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坚游荡在街上,心内焦急如焚。
他爹陆炳宣还不知道陇西瘟疫是昭德帝布的局。这个消息晚一刻告知陆炳宣,都会增加右相府可能遭遇的危险。
陇西瘟疫是假,那么南方睿王叛乱是真么?昭德帝的这个局,做的到底有多大,他到底蓄谋了多久?这些事情,自己天天在他身边,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难道昭德帝是连自己也不信任了么?
李廷坚越想心内越乱,越想就越感觉到危险在一步步逼近他。他迫切需要将这个消息送达给陆炳宣知道,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内又耳目混杂,自己如何能在不被人怀疑的情况下,将消息送达进右相府呢?
忽然,从李廷坚对面走来一个拖着打狗棍的乞丐。李廷坚心内欢喜,这个乞丐正是陆炳宣府上的暗探。
李廷坚假装与那乞丐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乞丐便拖着李廷坚不依不饶起来。李廷坚与他纠缠不过,只好伸手掏出一包银两丢给他,才得月兑身。
那乞丐得了银两后,满眼贪婪,连连道谢后,一溜烟似跑的没影了。
李廷坚不屑地瞪了瞪那乞丐,而后又在街上假意逛了逛,随便挑选了几样小玩意儿,回了李府。
陆炳宣读完李廷坚传来的密信后,眉头深锁。瘟疫的事情,只是昭德帝做的一个局?那么昭德帝设这个局的目的倒底是什么呢?
陆炳宣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李廷坚和虞娇儿,都在昭德帝身边,怎么他们竟然事先一点察觉都没有?自己前日发给王歧川偏将陈义廉的信,迟迟未得到回复。陇西,会不会出了什么岔子?定北侯已经关在天牢里了,昭德帝会不会秘密联络了王歧川?王歧川为人桀傲不训,他能甘愿为小皇帝驱使?可是,若不是王歧川返朝的话,土地庙的那群操着陇西口音的乞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坚儿说,那些人,看起来象是受过训练的军人。难道是王歧川的先遣部队?
我当如何应对?昭德帝的这一招来者不善,自己虽然把持了朝政,可是手上却没有军队。哎!苦心经营了多年,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难道要让自己功亏一篑?陆炳宣不甘心地眯紧了眸子。
陆府书房地下十英尺的密室内,迷仙教主应无天正盘膝坐在地上圃团上打坐入定。陆炳宣轻手轻脚地来到密室门外,未敢扣门,而是规矩地跪在了石门边。
应无天一抬手臂,做了个百川入海之势,收住了元气,而后睁开眼睛,冲石门外说道:“何事?”。陆炳宣慌忙磕头,而后恭谨地答道:“属下有圣女的消息了!”
应无天一挥手臂,一道劲力将石门打开,他自己也如风般无声息地站到了陆炳宣的眼前,吓的陆炳宣赶忙低头,腰躬的更弯了。
“紫衣使者,圣女在哪?”应无天绷着脸,语气中带了几分焦急。
陆炳宣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小心地答道:“就在天龙朝内!”
应无天闻言,喜出望外,狂妄地大笑了几声。笑够了之后,应无天双手搀扶起战战兢兢的陆炳宣,用了温柔的语气问道:“为什么不将她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