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检查一下,”张党员温和地说,“你肚子里有些不明的东西在异动呐。”他轻柔地拿开那女人的手,觉得她的手柔若无骨,十分滑腻。“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呐,你一定有个很美很动听的名字。”
“我叫李果儿,”那女人微笑着说,“是不是很难听哦?”她移动了一下双腿,她的双腿就像两个长长的大白萝卜。
“绝对好听,”张党员由衷地说,“让人想起甜蜜的浆果,不过现在你要放松身体,我必须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然而他忽然发现,他的接生箱掉在那个阴森森的坟墓里去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器械。但他有丰富的临床经验,他先在李果儿的胸脯上轻柔地按压了几下,觉得异常地坚挺饱满。然后,他小心地检查了她的身体内部,他的脸上呈现出惊诧之色。
李果儿倒是非常配合,一点都没有抗拒。她早就知道她肚子里到底是啥东西,但她似乎不能说或不愿意说。看到张党员一脸的惊愕,那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内。她强忍着撕心裂肺的苦痛,身体只是微微颤抖着。
这时一个东西“嗡”地飞了进来,张党员心中大骇。他定睛一看,原来真是一只飞蛛,它在张党员的头上盘旋了一圈,然后飞到了他的眼前,张党员发现他锋利的爪子上,一片闪烁着迷人光彩的东西飘扬着,那显然是“无花”短裙上的一丝碎片。
那飞蛛“吱吱”地叫了几声,似乎想告诉张党员些什么事。然后,它突然松开爪子,那个碎片在空中翩然舞动着,慢慢落在张党员的手上。张党员明白了,那飞蛛是来给他报信的,告诉他“无花”就在附近。
张党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但李果儿却面呈惊慌之色,看来她对那飞蛛或是对那飞蛛身后的主人极其忌惮。这真是个是非之地哟,张党员想。这里也许正有几种可怕的势力,在暗中对峙着,较量着。
“你模到了什么?”李果儿轻声问道,“它们快出来了吗?如果它们孵化了,我就解月兑了呐。”
这时屋外似乎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各种怪叫不绝于耳。忽然那打斗声平静了下去,死亡的气息从门外铺天盖地挤进地下室,让人有窒息之感。张党员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更大的血腥争斗或许正在酝酿之中。
他与李果儿正置身于恐怖的漩涡中心,各派势力都紧紧盯着他们。他必须赶在那些鬼魅的家伙行动之前,为奄奄一息的李果儿做点什么。但根据他的给李果儿的检查,他的手指分明模到的不是孩子的头,而是很多古里古怪的东西。
“你肚子里好像有许多蛋状的东西哦,”张党员字斟句酌地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看着李果儿的眼睛,她长长的睫毛十分秀丽,把她的眼睛掩映得像幽深的湖。
“当然是蛋,”李果儿直率地说,“你以为是什么?孩子吗?我还没有分配像你这样的‘种子男人’呐。”她脸上的胭脂红转换成了娇羞的红晕,竟有点羞羞答答。
“真的是蛋?”张党员大惊失色,他真是闻所未闻,“女人怎么会下蛋呢?我们可都是经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哦,没见过那个人是从蛋里孵化出来的。”
“呵呵,”李果儿笑了,但笑很费力气,她柔弱地喘息着,露出白玉般的牙齿,“我说过那是我自己的蛋吗?我可没本事生出蛋来。”
外面的打斗似乎又开始了,吼声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好像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女人的嘶叫。一阵阴风从门口诡异地吹进来,张党员手里的火炬“呼呼”地响着,看来就要熄灭了。张党员死死盯住门口,以防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东西突然出现。
这次的打斗持续了很久,不知道哪一方占了上风。待打斗声平息下去之后,张党员茫然地看着李果儿,死神正把她拉向它的怀抱。而他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死神狞笑着夺走李果儿年轻的生命。
他俯子在李果儿身体里探索了一下,那些蛋里的家伙正蠢蠢欲动,试图破壳而出呐。他真怕那蛋里会钻出游离蛛之类的可怕东西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李果儿就彻底完了,而他张党员说不定也在劫难逃。
“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张党员看着李果儿得脸,她的脸却异常平静,她还向张党员调皮地眨了一下美丽的眼睛,“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会想出办法来的。那些家伙就要孵化出来了,时间不多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