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怕的触角像两根天线,在空气中左右摆动,警惕地探索着。忽然,那触角似乎探测到了危险的信息,缩回了土堆里。屋子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丝丝悠扬的竹笛声,“难道是‘第三只眼睛’又出现了吗?”张党员紧张地想。然而他的眼睛仍然注视着那个坟茔般的土堆,眼下的平静极不寻常,令人胆战心惊。
“‘上面’来了吗?”李果儿颤颤地问,她称“第三只眼睛”为“上面”,看来对那个神秘的女人十分敬畏。“你别怕,虽然是‘上面’让‘惩罚者’追杀你的,但我会给她们说,说你其实很好,我想她们也会喜欢你的,你是我们见过的最让人喜欢的‘种子男人’。”
张党员抚模着李果儿柔女敕的双腿,心想她的心也一定是娇女敕的,她把事情看得很简单。那个“第三只眼睛”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张党员知道得太多了,而且还试图了解得更多,只有张党员被“处理”掉了,她们才会安心。
“我忽然觉得我的肚子好空好空哦,”李果儿把张党员的手放到她的肚子上,“你模到了吗?里面现在什么也没有,那些‘圣虫’你看见了吗?是不是很圣洁很可爱哦。”她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憧憬,烂漫得如仙人桃。
“当然很‘可爱’,”张党员瞟了一眼那摊恶心的东西,眉头紧蹙,“你的‘圣虫’们已经飞走了呐,它们似乎很喜欢你,飞走的时候还对你依依不舍呐。”他轻轻揉着李果儿白得耀眼的肚子,用甜蜜的谎言“浇灌”着她。
竹笛声戛然而止,看来“第三只眼睛”遇到了什么阻碍。“难道是王玉珍吗?”张党员激动地想。但王玉珍的字条上说她已经离开这里了,还让他也尽快离开。“那一定是别的更加可怕的东西,也许是‘鬼脸’吧?”他胆寒地想。虽然“鬼脸”他是只闻其声,未见其面,但种种迹象表面,那是个极其穷凶极恶的家伙。
“真的吗?”李果儿感到无比的幸福与荣耀,她的脸上闪耀着圣洁的光芒,“可惜我没有看见它们,它们在我的肚子里很久了,我一会儿还要告诉你一件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事呐。不过你听了之后,可别太兴奋了哟。”
但张党员对李果儿的话并没有在意,他预感到危险还没有结束。那土堆又开始动了起来,先是那对触角再次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长着巨大双角的扁平脑袋露出了土堆。张党员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没有发现他的指甲掐到了李果儿肚子上的皮肉。
“你很紧张吗?”李果儿问,因为张党员掐得她似乎有一点痛,但这种痛的感觉却异常地好,这是一种美妙的痛,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你其实不必要紧张,如果她们也知道你这么好,她们也会喜欢你的。”张党员的手指在李果儿的肚子上划出一道血红的印迹,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极其鲜艳。
张党员紧盯住那家伙巨大的头,那头上突出的四只眼睛漆黑而明亮,它的口器“咔嚓咔嚓”地开合着,十分凶悍。这时它看见了地上那一堆死气沉沉的东西,它眼睛里闪现着无比的哀痛。忽然,它死死盯着张党员,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屋子里有别的东西吗?”李果儿好像也觉察到了不一样的紧张气氛,张党员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的胸脯上,“你抓得我好紧哟,嘻嘻!不过,我喜欢。”李果儿按住张党员的手,觉得他的手放对了地方。
那东西陡然从土堆里拱了出来,张党员手里的火炬差点掉在了地上。那家伙居然有灵猫般大小,细长的腰身下是胀鼓鼓毛刺刺的,一根可怕的毒刺钢针一般,一伸一缩。它展开两对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了一下,屋子里顿时尘土飞扬,几乎将张党员手里的火炬扑灭。
“起风了吗?”李果儿大声地问,她感到张党员抓得越来越紧了,而她的身体也在快乐地升腾,一直升腾到一个最甜蜜的高度。
那凶恶的家伙后退几步,跃跃欲试,看来立即就会扑上来,把张党员撕成碎片。张党员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本能地将火炬在面前舞动着,竹筒里的油脂泼洒了出来。那东西蓦然一声怪叫,连连后退。
“我听到有东西在叫呐,”李果儿说,她的声音莺啼婉转,“你听见了吗?反正我好像是听见了呐。”但她似乎并不惊慌,她甚至希望张党员再用力一点,她觉得她的身体完全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