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胡东东被气得眉毛直跳;“绿毛龟,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破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你才四面八方全是爹呢”
“夕儿,我也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位黑衣白发一脸高手气度的是魔君李如峰,这位软绵绵白发男子的是天下第七山君虎啸风,这位是东华七贤之色棍苏思思,跟我齐名,这个是盖世大妖佛猪。走吧,一起去见干爹”胡东东背起东方若愚就要向前走。
“喂喂,我呢?我呢?你还没介绍俺老富呢。”李富贵闪到胡东东面前;“你还没介绍俺呢”
“奥,你的存在感太弱,我忘了,他叫李富贵”
就在这时,
股凛冽的杀意临身,这杀意是如此的浓烈,即便老李本身也算是杀戮无算的人,也经受不住,一时间如坠冰窖,周身寒彻。
同一时间,一股酷烈的气势冲天而起破开云层,如泰山,压顶一般蓦然罩下。
“小王八蛋,你还知道来么,我看看你有多大的长进”
沧桑中带着冷傲狂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开始时还如耳边低语,到的最后,仿佛巨大的战鼓轰鸣,震得老李整个人气血隐隐浮动。
“被殃及池鱼了”老李暗道;
“他女乃女乃的,欺负人,虎爷的药效还没过去呢”虎啸风被压得直接躺在地上,心中大骂。
“高手,绝顶高手!压得老富我都快站不住了”李富贵双腿都有些发颤。
受主要压力的胡东东砰砰砰连退几步,踩破几块青石,一坐在地上,打个滚儿,终于躲到老李身后。“老大,帮帮忙,老爷子一出手不尽兴是不会收手的,下面就靠你了。”
“嗯,有高手,有意思,。”语气淡然,又透着股傲然狂狷。直如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一般。
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本钱,仅仅气势压迫,便让老李生出喘不过气来之感,生平对敌之人,除了天人李布衣之外,以他为最。
“比我全盛时高上不止一筹。不愧是七劫化神,不过我现在不到金丹,就已经有对抗四劫化神的能力,底蕴深厚无比,等我金丹大成,杀他,不在话下”老李虽然逊色一筹,心中去无半点儿气馁。斗志更加昂扬;“今日就会会七劫化神的厉害,离八月十五只剩十七天,大鲲的底蕴绝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想救倩云丫头恐怕真会遇到几个老怪物。今天,就借你试试手段。”
那人显然不是多话之人,一句话说完便不再出声,弹指一挥间,一道黑影带着阵阵厉啸之声蓦然而至。
黑影之中,一个巨大的人脸扭曲嘶吼,疯狂阴暗暴虐,甫一出现,整个庭院之中豁然阴冷了起来,泛自灵魂深处的,仿佛面对天敌一般的恐惧一股脑的涌现。
“魔头?小伎俩”
这个魔头看上去似乎是由千百个阴魂组成,各个张牙舞爪,鬼哭神嚎,凶狠霸道之极,还没近身呢。声声厉啸勾人心魄,神魂震荡不仅注意力不能集中,甚至还有隐隐被勾出身体之感。
“哼,若是别的还要费些手脚,阴魂?”老李摇摇头;“惊神刺”
“嘭”的一声巨响,天空中的魔魂瞬间炸得粉碎。
“不要浪费了”老李张口一吸,将漫天的魔魂碎片吸入口中,利用惊神录上的法门炼化成纯净的灵魂粒子,补益自身。“还有什么手段?使出来,让李某见识一下。”
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一紧,仿佛有无数条锁链毫无征兆地出现将其捆绑。
“操纵天地元气束缚与我?”老李心中一怒,曾为化神的他自然知道,操纵天地元气化作锁链束缚对手,乃是强者对弱者无所不利的手段。现在那人既然如此对待老李,证明对方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老李双眼一瞪,身躯一震,四周的天地元气齐齐暴.动,无形的锁链寸寸碎裂。
老李双手一握,九龙潘云棍顿时出现在手中。一道百丈棍影,狂卷天地元气,凝如实质,天空蓦然间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光亮都集中的到了那一棍之中,
“吃李某一棍”
长棍倾斜,如同天柱崩倒,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在棍影所过之处浮现。正是一棍打裂空间,直逼对手。
这一招,老李用出了平常状态下最强的力量。
只见前方阁楼之处,一道黑色光幕浮现在空中,将阁楼花木护在罩下。
“轰!”
棍影与黑幕相碰,将黑幕砸出一个所深深地凹痕,旋即能量爆发,一声巨响轰鸣,无形的压力化作圈圈细密的波纹,仿佛没有实质的空气也随之龟裂,迅速向四周散布开来。
片刻前还雅致清幽的小径楼台,此时如遭兵灾火厄,处处凋零,到得后来。便是那亭台也吱吱作响,内里帐幕翻飞撕裂如惊鸿,在徒然激起的风暴之中,轰然倒塌。
老李长棍一挥,将冲向前来的余波尽数扫灭,微微负手,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看着前方:“看你还敢小看某。”全力出手对浑不在意,就算是七劫化神也得吃个闷亏。
“干爹,别玩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胡东东连忙跑到中间,劝慰道;
“好小子,以不到金丹期的修为,弄得我如此狼狈,你是第一个。有趣,有趣”
说话的同时,一直凝聚在老李的身上,比若永恒烙印一般的杀意,骤然蒋失不见,周围的空气如月兑枷锁一般,重新欢快地流动了起来。
“接我全力一击,而丝毫无碍,前辈真高人也”感受到对方释放出的一丝善意,老李开口道:“魔君李如峰,见过道友。”一句道友,表示同辈论交。
“魔君?好,好,好!好一个魔君,好一个李如峰”
听到他的话,隐在暗处的七劫化神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出声,连续三个“好”字将他的喜意表露无遗。
“来者是客,李兄弟过来喝上一杯如何?”
老李微微一笑,抱拳应道:“在下敢不从命,叨扰了。”
随即身子一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再次现出身形之时,已然身处阁楼之中。
“喂喂,老爹,你还没理我呢,我可是专程来看您老人家的,”胡东东见两人都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喊了两声,回头道;“走吧,先把狗子哥送回房间,然后咱们也过去看看。干爹跟老大能说些什么。”
一头白发飘飘,老李在空中漫步,现身阁楼之中
阁楼之内,采光本来就不甚好,又值黄昏,一片朦朦胧胧笼罩。
两侧的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十余盏青铜油灯,上面一点如豆火苗随风摇曳,仿佛随时可能熄灭一般。不仅没能增加光明之感,反而更显昏暗。
这里的装饰风格与庄园庭院完全两样,丝毫没有在精细处下功夫,也不见任何饰物点缀,就空空荡荡的。只在中心处摆放着一套石质桌椅。尽具粗扩率性。
石桌的造型用“简朴”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四四方方、厚厚实实的。看上去就像是从一整块巨石上劈砍而出,然后直接搬过来一般。
上面没有花纹图案、造型讲究,反倒是棱角分明,连打磨都欠奉,若穿上面还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之物,任谁看了,都不会以为这是一李桌子。
石桌之旁,两李石凳摆放,说是凳子,却更像是将一截石条拦腰斩成两段就算是完事了。
这些东西是如此的简单,老李不过一眼扫过,很快就将目光集中到了此处的主人身上。
那是一条魁梧的大汉,满脸虬髯。粗布青衣,斑白长发披肩,负手而立不需作势,一股彪悍血勇之气扑面而来。
偏偏这样一条大汉,此时却正做着与他外形完全不符的事情,也不因外人到来而有所避讳。
他侧面对着老李,好像没有察觉到他一般,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
那里,一副画卷悬浮展开,仿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画卷之上,一今年轻的紫衣女子。身负长剑,背向而立,只能隐约见得一李清丽的侧脸,似乎正在回首说着什么。
绘出这一幅画卷之人,显然画技精湛、用心极深,寥寥几笔勾勒,便将一种温柔与锋芒并存的气质展现。尤其那一回首的风情,更是不舍中带着决绝,应和枯藤老树昏鸦。残阳如血尽染,一股哀伤愤懑之气直欲破纸而出。
画卷留白之处,两行墨字淋漓:
“一朝别离尘缘断,十年生死两茫茫。”
“东方云断悼亡妻宇文若曦于听涛谷天馨小筑。”
字迹狂狷怨意,仿佛纸面不能约束。书写的内容却满是哀怨凄婉,与字迹本身的气质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一见难忘。
“东方云断”
“宇文若曦”
老李望着大汉的侧影,默念着两个人的姓名,心中若有所感
东方夕若,宇文若曦,
想来方才在庭院中所见的那个女孩儿,便是他的女儿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老哥,我敬你一坛”老李挥手甩出一坛神仙醉,自己拿出一坛,拍开泥封,仰头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