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啊,500万,三个月的,好啊好啊,你这是雪中送炭啊!什么?——放你妈的臭屁!给座金山姑女乃女乃也不稀罕!”党馥丽“啪”地关掉了手机。
“弟弟,你看着,500万,很快进账!”她的脸像风翻荷叶,接电话时的恼怒瞬间全无,洋洋得意地对彭若愚吹嘘道。
“人家给你存款,你还骂人家?”
“哼,这种人,贱骨头,你越骂他越来劲!来,弟弟,干杯!”她往上捋了捋袖子,举杯欲饮,样子甚是豪气。忽然,她的手机又响了。
“好啊,赵哥!什么,你看到我了?你管天管地,你管得了我与谁一起?哼哼,好啊,你有本事与你家那个黄脸婆子拜拜啊!……别弄那些没用的,我不是三岁小孩……”她接着接着站起来,走到外边去了。
这个党馥丽真是太复杂了!她今晚请客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彭若愚皱着眉头思索着,一抬头,发现靳超男的对面已经坐了个老男人,二人的样子很亲热。
那个老男人是谁呢?看侧面,这个人穿着发型都很讲究,气质也不错。看他俩那亲热劲,莫非靳超男她……
靳超男虽然手脸很黑,但里面洁白如玉。特别是她那巨无霸胸器,动作的野性十足,都让她别有一番风味和魅力。她是在利用这“野味”傍大款呢,还是以驾校教练为掩护,在搞“第二职业”呢?不然,她哪来那么多钱买那么贵的房子?怡和嘉园就在附近,她会不会像那次带我回家一样,把那个老男人也带回家呢?
彭若愚的想象力正漫天地飞着,只见那二位站了起来,靳超男走到老男人身边,挎着他的胳膊,像小鸟似地偎着,说笑着很亲昵地往门口走。哎,那个老男人怎么这么面熟啊?难道是他……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彭若愚正像鸭子似的伸着头看着,党馥丽回来了。
“你看你看,你说现在这女的,怎么个个都打扮得那么性感呢?”彭若愚装模作样地偷偷指着一个附近正起身离开的女孩。他不敢告诉党馥丽真相,因为她极有可能也认识那个老男人。后来,彭若愚非常庆幸自己的这个明智之举,不然,眼前的这一幕将会被党馥丽阴险地利用,对杜婴宁构成更大的威胁。
“人生苦短,必须性感,堂堂的大秘书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好好,人生苦短,必须性感,有哲理,有哲理!”
“什么屁哲理不哲理的!哎,弟弟,你知道兴达地产公司的老板高盛吗?”
“高盛?通海市最年轻的地产大鳄,谁不知道啊!”
“他的情人你知道吗?”
“靠!地产大鳄的情人我怎么会知道呢?还不多如阴0毛!”
“哈哈哈……有一个你我都认识的,这个人还是他的初恋情人呢!”
“谁?”
“杜婴宁!”
“你拉倒吧!杜婴宁是行长,她老公是市长。开发商再牛叉,能干得过市长吗?泡市长的老婆,这不是找死吗?”
“靠,这年头,泡市长的老婆还稀罕?还有泡省长老婆的呢!你不信是不是,我让你看段视频,看看咱省长老婆……”省长老婆被泡,她竟然有视频?!
“这位女士,这位女士,你的车被砸了!”党馥丽正在手机里搜找着,忽然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什么?!”党馥丽腾地站起,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中像野兔子似的朝外跑去。
一辆名贵的跑车,像一个巨大的马蜂窝趴在地上,车里车外一片狼藉。砸车的人蜂拥着挤上一辆面包车,绝尘而去。
“快报警啊!快报警啊!”酒店保安捂着流血的头催促道。
“——哥,我的车被砸了!还有那个秃头带黑疤的家伙,他们的车牌号是——”党馥丽看着惨不忍睹的车,胸脯急剧起伏,然而,她并没有急着报警,而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她打电话时离开了了彭若愚,样子极其神秘。
二百多万的跑车瞬间被砸,竟然不见半点歇斯底里的抓狂!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啊?彭若愚大惑不解。
井底之蛙,难窥天道;现在的彭若愚,当然看不懂党馥丽——这个行走在刀尖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