耕而行,直跑得人昏昏欲睡。
这一天,终于进入浙州地面金华县内,距离浙州城府不远了。但因为贪赶了些路,致使到了傍晚时分陷入到一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两难境地。道路苍茫,夜色迫近,顾学政有些心急,所可不肯随便露宿路边,就问车夫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处所。
那车夫想了一会,忽然道:“前面不远的山林中有一座烧毁的寺庙,叫兰若寺,挺大的,可以住人,对一晚。”
兰若寺?
听到这个名字,陈剑臣不由一呆,马上便有些急了,情不自禁就月兑口叫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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