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你要干什么?莫非是打得兴起,犯了失心疯,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成?”
场中众人,最先反应过来的反倒是跟着白泽,裴炎一起走过来的那位稍微有点垫脚的马老七。,,用手机也能看。这人练得是脚上的功夫,虽然因为早年间练功不得真法,伤了腿上的根本,功夫在这些人里算不得最好,但年纪最大,经多见广,一觉不妙立刻就是突然大喝了一声,瞬间打破了凉亭内外诡异的平静。
现在的白泽,已经转回来来面对众人,可一手抓着黄莺的脖子,把她提到半空,眼神闪烁间,顿时也叫宋怡然,周茹,陈正男这些中央警卫局的年轻高手们,投鼠忌器,丝毫不敢扑过来动手,生怕有所误伤。
“裴炎,看你的了!”
白泽并没有回答马老七的问话,只是眼睛在裴炎身上扫了一眼,就不再多说。
虽然来得时候,白泽并没有问裴炎到底做了什么准备,裴炎也没有说,但有了一下午的时间应对,再加上中午时候有孙漓一群人的意外作为前车之鉴,白泽也不相信裴炎会没有一点儿的防备。
干城到底还是裴家的主场,中央警卫局再厉害,那也干涉不到军区内部的事宜,何况黄莺这些人这次来干城,办的还是自己的私事,一旦事情有所变化,失去控制,裴炎想要插手其中,自然就有了足够的借口。
而裴炎显然也没有让白泽失望,听到白泽一说,顿时一笑,伸手再耳朵下面轻轻按了一下,登时,啪啪啪啪!整个小院儿的外面立刻就传来一阵阵紧促有力,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下一刻,哗啦哗啦,凉亭四周的树林和草丛中。一下便钻出了一群群身穿迷彩军服,头戴夜视仪,手端九五式自动步枪,脸上擦着浓重油彩的军人。
这些人的反应速度飞快。从接到裴炎的命令信号到成编制的突击进入小院儿,实行全方位的包围,将整个凉亭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时间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了十几秒而已。而且这些大兵训练有素,刚一进入各自的作战岗位,转眼就有整整三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呈交叉点射状。瞄准了除裴炎和白泽两人以外的所有人。
连凉亭里,早就不知所措的卫天姿,和地上失去反抗能力的吕如松,王少卿两人身上都在一瞬间有三个以上的红外线射点,不断闪烁。
“裴炎,你这是干什么?”
眼见着四面八方起码有七八杆枪同时瞄准了自己,杀气腾腾,马老七等人顿时好像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管他们武功再高,身份多敏感,面对这样的一种情况。也是绝对不敢有半点异动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这些人眼里什么权贵高官,都不如自己的主官一句话管用。
“你敢私自调动军队,以权谋私……就不怕党纪国法……。”陈正男看见自己瞬间被包围,身上红点闪烁,虽然知道裴炎十有**不敢真的下令开枪,但被这么多枪口遥遥指着,这份冷冰冰的压力却也叫他不敢乱动,一时间心里顿时异常的愤怒起来。
“干什么?”看见完全控制了局面,裴炎冷冷一笑。“说什么私自调动军队,以权谋私?这只是一次例行的夜间反恐演习,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申请调阅一下今天我的工作安排,关于这次演习的一切事宜,我都已经在今天下午在军区参谋部报备了的。至于你们这些人。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们这次到干城来是没有得到中央警卫局正式许可的,你们也有责任配合我的查证,如果手续全都合乎规定,我自然会放了你们的。”
炎这一番话打足了官腔,但言语之中有理有据,没有任何漏洞,显然是早就做足了功课的,根本不容这些人有任何的反抗。
“裴炎,这又何必呢?不过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家说开了就得了,不至于一下闹到这种地步吧!”中央警卫局虽然对外一直都称呼“公安部九局”,但编制上却还是属于军队的,其内部成员也大多都是从全国各大军区通过特殊渠道层层选拔上来的。马老七之所以认识裴炎,就是因为当初他们是同一届的兵,曾经在干城军区的新兵营模爬滚打一起厮混了大半年。
这时候他看见情形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
就像是裴炎刚才说的一样,中央警卫局的规矩历来极大,任何人在不执行公务时,是不能擅离职守的。这一次他们随黄莺出京,虽然也和上面打了招呼,但毕竟只是私下的,一旦严查肯定经不起任何推敲。到时候再被裴炎这么上纲上线一汇报,指不定就会闹出多大的风波来,搞不好在政审上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算了,裴炎,你就别吓唬他们了。给我个面子,大家一天云彩都散了吧,只是睡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就闹出这样的事来!”
裴炎面色严肃,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就听到水廊外面,吱嘎一响,从里面一个小侧门里缓缓的滑出了一辆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一脸苦笑着的郭追。他被白泽鹰爪拿穴,捏住了脊背上的夹脊穴,时间虽然只刚刚过去了半天,但情形显然就比中午时候更加严重了许多。
以他的功夫居然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叫人弄了一辆轮椅,推着走出来。
“白泽,你也高高手,原谅则个。黄莺是个女人家,心眼儿小,小女人的脾气,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吧!!”再把头扭向白泽的方向,郭追看着被拎在半空的黄莺,脸上的苦笑更甚,坐在轮椅上,冲着白泽连连拱手不已。
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对黄莺的做法,十分挠头,显得很是无奈。
“哦,小女人脾气?”看见郭追终于露面出来,白泽忽然笑了一下,“好一个女人脾气!是女人就可以在别人按规矩比武的时候,用暗器伤人么?梅花截木针,好一个神针黄的后人,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的功夫,就能把我拦在这儿,说教训就教训,要为难就为难么?这件事,郭追你需要给我个说法……。”
说话之间,白泽把手往前一伸。
借着四下的灯光,众人目光一闪,只看到在白泽展开的手心上,赫然就露出来五根叠放在一起的细长钢针。
这些钢针的尾部相连,有一寸多长,尖锐处纤细的仿佛牛毛一般,可见其到底有多么的锋锐!
在场众人一看,尤其是郭追,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们都是京城武术界一等一的年轻高手,又对彼此的情况知根知底,一见到白泽手上的钢针,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况,刚才黄莺出手的时候还特意招呼了一声。
只是,知道是知道,如今亲眼见到黄莺的少林梅花截木针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好家伙!这个白泽的功夫到底练到了什么地步啊!居然在激烈的对抗中,还能分心他顾,不但瞬间击溃了王少卿这样的高手,连黄莺射出的暗器都被他接在了手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不是人!”
“黄莺的梅花截木针,是用特种合金打造的,二十米内,随手就能击落乱飞的蚊蝇,几乎百发百中。甚至在面对整队的特种战士时,她也能抓住机会,轻易获胜,从这一点上讲,他的飞针比手枪子弹威力更大。白泽怎么可能用手接住呢?”
郭追和几个中央警卫局的年轻人,在看到白泽手心里的飞针时,心里的想法一时间竟是惊人的相似。
“你怎么可能接得住我的针?”
突然之间,被白泽抓住脖子的黄莺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她脖子被白泽五指扣住,颈后脊椎全被控制的死死的,脖子以下就像是瘫痪了一样,连根小手指头都动弹不了,这一下还是因为看到白泽亮出手心里的五根钢针,心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终于在用尽全力之下,勉强动了一下脑袋。
相比于郭追和她的几个同事,黄莺自然是对自己的暗器功夫更为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白泽接住她的飞针,反应异常的激烈。
“虽然神针黄当年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只以医术针灸视人,但是他的后人黄百强却是地地道道的一位武学大家,不但医术高明,而且精通少林大摔碑手这样刚猛的拳法,尤其不为外人所知的是,他同样是善使飞针暗器。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一手梅花针就和他是一脉相承吧?”
白泽忽然展颜一笑,伸手就把黄莺放了下来,身上气息也瞬间消退一空,令凉亭内外气氛骤然一松。
然恢复自由,黄莺双脚落地,忍不住就是一阵急促的咳嗽,等到她再抬起头来看向白泽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是连连变化,一阵苦笑“原来你就是那个白疯子的孙子,难怪对我们黄家的功夫这么了解。”
“你猜对了,黄百强就是我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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