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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广罗地域,东盛半山道的路上。
狼牙的月亮在空中挂起,皎洁的弯月牙,有着别样冷意。
数千装备精良的骑兵队伍正在行进着,速度不快,数千匹战马的铁蹄敲击着地面,却让整个大地都好像闷雷一样,轰隆作响。邹翼与高适带着不到三千的残余将士,混迹在队伍中央,看起来就像是其中的杂牌军一样,与周围的骑兵队伍格格不入。
“你刚才怎么没有动手?莫不是怕了张暮?欺软怕硬可不是你的性格。”邹翼纵马,向着旁边那个女人讽刺道。
女人闻言冷笑一声。
“邹翼,你我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你既然放了那支响箭,就应该知道那支响箭的意义。”那女人挑了一下眉。“别再做挑衅这样无谓的事。于你,于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邹翼眯着眼,他出奇的沉默。
女人继续说道。
“欺软怕硬不是我的性格,但费力不讨好的事我也绝不会做,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明白。”
邹翼压下内心中升起的那种暴虐感,于月色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刚的形势他自然明白,虽然己方的骑兵到来,但想要在那个除了大道外尽是高地密林的地方作战,骑兵注定蒙受不小的损失,在冀州,每一匹战马都是珍贵的存在,密林乱石中,又是骑兵最不擅长的地势,此次一战,无论胜败与否,势必都得不偿失。
更何况,是否真的能在那里战胜张暮与伏安,其实尚在两说。
回想起张暮站在高地之上时的那股淡然气质,邹翼就不由的一皱眉,这个人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隐隐中又有股莫名压迫感,让他捉模不透。
“皇甫薇,你听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学院里的那些老家伙会把我派来,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们做的太出格,让冀州所有人都生灵涂炭的话。我邹翼,与你们学院一生为敌!”邹翼的看着旁边这个名叫皇甫薇的女人,他的话语,有股与往日不同的沉静与凝重,身上那种肆无忌惮的杀意,毫不犹豫的向皇甫薇冲去。
皇甫薇却好像什么也没感觉到,她晃了一下脑袋,淡紫色的长发随着舞动,月光流泻在她脸上,英气勃发间,似乎有种成熟的妩媚在荡漾。
美人美景,但却无人欣赏。
“邹翼,你最好不要心有抵触,我们会尽力把握好分寸,但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不妨告诉你,这一局,已经下的太久,没有任何收手的机会了。”说罢,皇甫薇一笑,笑容里只有一种迷人的妩媚。
“如果你心有愤怒,没关系,我会在学院里恭候大驾,那时候,就让我皇甫薇,好好挫一下你的锐气。可否?”皇甫薇偏过头,看着邹翼的眼中有一种笑意,只是这笑意里有多少是笑,多少是嘲,无人知道。
深夜里,广罗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邹翼看着皇甫薇。
“你放心,我早晚都会去‘好好’拜访一下的。”邹翼的脸色面无变化,但旁边的高适却还是细心的发现,那只拿起缰绳的左手,正在死死的攥成一个拳头。
皇甫薇轻笑两声。
“那么别忘了你的任务,记着,响箭一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说罢纵马转身,欲要在这广罗城外率军离去。
邹翼皱着眉头,他停在原地,看着皇甫薇的背影,平稳情绪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突然出声道。
“既然如此,我劝你小心一下张暮。”
皇甫薇的身形一顿,她转过身,邹翼清楚的看到,她脸上尚有一丝轻笑没有藏起。
“怎么?被一个传言中的小子打怕了?”
闻言,邹翼不由冷哼一声。
“把你那份无人要的高傲收起吧,老实告诉你,我有一种感觉,对付夏侯霖不是问题,而那个张暮,才有可能是这盘棋里最大的变数!”
皇甫薇的眼睛一凝。
此时正在返回岳林高地上的张暮并不知道。
冀州里,最大的那一张网。
出现了
冀州,天官都城。
诸侯长偌大的府邸中,一间宽敞庭院里,正闪着昏暗的烛火,夜风吹奏,火光伴随着院落中的枝干轻轻舞动,整个庭院都在这种节奏中忽明忽暗,衫山一郎抬头,月与星光泛滥,倾泻在这不大庭院,寂静的除了月光,便只有那微弱风响。
衫山一郎眉头微蹙,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他那种让人不觉安静的美丽中透出。
“诸侯长大人,您今天又换装出去了?”钟离攸站在衫山一郎的旁边,轻声问道。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可惜,眼前一切,都是一副绝美的画卷图,他的声音与显现,是这幅卷图中的唯一缺憾。
衫山一笑,神情没有变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看到这个景象,钟离攸知道,刚才的那一句问话中已有答案。他皱起眉头。
“诸侯长大人,末将不得不再提醒您一句”
话语没有说完,衫山却突然出声打断。
“明日你出兵三合关,兵进安砂。”
“您身为全冀州的什,什么?兵进安砂?”钟离攸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衫山一郎所说的话语。安砂是王家势力中的老城,虽已不是现在势力中的大本营,却也是王家势力的三座城池中,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突闻衫山一郎要向这里进兵,也难怪钟离攸会如此诧异。
衫山一郎却好像在想着什么,浑然没有注意到钟离攸的神色。如此情况,让身在一旁的钟离攸眼神不由一暗。
良久,衫山一郎方才出声,只是嘴里的那句话语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不对,王家似乎太沉默了,这种情况有些反常,王富崇可不是这样一个甘愿吃亏的人,景国然丢掉了南源,只能说明他另有所图,可他的目的到底在那里呢?”衫山一郎偏过头看着钟离攸。钟离攸看到那双让人不觉深陷的眼睛,心头一跳,连忙低下头。“你明日出兵前,将要出兵的消息散布出去,名义上就用协助追杀景国然的残余部队,去探探王家的底,顺便你将兴隆城的归属,一同散布出去。”
“归属?”钟离攸略微的抬起头。
衫山一郎沉默的点点头,然后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一种寂寞感闪现。
“就说景国然一战,孙家震慑有功,诸侯长下令将兴隆城赐予孙家。”
钟离攸一挑眉,心中明悟。这是在挑起王家与孙家的矛盾,让冀州贵族以内乱而消耗,衫山一郎才有为此增长实力的可能。
轻轻的挥挥手,衫山一郎把身子又转了回去。“去吧,尽量把此事做好。”
“诺!”
钟离攸转身而去。
幽幽落寞的空空庭院,又只剩下衫山一郎一个人,漫天美丽的光影,他忽然想起白天上南楼里那些平凡人们的笑脸,内心中升起一种莫名感觉。
这样的东西,我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呢?
枝头上的绿叶开始被风吹响,哗哗的,好像河边流水一样。
衫山一郎微眯着眼睛,他的思绪缓缓的飘动着,那些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一一浮现,院落中,岁月于此间默默流逝,只有他一个人回首,静静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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