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纾想向陛下求证,征讨南方叛军,陛下想御驾亲征,是否属实?”杨梦纾依旧半跪着身子,施礼问道。
昭德帝一改刚才的戏谑,他冷着眸色盯着半跪在对面,依旧不卑不亢的杨梦纾。好久,昭德帝和杨梦纾谁也没改变一下姿势,谁也没说一句话。一个在死心地等着回答,一个在冷着眸色审度。
最终还是昭德帝先耗不住了。他心情郁闷地皱着眉头,紧闭了双眼,长吁了口气,而后放下手上的朱笔,迈步走到了杨梦纾身前。
杨梦纾依旧倔强地半跪在地上,不卑不亢,毫不激进,也毫不退缩。
昭德帝咬了咬牙,忽然伸手一把将杨梦纾从地上拽起,捏着杨梦纾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昭德帝狠着眼神,盯着杨梦纾那双毫无畏惧的美丽瞳孔,低沉着声音质问说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会怎样?”
杨梦纾任凭昭德帝将自己的下巴捏得发白,仿佛那疼痛不是疼在她的身上。她毫无惧色地迎着昭德帝的目光,缓慢地说道:“我会转身就走。”
昭德帝看着杨梦纾那一副冷情绝然的样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瞬的伤痛,很快,那份伤痛被一份嘲笑和狂傲所掩盖。
“哈,哈哈!好,那朕告诉你,你听到的都是真的。朕要御驾亲征。”昭德帝一边说着,一边甩开捏住杨梦纾的手。杨梦纾重心不稳,向后趔趄了两步,终于立定脚跟。
杨梦纾看着昭德帝冷傲的后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昭德帝之间的裂痕已经宽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名义上是两夫妻,实际上却是连句心平气和沟通的话,都不能共语。看来,想阻止李廷坚赴险,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想到这,杨梦纾恭敬地冲着昭德帝的脊梁施了施礼,而后转身欲退出御书房。
“站住!”昭德帝在杨梦纾的脚步刚一移动时,厉声喝住了她。
昭德帝转过头,用一种令人难懂的落莫神色,审视着依旧不卑不亢的杨梦纾。“朕要去御驾亲征,你作为朕的妻子,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么?”
杨梦纾转眸打量了一眼依旧高傲,却明显被人伤到了昭德帝,她无奈地垂了眉,心中想到一句话:多情总被无情恼。“作为陛下的妻子,杨梦纾无话可说。不过,作为陛下的皇后,杨梦纾有职责劝陛下亲征之事应三思而后行!”
昭德帝难掩眼中的伤痛,他故意高傲地点了点头,转身坐到龙椅上,用一种看似平静的姿态,对杨梦纾说道:“说说理由!”
杨梦纾看了眼故作平静的昭德帝,虽然昭德帝未明说让她讲哪个答案的理由,不过杨梦纾是不会向昭德帝敞开心门的,所以她回答的理由,也只能是作为皇后,应提醒昭德帝注意防范的理由,而不有任何的儿女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