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
喜欢垂钓的人,大都心性极佳。
阳光普照时,坐在湖水岸边,支上一根竹竿,然后面色自然的看着偶尔泛起波纹的湖面,时间流逝,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丝焦躁与不安的存在,只是安静等待,等待着鱼饵被咬住的刹那。
钓鱼者并非猎人。
后者,需要自己去寻找机会,而前者,机会自己就会来。
孔良是三年前拜入青州书院的,现在已是外门中颇有名望的人物之一,他很少说自己的水平有多么高超,但就谋略而言,书院外门中确实少有人及。
以至于在内门考核结束前,他就已被周围人定为热门之一。
这是个不俗成就,最起码他的谋略水平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但孔良对此却并不满足,他来到青州书院的最大目的,不是为了进入内门,也不是为了正式出师,更不是为了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
而是为了进入‘流派’
他身为贵族一脉,其祖上是帝国时期幽州一州之长的大人物,现在虽然败落,但身处在这样有着历史渊源的家族中,依然要比其他人知道更多极为隐秘的事物。比如帝国末代帝皇,实际上是个由女变男的怪物,比如今日素有‘蛮荒’之名的冀州,数百年前竟是最为繁华的地带,甚至可与司隶媲美。
更比如五所著名学院,实际上隶属于五个不同流派。
‘流派’这个词,诞生在很早很早以前。
那是帝国正处于空前强大的时候,物质上的满足让人们开始专研起学术上的论述,如此,宛若先秦诸子百家般各派学说兴起,而这其中,有八种学说最为强大,又因为拥护这八种学说的人员太多,隐有门派之势,故此才有流派之说。
后来,八个流派的拥护者逐渐强大,已经开始向帝国内部渗透,仲孙一脉的王权皇室对此感觉大受威胁,故此不得不出手剿灭,从而毁掉了八个流派的根基,而这,也恰是帝国从强盛走向衰弱的开始。
如今皇权覆灭,帝国早已不是当年的帝国,没有强大力量约束,大陆变成战火纷飞的混乱年代。
但八个流派依然还在,他们其中活下来的人们开始隐于深山之中,广收弟子,教授学术,以期望自己的流派可以重新壮大,这也就是书院的雏形。(133章提到过,这里再解释一下)
只是吸取了曾经覆灭的教训,流派开始低调许多,招收弟子求质而不求量,人数也逐年递减,如今数百年过去,流派之说已是鲜有人知。更多的人,只是想拜入学院,然后学得一身本领搏成名留青史之辈,孔良原本也这么想,但自从知道了‘流派’的强大后,他就开始转移了目标。
流派很强大,他们的学说远超常人智慧,以至于当时的人们说过这样一句话。
“阴阳儒墨名,道法纵横兵————————————若得一家助,天下犹可兴”
这句话是真是假,孔良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自己家族崛起的最大契机。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太阳西去,落日余晖洒落在帐篷中,留下斑驳的暗淡红色,让人忍不住心生惋惜。
帐篷中两人对坐着,孔良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打量着对面身着白色儒衣的年轻人,对方太过年轻的脸庞,以至于让他进来时差点认错了人,作为内门考核者而言,十七、八岁实在太过年轻了些。
茶水很香,但孔良并未多饮。
“插旗处凶险异常,倒不如你这里平和宁静啊。”孔良的话语里似乎略有感叹,对于张暮,他好像没有什么过多隔阂,神情自然就像萍水之交的友人一样,无半点身处对方阵营中应有的紧张。
张暮闻言,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你们贵族一脉三人,难道还不是寒门对手?”
孔良一挑眉,心中诧异感忍不住浮起,他明明连自己的身份都尚未表露,对方又是从何而知?他看了眼张暮,对方轻笑着,目光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身前的什么地方。
谋士最怕心有疑惑,因为疑惑往往代表着错误与变数,所以孔良很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张暮喝了口茶,很享受似的呼出一口浊气。“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作为荆州出产的上品‘鸟语花香’,寒门中人绝不会喝上一两口就放下。”说话间,他伸手从身边拿过茶壶,又给自己沏了一杯。“可惜,我这里也所剩不多,看来是喝不了多久。”
“如果你过了内门考核初试,我倒不介意送你两盒。”
“不错,你们贵族果然大方许多。”已经在异界呆过半年时间的张暮,早已知道其他地域的贵族与冀州不同,其他地方的贵族,绝不是家族大,钱财多就能当上的,这里面还有着家族崛起的时间。
没有百年繁华,入不得贵族之流。
“说说吧,我可不认为你来,就是为了让我请你喝茶的。”张暮晃了下手中茶壶,碰撞的水声响起,显然里面的茶水所剩无多。
孔良感到一阵好笑,要清楚,自始自终他不过喝了两杯而已,这一壶茶水,十之八九倒是张暮自己喝下的。
“战场上的两面旗子现在已经没有了,如今落入谁手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的是旗子不在你手,也不在我手。余下的四人里,我可以确定其中一人没有旗子,但其他三人嘛就很难说了。”
“我怎么相信你?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这个考核初试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暮放下茶杯,随着话语诉说,两人间的气氛也开始严肃起来。
“相信我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有旗子的人不会来找你,毕竟比起你我而言,有旗子的两个人在一起,相互背叛的概率更低,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这两人绝难相互出手,因为这很容易泄露旗子的归属。”
张暮听着,他神情自然,什么态度也没有流露,只是示意着孔良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我联手,杀掉有旗子的人,这是现下最好不过的选择。”
孔良说完,似乎口有些干,拿起茶杯饮了口。对面张暮继续沉默着,目光又出现了朦朦胧胧的状态,不知道是看着什么,还是思考着什么。
他没有说什么得到旗子之后的事情,因为现在无论做出何等承诺那都是假的,也没有必要去做什么承诺,得到旗子后,余下的四人还会有另一场厮杀,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说这些无疑还太早。
良久,天色已有发黑的迹象。
“我有两个疑问想要你回答一下。”张暮终于开口,他轻笑着,似乎出现了什么颇有意思的事情,让他神色间有些玩味。
孔良点点头,示意张暮提出问题。
“第一个问题,听你言语中的意思,想来你已经知道了旗子藏在何人手里,你能把名字告诉我吗?”
“自然可以。”孔良没有什么犹豫,这本就是合作的基础。“就像我前面所说,两面旗子的归属其实就在那三人手中,其中一人是贵族一脉的侯建,另一人,应当是寒门一系的庞卓,这两人在今日战场上,明显很不对头,彼此都不向对方出手,很显然是早有联系,他们的嫌疑无疑最大。至于寒门的另一人恐怕已有所觉。”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而找我这么一个‘偏僻’之人?”
孔良苦笑。“寒门与贵族间的矛盾是不可调解的,两个不同阶级间的仇恨,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若不是旗子的关系,侯建与庞卓间也断然不会有所关联。你虽也出身寒门,但与公孙正交情甚好,又与寒门中人没什么瓜葛,其身份恰如寒门贵族之间,倒是眼下‘盟友’的最好选择。”
“原来如此。”张暮摇摇头,他怎么也没想到与公孙正间的交情,让他在别人眼中的地位有如此变化。
人的名,树的影。
公孙正那般名声所带来的影响力,恰恰是张暮最想要的。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战场上的贵族一脉有三人,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旗子不在陈明手中呢?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你总应该听过吧。”
“不会的。他没有旗子在”孔良一本正经的话语,被张暮打断。
“那我就奇怪了,你这次出来寻我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可随你身后的那支队伍又是怎么回事呢?”
“你说,有队伍在我身后?”孔良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愕然。“这不可能”
张暮摇摇头,身前透明的属性板上,大势正讲诉着一支向这里进发的队伍动向,他看了两眼,然后看着对此并不相信的孔良,心中暗自感叹。
学院里未经风雨的花朵们,果然与冀州那些人无法比拟,能力是有的,只是总归女敕了一点。
没有经历过战争生死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心险恶。
PS:为什么想一个章节名会这么纠结呢?怪哉怪哉。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