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奈何厚颜,求推荐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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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问起万安林是个什么地方,冀昌城里大部分人都会告诉你,那是一个风景秀丽,林木茂盛的踏青圣地,同样,也是从冀昌去陆河山道路上的必经之地。万安林起于道路两侧,十米高的杨木随处可见,枝干交叉纵横,四月,叶已泛绿,行走其间,自有股莫名的春意。
颜双有些疑惑,但他没问。
张暮站在万安林后的一座不高的山崖上,这里已是陆河山与万安林的交界,他默默的伫立在此,视线刚好所及万安林的进入之处。
这是他的第一战,关键之意不言而喻。
“颜将军,我所吩咐的你准备好了吗?”张暮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他隐于此山乱石之间,习习微风而来,吹起他宽大的儒袍,入旁人眼中,如仙人般,乘风而去。
张暮自己有时候也会奇怪,自己好像正在向另一个人变化着,变的更加气质,也变的更加淡漠,也许是环境改变一个人吧,他只是前后穿越不过一天,却觉的好像已经有一年那么久远。
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处。
一分,会像一天那样长久。一年,也会像一秒那样短暂。
张暮的内心感受与变化,自不足与外人道。他是穿越人,对很多东西都会比别人敏感,尤其是思念,尤其是时间,尤其是这种经历过的东西,会让他备感怀念。
这种情感,却让他的气质越发超然。
颜双坐在他的旁边:“人已安排好了。”说罢,他将亮银枪从背后抽出,缓缓的放置于自己身前,枪与披挂,他向来不离身。
“你觉的景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暮盯着远方,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一句。
颜双却在闭起眼睛,好似养神。
“好人。”
张暮听着顿了一下,然后不觉几声轻笑。
颜双啊,你太单纯了。这世上没有单纯的好人,单纯的好人,早就死在这个乱世之中。张暮一声长叹,他感觉冀昌就像一场不散的迷雾,每个人走在里面,带着各自的信念与目的。
你不知道会遇到谁,也不知道遇到的这个人是敌是友。
看破:你见过了景国然,这个曾经雄霸冀州的诸侯长,自有一种让人难忘的气度,你感觉他很悲伤,却冥冥中又觉的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其他的情感存在。作为一个曾经的枭雄,他似乎不应该会这样低沉,你失望,觉的他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吗?我的看破属性太低了,25点的属性,实在很难让我了解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
为什么我觉的景国然这个人很不简单呢?
景国然,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你都不想出面,是真的老了吗?
张暮不觉抬头望去,一片庞大的云团将阳光挡住,刚刚还阳光明媚,转瞬间就阴暗了许多。
“冀州的天,好无常。”
颜双闻言一睁眼,眼神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国然,夏侯霖,衫山一郎,哪一个会是笑到最后的人呢?
公孙正倚靠在大树下,一边喝着5文钱一壶的劣质小酒,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阳光从大树上的枝干落下,在他半醒不醒的脸上留下斑驳印记,让公孙正显的更加疏懒与糜烂。
问过了夏侯芸那一句,他自然不会还以为夏侯霖与衫山诸侯长是穿一条裤子的。
夏侯霖,想把冀昌城当做自己的根据地?看来你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他晃着身子,把手中的那瓶剩下的酒水,缓缓倒在自己的脸上。
衫山一郎,你是不是已经坐不住了呢?若我所料不差,兴隆城的兵马已经开向这里了吧。公孙正脸上莫名的笑了起来。
师父啊,你让我留在这里增长见识,却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好戏吧。
他斜躺在大树下,周围微风轻轻的吹过,所有感觉在时间消逝中一点点变淡,直至进入梦乡。
景国然?
不,公孙正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一个已经失去的人,想要再得到,难。
太难!
张暮自然不会想到,一个冀州边缘地带的小城市,已经成为了三方势力一个另类的战场。而同样没有想到这一层的,还有很多人。
“前面就是万安林。”伏安随着夏侯芸的话语看去,现在的夏侯芸一身男子的精悍打扮,墨黑色的皮甲,手上一杆军中统制的标准的长枪,乍一眼看去,倒也发现不出什么问题。
过正午没有多长时间,阳光还是依旧的明媚,万安林的树木,高大的伫立在那里,远远看去,很有一种自然的气息感。
枝叶繁茂,将林中的遮盖的严严实实,不走进去,很难发现里面的情况。
“果然是埋伏的好地方。”伏安看着,不由一声冷笑道。
夏侯芸却是转过身看着伏安。
“伏将军有什么打算?”
伏安听到这个称谓却是有些尴尬,他只是个夏侯霖手下有点功绩的先锋而已,被夏侯芸叫做将军,无疑让他有种莫名怪异的感觉。
夏侯芸无奈,她经历这样的事情很多,自然清楚伏安此时的心里所想。
“伏将军,身在行伍之中,不要顾及那么多。”
伏安不好意思的模模脑袋。
“好,好好。”实际上,伏安有一半本身与夏侯芸两者间身份的差距,让他感到很拘束。而另一半,自然是对夏侯芸那种藏在内心底得一种爱慕。
生活在冀州的,又有几个不对夏侯芸生存幻想呢?
伏安强行深呼吸了一口,按下心中绮念:“我想将部队分成两股,一股进林中诈败诱敌,另一股在万安林外,待第一股兵马诈败退回时,一齐杀出。”
夏侯芸闻言点点头,这算不上什么太好的计谋,但也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值得纰漏的地方。
“那好,就由我率第一股部队进入林中诱敌吧。”
伏安闻言脸色一变,这怎么行,他连忙摇头。
实际上,夏侯芸本身也不想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但没有办法,她需要战功,进入林中诱敌的任务虽然艰险,但相对而言,功劳也是两者间最大的。
而功劳,恰恰是夏侯芸现在最需要的。
有了足够的功劳,她就有拒绝嫁入衫山一郎的理由,有了足够的功劳,她就可以在夏侯这个由平民晋升的家族里,有更多说话的权利,有足够的功劳,她就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夏侯芸,没有其他选择。
所以当她看见伏安拒绝时,不由喝声道:“伏安,我现在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说罢转身离去。
伏安一愣,然后满脸不由苦笑。
姑女乃女乃啊,不是你说行伍之中,不要顾及那么多的吗?
他脑海里不由浮出一句话。古人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此言得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