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
谋士间的对决,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它往往出人意料,却恰又在情理之中,对于谋士而言,以他人想不到的方式去打败对方,无疑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而很多人,都会沉醉在这种感觉里不能自拔,故此,谋略中擅长‘奇谋’的人应运而生。
他们往往兵行险招,布局里带着极大风险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利益。
而陈明,就是这样一类人。
张暮坐在帐篷里喝着茶,壶里的茶叶并没有扔掉,而是烧上水,以原茶叶重新做了一壶,水色轻轻淡淡,明显是味道不足的症状,他坐着笑笑,感叹那两盒尚未到手的好茶叶。
杀掉陈明已是两天前的事了,他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放走敌人想要显示仁慈的打算,实际上,若论杀人,张暮自信这个战场上没有人比他狠。
毕竟,再真实的模拟也比不上真正的战场,五十人厮杀也绝不及万人间的对抗。
时光点点飞逝,自那一次贵族的来人试探后,张暮这里就一直处于平安无事的状态,似乎战场之上人们已经淡忘了他这个偏安一隅的人物,大势上的战争说明依旧,却已没人再对他出手。
人们似乎对他开始有了某种忌惮。
张暮轻轻皱着眉头,这事说好也不好,说坏却也不坏。
帐篷内安静的很,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距离这个内门考核的结束期限也只有一天而已,但张暮表现的并不焦急,只是很沉静的坐在那里,轻松神色,这让一旁的马彦免不了有些纠结。
“大人,您莫非不想晋入内门?这已经四天过去了,连旗子的一点音信都没有,甚至连插旗处的什么状况我们都不知晓,这样下去,恐怕”
马彦的话语有些隐晦,但意思表达的无疑很清楚。
张暮看了他一眼,却并未过多言语,实际上因为陈明的死,整个战局里已经发生了一种微妙变化,陈明死去后,贵族势力将会被削弱至与寒门同样的等级,然后又因为张暮这个‘特殊身份’存在,使得战场上出现了类似于冀州时的三方牵制。
而不同的是,战场上的三方为两强一弱(寒门与贵族为强,张暮为弱),冀州中的三方却是两弱一强(前期衫山一郎为强,夏侯霖与景国然为弱。后期景国然为强,夏侯霖与衫山一郎为弱)。
不过是简单的字语调换,却会产生截然不同的结果。
聪明的人纵观历史,总能发现某种规律。
后者两弱一强时,如同夏侯霖所言往往两个弱者会联合在一起,然后抵抗强者,以此来达到彼此牵制的目的,而当局面成为前者的两强一
弱时,却又会变成两个强者联合,一同覆灭弱者的状况,此乃大势所趋,即便两强一弱中,弱者与其中一个强者联合,却也会被其慢慢同化,从而被强者吞并。
可现在,局势明明为两强一弱,却彼此相安无事,其缘由张暮自然心中清楚。
无它,只因这是模拟战争而非真正乱世。
乱世里,强大势力吞并弱小势力后将会得到土地、人口、财物等等诸多事物,但在这种学院的模拟战争中,因为有不能招纳降兵的规则存在,故此战争带来的只有实力损耗而已。
对于想要争夺的旗子的人们而言,耗费实力去攻打张暮,明显得不偿失。聪明人之所以被叫做聪明人,就是因为他们很少去做吃亏的事,凡事都要计较一番,以此而谋得最后胜利。
只是这种局面,显然要被时间打破
“时间还有一天,应该来了”张暮自言自语着,目光徘徊在身前的某个地方,有些恍恍惚惚,马彦皱着眉,他显然不知道这个少年身前的属性板上正在闪烁。
“马彦,你知道人为什么大都喜欢在最后时刻出手吗?”张暮自顾自般的轻声说着,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马彦顿住,他被这跳跃性的话语弄的一愣,随后想了想方才说道。“是因为很多人都会在最后时刻松懈吗?最后时刻出手,好像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张暮轻笑着摇摇头。
“那只是寻常人的定论。这世间骄傲自大的能有几个?身处势力中,不明白乱世原则不知道处事小心的又有几个?你所听到的谁有勇无谋,谁胆小懦弱,都不过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张暮说着,神情似乎有所感叹,回想起冀州经历,那些声名不显的人给了他莫大触动。
一代风云,一代人物。景国然与夏侯霖名气再大实力再强,最终也还是败在了王维昌手里。
乱世里,切记勿轻视于人。
“那是因为什么?”马彦有些疑惑的问道。
“因为什么?原因简单的很。”张暮轻笑着,身前属性板闪烁,他却并没有急于去看,只是站起身一边向帘门走去一边回答着问题。“因为最后才笑的人,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收拾一下,我们要有所动作了。”
“去做什么?”马彦有点兴奋的说道,对于只会打仗的他们而言,战争一方面让他们面临死亡,一方面却也是最能体现价值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也许也是战争年代里的一种悲哀。
“逃跑。”
“啊?”马彦愕然。
“快点逃吧,再晚点可就麻烦了”张暮看着身前属性板,大势里四支队伍正在全部向这里涌进,其速度之快,让旁
人很容易就能清楚他们的意图。
啧啧两强一弱的局势还真是麻烦,怪不得东荆州要用十年时间去换冀州百万人口,若没有大势在手,此番我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张暮想着,抬起头,远处火红色枫叶渲染,阳光照在上面像极了某人发色,四天未归庭院,心中总有些散不去的想念,清风摇曳,好在时间无需多久,距离期限也只有一天而已。
等得起。
等,是一种战术。
尤其是对处于弱势的张暮而言,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某一个地方傻等,而是要躲起来,等待最后一刻的出手。谋略的开始总需要一段时间的铺垫,越大的布局,所消耗的时间、财力与精力就越会庞大。
如同战争一样,大战役绝对不是说打就能打起来的。
谋略也是如此,大道相通,许多事物说到最后都能联系到一起,这也就是所谓的世理循环。
模拟战争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场,它有许多不足之处,其中一点,就是弱小者可以逃。不同于外界受城池地域的限制,这里没有根据地的说法,彼此间五十名将士都可以随意移动,只要你有能力在别人发现前移开,哪怕再弱小,别人也无法将你怎样。
这方法对别人来说也许很难,但对张暮而言,无疑简单的很。
大势:孔良领三十八人向战场西侧移动。
大势:侯建领三十四人向战场西侧移动。
大势:庞卓领二十九人向战场南侧移动。
大势:姜云浩领二十五人向战场西南侧移动。
张暮目光时刻不离信息栏左右,大势虽然未说这些人的起始位置,但毫无疑问都在插旗处附近,只要稍作推算,哪怕资质平平的张暮,也能清楚这些人的行动轨迹。
“原来如此用斥候探出我的位置,然后一人偷袭,三人包抄吗”张暮若有所思的说着,他处于地图战场上的西南面,依照这些人的动向,只有这种推算才最合理。
大势的属性值不够,还显示不了战场上探马的行动。
张暮冷笑,马彦在旁边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他只清楚有人来袭,但来了多少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统统都不知晓,如同大多数将士一样,谁都不清楚阴曹地府的大门向他们刚刚开了一阵。
“走,翻过眼前这座山,然后让所有人加速向南侧移动。”
马彦点点头,然后整支队伍加速,消失在了茫茫山间。
战场上的西侧,两个人领着队伍正一起向西走着。
“前面就是地图上显示的那片林子,过了它向南走,第三座山旁就是张暮逃亡的必经之路。”时间已过
去四日,战场上余下的人物身份,基本都已彼此清楚。
孔良点点头,神情之间倒是并无多大变化。
侯建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奇道。“陈明都已死在对方手里,身为好友,难道你连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吗?”
“你不应该问这句话,谋者最重无情,只有无情之人才能布出无解之局。”孔良顿了一下,他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这番话只是随口说出。“这是常识,你早就知道的。”
闻言,侯建耸耸肩,脸上流露出一种比较头痛的无奈神色,口中却是话语一转。
“陈明这人虽然水平谈不上高明,但也绝非泛泛之辈,张暮能将他杀死,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你就这么有把握杀掉他吗?”
“不是有没有把握,而是不杀他不行”孔良顿住,看了眼远处山脉,像是感觉到什么却又摇摇头接着说道。“张暮这人就是一根刺,时刻刺在我们与寒门间的脖子上,如果能力泛泛也就罢了,我们大可撇开他然后相互厮杀,可偏偏这人能力不弱。你知道吗?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能力越强,野心越大。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会出手,而且出手即是致命,我们不能放任不管。”
言罢,孔良的目光看着侯建,瞳孔中隐隐闪过某种决然。
“可如果失败了呢?谋略中可没有什么十成十的必然结果,你要清楚,这次张暮如果逃出去,想要再找到他可就是大海捞针了。”侯建感叹般的问着。
“那我就与他联盟,将预定中的一个旗子让给他。”
“啊?”得到预料之外的答案,让侯建颇为惊讶。“为什么?”
“你忘了吗?”孔良侧过身,目光透过层层叠嶂看向远处。“谋己境的第一句话,不要与比自己强的人为敌。我不弱,但遇到比我更强的,我就应该做出让步,这才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PS:奈何露个脸,第二卷大纲细化出了点问题,总是逃不开第一卷的影子,作为一个比较重视情节的人而言,这是很难受的一件事。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