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造诣啊,我是造纸!怎么你对文学也有造纸?”
“嘿嘿嘿……”她只是笑,笑得很纯,像桃花笑春风。
“呵呵呵……”彭若愚陪着笑。
“哥,你一定读过冰心的《春水》吧?”
“嗯。你喜欢冰心的诗吗?”
“是的,非常喜欢。冰心的诗清丽隽永,读她的诗,能找到一颗童心。”
“你说得很对。童心,是冰心诗的最大魅力所在。读冰心的诗,能拥有爱心,纯洁内心。”
“是啊是啊!冰心的诗,是被童心召唤出来的无比空灵、无比纯洁的艺术世界,它纵然有着童心的脆,难胜理性的沉重,但我最乐意享受它那无处不在的童心的美。哥,你最喜欢哪一首?”一谈起冰心的诗,米欢欢顿时涌起知音难觅今终遇的兴奋,侃侃而谈。
“我?说不上喜欢哪一首,都不错。”彭若愚搭讪着,并不想深谈。之所以如此,首先因为他曾跟段晓红说过,为了生存,文学、哲学这些空灵的浪漫的所谓品位所谓心魂的东西必须关在门外,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自读了泰戈尔的《吉檀迦利》《新月集》《飞鸟集》之后,忽然有了个发现:冰心的《春水》《繁星》竟然是在模仿泰戈尔,虽然自成一路,自树标杆,但冰心在他心中的形象则大大地打了折扣。
“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米欢欢正陶醉地吟诵着。
“杜行长,你看二位文学青年聊得这么投机啊!酒逢知己千杯少,你们还不多喝几杯?”彭若愚一直在观察着高盛,他与杜婴宁聊得才真正的投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在桌子上画着什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哈哈大笑。看他俩那亲密亲切亲近的样子,彭若愚不由得妒火中烧。正烈火炎炎地烧着,没想到高盛把火烧向这边来了。
“呵呵……”杜婴宁看了只是浅浅一笑。高盛出现前后,杜婴宁竟然判若两人。她极少说话,不知是故意端着架子,还是一种扮深沉的策略,还是怀着很浓的某种情绪?忽然,她接着电话出去了。
“来,彭主任,咱们干杯!”既然主子发话,米欢欢立马将杯子高高举起,靓眼圆睁,明眸善睐。
“干杯?”彭若愚皱着眉头问道。他之所以这样问,一是自己已经晕了,实在不想喝了;再者,刚才米欢欢给杜婴宁、尹宪还有他彭若愚敬酒时,每人一敬三碰,也就是说,一圈下来,她至少喝下九杯了。现在她还要与自己干杯,一个小小女孩子家,真不知道到底能喝多少?他这问,是对她含着惊诧。
“在心不在酒,哥,你随意。”米欢欢仰脖咚咚一饮而尽,而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却让彭若愚倍感温暖倍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