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比起和我匆忙举办的婚礼,狐狸迎娶侧妃聂语弦时虽称不上正式但是因为有了足够的准备时间所以看起来温馨了不少。
而我,作为一个旧人唯一出现的必要性就是接受新人的奉茶。我一派大气,雍容华贵的接过了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便搁置了杯子,还真怕我这正牌大老婆一个不小心就中了毒而突然暴毙。
我想,这是一种捻转了两个皇宫之后留下的职业病,那就是假想敌太多。
至于聂语弦的长相用一句言简意赅的话来描述就是中等长相,可谓是放到这美人无数的深宫里就像一块发不了光的煤炭一样。至于狐狸为什么要选她我还真是有点理解不了,只当做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罢了。
只是,很快我就意识到这女子的出众之处,那就是一股仙气。没错,我当初也以为能趁上仙人这俩字的必定要美貌和气质兼备才成,比如茗泉这种看起来有点清冷又着了一身白衣的造型,当然,要是将玉清寒和柳云枫合体的话兴许也能诞生一个来,所以我压根没有料到这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女子为何会在不经意间给人种高山远水,淡薄素净的感觉。但是,她的确做到了,那种毫不做作的姿态确实可以打动所有男人的心,似乎她可以抚平了人内心的烦躁与不安。
我有点变态的盯着她的眉眼看,除了眉毛好看一点的确没有什么格外突出的部位,单眼皮小眼睛,略矮的鼻梁,没有诱惑力的嘴唇,难得白皙的肌肤上长了几颗深浅不一的雀斑,的确只能称得上是普通。
尽管是这样,我依然拿警告的眼神狠狠瞪了狐狸一眼,然后拿眼球写了一行字:小子,给我老实点
所谓心有灵犀便是他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看懂了我的意思,然后抽空在我耳边说了句:“为夫谨记娘子的吩咐。”
我拿鼻孔哼哼了两声,因为演戏的必要倒是省去了我必须装成一副心胸宽广的仪表给人看,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甩了绯翎一张臭脸然后回了我的空房。身后依稀传来了一阵议论声,大概是觉得我这人太不识大体甚至还有小声说我不识抬举的。
我x这古人就是八婆附体,吃饱了撑的就爱整些家长里短出来。
回了自己的房间,萍儿讨好的为我端茶倒水捶背按摩的,而我心里略微感到了疙瘩。虽然我相信狐狸会信守承诺,但是要我容忍他和别的女人躺到一张床上那是办不到的。这事也不知道是考验我的耐心还是考验他的定力,总之太折磨人了。
“主子,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哭出来,以前我在宜妃娘娘那里当差时,可是见她经常落泪,这宫里的主子们谁没个委屈呢。”萍儿说着竟自己抹起了眼泪。
你这是想安慰我还是想突出自己呢?演技也太烂了点。
我原本想说几句难听的来打住她的惺惺作态但是转念一想,何必把自己的不悦发泄到她的头上呢。
“萍儿,你下去吧,明儿早上再喊我起床。”我说完,踢掉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这南方的冬季虽然能暖和些,但是比起炉火烧的不怎么旺的空荡荡的房间,我宁肯缩进被子里只占据那一点点的位置,心里也能减少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主子,现在才晌午啊,您准备睡上一天吗?”。萍儿吃惊的问。
“嗯。”我答应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躺下竟真的睡了过去,这几日天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不容易安顿下情绪姚碧莲还得前来寻我的热闹。此刻确是安心了,玉清雪因为我是个受到冷落的可怜女人眼下也不再寻我的事端,其余带了各种目的前来串门子的嫔妃们也消停了许多。
夜深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吹起,一个激灵坐起来,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作乱呢直接抄起家伙就砸了过去,好处是我手里唯一能抓到的只有枕头,不然我那亲亲的狐狸就该脑袋开花了。
趁着黑影看清了床侧的男子,他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然后张开他那黑夜里不怎么红艳的嘴唇说:“都倒是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所以为夫想了想还是有必要过来安抚一下你的情绪。”
“我呸谁稀罕为你哭。”我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还是感到一热,然后不解的问:“半夜跑出来了你小老婆那里可要如何交代,我这几日过后便受冷落的倒是比不上她那半天就被抛弃的女人来的可怜。”
他笑了两声,说:“你以为这世上的女人都如你这般凶悍没得商量吗。”
“切,即使再贤惠又如何,人家终究是你从外面弄回来的女人可不见得就和你一条心,再说了,新婚当夜自己的男人就爬墙角去了别院,这事换了哪个女人怕是也无法接受吧。”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像是酸溜溜的。”
“是呀,我刚刚吃了柠檬。”
“鬼丫头”他宠溺的笑了笑,在黑夜里轻轻抱了抱我,只片刻之后对我说:“我得尽快回去了,别出了什么漏子。”
“嗯。”我点点头,然后看他松开手蹑手蹑脚打开窗子跃了出去。
果然是高手走路都没有响动的。
至于仅逗留了一小会难道是假装出来撒尿?
他一走,我这一夜反倒睡得很安心,想到一个男人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一动不动的,心里只想着我,这事可真够蠢的。
第二日,那头衔不如我这正妃响亮的侧妃聂语弦自然是要来给我请安的,但是看她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使我不得不怀疑昨晚究竟有没有一夜*宵过。
“昨儿夜里睡得可好?”我不知道这种变态的疑心病算是什么,竟问了这么尴尬的问题。
她拿余光打量了一眼四周的奴才们,然后盈盈的拿手帕遮了一下嘴说:“爷是个温柔的男子,对我百般疼爱,所以——”到此一顿,言外之意是随你去意yin下文吧。
我擦难道人不可貌相就是指的她一副温婉大气的表情说出一番猥琐至极的言论然后故意想激怒我这大老婆,你丫的,要不是狐狸是我的人还真得被你这小三刺激出毛病来。
但是,我这人就是喜好太过分明,见她有意挑衅我这权威的正妃,干脆哼哼了两声,说:“那就好,爷对一个女子的爱意也就只能维持个十来天,希望你加把劲能让下一个女人入宫的晚一些。”
她又是遮了一下嘴,然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一副老娘有的是手段让他服服帖帖的表情。我x狐狸不会是**了吧?她哪来的自信啊?
这妞有一点很诡异,就是总喜欢拿余光打量我的下人们,然后不停扫视我的房间,连一个茶杯甚至一把梳子都恨不得放显微镜下好好研究一番,这算是神马嗜好呢。
终于,我开始丢东西,大到一个脸盆小到一只发簪,总之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被人顺走,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货,但是这感觉未免太窝囊,一想起聂语弦那四处打量的目光我就怒火中烧。
丫的抢我男人还偷我东西,你还真是专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