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娘见到我的猪头样,就啪啦啪啦竖起两道眉毛,举着她的木屐,追着我打:“死丫头,你怎么又打架?你怎么又打大少爷呢?发瘟不去挺尸安分的死丫头!老爷好不容易答应让你去学堂读书,你不好好读书,专门惹是生非,三天两头就打架!哎呦,死丫头,站在,不要跑!气死我的了……”
我不跑就亏大了。
我娘的木屐底都是钉子啊!
让她敲一下,我的天灵盖都会穿洞。
所以,我飞快绕着大厅的柱子跑,等我娘跑岔气,我才停下来。
我娘的小脚跑不动,站不稳就摔坐到地上,哈喇哈喇地喘气粗气,喉咙拉得像打铁铺的鼓风箱。
我气都不喘:“娘,你不年轻了还跑个啥呢?”
“啪”地一个耳光。
我痛得眼泪都飚出来。
因为我娘打的地方,刚好就是南宫澈赏我耳光的那边脸。
我明天一定是大猪头了。
我娘居然懂得用诈死,现在她成功拽住我的手臂,手指都快要戳破我的脑袋:“臭丫头,嫌弃你娘老?你娘什么时候老了!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岁数,背着弟弟妹妹满山跑,挑着大捆柴火下山的,给你外公外婆挣钱养家了!”
我耳朵都磨出茧子:“对,你在我这个岁数,你还跟汉呢!”
我娘柳叶眉都成了柳叶刀,又举起她的木屐。