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咬的身影快要消失的那一刻,陈思妤断然跨上了车座便追了上去。她将手机外放的声音调到了最大,沉默者发声,「我爸爸说等他下次再去欧洲时,他会带我去遍访名医,给我治喉咙的。」
听到这样的话,咬咬走得更快,走得更急了。
沉默者继续发声,「咬咬请相信双双,双双的噪子可以治好,双双脸上的胎记也可以去掉的。到时候,双双会将那个记事本扔得远远的,用双双最甜美最动听的声音陪咬咬打情骂俏,陪咬咬谈情说爱。双双会天天在咬咬的耳边对咬咬说我爱你,双双还会唱‘老鼠爱大米’给咬咬听,双双保养出一张漂亮的脸蛋让咬咬去抚模,让咬咬去安慰。咬咬不要离开我好吗?如果你也不理我,整个圆明学园,甚至是整个世界就真的再也没有第二个男生愿意接近双双了,双双真的好需要咬咬。」
咬咬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她。
她一边骑着车,一边又摁着手机打字,一不留神便人仰马翻地栽倒在了地上。
听到自行车翻掉的声音后,咬咬停下了脚步,但还是没有回头。
「双双知道双双配不上咬咬,双双也不敢妄求咬咬给双双一次机会,双双只希望咬咬可以守在双双的身边,让双双感受一下被关怀被保护被体贴的感觉。双双虽然不能讲话,但是双双绝对会尽双双最大的努力好好的去爱咬咬,双双可以满足咬咬的任何要求,任何,只希望咬咬不要离开双双好吗?」
咬咬不断地摇摆着脑袋,痛心地声音:“哈哈——这么巧,你现在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我想对你说的。哈哈——哈哈——我们分手吧!”
「双双知道,双双配不上咬咬。」
“我一直在对你说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难道你一直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双双知道,咬咬在一个有声音的世界,双双在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咬咬的世界里有歌声,有笑声。双双的世界里有的却是痛苦与悲伤。」
“哈哈——好笑,好笑,好好笑,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们还是分手吧!”
说着,咬咬又要离开。
「等等,咬咬可以再抱双双一次?再吻双双一次吗?昨天的第一次,今天的最后一次。完事之后,我们就一刀两断,分道扬镳。」
咬咬转回了身,走到了双双身前,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就在这个瞬间,陈思妤狠狠地抱上了咬咬,痛哭了起来。
「今天有今天的最后一次,明天有明天的最后一次。我们要好好珍惜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咬咬的眼睛湿润了,他温柔地挣扎着,说:“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很容易心软的。”
陈思妤紧紧地抱住咬咬的身体,输好了字送到了咬咬的眼底,「只有咬咬的亲吻才能泛红双双的脸庞,只有咬咬的抚模才能沸腾双双的血液!我喜欢被咬咬抚慰,被咬咬珍惜的瞬间。我喜欢躺在咬咬的胸口听咬咬心跳的频率,我喜欢在咬咬的面前放肆自己脸上的羞涩。那是一种好幸福,好幸福的感觉。为了体会一下这样甜美的滋味,就算死了,双双都不会松手!」
“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容易受伤的女孩。”「双双也看得出咬咬是一个很容易受伤的男孩。」
咬咬沉默着。
陈思妤昂起头,望着他高傲的脸庞,流下了眼泪,「我输了!在愛情的道路了,我彻彻底底、心甘情愿地将我自己的灵魂输给了你!你想在男生面前炫耀你的尊贵也好,想在女生面前表现你的神采也好,双双都会满足咬咬的虚荣心!只希望咬咬可以留下来!」
当女人为男人流泪时,说明这个女人被这个男人感动了!
当男人对女人流泪时,说明他对这个女人绝望了!
咬咬的眼角闪烁着泪光,嘴唇轻启,哀切地说:“我愿意为了你留下来,你先松开我好吗?”
陈思妤松开了咬咬,拭去眼角的泪,打了一行字,「让我们牵起彼此的手,去寻找我们的幸福吧!」
咬咬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三番五次的伤害你的心!”
陈思妤傻傻地藏起了含羞的脸,又打了一行字,「无论咬咬对双双做了甚么,双双都会原谅咬咬的!」
咬咬苦笑了一下,转身便走开了。
陈思妤急忙打出了一行字,追上了咬咬,「你说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的!」
“如果我不这样说,你怎么会松开我!”「你骗我!」
“你也说过,无论我对你做了甚么,你都会原谅我的!”「我抛下了我的自尊!抛下了作为一个女人的羞耻!抛下了我背后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你!你偷去了我的心,又这样一走了之,没有了心你叫我如何活下去!」
“对不起,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好,永别了!”
陈思妤又急忙着去打字,准备着继续挽留时。咬咬只讲了一句话,便轻松地杀死了她。那句话便是:“请不要打扰我边缘的生活,thankyou!”
听到这话,陈思妤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无声地痛哭着。
当路边的合欢都生出了骨朵,当河中的鱼儿都在自由自在地戏耍,当太阳和月亮共同出现在天空上的惊喜之间,有人深深地抹了一把泪!
忽然,树上的骨朵都达到了最繁盛的拔节,河中的鱼儿都奋然踊跃,已经没有人能分得清白天与黑夜!
陈思妤摔倒了,咬咬听到了,但这次他并没有回头。他用五指罩住面门,悄悄地擦了一把眼泪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思妤疯了似的爬在地上痛哭着,她想喊,她想对咬咬顺带:“咬咬,双双爱你!咬咬,双双需要你!”
可是她喊不出口,她叫不出口。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挽留全咽回了她的心里。
等她用颤抖地双手打出这几个字时,咬咬早已消失在了人海。她想要说一句话,居然都是这样的难。
突然,她的眼前变成了单纯的白色,没有了黄昏,没有了晚霞。
只有合欢树上那一朵朵在夜间才会合拢的绒花,依旧绯红一片,清香袭人。
(56)
忽然,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说了话。
“这个女的怎么这么恶心,咬咬理都不理她,还硬追着咬咬不放手。”
“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比她还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