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芳拽着袁文强跟袁文武打电话,准备商量房子事情的时候,袁文武正手忙脚乱地办理出国深造的各种手续和准备工作。
“呵,梅芳啊,有什么事吗?”
“什么,房子,哦,光阳桥头那个房子,你们不是不要了吗?爸爸叫我买了呀。什么,你大声一点,这儿人多吵得很,听不清楚。我听到了,袁文强有话给我说,有事情要跟我商量。那你叫他给我打电话呀。都是自家兄弟,干吗还扭扭捏捏的。”
“他就在边上,干吗不直接给我打呢!好,你手机给他。我不挂,我不挂电话,我啷个会挂我兄弟的电话呢。”
袁文强在梅芳半逼死掐中接过手机。
一阵哼哼哈哈之后,被逼无奈的袁文强还是讲了,“梅芳要我跟你商量一下,看看你买的光阳桥头能不能还是让给我,由我和梅芳来买。”
袁文武怎么也没有想到,袁文强是要跟他商量的事情,想让他再把房子让出去的事情。自己和向青兰在其中的角色又转换成债主、被借钱的角色。
这可不是小事情,如果自己直截了当地回绝,都是合情合理的。要是一般人,想都不用想,一口回绝就是了。但跟自己开口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兄弟,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袁文强比自己小三岁,自小时候,自己就很喜爱这个家中的老小,特别特别地喜欢。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让给他,甚至还主动帮他承担过失,替他接受母亲的惩罚。上学,懂事以后,除了自己努力学习外,还一直关心袁文强的学习。高中时候,很少回家的自己,偶尔回家没看到袁文强,还会绕远路跑到袁文强学校去看看他。自己千辛万苦考上学出来后,还老为袁文强因为一次车祸,腿部三折医好后也失去上学机会,没能像自己一样学有所成,扼腕而叹。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成家为人,各自立业奋斗。自己大学毕业后,在龙城安了一个稳定的家,而袁文强虽然学了一样手艺,但日子却是一般,自己也一直在帮他们考虑,希望有一个好一点的出路,有个稳定的收入。袁文武自己也知道,窝在家里,是挣不到多少钱的。要想挣到钱,生活好一点,是应该离乡背井到沿海地带或江浙沪长三角经济发达地区打工挣钱的。而且他那个钟表修理手艺,在老家成了落日黄花的门路,如果真正好的技艺,到了沿海的经济发达地区,未别没有好的门路。哥哥一家早就出来了,一直在温州打工,如果袁文强也出来的话,但家里除了年老的父母仍在操劳经营那个铺子外,家里就没有人了,要是老人有什么意外,发生什么不测,身边连个真正得力的亲人都没有,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这也是袁文武有点私心的地方,一直没有下气力死劝袁文强出来打工的缘故,也是袁文武觉得有愧于袁文强之处。
现在袁文强提出这个问题,于理上是不可以,也是说不通的,但于情于兄弟之宜呢?
袁文武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本应一口回绝的话,却换成了要回去跟你嫂子商量商量,他有点犹豫,伤害了自己那有点私心的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