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李廷坚,一口气没喘韵,被杨梦纾的话雷的咳了起来。
杨梦纾嗔怪地瞥了李廷坚一眼,意思是说:难不成,你想让我告诉他们,我是皇帝的罪犯啊!
那为首的乞丐将杨梦纾和李廷坚之间亲昵的小动作,全都一点不落地看在了眼里。乞丐头喜出往外地说道:“哦,原来是皇帝派来的大人啊!哎呀,太好了,这回我们可有救了!”旁边的几个乞丐,也都笑着应声附和。
杨梦纾对这几名乞丐并无戒备,亦未听出他们的话中有任何玄机,反而更加热情地对那乞丐头问道:“是啊,皇帝很关心疫区的情况的。不过,我看你们好象并不严重喔!”
那乞丐头闻言,赶忙跪倒,边上的其他几名乞丐也都跟着跪下,乞丐头一脸痛苦地说道:“特使大人,实不相瞒啊!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瘟疫,我们只是得了一般的风寒而已。哎,都是陇西的总兵王歧川闹的。王歧川在陇西横征暴敛,那里的百姓,日子苦不堪言。王歧川怕我们外出告他的状,讲他的坏话,就对外说我们陇西爆发了瘟疫。这样一来,即使我们能逃难出去,也没人敢靠近我们,更不用说能听到他王歧川的坏话了!”
杨梦纾和李廷坚听完,面露难色,摇头叹息,却无能为力。
李廷坚对王歧川早有耳闻,他手中握有重兵,一直雄霸陇西,虎踞天龙朝的西北,朝中的人称其为“西北王”,与定北侯并列为天龙朝的两大武臣泰斗。
不过,王歧川自恃手有雄兵,为人很是嚣张桀傲。他爹陆炳宣曾多次想用美女和金银与其交好,都被王歧川给严词回绝。最后,陆炳宣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那些美女和金银送给了王歧川身边的一个偏将,算是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王歧川不只对朝中大臣无礼,即便是顺德帝在位时,他也曾多次出言顶撞,触怒龙颜。乃至顺德帝驾崩之前,将他赶出京师,并言:不奉诏谕,不许王歧川入朝,即便皇帝崩,也不许他来吊唁,就让他一辈子老死在陇西。
所以,当乞丐头痛斥王歧川不仁时,李廷坚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杨梦纾对乞丐头诉说的遭遇,深表同情。她悲悯地说道:“这位大哥,你说的这些事,恐怕我们也帮不了你。皇帝只是让我们来察看瘟疫,没有让我们参与朝政。不过,你放心,帮你们置办些粮食和衣物,在京城附近安个家,安心过日子,这些小事,我们还是能办得到的。对了,和你们一起逃难的还有其他人么?这庙里,还有人么?”
一边说着,杨梦纾一边伸着脖子向庙里面张望。土地庙内光线暗淡,杨梦纾什么也没瞧见。
那乞丐头稍作犹豫,闪身给杨梦纾让出一条小道,答道:“哦,里面还有几个。不过,都是老弱病残之人。”
“喔!”杨梦纾一脸怜惜地点点头,说道:“我去看看他们!”说着,杨梦纾迈步就进了土地庙。李廷坚随后也跟了上去,他是紧张杨梦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